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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这一大早上的,这人就站在她班级门口,除了要找她麻烦,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了。
何岫靠着拐角的墙冷静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先不回教室,反正一会儿还要跑操,于是转身便往楼下去了。
一行人大汗淋漓,拖着疲惫的身体爬楼梯,整个楼梯间全是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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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秋游要买的帐篷,可以三个人一起买一个,也可以两个人买一个,但就是不能一个人单独一个,原因是因为一个人睡不安全。
吴律身为班长,不仅要记买帐篷的钱,还要记订宾馆的钱,还有往返车费,记得她晕头转向的。
买帐篷的钱不仅是她拿着的,游珑甚至还放心将买帐篷的重任交到她的手上。
国庆节放假,喻挽秋要去临江比赛,由于场数较多,需要在那边住下,所以何岫和吴律等人就不再跟着去了。
但何岫也没能闲着,买帐篷的事情,吴律拉着她一块儿去了。
张兰见过了吴律,所以在她来找何岫的时候,很快就放心让她把何岫带走了。
国庆这天热得不行,太阳能将人晒熟了,才出门十分钟,后背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吴律怕晒黑,防晒衣、防晒帽、防晒口罩一应俱全,包得跟女明星出街似的,显得何岫格外清爽。
“好热好热……”吴律喘气都有点困难,但她甘愿呼吸苦难也不愿意被阳光晒到。
何岫完全就是属于晒不黑的那种类型,如果晒黑了也会很快白回来,完全不理解吴律的这个操作。
两人进了商场之后,吴律才活过来了摘掉了口罩和帽子,防晒衣是冰丝的,在空调房里更是冰冰凉凉,舒服得她不想脱下。
“咱买了帐篷要怎么带回去?送货上门?”
“我提前打听过了,可以预定,到时候工作人员会按预定时间送去学校的。”
“那行。”只要不是让她俩顶着大太阳来回跑就行。
何岫第一次来雨田市的大型商场,和临江的肯定是比不了,但国庆节这天商场里,人还是非常多。
一楼有小孩的游乐区,旁边就是食品区,二楼以上就是卖衣服鞋子的,她们要找的帐篷也在上面。
吴律看见黄金就走不动道,拉着何岫跑到了旁边的黄金展台,双眼冒的金光比玻璃展示柜里的黄金还要闪亮。
在何岫的印象里,黄金都是大人戴的,张兰就很喜欢戴,但戴的都是一些小饰品,耳钉戒指什么的。
来了雨田之后她就没有戴过了,因为她听说雨田经济落后,人的素质也一般,近两年还有戴着黄金项链走在路上,会被直接扯掉的案例。
当街抢劫非常常见。
“我喜欢这个手镯,小山,你看好不好看?”吴律指着柜子里那纯素的手镯问。
何岫点点头,回道:“好看。”
“那我要买这个。”吴律说着便让服务员拿出来给她试戴,满意之后直接就从包里掏出银行卡结账了。
这一操作直接给何岫看傻了眼,她以为今天只是单纯地来买个帐篷,没想到吴律连买黄金手镯的钱都准备了,刷卡那叫一个干脆。
张兰买一对耳环都要再三犹豫,此时她对吴律家的财力有了实感。
吴律将手镯戴上之后便用防晒衣的袖子给它盖住了,显然那些当街抢劫的案子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然吴律也不会这么警惕。
两人上了三楼跟老板预定了帐篷,写了游珑的电话号码,便在搂上逛了一圈才不急不慢地下来。
“那边有文具店,咱们去看看。”吴律又拉着何岫往那边跑。
这文具店是真的大,只有她们没见过的东西没有这家店里没有的。
何岫在这家店里也见到了她在搬来雨田市之前,给江絮送的那只笔,在临江买七十几一支,在这边却降价降到了五十,旁边甚至还贴着很多层价格标签,显然是在持续降价。
“一支笔卖五十多,不就是个破塑料壳子吗?怎么不去抢?”吴律拿着那只笔上下打量着,吐槽到。
何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仿佛是自己的审美遭受到了否定,说:“确实贵,但还是有点好看的,吧?”
“这好看?你看这流沙,土的要命。这笔也就只能看,用起来肯定很难用,还有这吊坠,写起字来噼里啪啦的。”
确实很鸡肋……
何岫又问:“那如果有人买这个给你当生日礼物,你会喜欢吗?”
“嗯……”吴律认真思考了一番,回道:“就算我不喜欢,我也会假装很喜欢,毕竟是人家送的,我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哎呀真难看’吧?”
“再鸡肋,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五行缺土,当个摆件也不错。”
这话直接给何岫逗乐了。
吴律就属于那大多数的正常人,而江絮,就是一百个正常人里的一个奇葩,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两人继续逛着文具店,何岫好笑地问道:“你真的五行缺土啊?”
“嗯啊,你缺什么?”
“应该是缺金吧。”
“那我也很缺!我的梦想就是买好多好多金饰,塞满整整一面墙的柜子!”
-
喻挽秋去临江比赛两天,第二天当天下午她就把宾馆房间给退掉了。
但这事儿只有吴忧知道,晚上九点坐在火车站门口等她,手里还拿着一份钵钵鸡。
这家的钵钵鸡味道不错,但他只在火车站这边卖,吴忧不是那种为了吃特地跑一个地方的人,但大晚上来火车站接喻挽秋,也有钵钵鸡的原因在的。
“吴忧。”
喻挽秋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吴忧回头时嘴里还叼着一片土豆片,艺术老师就跟在喻挽秋的身边,她见状连忙将土豆片往嘴里嗦。
吴忧抿着嘴向老师鞠了一躬,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好。
还好吴忧是坐着家里的车来接她的,艺术老师也提前叫了车,所以回去的路程不用跟老师一起。
不管是什么老师,吴忧都不喜欢跟她待在一块儿,有种被视奸着的感觉,天都不好意思聊了。
目送着艺术老师坐车离开,吴忧这才问:“饿不饿?要不吃点?”
喻挽秋闻言便转头看向外边那几个路边摊。
比完赛后依旧庆功宴,领导一直在问话,她也没好意思多吃,从聚餐的地方出来后就退房回家了,说不饿是假的。
于是她便在那五个路边摊里,选择了一家老奶奶卖的馄饨。
是用煤气灶现煮的,汤是独家配料,飘香十里,夜宵的价格通常都会比白天贵上两三块,但这位奶奶的馄饨,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价格。
所以她的摊子边上坐满了人,比其他摊主的生意要好上很多。
“这馄饨皮薄馅儿大,而且好入味儿,要是冬天来吃,都不知道有多舒服,比这钵钵鸡好吃太多了!”吴忧说。
都不是一个类型的东西……吃这个的时候觉得这个好吃,吃那个的时候觉得这个好吃,没什么可比性。
“诶,你都还没跟我说呢,比赛怎么样?前三有没有?”
喻挽秋笑了笑:“有。”
“第一还是第二?不会就卡在第三吧?”
“嗯……不告诉你。”
“喂!你有必要吗?”
吴忧家的车开进了南巷,在六十二号楼前停下,喻挽秋下了车,冲车里的人挥了挥手,车子便在巷子内越行越远。
六十二号楼前的路灯平时都是好的,但是今天貌似坏掉了,全暗。
这大晚上喻挽秋也没敢跺脚唤醒楼道内的声控灯,就直接用手机照明了。
今天的月光还挺亮的,其实不怎么需要打灯。
到了三楼后,她发现在门口的水烟筒少了一把,便知道了今天她爸在家里,只是不确定他现在是在房间,还是在客厅。
她希望是在房间,因为她并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开门都变得忐忑起来,像是在开盲盒。
但她的运气向来一般,那个男人在客厅,但人已经睡着了,这么早睡大概是醉死过去的。
沙发上有白酒瓶,地上就放在水烟筒,是倒地的状态,里面的水撒了一地,整个空间的味道都不好闻。
喻挽秋才进房间里,准备拿衣服去洗澡,就听见入户门被猛地敲响,连着敲了好几下不带停顿的,听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在客厅睡觉的男人被声音吵得有些不耐烦,连着咂了好几下舌。
喻挽秋在房间的窗户边上往走廊外看,就见敲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住在楼上的,一个人买了两户,一户用来吃喝睡,一户用来改造成了“赌博窝点”。
她这次来不用想也知道目的是什么。
喻挽秋去开了门,但没让人进,笑问:“孙阿姨,这么晚了还这样敲门,不太合适吧?”
“三缺一,我着急找你爸,你叫他一下。”
“睡着了。”
“睡着了?别逗我笑,现在才十点,怎么可能睡觉了?”
喻挽秋扶着门框,面带着和善的微笑,但眼神里却有几分警告。
孙阿姨在这边住的时间比她久,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也了解她是一个狠起来连自己亲爸都揍的人。
见她那神情,生怕自己见到明天的太阳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她还得做生意呢,可使不得。
“哎呀,睡着了就睡着了嘛,我明天再来啊,你帮我劝劝他,打麻将的时候别老耍赖,不然都没人愿意跟他玩了。”
让我劝他?
喻挽秋冷笑了一声,猛地一下将门推过去,但在合上的时候却放轻了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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