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天说爱我了吗

　　鱼怀衣生日。
　　可算是让她找到机会了。
　　拎着蛋糕笑嘻嘻跑到何西宁在校外租的房子，说要一起过生日。

　　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疯狂朝猫眼眨眼卖萌的人，何西宁无力扶额。
　　门铃叮当叮当响，鱼怀衣也哼哼唧唧响。
　　“姐姐，开门呀，你说要陪我一起过生日的。”
　　她什么时候说过……

　　何西宁拉开门，眼前鱼怀衣大包小包还撑着手咣里咣当按门铃，何西宁无奈叹气，一字一顿：“别、按、了……”
　　“那姐姐你让我进去。”
　　有说不让进吗……

　　“进来进来。”
　　何西宁侧过身子，让出路。
　　鱼怀衣避开她要接袋子的手，摇摇晃晃走出玄关，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下蛋糕。

　　鱼怀衣的大包小包除了乱七八糟的零食，还有……菜。
　　何西宁在包山里翻了一通，拎着菜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一个一个放进去。

　　鱼怀衣巴巴站在她身旁，也不知道搭把手，嘟嘟囔囔。
　　“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想什么想，才三天没见。

　　“不想，让开。”
　　何西宁关上冰箱门，绕过她走出去。
　　鱼怀衣哒哒跟在她身后，嘴一张叭叭不停。

　　“你好冷酷哦～”
　　“好喜欢。”
　　神经病。

　　“我会有生日礼物吗？”
　　“没有。”
　　“没关系，姐姐你当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只有你我就很开心了～”

　　她不喜欢过生日。
　　但是生日可以当借口亲近何西宁。
　　那她还是喜欢一下过生日吧。

　　何西宁：“……”

　　“晚饭吃什么？”
　　何西宁找着借口避开了这个话题。
　　“姐姐吃什么我吃什么～”

　　“我叫外卖了……”
　　话音未落，鱼怀衣凑到她身边按下她的手机，说：“外卖不健康，我做吧，姐姐想吃什么？”

　　“随便。”
　　“没有随便这个菜单。”
　　“……”

　　晚饭是鱼怀衣做的，煮的粥和两个菜。
　　“再多了，咱们吃不完……”
　　更何况，今晚的重点是她带来的蛋糕。

　　蛋糕被鱼怀衣正正摆放在茶几上，何西宁抬手要拆，被鱼怀衣叫停了。
　　“先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鱼怀衣从放在一旁的大包小包中翻出来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从外面看不出是什么。

　　“噔噔～”
　　是一条红色的围巾。
　　“这是我花了好久织好的，入冬礼物，喜欢吗？”
　　鱼怀衣捏着围巾一圈一圈给何西宁戴上。

　　“你看，我的手指都被磨破了。”
　　鱼怀衣可怜兮兮的将手指递在何西宁面前。
　　何西宁看着微微泛红的手指，看了又看，没戳穿她。

　　鱼怀衣高二就跟她妈妈学织东西，现在织围巾对她来说算是最没挑战性的东西……

　　“吹吹……”
　　鱼怀衣又是那副可怜巴巴的作态。
　　何西宁短促地吹了一下她的手指。
　　鱼怀衣捂着手指转了个圈在她身旁坐下。

　　鱼怀衣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抬手拆蛋糕盒子。
　　“咔哒”，鱼怀衣起身关上灯，点亮了蜡烛。
　　她蹲在茶几旁，火苗在眼中跳跃，鱼怀衣盯着那簇火苗片刻，偏头看向何西宁：“姐姐，我想听生日歌。”

　　昏暗的光下，鱼怀衣看到何西宁轻轻撇撇嘴。
　　难搞的小鬼。

　　何西宁唱了一首极其敷衍的生日歌，但鱼怀衣不在意，能听到就不错了。
　　“行了，许愿吧。”

　　鱼怀衣两只手交握放在胸前，慢慢闭上眼睛。
　　她最不信这些了，要是许愿能成真，那就让她现在立刻马上听到何西宁对她说“喜欢”……

　　鱼怀衣睁开眼吹灭了蜡烛，转头眼神热切盯着何西宁，收获了何西宁疑惑的眼神。
　　鱼怀衣：“……”

　　蛋糕尺寸买大了，两个人都不是爱吃能吃甜品的主儿，剩下一大半被鱼怀衣放进了冰箱。

　　“你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吧？”
　　何西宁看着鱼怀衣吃过饭就倒在沙发上，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不可以吗？”
　　鱼怀衣一脸坦然。

　　“回你宿舍去。”
　　何西宁走到她身边，抬脚踢了踢她。
　　“不要。”
　　怎么总是要赶她走……

　　“别赶我走……”
　　鱼怀衣拉着她的衣角，眼角泛红。

　　她不该心软的。
　　被推着进了浴室，何西宁望着泛着水雾的镜子，这是她此刻的想法，亦或者说是从鬼迷心窍把鱼怀衣拉进房间那天，她一直在后悔。

　　身后的人伸出手，胡乱抹开水雾，抹出不规则的一块，镜中映出两张脸。
　　鱼怀衣从身后环住她的肩膀，将脸贴在何西宁脸侧，和镜中人对视。
　　“你真好看。”
　　黑乎乎的眼睛全是执着，如果关着灯，一眼看去，更似鬼片……
　　鱼怀衣越来越偏执了……

　　凉。
　　鱼怀衣将灯全部关上了，黑暗里视觉受了限，听觉触觉异常明显……
　　大腿内侧的凉意让她无法忽视，想要起身却被鱼怀衣一只手轻轻压下。
　　“你拿的什么?”
　　“你猜。”
　　“我踹你了？”
　　“真是的。姐姐，分点耐心给我吧……”

　　钢笔而已。
　　上一年何西宁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她一直放在身边。

　　“滚下去。”
　　“我不。”
　　何西宁没跟她废话，抬脚就踹。
　　“姐姐怎么老是提起裤子不认人呢……”

　　“姐姐，我喜欢你，你喜欢喜欢我呗……”
　　鱼怀衣跪在地上，扒着床边，下巴搭在床上，嘀嘀咕咕。
　　“明明是你先越线的……”
　　全怪当初鬼迷了心窍……
　　明知不该招惹……

　　“我鬼迷心窍了。”
　　一听这话，鱼怀衣腾地起身，双手撑在床边，弯腰俯冲，在贴上何西宁鼻子前停下。
　　“不许这么说……”

　　鱼怀衣黑发散开，因为这个姿势，头发散落在身前，在黑乎乎的房间，从何西宁下位的角度看……
　　“跟鬼一样!”

　　“那你就是被我这只鬼迷了心窍，承认吧何西宁，你也喜欢我。”
　　鱼怀衣只花了一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摇摇晃晃脑袋，头发擦脸而过，痒痒的。

　　何西宁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巴掌怼在鱼怀衣脸上，用力推出去。
　　“不睡觉就滚出去。”
　　“我只想睡你。”
　　何西宁：“……”

　　鱼怀衣又喜提一脚。

　　“姐姐，你还记得吗？”

　　这是什么回忆过去的惆怅语气……
　　何西宁没理她，她学聪明了，每次鱼怀衣露出这样的语气，被耍的就是她。
　　不记得，她睡着了。

　　没等到回答，鱼怀衣双手交叉搭在肚子上，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不再开口。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床上细微的呼吸声渐稳。
　　鱼怀衣睡不着了。

　　何西宁背对着她躺着，被子拉在胸口，手臂露在外面。
　　天气这么冷，就算有暖气也不能不好好盖被子啊。
　　鱼怀衣做贼一样慢慢起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是没过一会儿，何西宁像是嫌热，又将被子拉下来。

　　鱼怀衣：“……”

　　鱼怀衣轻声叹气，撩开被子一角躺到何西宁身旁，从背后环抱住她。
　　额头抵在何西宁的后颈，像没安全感的小孩 。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比以前好，没关系慢慢来，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什么时候让她得偿所愿啊……

　　直到鱼怀衣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本该睡着的何西宁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她没睡着。

　　垂眸看着横在脖子下的手臂，何西宁闭了眼，寂静的房内响起悠悠叹气声。

　　“鱼怀衣，别睡了，快起来。”
　　好吵。
　　鱼怀衣揉着眼睛，皱着眉睁开眼。

　　张原祺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醒了？”
　　“醒了……”
　　张原祺什么时候上课这么积极了，以往都是铃响之后，死活不醒，直到被粉笔砸醒……
　　今天竟然破天荒铃没响就醒了。

　　“大事情，大事情，咱班又要来一个转学生了。”
　　张原祺将黄色的作业本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生怕别人听不到。

　　“保真吗？”
　　“包真的！”
　　张原祺忙着跟前桌插科打诨，鱼怀衣看一眼课表拿出书，托着下巴发呆。

　　“一手消息，我只告诉你同桌，据说那学生今天来……”
　　张原祺神神秘秘凑到鱼怀衣身旁，压低嗓音，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机密。

　　鱼怀衣对这些实在不感兴趣，转学生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架不住张原祺的热切的目光，张原祺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然后呢……”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
　　鱼怀衣：“……”
　　这还用问吗……
　　不明摆着吗。

　　鱼怀衣正要开口，上课铃声响了，与此同时，张蓓领着一个学生踩着铃声进门。
　　跟鱼怀衣来的那天一样的流程，张蓓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让那个学生去空位置坐下。

　　不过跟鱼怀衣不同的，那个学生没有同桌，是新搬来的一张桌子，放在鱼怀衣她们的左后方。
　　那个学生背着包走过，路过鱼怀衣身旁深深看她一眼。
　　那个眼神让鱼怀衣很不舒服，她皱了皱眉。

　　“小鱼，你认识他吗？我看他一直看你……”
　　张原祺悄悄看一眼已经坐下的转校生，发出疑惑。
　　鱼怀衣歪头想了想……
　　“不认识。”
　　她记忆里没这个人。
　　“那就奇了怪了……”

　　不过很快，这个小插曲就被张原祺抛在脑后了。
　　“同桌，你的假期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
　　待在家里看书……

　　“什么，这么好假期就这么被你浪费了!”
　　没有浪费，她跟何西宁一起待在家里，她很喜欢那样……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