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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嘿咻!”黄鼠狼骑在可乐身上,小小的爪子抹去头上的汗水,“老大,我也不是白住,我可是把山里很多东西都带来了。”
说着,黄鼠狼从比格身上跳下,爪子扒拉出桌子下的黑色背包,一脸骄傲的打开鼓鼓囊囊的背包给他们看。
年似锦:“……”那不是他当初上山的背包嘛,里面还有他的身份证碎片呢。
(-_-):【还真是山里的东西。】
江寒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恶”事,他理直气壮的用着纸片手掌随意扒拉背包里的东西,显然他没有觉得这些东西多珍贵。
年似锦弯腰手指年捻起一株,离土那么久的草依旧碧绿如初,他盯着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东西的灵气很足啊】
充沛的灵气不断散发,在年似锦白皙的指尖上面打了个转。
段七也觉得这些东西很新鲜,于是他好奇询问江寒:【老大知道这是什么吗?】
︿( ̄︶ ̄)︿:【完全不知道】
小黄:【我也是哦】
段七:“……”你们还骄傲上了。
【叶如柳,根如卵,这是狂草吧,】年似锦用下巴点着自己手里的绿草说道,【食之可解忧,山海经里植物】
【师父好厉害啊,】他单知道年似锦学习符咒厉害,没想到也会去钻研《山海经》之类的古书,【要是我们把它种成规模岂不是赚了】
毕竟现代人谁没有个心理问题。
【……你要是把这个心思放在学习黄符上就好了】
(艹皿艹)凸:【就是说啊!】
江寒无比赞同年似锦的话,好几次给段七辅导差点没给他气撅过去。
段七闻言很委屈,他的天赋平心而论没有多差,完全是老大耐心不够,那个家伙会在自己第一次没画成功就脾气啊。
年似锦听得头疼,随即他注意到什么,好看的眉心皱起,质问道:【……你在吃什么?】
纸片人江寒嘴巴里啃着背包里的绿草:【?】
纸片人显然不能吃东西,年似锦再一次对江寒口中的灵魂强大有了实质性的赞同,他淡定的看向江寒:
【吐出来】
江寒乖乖的将剩下的半截绿草吐了出来,认真回答:【我也不知道】
以前以灵魂状态在山里飘荡,只能望不能看,这次有了实体,他当然要尝尝。
年似锦看着剩下的半截,沉默片刻后说:【没什么】随后嘱咐徒弟,【这个东西就不用种了】
【……】段七点头,【哦】
……那么强大的灵魂面对那种事应该也能自己化解吧。
黄鼠狼虽然不靠谱,但是比江寒靠谱几分,他不仅带来这些植物,还将山里的土带了好几捧。
年似锦翻出家里的几个工具准备种上,江寒顺利的接管年似锦的身体。
在他印象里,年似锦身娇体弱的,做不来这个费体力的活。
年似锦回想自己的武力战绩,总觉得江寒对自己的滤镜有些大啊。
段七扛着锄头将迷穀中种在小摊旁,小黄领着可乐在墙角刨坑种帝休,江寒拎着小铲子找寻自己的领地。
最终他瞄准了门前的一块“空地”,说空不合适,毕竟上面种了一片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没有任何意义,单纯就是院子园林。
好看。
既然年似锦没反对,江寒蹲下身,面无表情、干脆利落的拔下一根,他准备继续拔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你竟然敢拔!”
原来是年华,他刚进门就看见院子里的玫瑰被祸害得七七八八,零零散散的玫瑰花瓣散落在地,他怒目圆睁,死死的瞪着年似锦。
他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逆子!”
江寒顺着这人的目光看向手里的玫瑰,心领神会的点头:“原来你喜欢花啊,放心吧,以后我会给你坟墓上送花的。”
毕竟电视剧里都是那么演的,去墓地看望别人的时候都要拿束花。
“你!说!什!么!”
年华气得整个人都红了,就像是颗熟透的西红柿,头发都要竖起来来,他气得胡思乱想。
他几乎口不择言的骂道:“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找回来!”
江寒莫名其妙:【他为什么生气啊?】
年似锦早就不会因为这句话伤心,他面对这个情况非常淡定,【或许他觉得你在咒他死吧】
江寒起身。
年华想起“年似锦”的武力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做什么?”
江寒耸肩,看向年华认真说道:“放心吧,你还有三十年的寿命。”
“……你说真的?”年华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失,就像混合冰块的水浇灭了燃烧的大火一般,他满意的点头,“你还挺懂事的。”
年似锦:“……”这都被调教成什么样了?
“想种就种吧,家里难道还空不出这样的空地,”年华不屑的冷笑一声,随即看向刚刚下班回来的年华,“身为哥哥,你也要帮忙啊。”
“你帮忙擦一下他们的牌匾吧。”
年华:“……”跟他有什么事啊?
种完东西,江寒果断把身体还给年似锦,回到自己的纸片人身上,年似锦已经习惯了江寒的想一出是一出,他拿起扫把清理花瓣。
年似铁青着脸扛着水桶回来,水桶上还挂着一张抹布,他瞧见地下的玫瑰,捡起一朵还算干净的玫瑰,随手丢在年似锦怀里,漫不经心的说道:
“娇花配美人。”
年似锦:“……”
年似锦一手支着额头,眼皮直跳:“这是大哥该说的话吗?”
年似脚步不停的往前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我们这个家,不早就四分五裂了。”
“……也是。”
年似月吃得美味冰淇淋回来,终于将麻木的心重新激活,但是她的好心情维持到进入院门。
只见家里那只可乐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如同在泥地里打过滚一般,而家门口院子上面和谐的玫瑰草地被撅开,种上了稀奇古怪的草,就像是一个帅哥哪哪都好,偏偏长了斑秃一般。
年似锦心虚的看向一旁:“……”其实他也觉得丑。
“你,你怎么能?”年似月咬着下唇,下意识的出言指责,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年似锦淡定回答:“父亲已经同意了的。”
(=。=):【就算他不同意我也要种】我的拳头可厉害了。
年似锦面无表情的将纸片人江寒往胸口里塞,江寒的纸片小手原本卡在口袋边缘,年似锦一用力他整个人举手往下滑。
不爽的江寒在口袋里生闷气,余光配件瞥见一旁凸起,微薄的衬衫吐出淡淡的红色,江寒歪头,伸手揉了过去。
年似锦:“!”
他伸手一把攥住口袋,耳尖通红,下唇印出一排整齐的牙痕……什么大妖怪,大流氓还差不多。
江寒顿时从(=。=)变成了∣030∣
“小月,”年似水站在门口,有些无奈的说,“父亲的确同意了。”
年似月想说的话只能吞回喉咙里,她闷闷不乐的同年似锦擦身而过,跟在年似水后面进屋,她低声说道:
“他为什么要回来呢?”
她当然知道年似锦在外购置房产。
年似水温声安慰:“这不是热闹点吗?”
年似锦搬出去后几乎就预示着这个家庭四分五裂,年似和年华几乎都待在公司很少回来,年似月在外求学,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他一个“外人”。
“可是他的热闹跟我们毫无关系。”年似月轻声说道。
他的热闹是跟他的徒弟、他的客户、他的同行,从始至终都跟他们毫无关系。
“小月,”年似水温声说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不能再做出那么任性的事。”
年似月一顿,年似水的这番话让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过去,那时候年似锦刚刚接回来没多久。
她对于这个刚刚接回来的“哥哥”陌生不已,她只知道自从年似锦回来,家里争吵不休,尤其是针对年似水。
年华和年似一个忙于工作另一个忙于学业,她几乎是年似水带大的,心自然是有偏向的。
在从同桌口中得知他曾经将父亲的私生子赶出去后她知道了方法——他也要将年似锦赶出去。
她正好瞄准年华和年似不在的那天,使计把管家支出去后,找到年似锦,劳烦他帮忙采只院子上的玫瑰。
年似锦沉默的望了她一眼,随后起身走到门口,见年似锦的衣角彻底在门口消失,她立刻从沙发上弹起,伸手关上房门。
家里的佣人看见这一幕,欲言又止,但是她狠狠瞪了一眼,佣人也不敢上前。
“……给我开门。”
“不,”年似月回答干脆,“为什么你不离开家里呢,为什么你要回家呢。”
“是你让我摘玫瑰花的不是吗?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我才不稀罕呢,我只是想把你骗出去而已。”
门外的年似锦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年似月都要睡着了,直到门口传来年似困惑的声音:
“你锁门干什么?”
年似月瞬间从昏昏欲睡变得精神抖擞,她立刻取下门锁,拉开房门忐忑不安的看着大哥。
年似站在门口抓着一支焉巴巴的玫瑰,困惑的抬眼:“锁门干什么?”
年似月磕磕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紧抓着衣角,“那,那个?”
年似看着她心虚的表情和佣人的欲言又止,随后将手里的玫瑰丢在地上,不顾年似月祈求的目光,大步巡视屋内,随后停在茶几上翻了一半的书籍。
“年似锦呢?”
其实从年家出来后的年似锦找了公园长椅坐着,他看着挂在西边的太阳渐渐落下,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他渴望真正接纳自己的家人,结果又一次失败了,他看着形形色色经过的人,最终决定自己活下去。
他有手有脚,他不信他活不下去,当年在小山村的时候,他也会自己找东西吃,他不信,在这个地方,他活不下去。
不过未成年又没有身份证的他一开始的确没有活下去,就在街上漂亮的时候一个纹身店店长见他实在可怜,于是暂时收留了他,也劝过年似锦就留在纹身店。
老板:“小小年纪多可怜啊。”
那时候他被所有人抛弃,像是落入水中死死抓着面前的浮木,将自己的事一股脑的同老板倾泻而出。
年似锦:“谢谢你能够收留我,我只住一晚,我会自己出去赚钱的。”
老板长长叹了口气:“还是个小孩呢,着什么急呢。”
那时候年似锦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想象,虽然他还没成年,但是世界那么大,总有能够赚钱的地方,那时候他想去哪就去哪。
只是希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靠着漂亮的皮相,他很快找到个不要身份证也不在乎他是未成年的小酒吧,虽然不少人毛手毛脚,但是年似锦凶巴巴,比他大的一些服务员也经常帮他。
在阴暗的环境里滋生的温暖让年似锦无比珍惜。
工作第三天年家就找来了。
年华非常生气,直接将年似锦带回家,他涨红了一张脸骂道:“去做服务员,你真是不嫌丢年家人的脸!”
“……原来我是年家人啊,”年似锦讽刺一笑,“不用担心,我用的是林光,没丢你年家的脸。”
林光就是他在农村时候用的名字。
年华死死瞪着年似锦,除了这张脸他几乎没有看到一丝爱人的影子,他早就被烙下属于那家低贱的影子,思及此他低声骂道:
“还不如,当初没把你带回来……”这样他爱人也不会死。
年似低喝一声:“爸!”
“……是啊,”年似锦脸色苍白,他似笑非笑,“我果然还是死在外面好了,这样也不会打扰到你们一家人了,对吧。”
——那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认识到,他从始至终到没有融入这个家。
年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他拉不下脸说对不起。
死死揪着年似水衣角的年似月也察觉到这个压抑的气氛,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江寒原本坐在年似锦肩膀上,他原本正在捋平纸片手臂的折痕,余光配件年似锦似乎在发呆。
阳光透过浓密的睫毛折射出形状不一的光斑,将这人白皙皮肤照出几分暖色,他蹙眉似乎在想什么,给透亮的眼眸盖上一层迷茫,他无意识的咬着下唇,将微薄的唇咬出血色。
╰(*°▽°*)╯:【想什么呢你?】
脸庞粗糙又带着些许冰凉的纸片手贴在自己下巴上,年似锦颇为无奈的伸出手指将他捻起,【容许我多愁善感一会吧】
江寒徒劳的踢着两只短腿,年似锦刚想说什么,段七走过来看着刚刚种下的狂草,颇为一言难尽的说道:
【老大,你种的时候该不会没把小黄带来的土换上吧】
他看见背包里还剩下一大堆呢。
(〃°ー°):【好像的确没有啊!】
年似锦:“……”他就应该监工的。
“小月,”年似水无奈,“你当初做的那件事对年似锦已经不起作用了。”
那个幼稚的手段只有对还会甩小孩子脾气的年似锦起作用,现在的年似锦只会干脆利落的找开锁员工。
年似月看向刚刚种下的东西,信誓旦旦道:“我们把他种的东西拔了,他见到这个情况应该会离开的。”
年似水:“……合适吗?毕竟现在的二哥有点点危险啊。”
不管是单手劈桌还是拳头殴打武力值都不是一般的强大,不是之前那种拳脚功夫,而是真正的实力碾压。
年似月透过轻纱看着窗外的年似锦,他站在温暖的日光下却照得更加白皙,如同东方昂贵的白瓷瓶,被众人趋之若鹜。
“……这样的,很危险?”
年似水一顿,他有些时候也弄不明白现在的年似锦,仿佛患上精神分裂一般,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随意出没。
——自己也是疯了。
江寒扛着抓着铲子,沮丧的叹了口气,他看着面前的刚刚种完的地,掰着白皙的手指细算自己的工作,年似锦漂亮的脸颊染上一点灰尘。
先要把草拔出来,再把原本的土铲走,换上新的土之后再把草种回去。
江寒:(>﹏<)
段七一手扛着黄鼠狼一手扛着可乐,无奈的解释,【我得把这两个家伙洗一下】
一个比一个爱蹭师父的裤脚。
江寒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幽怨的盯着年似锦,若不是这家伙身娇体弱,他才不会做这些事,自己可是超厉害的大妖怪,委屈!
他刚蹲下身揪住一根草,刚刚抬头就同年似月对上视线。
年似月脸上呆滞片刻,手掌抓着一根草,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藏匿罪证还是销毁罪证,年似水见势不妙,立刻挡在年似月面前:
“小月只是孩子……”
“你们真是个好人啊!”江寒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他们见到自己在太阳底下辛苦的栽草,于心不忍前来帮助。
年似月和年似水:“……”不,我们不是。
“对,我们要先拔草,等拔完之后再换上土,”江寒满意的看着两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完成的。”
年似月看着脚下这片不小的徒弟,鼓起勇气想要拒绝:“不……”
“你说什么?”江寒抓着铲子,闻言抬头,没有注意力气,一把将如同婴儿手臂大小的铲子折成两半。
“!”手断裂处上面的尖茬刺激他们的视线,沉默的看着那双白皙、脆弱的双指徒手掰断,立刻扬起僵硬的笑容,“我们当然会帮忙的!”
江寒点头,余光瞥向一旁,立刻将断成两截的铲子递给年似水。
不管是藏匿罪证还是销毁罪证,统统比不上栽赃嫁祸。
年似锦没理他,反而是看向双臂搭在井口边缘的女鬼,询问道:“我听小黄说,你在那座山还没有结界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小黄除了带来植物还带了“活物”,据说这是一位死在山里的女子,死时不甘变为地缚灵,还没等鬼差来找,结界生气,自此再也无法投胎。
这次黄鼠狼要下山,这位叫凉姑的女鬼也想着来玩,于是便让黄鼠狼带上一捧水过来。
而这口井原本是院子的装饰井,随是装饰也连接着地下水,只是现代社会,这地下水自然没有罐装水干净,久而久之就无人看管。
于是黄鼠狼干脆将瓶里的水倒入井中,女鬼就此安家。
女鬼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青紫的嘴唇和脸颊微妙的红晕。
听到年似锦的询问,她念念不舍的收回观察帅哥的视线笑眯眯的回答:“对呀,我存在的时间可比小黄甚至是那位大人都早呢。”
“我甚至见证了那位大人的诞生哦。”
年似锦挑眉:“可否同我讲讲。”
女鬼有些扭捏:“说不定我的记忆会有误差哦。”
说着,藏在漆黑发丝下的嘴角勾出一抹算计的笑意,懒洋洋的说道:“啊~帅哥好啊,我困在山里那么久,好像见到超多男人呢。”
年似锦:“……”
年似锦:“我会给你烧很多杂志,帅哥只多不少,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烧些两男谈恋爱的漫画。”
更何况他认识的人中也有个货真价实的帅哥。
“嘻嘻嘻嘻~”凉姑高兴的头发飞起,像是形成了一小团乌黑的云朵。
按照凉姑所说,在结界正式形成的前一个月,一群人突然出现在山里,零星两三个穿着相似,但是有几个穿着她印象深刻,毕竟叮叮当当的闪了她的眼。
这些人围成一个圈后,为首的一个将一支有些枯萎的树枝插在其中一块松软的土里,倒下一捧干净的水,那只有些枯萎的树竟然慢慢长出了嫩芽,似乎活过来了。
之后围着的那群人开始念咒。
她也不清楚是念叨了什么,只是听着很不顺服,等她混混沌沌的醒来之后就发现结界已经形成,现在想来,只有可能是那些奇怪的咒语形成的屏障。
“不过,随着那棵树越长越大,江寒的身形也越来越明显。”直至那棵树同其他树长得一样高壮,彻底隐入山林中。
“也就是说,其实那家伙的本体是一棵树?”年似锦语气莫名,那家伙可是天天嚷着自己是大妖怪。
凉姑摇头:“不,虽然他跟那棵树的关系密切,但他不认为他是植物成精,我也更倾向于认为他是妖怪。”
“……说起来,其实每过几年就会有一只不属于这座山的老虎过来巡视,发现江寒失踪之后的确是非常生气。”
年似锦一顿:“不是说没有生物能进去吧。”
“哈哈,你不也是个生物吗,毕竟不能只准许你有天生道骨,”凉姑笑眯眯的说,“不过那只老虎本来就是山里的东西。”
“其实,偶尔我也会怀疑会不会江寒是被故意关在那里。”
尽管江寒只是灵魂什么都做不了,但是骨子里的顽劣和恶性它还是能看得出,说不定真是某只需要被镇压的恶兽。
“我不那么认为。”
年似锦摇头,倒不是他偏心什么,他并不认为偶然在他面前傻乎乎的江寒真的是什么傻妖怪,正是因为灵魂关系紧密,所以他才对“恶兽”一词有更深刻的体验。
江寒骨子里就是凶猛的妖怪。
凉姑困惑:“?”
“如果那里真的是关押场所,为什么灵气那么充足,把一个那么危险的东西放在灵气充盈的地方,不就是养虎为患嘛。”
一开始他对灵气还没有真切的体验,直到接手黄鼠狼拿来的植物土壤,才感受到什么叫灵气。
“的确,”凉姑皱眉,“山里开了灵智的动植物也很多。”
而她刚下山就发现了山下灵气稀薄,修炼个几百年恐怕都无法修出灵智。
“他身上秘密很多,”年似锦语调复杂,他下意识的摸着白皙手指的骨头,想起江寒说的他天生道骨缺失的事——
“我身上也不少啊。”
*
年似月站在鬼屋门口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到底只是个娇贵的富小姐,哪里做过什么农活,这几天的摧残让一向光鲜亮丽的她都憔悴不少。
最最过分的是,每次她喊累年似锦就会在一旁用凶残的眼神谴责他,“才种了一点,你敢喊累?”
年似锦微笑:“……”我没有那么威胁过。
年似月自然是不敢,于是只能求助大哥和父亲,结果大哥只是沉默的拎着水桶用抹布擦拭宗门牌匾,而父亲则是满意的拍着她的肩膀。
“做得好!”
“你二哥真的有那么过分?”王悦心疼看着年似月。
“那是当然……”年似月有了正常的可发泄对象,立刻将手伸到王悦面前,“我整个人都晒在太阳底下,双手都埋在土里。”
“我感觉我黑了不止一个度,满手都难闻的土腥味,感觉手都老了一岁。”
王悦心疼的接过好友递过来的手,摩挲几下后狐疑的看着她。
“你认真的?这双手可不像是翻土,而是涂上了高档护肤品啊,瞧瞧这双手,瞧瞧这张脸,多嫩啊。”
“就算你不想将你用的护肤品推荐给我,也不必向我卖惨吧。”
年似月一愣,她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这双手仿佛刚刚煮熟的鸡蛋脱去外壳一般,清晰透亮。
见年似月还在发呆,王悦轻轻地推搡她,示意她回神,嘴里还在说道:“……就告诉我你用什么护肤品呗。”
“我真的没有用……”年似月摇头,见王悦不信,她不得不解释,“我真的在二哥种东西,我这双手唯一接触的只有泥土和不知名的草。”
王悦见年似月神色认真,可是她身上的变化却也是真实,所以她只能眯眼猜测:“可能那个土里有充足的营养吧……”
年似月一顿,王悦说得不无道理,毕竟年似锦在研究神神道道的东西,而且那些泥土的触感和一般土也不一样。
王悦原本还兴致勃勃,听到是泥土之后就淡了心思,毕竟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自然也不敢上脸。
“你们来的也太晚了!”
王悦不爽的同姗姗来迟的同伴抱怨,他们这次相约好一次来鬼屋,这个鬼屋是前一个月异军突起,刚开没多久就格外火爆。
几乎来过的人都给好评,唯一几个寥寥无几的差评竟然是——
里面的NPC真的太像鬼了!
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不过也是因为太火爆,鬼屋官方取消了线上预约,必须得线下亲自过来。
几人提前起了个大早,毕竟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据游客所说,反正恐怖的效果都一样。
“真是对不起啊,接待完这批顾客,我们这边要下班了?”
“啊!”
几人闻言都有些遗憾。
卖票的老板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西装,却偏偏戴了一个可笑的猪八戒面具,就是这样截然不同的装扮给人带来诡谲的惊悚感。
“年似……月?”
售票员坐在支起的篷子下,念着名字,他的声音空灵缥缈,自带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
年似月的心瞬间紧起来:“是,怎,怎么了?”
“你是老板妹妹啊……”售票员瞬间精神,就像是看见雌性的孔雀瞬间张开它的尾羽,他提起一口气,大声冲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锦老板的妹妹来了!”
“这个是正常的。”
年似月:“……”正常?年似锦,你身边都是什么人啊?
“不要乱说,这是第二个正常的。”前一个虽然会笑眯眯的压榨他们,但是的确是正常人。
站在门口的店长朗声问道:“你是年老板的妹妹?”
谁都知道年似锦和年似月的关系不好,可是身后的目光太灼热,年似月只能硬生生停下拂袖离去的步伐,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嗯。”
她看着几人,突然出声问道:“年似锦是个什么样的人?”
漂亮、清冷,还是如同别人所说的下贱。
“是个大好人啊!”售票员激动地拍桌站起。
“不歧视我们。”毕竟他们是鬼,没有把他们收走。
“不仅没有把我们赶出去!”毕竟房子不是他们的。
“还给了我们一口饭吃!”毕竟这样子赚香火可比他们快多了。
“虽然人有点残暴。”毕竟吃鬼这件事对他们这些鬼来说有点恐怖。
“但是还是个好人。”
年似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行了,”店长制止了售票员的激动,这家伙难得吃饱肚子竟然得意忘形起来,“既然是年老板的妹妹,我们会特地晚下班。”
几位同伴喜不自胜,承了年似锦的面子让年似月浑身不舒服,刚想拒绝的时候王悦拉住了她,这间鬼屋实在太难约了,她勉强拉扯一番:“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店长信誓旦旦,“我们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体验。”
年似月眉眼一跳:“……正常就好。”
“不不不,我们一定会发挥十二分的功力,保证吓死你们。”
说不定年似锦见他们卖力,给他们升职加薪呢。
年似月:“……”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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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1,
瑶草:叶重叠,开黄花,果实如菟丝子,可以当做“□□”
江寒:“谢谢,我一个人不可以。”
2,
【年似锦:能给我几张你的照片吗?】
【颜起白:没问题】
颜起白激动脱去上衣,拍下那些他认为极其性感的照片。
【八块腹肌】【睡眼朦胧】【wiki】【咬打火机】
“给,你要的第一手照片。”年似锦将那些照片打印出来烧给凉姑。
凉姑:“嘻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