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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相迫
他是谁?
听见问声,曹明轩顿了一瞬,随即扣着脑袋问道:“怎么,寅哥你这是要向人家请教与卿和的相处之道嘛?”
一夜没睡好,楼寅本就精力不济,听到耳边的打趣声当即白了一眼过去,嘴上也是毫不客气:“尽说些屁话,到底认不认识,不认识就滚蛋。”
当众被呛,曹明轩面子不保,立马指着人说道:“嘿你这人……”
挤眉弄眼一阵后,只见曹明轩叉起了半边腰,又摇了摇头:“呀呀呀,这就是你求人办事儿该有的姿态?楼寅啊楼寅,那人——”
“小爷我还真就认识!”
话一出,楼寅瞬时被引了注意,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那人扯出一副贱兮兮的模样,跟他嬉皮笑脸道:“嘿嘿,就不告诉你!”
面对“挑衅”,楼寅面上的神情却毫无变动。
静了片刻,只见他眼皮一抬,言中似带有威胁般地说道:“不告诉爷?”
“曹二,你以为你这会儿是在谁的府上。”
这话瞬时点醒了曹明轩。
说得倒是,哪有人会在虎穴里狐假虎威的……
瞬间落了下风,曹明轩面上挂回一抹温和的笑,好声好气道:“嘿嘿寅哥,人家跟你开玩笑呢~您放心,小弟我对您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是不是学了他家中妹子的调调,话声里带了丝撒娇的意味,楼寅听得眉头一紧,忍不住催促道:“快放。”
又来了……
曹明轩撇撇嘴,很快又扯回笑说道:“你问我那少年是谁?”
只见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啊呀,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儿。”
此番像是被人戏耍了一遭,楼寅正想开口轰人,又见那人为自己快速找补道:“哎呀你性子就是急,我虽是不知道名字,却也见过他不止一面了。”
紧接着,曹明轩继续道:“早在同你游湖那日之前,我就见过他了!”
“就在我家家门口见的呢,是个送菜的。”
送菜郎。
楼寅眼神微睨,当即问道:“哪家的。”
曹明轩道:“我家的酒食鲜菜都在客来酒楼订的,应当是那儿的伙计吧。”
有了这条线索,楼寅也不再耽搁,立马带着人往客来酒楼赶去。
·
距离饭点还早,酒楼虽敞着大门做生意,却也没料到会有一波凶神恶煞的人轰然来店,还二话不说就将门给堵严实了。
见这阵势,擦桌的伙计不禁愣了一瞬,似察觉来者不善,正想绕柱悄悄溜了去找掌柜的报信儿,哪知刚转个身,便被人捉住了后襟。
“你们这儿送菜的是哪个?”
似感受到男人周身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伙计擦了擦额前的细汗,声音有些哆嗦地回道:“这位爷…我们酒楼有跑堂外送的,还有拉车送菜货的,不、不知您…您要找的是哪位送菜的?”
楼寅一听,当即皱起了眉头,只因他也不大清楚那人究竟送的是什么样式的菜。
思忖片刻后,他道:“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爷想想……约莫中等身量,扫帚眉,绿豆眼,朝天鼻,嘴巴就不说了,总之就是长得挺丑的一人。”
听完一番描述,伙计在脑子里搜寻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这号人物。
可要说到少年,他想到的也只有后院拉菜那个了,但要说人长得挺丑,额…那应当也不至于,不然,这儿的伙计都该顶个“丑人”标记了。
随即,伙计试探着说道:“黄…黄荆?”
黄金…老子还银子呢。
以为伙计在向自己讨要赏钱,楼寅当即将钱袋扔了过去,冷声道:“哼,胃口倒是不小,赶紧说,爷只有银子,要是再贪,可就只有拳头锭子了。”
一只祥云纹钱袋“哗”地砸到身前,看着洒落在地上的白花花的银子,伙计嘴巴惊得大张,扑在地上一阵收拾后,赶忙将钱袋子塞进怀里护紧实了。
等人再次抬头,只见那脸上的笑快要咧到了耳后根,话里也多了十足的谄媚:“嗳嗳!这位威武潇洒、英俊逼人的大爷,小的这就领您过去寻您要找的人!”
……
“爷,菜车那儿呢,您看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楼寅朝伙计的指示看去,只见一个搬菜筐的身影正在车前忙碌,那身型…瞧着倒是有些像。
不太确定,楼寅朝身旁的伙计使唤道:“你喊一嗓子,爷瞧瞧是不是那人。”
怀里的银子都要揣热火了,喊一嗓门自然也是轻轻松松的事儿,伙计听后忙点头,当即朝那方向喊去。
“黄荆!有人找!”
……黄金?
起的什么贪心爱财的烂名字。
楼寅正腹诽着,便见菜车旁的少年神情雀跃地转了身,不过在看见他时,又迅速转变了神情。
这么高兴…他以为是谁?
黄荆听见有人寻,还以为是清荷提前回来寻他了,哪知兴冲冲地一转头,竟是个陌生男人。
黄荆心里奇怪,随即放下手里的活儿问道:“你是谁?找我干什么?我跟你认识吗?”
毫不客气的三连问让楼寅心中十分不爽,只见他抬了抬指,身后的下人便齐齐向着菜车旁的少年围了上去。
黄荆没想到来人竟是如此的蛮横,在他猝不及防之际,便被他指挥来的人强行押着胳膊拖拽到了地上。
被迫跪至男人身前,黄荆仰头狠狠睨去,紧接着便觉一张带茧却不算粗粝的手朝他脸上毫不客气地拍了上来。
一下,两下,三下。
一股屈辱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黄荆咬紧牙关,立马想要甩头将男人的恶手驱走。
但很快,他就被人扼住了颌骨,按在颊面的指节无情且暴戾,直接将他拧得生疼。
“你以为你是谁,还管爷是谁。”
听男人呵了一口气,随即目光幽幽道:“小子你听好了,爷来找你,只为一件事。”
“说,卿和在哪儿。”
清荷…这人的目的竟是清荷!
黄荆心头瞬时警铃大作,回想起清荷几日前的怪异举动,再加上眼前这个土匪似的男人叫了一群人来他这儿寻人……
清荷…清荷定是将他得罪了才逃的!
不!不能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少年有意装糊涂,楼寅啐了一口,随即咧着笑说道:“你当爷不知道你同卿和认识吗?”
“这月初七,湖畔凉亭,你俩可是相谈甚欢。你说你听不懂,爷如今让你回忆一遍,可听懂了?还是说,你当真听不懂人话。”
少年脸色一变,楼寅不禁谑笑道:“哼,听不懂,爷看你是不想说。”
被人当面戳穿,黄荆有种说不出的心虚,可一想到清荷得罪了这样凶狠的恶人,便一阵一阵地后怕起来。
他想,万一清荷不小心被这恶人抓住了,又该怎么办……
见少年埋头不语,楼寅再次开了口:“你最好实相些,爷今日既能找着你,其他该知道的自然也知道,要是爷亲自派人查,可就不是这会儿跟你这么好说话了。”
“另外,想来卿和他娘这几日在外头,也该念家了吧,爷不若……”
话音还未落,只见少年突然变得激愤起来,“你别动婶子!”
瞧瞧,只轻轻一诈就露馅儿了。
“行啊,爷不动他娘,那你说说,卿和在哪儿。”
听着话的意思,黄荆猜想这人应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清荷才想着从她的身边人下手,眼下既在逼问他,那阿荷那边儿应是安全的。
心底像是缓了一口气下去,黄荆随即面不改色地说道:“婶子身子不好,不准将这事儿闹到她跟前,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便同你实话实说。”
还谈上要求了。
楼寅内心唏了一声,关乎心上人的娘亲,他也不可能去干威逼妇孺的事儿,这要求不难,也是他本该做的。
他毅然应道:“行,你的要求爷应下了,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他发下毒誓,黄荆心里安稳了许多,随即说道:“你问我清荷在哪儿,实话就是,我也不知道。”
话一出,楼寅寒冰似的面颊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舌头抵了抵腮帮,不禁笑出了声:“耍爷?”
黄荆轻瞥一眼,瞧见男人眼底的怒意后,暗自在心底一哼,随即自顾自的说道:“清荷说她要去外地几日,同我安顿好婶子后,只叫我帮着看顾一下,照你今日的来意,我想她那些话应当只是为了让婶子和我安心。”
“她肯定是胡诌了个由头跑了。”
少年言语真切不像是在说假话,可那番话倒是将楼寅给气笑了。
呵,跑了。
果然是老鼠胆,他不过摸了摸手就跑了,留给友人的话也是胡诌的,连自个儿的亲娘也不要了……
小卿儿啊小卿儿,你还当真狠心。
楼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问道:“他可有说何时回来?”
闻言,黄荆抬抬眸,半真半假地摇头道:“没说,但应当要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如何晓得他去很长一段时间。”楼寅对这番回答有些生疑。
“不用想也知道啊,清荷交代了客栈的小二一同看顾她娘,临走时还给了好大一锭银子给他,不走久的话,给那么多钱做什么,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黄荆见他满脸疑色,又十分坦然道:“不信啊,那你大可去向客栈小二问问有没这事儿,哝,就在四方街那个平安客栈。”
地名儿都敢报出来,那这话定然假不了。
楼寅看了他几眼,随即话音一转:“你和卿和认识多长时间了?”
没料到男人还有这样一问,黄荆也是想都没想就答道:“五年。”
见少年脱口而出,面上好似显摆着一丝得意,楼寅不禁露出一个阴鸷的笑,点了点头:“是么,五年…倒是挺久的……”
只是话音刚落,他便挥手示意道:“来人,伺候这位黄金小哥五个拳头,量少也得把人喂饱了才是。”
还来不及反应,一记狠戾的拳头便朝腹部袭来,黄荆瞬间被打得懵怔,闷声抱肚倒下之际,一道沉闷的拳风也随之在耳畔响起。
一阵过后,听来人脚步离去,先前引路的伙计也从墙后钻了出来。
看见蜷缩在地的少年,伙计赶忙跑去将人扶了一把,不由叹道:“哎哟哟,怎么还打人,黄荆,你得罪人啦?”
见人站起来也没个反应,活像是被打傻了一样,伙计有些于心不忍,一番纠结之下摸出了一锭银塞去。
“拿着,这是那位爷给的,就当是药费了,你赶紧抽空去医馆瞧瞧伤。”
说完,伙计便摇头离开了。
后院重回寂静,塞入掌心的东西却格外烫手,黄荆久站着不动,恨不得将银子捏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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