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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戏
项语联系对方技术负责人李嘉志，约好时间明天上午拜访，他又整理好公司和设备的相关资料，准备给客户看。
李嘉志是技术部部长，带了两个技术赵辛、汤朝阳一起见项语。
项语把名片和准备的资料一起递给三人。
把PPT打开，他一边展示一边把创世杰的基本情况介绍一遍，公司成立近二十年，主要业务包括SMT产线到芯片封装产线，芯片封装的主要设备如贴片机、键合机等已上市十年，国内的军工企业几乎都有合作。
介绍完这些，又点开两个视频，是在客户车间录制的贴片机的工作视频。
“这一台是八年前供货的，是我们的第一代贴片机，到今年还在使用。”
汤朝阳问：“贴装精度是多少？”
项语回答说：“第一代贴片机是正负十微米，目前设备已经更新到第三代，可以做到正负五微米。”
汤朝阳：“贴装速度呢？”
项语：“第一代是800片/小时，第三代可以达到1500片/小时。”
汤朝阳点头。
赵辛说：“你这个1500片/小时，是单纯的贴-放，对吧？”
项语：“没错，是单纯的贴-放，咱们的焊接方式是哪种？”
项语说的焊接是把芯片和装放芯片的管壳通过某种方式固定在一起。
赵辛：“点胶、蘸胶、共晶焊都有。”
项语：“点胶可以达到200片/小时，共晶焊要看用什么焊料，它有一个加热融化焊料，再冷却固定的时间。”
赵辛：“就是金锡焊料片”
项语：“那差不多120片/小时。”
赵辛：“跟美瑞的性能差不多，不过我们担心国产设备的稳定性。”
项语：“是，有这个担心能理解。咱们通过三方面来解决，第一，各位可以先去兄弟单位调研，二十六所、二十九所、五十五所，这都是用了七八年的，设备的稳定性怎么样，他们说比我说要有说服力。第二，因为我们是国内的厂家，而且是自主研发的设备，售后服务一直都很及时，一有什么问题，咱们24小时内电话指导，解决不了的48小时人到现场。包括购买配件到货时间最多一周，进口设备肯定做不到这么快。第三，我们每年定期回访、培训，一直都是跟客户对接很紧密的。这个国外厂家也是做不到的。”
汤朝阳：“对，售后服务也是我们要考虑的因素。”
项语：“创世杰在这方面做得确实不错，对了，咱们有没有深腔产品？”
深腔就是芯片的管壳较深，大约15cm以上。
赵辛：“不算太深，18cm左右。”
项语：“那没问题，设备最深可以到30cm。这一点也是我们设备的优势，只有两家能达到，另外一家是美瑞。”
赵辛和汤朝阳轮流提问，项语应对如流，他看李嘉志一直没说话，知道李嘉志有想法。之前谁定的只要进口设备，不要国产设备的？李嘉志也是这个意思吗？现在突然要加国产设备进来参与，他又是什么态度？
“李部长，赵工，汤工，感谢三位百忙之中抽时间安排这个技术交流。之前跟咱们沟通少，是我的问题，我应该多过来交流。经过刚才的交流，创世杰的贴片机，贴装精度可以做到正负五微米，贴装速度1500片/小时，点胶可以达到200片/小时，共晶焊120片/小时，从技术性能上是能满足咱们的要求，是吧？”
汤朝阳微微点头。
“十年前，要说国产设备能跟进口设备在同一等级上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经过这十年的发展，国产设备是有一战之力的，希望通过这次咱们可以去验证一下。那咱们要不要安排打样，看看实际的效果？我相信一定能通过。”项语诚恳建议道。
汤朝阳、赵辛不说话，转头看李嘉志。
李嘉志也不说话，拿起项语给的产品宣传册又翻看起来。
看完放下，手边的资料、笔记本、笔、手机等码放整齐，李嘉志才缓缓开口，“项经理，是这样，打样呢，不急，之前我们没有调研过国产设备，对你们不了解，现在就算是着急加进来，那也得按流程办。我们要先到兄弟单位去看看，是不是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好，看完之后，我们筛选剩下的再打样，打样通过的来参与投标。”
好家伙，开始设置障碍了，什么先看设备再打样，打样通过才能参与，还是不太想让国产设置参与进来。看来这位大哥是倾向于进口设备的。项语点头，“没问题，李部长，咱们打算什么时间去兄弟单位，去哪几家，需不需要我们帮着提前去沟通一下，随时联系我。”
李嘉志不买账，“这个我们自已会联系。”
项语又说：“嗯，对了，李部长，我是技术出身，对设备的操作也熟悉，到时候如果需要我陪同的话，随时联系我。”
李嘉志看了一眼项语起身要走，眉心那道竖皱纹看起来皱得更深了。
“李部长，方便和您交换一下微信吗？”项语赶紧拿起手机说。
李嘉志脚下不停，“跟汤工、赵工联系就行。”
三人加完微信，赵辛送项语出去。赵辛较另外两人更年轻，好说话，他刚说创世杰的设备和美瑞的设备性能差不多，那俩人是万万不会说的，因为这么说就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他们真正想买的就是美瑞。
“赵工，咱们之前做的调研，都打过样了吗？”出了办公楼，到厂正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路的一旁种了一排小桦树，手臂粗，枝叶繁茂。见路上空无一人，项语抓紧时间了解情况。
赵辛说：“都打过样，就美瑞通过了。”
“都哪几家？”
“美瑞，decon，还有荷兰一家。”
“荷兰一家？叫什么？”
“我也忘了，他们不做军工行业，是做批量生产的。”
项语哦了一声，笑道：“我说呢，进口的就美瑞和decon，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家。”
“对了赵工，你是什么专业的？”
赵辛说：“我是微电子科学与工程。”
“上海交大的？”
“对。”
“你认识何东吗？”
“小我四届的师弟，刚到我们单位，不过不在一个部门。你俩认识？”赵辛略感惊讶。
项语笑道：“上次一块儿吃饭还不到半个月。”
“那你比我强，他回来我们还没聚过，不过昨天中午在食堂见着了。”
项语心想，既然是师兄弟，那不可能不知道何东是他们集团何主任的亲侄子。知道这圈子小，没想到能小到这种程度，就这么绕回来了。
“那有时间约一下。”
项语趁热打铁，“赵工，要麻烦您给指导一下，咱们这个项目要怎么搞，这次调研国产设备，是走个流程呢，还是……”实打实的让我们参与？
赵辛犹豫了一下，“项经理这个我真不好跟你说，都是领导定，我们就是个办事的，让调研谁家就调研，其它的领导也不会跟我们说。领导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多找找他吧。”
听话听音，项语知道了，李嘉志的态度比较明确了：让谁参与，不让谁参与，技术上他说了算。让你参与，怎么参与，也是他说了算。
“行，这就很感谢你了。咱们下次启动招标大概是什么时候？”
“我们争取在五月中旬，生产任务很急。”
还有一个月。
这个情况怎么好跟齐英汇报？齐英让他做好技术沟通，李嘉志现在的态度显然不在沟通好的范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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