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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岑渊啊……
11月6号这天,郑季诀回到公寓又被郑希拦住。
这次是在小区公寓外拦下的,物业现在可不敢让外人随便进去了。
郑季诀没下车,郑希也没让开,就在物业请的保卫人员的眼皮底下僵持着。
对峙了十几分钟,郑希先忍不住,走到郑季诀窗边,对着车里的郑季诀说话。
只可惜,车窗没开郑季诀什么都没听到。
郑希没办法,只能黑着脸拿出手机贴到车窗上给他看。
郑季诀勉强看了一眼,脸色没变,那双眼睛却冷得吓人,他降下车窗,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郑希没空跟他嬉皮笑脸,把手机收好,“当然是想让你去相亲啊。我们是兄弟,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要是闹到什么外人那去,可就不好说了。”说到外人的时候,他加重音量。
把话撂下,郑希也没什么兴趣呆在这和郑季诀废话,转身就走。
郑季诀幽幽看着他的背影,握着方向盘的都抓得发白。
“啊!”
公寓的保卫人员下意识后退一步,有点不忍直视,又好奇得不行。
这位郑先生前几天把这位自称他家人的男人给打了,就在刚刚他又下车从身后给人一脚。
这到底什么仇!
郑季诀踹完人就飞快回车上开车进入小区,扬长而去。
保卫人员不得不拦住气得眼珠子都红了的“家属”,看他无能狂怒。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差点拦不住。
也是,短短几天就被打了两次,可不得气死。
郑季诀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这些年郑希明里暗里的和他斗,就是不敢报警。
郑家人估计是有什么毛病,认为报警了就不是家事了。
呵,如果他不反抗,早就被这些家事给弄死了。
拿着岑渊的照片威胁他,只踹一脚不够解气。
他阴沉着脸发誓,他要无时无刻都恶心郑希、郑家人。
11月7号,晚间茶楼
“先生,请问有邀请函吗?”
晚间茶楼是一座占地不小的古式建筑。
坐落于京市的东边,周围不是国家公园就是各种园林古院。
这种国有单位云集的地界里居然有这么一家茶楼,可见确实不简单。
车开到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郑季诀把那张帖子拿出来,侍者接过认真查验后,不卑不亢问道:“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郑季诀:“要不要看身份证?报名字也可以作假的吧?”
说不定郑希已经报他名字进去了。
啧啧啧,已婚哥哥替弟弟相亲,一听就很有意思。
侍者听了,立即笑脸迎人,“如果您带了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郑季诀:“……”
这样子很容易倒闭的。
郑季诀自然没带身份证,报上名字后,侍者拿着一块平板看着他的脸核对过后,给他在外面找停车位停车。
郑季诀全程没说什么,看来郑家人早就把他的资料送到晚间茶楼来了。
一跨进院内,便能闻到淡淡茶香。说是茶楼,确实有楼,七拐八拐穿过庭院里的花草树木,终于见到完整的茶楼。一楼视野开阔,可以赏花赏景,二楼估计是什么雅间。郑季诀打量一番后,很怀疑在这里谈事够不够安全,不过细听却听不到什么声音。
侍者还要带着他上二楼,郑季诀却不想去,他可不想和一个陌生女人呆在一个封闭空间里,还是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女人。
就算对方家财万贯、貌若天仙,他也觉得自己会吃亏。
侍者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提醒他,“郑先生,您订的是二楼的小间。”
郑季诀还在观察一楼,听到侍者的话,他直接否认,“不是我订的。”
侍者没接话,郑季诀看向他,“订的是二楼几号?”
侍者:“10号。”
他大步向大堂外的一边侧门走去,也不管人家跟不跟上,边走边说:“我不要在二楼,我喜欢外面。”
说完拉开椅子就坐下了。
这位置能看到大堂,四周又被种植的草木遮掩,通向大堂的路也看不清这里面的人,就像一个围着的小院。
侍者见他赖在这不走了,只能用平板跟上面的人汇报。
丝毫不觉得自己给人添麻烦的郑季诀背靠着椅子,一只手攀在椅背上,吊儿郎当问:“既然你们有我的资料,那我要见的人是谁你们应该也知道吧?”
侍者没有说话。
“告诉我她叫什么,不然等下都不知道怎么称呼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侍者一脸歉意:“等见到人,郑先生会知道的。上面说您喜欢坐这也可以,今天一天您都可以呆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敲一下旁边那个钟。”
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确实是个钟,不过是一个很小的编钟,就放在石桌旁。
郑季诀拿起敲钟的小锤子敲了一下,很清脆的声音,但很小,也就坐在这的人能听清。
郑季诀怀疑这玩意能叫来人?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侍者解释道:“您放心,听得到的。”
侍者一走,郑季诀无聊地拿起别在领口的墨镜带上,然后仰着头对着天空发呆。
后续有人端上一壶茶还有点心他也只用余光看了一眼,对点心茶水更是不感兴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郑季诀也见到一两个人上二楼去,看那气质,打破了郑季诀怀疑这里会不会破产的可能。
忘了问这茶水点心是不是很贵,如果和对方AA的话会不会直接被相亲对象甩脸说她施舍自己的不用他出一分钱。
可惜,他不喜欢富婆。
他来的有点早,坐了一个钟现在也才十一点半,四周安静得可怕,郑季诀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在罗明喊得火热的群里,加入游戏战队,打起游戏。
这个群,自然是西桥摇钱树。
这个群本来安静了几天,结果岑渊的节目一播出,里面的人纷纷发来贺电。
罗明哪里会放过这种八卦唠嗑的机会,郑季诀一个字都没说,他就又在里面混得风生水起。好像主角是他不是郑季诀一样,就差把他的SX拉出去秀了。
等待队友的时间里,罗明又找他。
罗明:不是去见大腿吗?怎么还有时间玩游戏?
郑季诀:没到。
罗明:也是,毕竟是大腿,等一等很正常。你要记得苟富贵,勿相忘。嘿嘿.jpg
队友到齐,郑季诀关掉小窗进入游戏状态。
半个钟打了三把,都没赢。
郑季诀输了也不生气,反而还有空想等下应该怎么拒绝。
算了,等下拒绝的时候就说自己不喜欢迟到的人。
因为菜鸡太多,大家互相骂骂咧咧,然后不信邪继续玩。
又输了一把,郑季诀的那点劲都给输完了,队友们还是不信邪,郑季诀也不信,还要再来一局。
郑季诀趁机看一眼时间,11:58,这人居然还没来。
耳边感觉有一阵微风吹过。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没看清脸,但好像是个男的。
男的?
郑季诀坐直了,盯着这人的背影看。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打理过,毋庸置疑是个男的。
等他逐渐侧过身,露出脸来时,郑季诀的手机直接掉在地上。
怎么会是他?
大堂里不知何时响起了丝丝琴声。
岑渊坐下后,敲了下那个小编钟,然后对还傻愣愣,一脸不可置信的郑季诀笑了笑。
郑季诀摘下墨镜,也不管还掉在地上的手机,揉了揉双眼,见对面的人还是不变。
他结结巴巴的,半天没说出几个字来。
郑季诀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岑渊。
他简直坐立难安,地上的手机传来队友的呼唤,郑季诀僵着身体本能的把手机捞回来,一声不吭关掉游戏软件。
这一小片天地瞬间恢复安静。
岑渊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告诉他们一声似乎不太好。”
郑季诀:“哦。”
哦完之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重新打开手机,告诉罗明自己不玩了,又马上关掉手机,怕罗明还要啰嗦,干脆直接关机。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晚间茶楼的侍者也到了,换下石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点心。
岑渊倒了一杯热茶,放到郑季诀桌前。
郑季诀不放过他的每一个动作,眼睛也随着他修长的手落在茶杯上。
白皙修长,根根分明,好看。
“我叫岑渊。”岑渊对他自我介绍,“现在是十二点整,我没有迟到。”
郑季诀到的时候,他就得到消息了。
谢栖还说他的相亲对象可真是迫不及待,不过早到是不可能的,岑渊跟着谢栖参加完一个活动才过来的,时间刚刚好。
郑季诀懵懵看他,完全没把岑渊的话都听进去,他只有一个想法。
是岑渊啊……
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他占了岑渊的位置?
可是他并不想走。
看他傻傻的样子,岑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要是郑远州在这,看到他这个样子,指定要骂一句,郑季诀见到岑渊就魂跟丢了一样,他见他嫂子时都不这样。
也会坚定认为他这个儿子就是个gay,还找女人掩护折磨家里人,简直是个不要脸的变态!
侍者把菜单送来,岑渊看都没看直接点菜,然后问看着他一言不发的郑季诀,“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郑季诀听到他的话才如梦初醒,机械般拿起菜单,也没认真看,胡乱翻来一页,指给侍者看,至于点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他的眼里只有对面的岑渊。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岑渊抿了一口茶,对他一笑,“你认识我?”
郑季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也不说话,好像没听见一样。
岑渊也没非要他说话,菜很快就上了。
等岑渊端起碗夹起一只虾送到嘴里慢慢吃起来,郑季诀的目光才从他的脸转移到他的手,再移到他的唇。
很好吃的样子。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己肚子也饿了,终于从岑渊和他一起吃饭的漩涡里清醒。
岑渊又夹了一只虾。
他好像独爱这道菜。
郑季诀拿起筷子鬼使神差的给岑渊的小碟子放上一只虾。
没好意思放碗里,毕竟他们不太熟。
可岑渊雨露均沾了一遍,虾吃了一只又一只,一开始看了一眼小碟子上那只虾,就是没有要吃的意思。
郑季诀也知道自己这样太逾矩,但还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然后岑渊看着他随便从几盘菜里夹了一块就往嘴里塞,嚼的时候还很用力,好像那块姜得罪了他一样。
一直注意着岑渊,郑季诀当然知道岑渊正含笑看他,囫囵把姜吞下去,他张了张嘴,终于从火辣又干涩的喉咙里吐出话来。
“你……是不是……走错了?”
因为他原本就不是这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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