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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秘书21
傅殇深深看着邬玥,他双手错开拿着衣角,抬手脱掉了上衣。
这几日轻微的清瘦,并不妨碍他的身材依旧完美,很有男性的力量感,肌肉流畅漂亮,不发达也看得出来健壮。
病房内只有他们,没得允许,也没人敢随便进来。发生什么事,隔绝在外。
“···说话就说话,你脱衣服干嘛。”见傅殇脱了衣服还朝她走近,男性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邬玥后退了两步,上衣脱了,休闲裤的弧度就会很明显,这种裤子对男人来说很能直观凸显出本事有无。
很显然,傅殇有这个雄厚的资本,行走上来时更凸出了。邬玥的视线下垂又挪开,略微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清清喉咙,义正言辞,“我告诉你,企图以这个方式来逃避是没用的,我不接受。”
她是个坚定不移的人,休想用男色诱惑糊弄过关。
之前的傅殇,住在她家里,也不过是穿着浴袍,穿得松松垮垮露出一些胸膛,分开时他自己在家也只是发几张半露照片,哪里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合就脱上衣。
傅殇的脚步微顿,愣了一下邬玥的话,回味过来是什么意思,他本来紧张忐忑的心情忽然又乌云散去的变好了。
他发现,这段时间以来,或许是他自己把问题变得复杂了。邬玥的看待,和他自己的乱想,并不在一条相交线。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傅殇扬起唇角,狭长深邃的眸子染上笑意,“可这里是医院,闹出动静不太方便。你要是真着急,我们现在回家也行。”
忽然被扣了一个“色女”的帽子,邬玥瞪了他一眼。
“磨磨蹭蹭,再不说,我走了。”她果断地转身,握上了门把。
但下一秒,她的后背贴来了一具宽阔和温热的胸膛,手背也被傅殇的手掌包裹,还有一只手环过了前方搂着她。
他从身后把她环抱着,弯下腰,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温热吐息在耳边。
“别走,求你了。”耳鬓厮磨的蹭蹭,低沉声音带着磨砂的质感,酥酥麻麻,传入邬玥的心里,心脏跳动频率失控了几秒。
邬玥自然没走,任由他抱着。
两人贴在一起,前后的心跳好似逐渐同频了,汇聚成了只有一道心跳声。
“阿玥,谢谢你。”傅殇望着她时目光很温软,他明白,邬玥是在给他放松。
她已经给出了赋予安全感的答案,被肯定的人才有迈出去的勇气,傅殇把她放开,“我只是担心你看见了会害怕。不过我想,我一直都做错了,应该让你看见真实的,全部的我,把决定权交由你。”
邬玥疑惑,就见傅殇转过身,让他看后背。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傅殇后背上有很多旧伤疤,烫伤的,刀伤的,手指掐的···很多不一样的疤痕,遍布后背。
看疤痕颜色程度,应该是在很久以前残留的。
“你这是···”邬玥呼吸一窒,这该是有多痛啊。
傅殇不敢回身去看邬玥的眼睛,低低问,“是不是很难看,很恶心。”
邬玥抬起手,指尖轻轻的触碰,微凉,她感受到傅殇的身体紧绷了一瞬又放松。
任由她的手掌在温柔地抚摸,很温暖,好似抚平了残留多年的伤痛。
邬玥猜到了,“这些伤…是你父母留下的?”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傅殇的父母,只知道在他六岁时,这对夫妻就去世了。
而能够对傅殇的童年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以他傅家大少爷的身份,除了是能亲近他身边的父母,不会是任何人。
“嗯。”傅殇二十八了,可回想起来,却对这些伤疤的来历记得一清二楚。
“左肩膀下来的烫伤是他们吵架时我父亲拿烟头烫的,下面还有一道疤痕是我母亲拿刀子割的…最深的那道疤是……”
他说了很多,却始终没有说完,邬玥已经听不打去了,“傅殇,别说了。”
这无疑是在揭开疤痕再次撒盐。
“不,要说。”傅殇回过身,抓起邬玥的手,目光深深看着她,“最深的那道疤差点要了我的命,当时我六岁,也是他们死的那一年。我亲眼看见我母亲割腕死在浴缸,我父亲回来把我打了半死不活。他认为如果我及时联系,人就不会死。”
邬玥听得皱眉,很想说“你爸脑子有病吧”这句话,可当着傅殇的面又不好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确实有病,两个人都有病,病到了一起。”傅殇心里很堵,眼睑下垂,目光黯然,“当年我母亲是被我父亲困在玫瑰庄园六年。除外他们,没人知道有我的存在,我和她在庄园生活六年。我是他们恨意的载体。”
“就是同天,我父亲接受不了母亲的离去,大受打击,没多久自己在玫瑰庄园吞药走了。同样的,也死在我面前。”
“他们谁都憎恶我,认为我不该出生,却又生了。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他们两个是爱情里的疯子,脑子不太正常。”
“我母亲死之前还有一口气,她说我不配爱上一个人,只会给爱的人带来伤害。最终结局会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傅殇幽幽的说着,手掌贴在了邬玥的脸颊,“我偷偷喜欢着你两年,原本也是打算一直这样。可是你在那晚踏入了玫瑰庄园把我带走,我还是忍不住朝你靠近。追逐光是本能,我也不例外。”
“我以为我能一直控制住,永远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一个正常人,可是……我没有熬过被催眠后激发的阴暗面,还是伤害了你。”
“对不起,让你感到害怕了。”傅殇的眼眶瞬间湿润,他飞快眨眨睫毛想要藏起来,可哽咽的语气还是很明显,“她说的没错,我是他们的孩子,确实不配。”
他的记忆力很好,六岁之前的记忆还有很多,被关在家里虐待,并不是会随着长大变得强大而消失,来自父母刻下的烙印,不管多久,依旧会伴随有。
把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就像是一头狼躺下来把柔软的肚皮暴露在危险之下,那是弱点,也是给予他的信任。
即便是厉害的催眠师,也套不出他的这些过往,傅殇的大脑会自动警惕。
可他心里有了软肋,有了想要的却被像下诅咒一样的遗言不敢碰,一开始没有什么作用,渐渐的会被影响陷入梦魇。
“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看着是一个健康人,可没有一个健康的心理,流着两个疯子的血。”
傅殇叹了声气,“你知道吗,那场景,每时每刻在我脑海里浮现。躺在满是血的浴缸里的人变成了你,鲜活的,明媚的你,因为我而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我不想你会因为我发疯,而变成这个样子。我想要你活得好好的,永远都是那么无忧无虑,脸上会带着好看的笑容。”
傅殇曾经也有过黑暗的想法,可终究还是因为纯粹的喜欢而胜过自私的占有。
他的远离只会造成很短一段时间的难过,可她还有很长的未来。
没有他的爱,她会有很多很多他留给的钱。而且他的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失去了应该要值得庆幸。她那么好,有很多人爱她,也比他正常。
“可是我今晚……对不起。”傅殇是的愧疚和疲倦,他战胜不了内心的阴暗。
只是他的资产太多了,整理出来需要时间,急忙签下字,是担心有意外。
真到那一天,他彻底无法控制自己变成父母那种的人,他会先自我了断。
而这一天的到来已经有了端倪,最严重是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傅殇,你今晚的行为确实有错,这是要被谴责的,即便这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要道歉。”邬玥认真的说,一码归一码。
“可是在你父母这件事上,傅殇,你从来不是恶心的,也不是不配的,你生来是你自己,不是他们的恨意发泄品。这一路走来,你有在很好的自我治愈,自我成长。”
“傅殇,你让我感到很骄傲。从来就没有不配这个说法,那是他们在嫉妒你,故意这样说的误导你。”
“父母会嫉妒孩子,这情况在世界上并不少。你生来就很好,并非没人期待你的到来。冬季时,满园玫瑰花盛开,都是在为你绽放和喝彩,你是绚烂的。”
邬玥拉着他的手,小手裹住大手,给予了她的温暖和肯定。
就像,拉着小时候的他,在告诉他这句话。
那么大一个人,岁数也不小了,能力强到能挡风遮雨。可是,他的内心始终住着一个幼时被打了,只能躲在阴暗角落,不许哭,也没人安慰的小傅殇。
殇,取这个名字,可见有多讨厌。
傅殇怔怔的看着她,而他的视线开始朦胧起来,漂浮着一层水雾,却能对她眼睛里的温柔和自豪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他不自信的问。
邬玥踮起脚,攀着傅殇的肩膀,凑近了他耳边,“我说,你让我感到很骄傲!你值得被爱!这次听清楚了吗!”
每一个字锤在心头,砸开了连傅殇自己都不敢进去的心头角落,把他带出去。
“嗯,我听清楚了。”傅殇扬起纯粹的笑容,”他也听见了,他说,他愿意跟你走。”
那个,幼时的小傅殇。
“那就把门一直打开,让他出来也享受阳光,多晒太阳,才能汲取正能量。”邬玥笑着,故意地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我的正能量来源只有一个,只要有你在身边,阳光就永远不会消失。”傅殇扫去阴霾,心情很好,笑着拿下她作乱的手,大拇指的指肚温柔摸索着邬玥的手背。
他想他不会再害怕梦魇了,美梦已由她编织好,改写新的人生色彩。
邬玥轻哼了声,“在此之前,你要先征得泰尔顿的原谅。你伤害到了他。”
“我知道。”傅殇感到很抱歉,幸好的事,他的阴暗潜意识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他的目的只是想把邬玥带走,带回玫瑰庄园和他永远在一起,帕子上浸泡的迷药不伤身体,半个钟后就能清醒。
“他睡着了,这事明天说。”邬玥转身去打开门,回头看他,“把衣服穿上。”
在傅殇套衣服的时候,邬玥叫医生进来给他检查身体,看还有没有其他后遗症。
之前的傅殇不配合。他要是在意自己的身体,在几次情绪不对,意识到是被催眠影响后就不会继续放任自己走向毁灭了。他得不到肯定,也认同了父母留给他的恶意。
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这把利刃往往来自最亲近的人。
“我没事…”
傅殇还没说完,在邬玥投来一个眼神之下,他立马闭嘴,乖乖躺床上。
这一幕让高特助三人跟在医生身后过来看在眼里,背地里又是好一阵蛐蛐。
看吧,有句话说的好,一只猴有一只猴的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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