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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辞汇芳15
傩人拿完东西,正准备离开傩具房。
“慢着。”陆芳叫住了傩人,“这位是陈大人,今后他会住在谣水台,你弄完前面的事,记得派人去打扫下正房,陈大人今后住在正房。”
“喏!”傩人离去。
陈慧峰心里乐开了花,他原本提出要住在谣水台,以为会被安排在客房,没成想陆芳居然给了他住正房的机会,这两人同住一屋,如影随形,就容易培养起深厚感情。
“芳卿,你真愿意让我住正房?”
“嗯,这有什么,东郊这儿又比不上长宁街。你不住正房的话,那想住哪里呀?”
“我住,我很高兴,你能让我住正房!”
陆芳想着,这买下谣水台的钱,大多是靠她从陈宅抵押的那2件珍品而来,算她欠陈慧峰的,现在陈慧峰竟然想过来住,那就让他住最好的正房,反正前台主已经离开了,那正房,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给陈慧峰。当初她刚到陈宅,陈慧峰给她住的也是正房,陆芳觉得自己这算是礼尚往来!
至于她跟陈慧峰之间的感情,没有记忆的她,需要姜益荣身份的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回应,不能冲,也不能破,先保留,等陈慧峰表态,在一切时局明朗之前,勿让选择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陈慧峰在陆芳带看谣水台后,就独自回了长宁街的陈宅,他要过去拿些生活物品,还有交代那边的下人怎么看管没有主人的宅子。
至于陆芳,她在送别陈慧峰后,就回到了东郊上游年凤珍的家。
次日清晨年凤珍来找陆芳:“师傅,谣水台那边来了个人,叫林蔚谦,说是来找你的。”
陆芳心里纳闷,谣水台才刚接到手不久,这2年的盈收还没到时间呢,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在哪里?”
“在院子里。”
“我去瞧瞧。”
说罢,陆芳来到了院子,看见一身玄色常服的林蔚谦站在一棵桃花树下,唇若涂脂,面如冠玉。自从上次借完钱,他们已有半月未见。
林蔚谦一见到陆芳,就开口问:“你跟陈慧峰是怎么回事,他昨夜回来,说是要搬到谣水台与你长住。”
林蔚谦担心陆芳跟陈慧峰走的近,怕陆芳有心攀上陈慧峰后会不受他控制。
“没什么,这只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姜益荣被废他也不和离,这外面的人都说他爱妻,他好面子,不想让我独住东郊的事被人发现,编排出其他事来,这会破坏他爱妻的形象。”
陆芳找了一个理由,不想让林蔚谦知道她跟陈慧峰之间的关系,她要稳住林蔚谦的心态。
“嗯,他心机深沉,难以窥测,你跟他一起时千万不要爱上他。姜益荣是皇上用来克制陈家的一颗棋子,你以为只有高丞相在阻止恢复你的爵位吗,他们陈家比高家更甚。”
陆芳好奇,“姜益荣是皇上的棋子?”
“如果只是在四年前,那确实是,皇上想用亲事切断陈家与其他世家的联系,欲将陈家围困在庙堂之上。你认为陈家会配合皇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堵死而不去洗棋吗。”
林蔚谦看出陈家跟皇上一个想做生,一个想做死,他们都想要拉拢姜益荣这颗棋子做活棋局。只是他们两方都不知道这颗子现已被林蔚谦替换,场上的棋手不只一人,陆芳看似是局外一子,却是整盘的回天一线。
“你很担心我?”
“是,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查出了那茶楼坠椅,集市吓马的幕后之人,是墨链纸堂的何启衫。”
林蔚谦时时刻刻提醒着陆芳,表示两人是一路人,他欲取得陆芳的信任依靠。
“你查出了!”
陆芳惊愕林蔚谦能查出幕后人,他的手段比陈慧峰要高,陈慧峰以官身查看,也只探到北州王府为止,林蔚谦却能找到躲在王府里的何启衫。
“何启衫这么闲,我给他家乡送了一点东西,有的他忙一段时间了。”
陆芳无语,林蔚谦是替她出气了,但也打乱了计划,她明明都跟何启衫约好了。哎~算了吧,就当这是何启衫没付谣水台回款的报应吧。反正谣水台前2年的营收归林蔚谦,这欠来还去的就算抵消了。
“师傅,有雏鸡死了。”年凤珍过来请示了。
“我去看看。”陆芳撇下林蔚谦,去了育雏房。
林蔚谦见陆芳离开,他没留在原地,而是跟了上去。
“哇,好热呀!”林蔚谦有些受不了育雏房的温度。
“你出去,出去,别跟过来。”陆芳将林蔚谦赶出房。
她看了看死掉的雏鸡,这雏鸡正是当初晚一天出壳的那几只之一,这只发育不好,比较孱弱,又抢不过口食,就被其他的鸡撞到在地,来回踩踏,尸体给弄的扁扁干干的。
陆芳对年凤珍说:“你看,这就是那晚一天破壳的弱雏。”
“哎师傅~我没照顾好它。”年凤珍有些伤心。
“不是你的错,这种弱雏需要另外养,本来就容易死。”
陆芳给年凤珍讲了一些饲养雏鸡的事后,还将放雏鸡口食的盆分更开了,这样可以引导雏鸡分散吃食,能减少踩踏事件。
她们弄好后出了育雏房,看见站在门边等待的林蔚谦。
“这是年凤珍,我新收的徒娣。”
“这是林蔚谦,是我的管家。”
陆芳在给他们介绍各自的身份。
年凤珍欢快的跟林蔚谦打招呼,林蔚谦回应的却比较平淡。
林蔚谦见年凤珍走后,气呼呼的问陆芳:“你在跟她养鸡?”
陆芳回道,“是呀!”
“你现在是宗世女,官家妇,养什么鸡,这要是被人发现,像什么话。”
国都里的权贵,做生意都有讲究,他们好面子,会比较喜欢做一些文雅体面的生意,或是一些高利隐秘的生意。
像这种脏累钱少的生意很少有人碰,陆芳这样做,就不像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虽然陆芳本就是平民,但她现在顶替的是姜益荣的身份呀,这不符合身份的行为,是会被人议论探究的。林蔚谦不希望陆芳养鸡。
“我没钱呀,之前问你借钱都磨磨唧唧的,还不如我自己想办法赚。”
陆芳没意识到养鸡会跟身份不符,她只想先赚到钱,有钱才能在红尘好好生活,她还欠着上千两钱呢,这里没有她的朋友,她借钱困难,又没有俸禄,没有产业,这世上要用到钱的地方这么多,如自己再不赚,就只能玩完。
“你可以做其他营生呀,这养鸡臭烘烘的一点都不高雅。”林蔚谦试图让陆芳做其他生意。
“我以前就只做过买卖牲畜的生意,有过经验能赚钱,一时让我做其他营生,还有些困难,你厉害,你可别瞧不起我养鸡,我这鸡场肯定会做大做强。”
陆芳不忿林蔚谦,觉得林蔚谦不知人间疾苦,平民哪管体面不体面,能赚钱,能生存才是王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陆芳,就是相畜饲禽的状元,区区养鸡还不是手拿把掐。她相信,凭着自己的本事肯定能靠鸡场赚钱。
林蔚谦问,“那小丫头呢,你怎么还收徒了?”
“我缺人呀,你又不让我找以前的朋友,我这不是现找一个。”
陆芳埋怨的看了眼林蔚谦一眼,她想她在梁州的朋友了。她在国都可谓是真的举目无援,虽然有陈慧峰,但陈慧峰又帮不了她买卖牲畜上的事。
“我说怎么一个谣水台能让你留怎么长时间,原来是这儿还有个鸡场。”
“嘿嘿。”
突然,外面有人在敲门,“咚咚咚~”
陆芳不再跟林蔚谦说话,而是外面敲门的人,“什么事?”
“是谣水台那边来消息了,说有个陈大人在找师傅,他们想让你过去。”
“嗯,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陆芳起身,站在梳妆镜前,还理了理衣服,看了眼林蔚谦。
她嬉笑道,“陈慧峰搬东西到谣水台了,你要不要跟我过去。”
林蔚谦好奇陈慧峰与陆芳会如何相处,他说,“要,怎么不要,走,一起去。”
就这样,陆芳跟林蔚谦一起来到了谣水台。
谣水台的后院门口有一辆马车,这马车陆芳认得,就是陈家的,看来陈慧峰已经在里面,陆芳加快脚步走到了正堂。
“咦,正堂怎么没人?”
平时陆芳都是在正堂见人,她这次过来还以为陈慧峰会在这呢,陆芳在正堂坐了一会儿,有个陈府的家丁过来了,说陈慧峰已经在正房了。
陆芳得知后又带着林蔚谦转移到了谣水台后院的正房。
林蔚谦在去正房的半路上还在惊讶,他感叹陈慧峰戏演的这么好,为了爱妻人设,搬家搬的这么快,还感叹陆芳的胆大,居然让林蔚谦住正名房,而且林蔚谦还巴巴的过去了,这要是姜益荣,两人肯定是住不同的房间。他又提醒了陆芳不要爱上林蔚谦,林蔚谦是个危险的人。
陆芳表示自己住在年凤珍家,又不是林蔚谦一起住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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