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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仙宗(10)
一上午就这么消磨殆尽,而且她非常饿了。什么事情再大也都没有吃饭的事情大,虽然第九殿主和楚柳打什么主意她不知道,但是和她目的是一样的。
榭水楼台没有厨房,到楚柳和徐照雪这个境界自然可以辟谷不用吃饭,大师兄勉强三五天吃一顿也能凑活,但姜林月可不行。
只是,榭水楼台又在兰陵最高的山峰上,想要吃饭就要去外门所在的山峰,只有外门弟子大多需要五谷,可……榭水楼台和外门之间真的非常远。
姜林月把楚柳的话充耳旁风,在池子里捞了鱼偷悄悄捧到后山,后山人少,但她不会烹饪。
于是姜林月又回来找大师兄,大师兄义正言辞拒绝,早上师尊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中午怎么就可以破戒了呢!
况且这鱼,是师尊养的啊!
楚柳正在房间给惊聪揉肩,光滑圆润的肩头有个牙印子,红齿留痕惹人瑕想翩翩。
本来是用个仙术的事,惊聪非要磨他,说什么谁做的谁负责,楚柳破天荒好心给他上药膏,细细涂开。
通过一上午的观察,惊聪看出来点东西,有了空就撬楚柳的嘴,“你和她是旧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楚柳的回答模棱两可,“楚国的时候就认识了。”
“你是奔着她才去的楚国。”
这也是个肯定句。
却没得到回答,楚柳手上用了力气,猛地按到最深的地方,渗出来两粒血珠粘在药膏上。
导致就算是惊聪这样的高品阶修士也要呲牙咧嘴疼一下,他在他面前又惯是个娇气的,当下便喊出了声。
眼底挂着生挤出来的、快自己消化的泪,故作楚楚地可怜看他,翻了身坐起来,贴近他。
可怜是装的,手上却一点都不含糊。
先是单手握住楚柳骨节分明的腕骨,再是将他抵到墙上,楚柳十分配合,两人凑得极尽,这就让楚柳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鼻尖和上唇。
惊聪弯了眼,双唇又靠近些,下一刻就要触上但他偏不,又邪又痞气地说,“你的鱼要完了。”
“去年我买的鱼苗。“
楚柳视线落在他下唇,目光专注且温柔,他极少露出这种神情,反倒让惊聪恍惚一下,只见他用那双沾了些许药膏的手虚虚握住惊聪的下巴,药膏蹭到他下颌,
然后轻轻往上一抬视线跟随着看到对方的眼底。
大拇指不老实地来回摩挲,“我知道。”
不知道在说什么。
惊聪只知道,姜林月是楚柳的一块儿心病。
顺着打进屋内的阳光看去,三秋变做伞形给徐照雪遮阳,伞主人慢慢悠悠晃着摇椅假寐,耳朵听姜林月不依不挠、死皮赖脸的给大师兄灌迷魂汤。
“大师兄,如今同样拜在楚长老门下,难不成你要忍心看小师妹饿死吗?”
“你们境界高不饿但是不能强迫我也不饿呀!”
“好师兄,好师兄!我真的快要饿死了!”
姜林月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着大师兄,但是大师兄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师兄,义正言辞规劝道,
“榭水楼台不许开灶,离榭水楼台最近的水无涧应该有热食,我可以陪你去水无涧的厨房,另外,我认为你需要把鱼放回去。”
鱼早就死了,姜林月拦住大师兄,再次恳求,“可是师兄,我真的很想吃鱼。”她的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说,求求你了好师兄。
很显然,大师兄不吃这套。
懒洋洋的沙哑男声飘到两人耳朵里,“你求求我,说不定本...师兄心情好就允了你了。”
徐照雪从伞下探出头来,很平静地看她,姜林月只瞧了一眼就不再嚷嚷了,不论是在宫城里还是在鬼界,能得第九殿主这么一句话,她定会当即顺杆子往上爬,如今却犹豫了。
她想,第九殿主怪怪的,她又眨眨眼,自己也怪怪的,或许是因为现在在兰陵吧。
不曾想,这副样子落在第九殿主眼里就莫名有些可怜无辜,于是他大发慈悲,又问一句,“吃不吃?”
姜林月摇摇头,姜林月跟着第九殿主去了后山。
惊聪长老笑倒在床榻上,楚柳慢条斯理穿好衣服坐在案桌前拿出三枚铜板,一个龟卜,惊聪支着脑袋问他,“楚长老,又算什么啊?”
楚柳一本正经道,“烤鱼。”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和你那大徒弟果真是如出一辙,不过,你那大徒弟也去了后山”他隔空操纵三个铜板随意一掷,两正一反。
“何解?”
楚柳捡起来自己又扔了一遍,一正一反一立,“无解。”
“我那鱼真是遭了殃”
“明日我给你买新的。”
惊聪换了更舒服的姿势,不在意地问,“当真?”
三个铜板这次掷出三个“正”,惊聪眼睛眯起来,谁也没说话。
榭水楼台的后山是漫山的桃树,风一吹,细细碎碎的小花瓣就卷成一个个小漩涡,柔丽娇嫩,幻化成嫣然仙境。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形容此时此景过犹不及。
三人穿梭在林中,桃树低矮,枝端别花,路过的时候就很容易把香气也带上,大师兄小心翼翼不去碰桃枝,姜林月完全没有顾忌,蹦蹦跳跳还折花,徐照雪举着伞十分从容踱步跟在其后。
他们挑了相对空的一处,大师兄忍不住再次提醒,“这是师尊的鱼……”
姜林月无所谓,嘴上说“师尊心善”,心里面则嘀咕道,“吃的就是他!”
徐照雪充耳未闻,他烤鱼很厉害,汁水鲜香,肉质嫩而不柴,入口软滑,唇齿留香。
凭谁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堂堂第九殿主,就算是在人间待过也是北琼太子,金玉尊贵般的人物,竟然会烤得一手好鱼。
姜林月专注于看徐照雪是如何穿鱼又是如何烤,时不时偷瞟两眼“厨子”,心里面总觉得有些别扭。
除却她捞的那只,徐照雪后来又添上两尾,须臾,焦香四溢。
演武场开始放众位弟子在拜师大会上的表现,最令人牵肠挂肚翘首以盼的还是以大师兄为首的四人的表现,其中惊聪长老的脸被遮了起来,化作境界最高的魑。
众人盯着演武场偌大的境目不转睛,只见境中四人凑在一起密谋不过片刻魑便从天而降,大师兄启阵的同时其余三人将魑诱至阵中,轮番攻击。
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谁,攸地,影镜中变成白茫茫一片。
“这是什么?发生了什么?”
“雾气?”
噼里啪啦,有人惊呼,“炸开了?炸开了!”
“是面粉!”
众人仿佛身临其境,跟着齐齐担心,最后看见魑节节败退又情不自禁替他们四人欢呼雀跃。
“不过如此,怎么能拜入楚长老门下?”一股酸味。
哪里都有柏序,“要不给你半个时辰你试试?”
再没人吱声,一片鸦雀无声。当下,那些非议少了不少,强者和天才历来被人敬仰,
但,白真真却没有同这三人拜入楚柳长老的门下,有人唏嘘,但她归大长老管,亦有人艳羡。
已经入门的各内门弟子,尤其是修习剑术的师兄、师姐,心照不宣地用余光扫过身边人,莫名的压力忽就压在了自己身上,心有默契不用多言各自就默默退出围众的人群,不约而同找到练武场的老师相约剑术练习课,平常缺席最多的讲课也多了不少人。
身后的大长老不免感慨,兰陵可真所谓是一片欣欣向荣啊!
大师兄说不吃真的就不吃,听着柴火劈里啪啦的燃烧声开始打坐,徐照雪也不吃,三条鱼,本就不大通通进了姜林月的肚子。
可能是因为在榭水楼台这样的“仙境”,就连最普通的鲤鱼也沾染了灵气,姜林月只觉得这三条鱼所蕴含的灵力化作一股暖流,从舌苔游走到小腹,整个人的筋骨和泡过热泉般舒服至极。
第九殿主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随意支起一条腿又歇在了伞下,闭目养神。
几点拂紫色点缀在桃林中给其增添了几分颜色,怕不是姹紫嫣红,竟也招眼。
姜林月也席地而躺,有只灵蝶飞了过来,姜林月伸手,它就栖在她指尖。
第九殿主原本也不会烤鱼,也不会做饭,第九殿在姜林月去之前是没有灶台的。
鬼界也有白日昼夜之分,只不过弱鬼会被日光灼伤,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养成了夜晚出门的习惯。夜晚,才是主场。
姜林月那会儿又小又瘦又弱,稍厉害、块头大点的鬼就能一拳把她打死,很容易被恶鬼啃食了骨头,于是她从来不在夜晚出门,但身为鬼,也得吃东西。
人吃的饭叫做五谷,鬼吃的饭叫做精怪。
顾名思义,鬼界没有五谷,只有猪精、牛精、老鼠蜘蛛精。她是个娇贵的,差点饿死。
灵蝶化成晶粉铺出来几个字:“门外包袱,日后见。”白真真的灵蝶。
姜林月将手慢慢放下搭回身上,晶粉消散,下午楚柳还要讲课,不知道会不会布置课业。
头下打来一片阴影,徐照雪的伞很是慷慨分了她一半。
姜林月难免想起来那么点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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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给楚柳长老澄清一下,长老不是老想xx,就是场景到了,他和惊聪两个人也不是那种扭捏的,越说越模糊,好吧我承认这俩人确实是私底下正经事少,或许可以理解为......分离焦虑症?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