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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邵怀影到的时候,白海边已围满了警察。
日落时分,几位“太子爷”绑了明大十数个学生,将人拖在车后狂飙。
闻讯赶来的家长被保镖按在地上,在摩托的轰鸣里哭天喊地涕泗满面,那些被绑在车后的青年,衣衫被沙石磨破又被血迹浸染,绝望的尖叫求饶着。
一切体面都被揉皱撕碎,又在警笛和救护车的映衬下显得楚楚可怜。
重伤的年轻人已被送往医院,狂欢过后的二世祖们在警察的包围里意兴阑珊。
为首的身影很熟悉,酒局里曾有一面之缘,贺庭冬——小白的那位朋友。
邵怀影收回视线,脚步未停的走向另一边。
与海岸的嘈杂混乱不同,废弃的旧渔港里万籁俱寂。
警方在这里找到了明大校园谋杀案的嫌疑人——一具眉目安静的遗体。
他身上搭着一件面料华贵的厚外套,根据痕检,曾被人轻轻向窗移了半米。
李岸景蹲下身,小心抽出压在尸体左臂下的纸条。
邵怀影伸手接过,其上字迹锋锐:“亲爱的警官先生:希望您能在张回遗体腐烂之前将其以明大校园谋杀案受害者的身份名正言顺的送回家。”
落款是一个花体英文单词“camellia”,意为山茶花。
“……受害者的身份?”李岸景喃喃:“可…”
话音忽又顿住,言辞化为哑然。
两天前那起看似简单的校园谋杀案里,一个饱受欺凌后一招踏错的年轻人,两个欺人太甚被失手砍杀的施暴者,谁是凶手?谁是受害人?
而现在,穿着短旧T恤的穷青年苍白的躺在这里,踩着名牌球鞋的“人上人”两个进了太平间,十数被富二代们整成重伤送往医院,谁是凶手?谁是受害人?
满室月光泠泠如烟,纸条的背后写:“警官先生,为什么要为黑色的灵魂伸张正义?”
邵怀影指尖收紧,目光再次落向那道落款,近乎诡异的直觉里,camellia像是一个偏激又温柔的年轻人。
“他在同情张回。”
没有不痛不痒的唏嘘,也没有愤世嫉俗的声讨,没有救世主般的高高在上,亦或是表演家式的夸大其词。
他将这个在阴影里自杀的青年人小心移到光底,为其细细搭好外套,嚣张的留下痕迹,索求与质问却轻的像是叹息:
[请在遗体腐烂之前将其名正言顺的送回家。]
[警官先生,不要为黑色的灵魂伸张正义。]
夜色渐深,警局内灯火通明。
多方施压,钞票封口,几位太子爷怕是留不到天亮就能光鲜亮丽的出去。
小汪原本还想不通为什么这群无法无天的二世祖肯为张回撑腰出气,直到贺庭冬指着他笑得喘不过气:“别拿那双愚蠢的眼睛盯着我了,阿sir。”
“事情其实很简单,听说那几个杂碎仗势欺人,于是就想声明一下,”他尾音带着冷意,直直望向对面的警察:“我才是权势。”
小汪嚅嗫片刻,有些委屈的转头看向自家队长。
邵怀影面无表情,带着小菜鸟起身向外走:“贺先生,好自为之。”
审讯室的门开了又关,掩去邵队长冷淡的一句:“下次再被嫌疑人唬住,就给我加班写检讨。”
现场并未检测出有关camellia的任何生物信息,幕后之人身影成谜。邵怀影让众警员先下班休息,自己也驱车回家。
“笃笃笃——”
开门的是杜寻宁。
满身匪气的年轻男人侧步让开:“邵先生。”
邵怀影与人致意后进门,小孩儿窝在沙发中输液,旁边守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哥…”
邵怀影走向沙发,白大褂男人率先起身伸手:“你好,我是乌小爷的家庭医生,翟羽。”
他与人握手问好后目光就重新落向乌白。小孩儿脸颊烧红,恹恹裹着毯子,只留左手在外插针。
邵怀影唇角微抿,抬指轻轻拂过乌白泛着水光的眼睫:“哥哥该早点给你叫医生的。”
原以为早上退烧就没事了,未曾想会病的更重。
“是我下午出去吹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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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关乎灵魂颜色

蔑视法律的特权思想者终将受到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