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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马分尸”
赵夷容以目威胁她,她就回以目之威胁。
直到赵夷容轻蔑的转开视线,扫视一圈队列之后,手掐女将军脖子的动作改为粉色烟雾捆绑。
她推搡女将军走到队伍的最前头,直接朝她命令道:“乐正将军,看见那些茼麻了吗?”
等女将军点头之后,她又接着说:“你去摘茼麻叶和茼麻子,把茼麻叶叠在桌面上捣成汁,再把茼麻子按在汁液上,给赵姓那一列人的额头上按个印记。”
乐正阵秋手脚被烟雾绑缚住无法动弹,她有气无力的看向赵夷容,意思是说,你不给我解绑,我怎么摘?
不用看,赵夷容就知道女将军看过来的目光里什么意思,她手指轻轻一勾,女将军身上的粉色烟雾就尽数散去。
迷迷糊糊的乐正阵秋虽然不知道赵夷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对于茼麻这个作物来说,她还是了解的。
不止了解,而且还很熟悉。
她小时候经常拿着茼麻子玩,也经常用砖头砸烂茼麻叶,再拿如一朵花的茼麻子按在绿色汁液上,做绿色印花玩。
那时候,她的手背、胳膊、脸上都印满了绿色的花朵印章,好看极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再加上边境战况愈发严峻,她再也没有小时候的闲情逸致来玩这些有趣的事了。
她一直试想着哪天能再玩上一回,过过小时候玩心大发的瘾,却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和心情。
没想到今天却是以这种被逼迫的方式重新拾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
想起从前的快乐,看到熟悉又亲切的茼麻叶和果,阵秋虚弱的身子像是充满了儿时蓬勃力量。
她一手掐一片茼麻叶,另一手去摘茼□□。
茼□□个头圆圆的,绿绿的,茴香瓣一样的花纹,匀称又漂亮。
做这些,她轻车熟路,还没摘过瘾就听赵夷容在背后叫喊,“好了,够用了,反正姓赵的也不多!”
阵秋依依不舍的摩挲着茼麻叶细细的纹路,脚步迟缓的往后走,每走一步童年的欢乐就消散一点,直到走至人群跟前,她的心头再也盛不下一丝一毫的欢乐。
她按照赵夷容的吩咐,给第一排赵姓人们的额头中心盖上一个比茴香花瓣还稠密的绿色茼麻子印记。
这么多人里,姓赵的队列最短,只有区区二十几人,他们的个头没有一个超过乐正阵秋的,所以印起花章来一点也不费力。
阵秋右手捏着那个被染成墨绿的茼麻子走向赵夷容,对了,赵夷容也姓赵,要不要给她的额头上也按上一个茼麻子印?
她瞧瞧赵夷容那明亮光洁的额头,再瞅瞅她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神情,阵秋最终打消了那个为她额头印章的打算。
因为她担心这女人一个不开心就会用那鹰爪一般锋利的手再次掐上她的脖子。
“念在你们和我同姓的份上,本姑娘送你们一程!”赵夷容两手在半空打个圆,一团粉色烟雾就出现在她面前,接着,她双手用力一推,那些粉色烟雾就冲着姓赵的队列飞去。
近至人前,粉色烟雾霎时凝聚成一只丘陵般的大脚,将那些赵姓人们一个不拉的一脚踹上半空。
刚开始定羽还能看到一星半点的残影,后来那残影融入半空,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高空中呱呱坠地,那些赵姓人铁定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这个赵夷容对待同姓之人都这么狠绝毒辣,那剩下的这些他姓人士一会儿将会面临什么……
相比粉身碎骨,怎么也得挫骨扬灰……吧……
只是这么推论一下,定羽心里就突突直跳,这哪里是官道,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域,想喊救命都没地喊去。
面对此境,早已经历过无数生死的女将军就镇定多了,虽然她表面淡定的如一片事不关己的茼麻叶子,但那心里可是不住的打鼓。
从刚才赵夷容的举动看,再加上之情两个小妖又听命于她,于是阵秋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赵夷容定是个大妖!
人妖本就殊途,小妖打不过,大妖法力更高,这不就走进死胡同,必死无疑了么!
除了上次边境之败,这是她第二次感到深深的无助和绝望。
在陷入绝望之时,赵夷容一手夺走她手心里托着的茼麻子,攥在掌心一握,再次撑开手指时,茼麻子已经碎裂成了渣。
赵夷容眉眼含笑的捏起一粒比芝麻粒还要白嫩小巧的籽粒,扬手一丢,那白雪般的籽粒就飞向了桃花林中。
乐正阵秋不知道这女妖又在作什么幺蛾子,她扭头看向定羽,并以目寻问。
白色籽粒落入桃花林中后如沉入大海,不见任何动静,定羽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侧头一看,原来是女将军。
女将军面色沉冷,双眸中的神情明显比脸色焦急的多,面对比两小妖还要厉害的赵夷容,定羽想着女将军估计也是怕了。
可是谁不怕呢,她也怕的要死,官道中有上千个人,但问题是谁会降妖?
如果对方是个人,就算再穷凶极恶,他们这么多人也不带怕的,但偏偏对面是个妖,还是个美丽漂亮如仙女一样的妖!
这个美妖现在正将一粒一粒的白色茼麻种子丢向桃花林,不多时,桃树枝头上的桃花不知怎么卒然开的更旺盛了。
旺盛到花瓣渐渐枯萎,有青色的桃子冒尖而出挂上枝头,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直到长至拳头大小。
赵夷容望着这些绿油油的桃子舒心的笑了,她的笑容明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纯净的如同一汪清水。
定羽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妖该有的笑容!
这仙子般的清澈笑容令定羽不禁瑟瑟发抖,这难道就是妖杀人前的征兆?
只见赵夷容从宽大的粉袖里取出那个细脖圆肚的瓷瓶,再次打开盖子,从瓶口中涌出的粉色烟雾在遇到空气的那一瞬变成了粉紫色。
粉紫色的烟雾袅袅飘散,再次缠绕到每个人的脖颈和四肢上,包括定羽和阵秋在内。
赵夷容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语调悠扬,“贯丘捕头,这下看你还怎么破我的法阵?”
破她的法阵?定羽懵了,她什么时候破这女妖的法阵了?
跟前被粉紫烟雾捆绑的乐正阵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并直勾勾的望着她,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定羽倒是想破这女妖的法阵,可她又不是道士,又哪里会破什么法阵?
不过,懵归懵,纳闷归纳闷,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被女妖发现。
她只好糊弄着回一句,“哎!早知道当初就不偷懒了!”
赵夷容听后,被取悦到似的哈哈大笑,“呵呵,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呦!”
接着,她揉揉笑酸的腮帮子,“等下这粉紫烟雾会勒紧你们的脖子胳膊腿,对了,你们听说过五马分尸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赵夷容的双眼笑出了水纹一样的褶皱。
“五马分尸!”定羽和阵秋异口同声的低呼,两人四目相对,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瞳孔骤然放大。
“是啊,不止如此呢,”赵夷容笑意盈盈的从两人跟前一步步挪动,瞧瞧左边,再看看右边,最后往右侧的定羽贴近一步。
定羽耳边扑来一道温热气息,她身子无法动弹,躲避不及,那热气哈入她的耳朵眼里,痒的她直想打喷嚏。
“贯丘捕头,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的话……”赵夷容贴近定羽的耳朵魅惑开口,“我随时都能放了你!”
她说着,那嫩若无骨的手便游上定羽的肩膀。
定羽忍着被触碰的不适和身体下意识的排斥,不答反问:“五马分尸那得多疼啊,再说了,一地残肢断臂的也弄脏了这么美的桃花林不是!”
“哈哈哈,五马分尸自有五马分尸的妙用,你放心,等会儿我是绝不舍得让你清理残肢断臂的!”赵夷容笑的媚眼如丝,迈过定羽时,手指还不忘在她光滑的后勃颈上摩挲一把。
后颈一个哆嗦,定羽暗暗吸一口凉气,这女妖勾起人来,那真叫一个无法抗拒,多亏她是个女的,不然早就被她迷的死死的了!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支起你的耳朵细细听,保证你看的过瘾,听的过瘾,呵呵呵。”赵夷容默认定羽答应了她的要求。
定羽想要多拖延一些时间,看看其他跑出去的人会不会来救他们,就开始没话找话, “你准备怎么开始?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是从前到后,还是从后到前?”
可不要从前往后啊,她不想看女将军和捕快兄长们的脑袋和四肢分家。
“你没听说过民间的一句话吗,都能拥有的时候,还选什么?”
从她的口气里面,定羽听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吓的脑子一懵,卡了壳,“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啊,那就是他们所有人一起被五马分尸,这样才过瘾,才好玩,不是嘛!”
在赵夷容嘴里,将人五马分尸是件好玩有趣和再寻常不过的玩乐。
人视人命关天,妖视人命为玩物,人妖果然不共戴天!
“无法想象是吧,别着急,我这就表演给你看!”赵夷容说着就收拢左右十根手指。
定羽不敢看那上百个无辜生命如此残忍的陨落,她把眼睛转向离自己最近的阵秋。
女将军脖颈下的粉紫烟雾变成一根细韧绳子,勒的她翻起了白眼珠。
吓的定羽登时撇开眼,拼尽全力扯开嗓门大声制止,“住手,快住手!”
她不敢想象,被绳子生生勒断脖颈骨和四肢会是怎样的一种惨烈……
已经开始作法的赵夷容就算听到定羽的喊声也没有停手的打算,反而运作的更加起劲。
女将军的脖颈被勒一道深深的沟壑,缺血的红蔓延至她苍白的脸,继而泛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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