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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乐队选秀
上一秒萧满还在和家人吃着庆功宴,下一秒萧满就穿到了袁宅。
“你还敢躲?”袁父整个被怒火控制,满眼都是让人恶寒的杀意,“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萧满站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中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跪下!”袁军成呵道。
萧满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困扰地挠头,这哪还有地方下脚的。
可当她指尖触碰到温热粘腻的液体时,萧满心中暗道:不好。
而后她伸手看向掌心,殷红的血液缠绕指尖。
“老袁,别打啦!孩子都流血了。”余萍在一旁劝道。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没教好儿子!”袁军成气红了眼,指着余萍鼻子骂道,“天天只知道做美容,做spa,连个儿子都管不好!”
“你说我?你天天在外面,你管过儿子吗?”
萧满耳边萦绕着袁父袁母的攻讦推诿。各式各样的谩骂从口中不断蹦出,仿佛二人不是夫妻,而是苦大仇深的宿敌。
血从后脑勺的伤口大滴大滴地往地往地上落着。
萧满觉得眼前的一切,十分的荒诞离奇。
本该举案齐眉的夫妻却恶语相向,本该舐犊情深的父母却拳脚相加。甚至,此刻袁子奇的后脑勺还滴着血,却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伤势。
真的有人爱过袁子奇吗?
他们所爱的无非是能为他们争脸的儿子,能拿出去炫耀的资本,当这些被打破后,父慈子孝的虚假泡沫便也荡然无存。
萧满只觉得心寒,寒意从心头蔓延至全身。明明是酷暑的天气,她却觉得如坠冰窖。
她魂不守舍地走出了袁宅。
夜色如墨,她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家楼下。
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温馨到她想落泪。
也好,她把袁子奇的高考考砸了,现下让自己替袁子奇受苦也是理所当然。可她眼下真的好想家,好想回到父母的怀里哭一场。
于是她抱住自己,在自家楼下的香樟树旁,哭得稀里哗啦。
“喂,别哭了。”袁子奇在连给萧满打了5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后,顿时慌了神,急匆匆地下楼想去袁宅看看萧满。
刚下楼,便看到一大坨自己抱着自个儿,哭得不能自已。
“袁子奇。”萧满一把扑到袁子奇怀里,抱得死死的,“对不起。我考得太差了。害你被你爸打。”
“没事。”
“怎么没事,你都被打出血了。”
袁子奇这才借着月色,看到自己被打破的后脑勺。“你没事吧?痛吗?去医院吧。”
“还好,没什么感觉。但你爸妈怎么能这样对你啊!太过分了!大不了复读嘛。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呢?”
袁子奇沉默半晌:“去医院吧。一起去。”
“小伙子这是怎么了?”急诊科医生看了眼面前的少男少女,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例行问诊流程。
萧满面脸难色。平时心直口快的她,这时竟也考虑起当事人的感受。也许袁子奇并不想别人知道他是被他父亲打进医院的。
袁子奇不愿萧满为难,随口为她编了个理由:“摔得。”
医生看了眼伤口的位置,“不是摔得吧?”
“就是摔得,从楼梯上摔得。”萧满一口咬定。医生也不再多说什么,开了单子让两人去换药室换药。
“你今晚还回去吗?”袁子奇一脸担忧。
萧满打了个寒颤:“能不回去吗?”
“那就不回去。”袁子奇想揉揉萧满的额发安抚对方,却在伸手的一瞬,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萧满,比自己矮半个头。于是抬着的手又落下,转而牵起了萧满。
“走。”
“去哪?”
“酒店。”
“?!”
“你不住酒店还能住哪?”
“我没带身份证和钱包。”
“你摸下你的口袋。”
萧满惊喜地取出满满当当的钱包:“你居然还有随身携带钱包的好习惯。”
手机铃声响起。
手机屏亮起大大的“爸”字。
“死哪去了?翅膀硬了是吧?你今天要不回来,就别想回来!.....”
萧满楞楞地听着话筒另一边的咆哮,不知所措地望向袁子奇。
“我,我......”
她以为袁父会为他伤害自己亲生儿子的行径道歉,却不曾想,迎来的是袁父新一轮的斥责。
袁子奇一把抢过电话,按下了关机键。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好好恢复伤口。”
“对不起。”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要不是我,你就不会,不会...”
“没什么对不起的。要说对不起的人反而是我。是我让你遇到了这么糟的事。”
揪心的酸涩从心脏涌向鼻尖,袁子奇忽然无比的难过。
他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真的配拥有萧满吗?好像他留给萧满的,总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泪水。
如果没有他,萧满现在就应该开开心心地在家里准备庆功宴。
他突然想要一个拥抱,一个来自萧满的拥抱。这样他就能假装自己被原谅。
“袁子奇,你能抱抱我吗?我好难过。”
于是他抱紧了她。
屋漏偏逢连夜雨,袁军成把袁子奇的银行卡给冻结了。这下被逐出家门的萧满不仅没地方落脚,还没钱吃饭。
萧满看了眼袁子奇的微信余额,被她眼下穷困潦倒的经济现状给整无语了。
当然,回家是不可能回的。
就袁子奇他爸那态度,回去不是白白给自己添堵嘛。袁子奇妈妈就更绝了,打电话过来,说得第一件事,就是让他赶紧回家,说什么道个歉就完事了。萧满一听就炸了,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都是些什么人呐。
不先关心儿子的受伤情况,反倒让受害者给施暴者道歉?
于是萧满火速联系了姑姑。
“姑姑,你那个乐队选秀包吃住吗?”
“包,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想参加。”
“男朋友?”
“不是不是,是我好哥们,会二胡。”
聊天界面跳出了通话邀请,萧满无情地挂断了来电。
“姑姑,我这几天上火,说不了话。”
“选手我们都招的差不多了。”
“他很优秀的,还会钢琴。”
“我们一半的选手都会钢琴。”
“他二胡和我一样好。”萧满急了,“比我更好。”
“我们虽说是自由组乐队的赛制,本质上还是选秀,选手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也许有人会一夜爆红,但也可能被人网暴辱骂。你们还小,要考虑清楚。”
“考虑的很清楚了,就录到第二次晋级赛。”到那时,袁子奇应该可以复读了。
“你对他到很有信心。那就让他明天来这里报道吧。”
萧满心想:我对我自己一向自信。
第二天一早,萧满就来到了录制现场。
“你就是满满的朋友?”萧玲上下打量着袁子奇,颇有些审视的意味。
“嗯嗯。”
“怎么认识我家满满的?”
“额,二胡班?”他俩的相遇过于离奇,萧满不得已编谎来圆。
而后,萧玲又细细盘问了一番,确认萧满交的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才放下心来,带着袁子奇去后台面试。
“老许,这个孩子你看下,会二胡和钢琴,基本功应该还行。”
“玲姐,这谁家的呀?还要你亲自带过来?”
“我朋友家的,送过来锻炼锻炼。”
老许一看就是老油条:“小伙子长挺好,能红。”
“我先去忙了,你帮我看着他点。”
“好嘞。”
面试结束,老许带他到选手休息室休息。说是休息室,里面却人声鼎沸。有吹牛的,有调弦的,有打架子鼓炫技的......
老许推门,众人见来了新人,匆匆往门口看了一眼,又各忙各的去了。
萧满倒是自在的很,东逛逛西看看,不一会就和众人打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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