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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私下交易
阳光撒向院子。
江远棋在院中驻足许久,本想将戚玄之的算计放到台面上说出来。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不想再纠结下去,便沉默不语,头也不回地走了。
戚玄之也没有留他,他心底对他还是有一丝期待。
他一定会回来!
回到家的江远棋,坐在后院,赏着明月,心中仍然没有舒畅许多。
照理说他如愿辞去帮助之位,应该愉悦才对。
也不知怎么了,总想戚玄之说的话。
去他爷的!
小爷逃避了怎么了!
小爷就是想逃掉与柳默的婚事!
小爷不喜欢那帮主之位!
那你当初又为何要答应柳默?
又为何要去比武当帮主?
这么说,他的责任是挺大,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他就这么卸下帮主之位,好似不太守信用。
唉!
一连串的唉声叹气引来了十斤的关心。
“江远棋,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
江远棋眉头紧锁,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
十斤见他心情不好,蹲在他面前,指着头上精美的发簪。
“你看,茵茵送我的,好看吗?”
那发簪由黑檀木制作,上面刻着不规则的花纹,简单大气。
易茵茵昨晚因深深的自责而无法入睡,一大早上,本想着来找十斤道歉,可又害怕十斤会怪她,她又返回去了。
直到下午,十斤去找她,她抱着十斤大哭,不停的道歉。
十斤安慰了她许久,才将她心中对她的愧疚消除点。
而那支黑檀木发簪就是易茵茵那日买给她的礼物。
如今成了道歉的礼物。
见她发髻上的木簪便想起那日带十斤去西蜀城时,十斤喜欢的那支杏花簪子,他偷偷买了下来。
本想寻个时机送给十斤,现在正好。
“挺好看,我也有。”
十斤瞳孔放出光芒。
江远棋也给她买礼物了!
她站起身,扬着绚烂的笑容望着那圆月。
他不讨厌我了耶!
她吸着清甜的空气,又呼出去。
好似小鱼鼓着嘴吐泡泡一般。
江远棋拿着簪子走来,见她单纯天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荡开一抹柔和的笑意。
江柏抱着一坛酒从他身旁走过,见他手里的发簪,眼神透着一丝欣慰。
“送给十斤的?你小子,有点长进。”
江远棋面容炸红,连忙将发簪藏进袖子里,恼羞道:“爹,你怎么也爱八卦。”
江柏嘴角一抹浅笑,抱着酒慢慢放到院子一处角落,那里堆满了囤下来的杏花酒,这几日打算让江远棋都销到酒楼去。
况且,以江远棋如今的名气,不少酒楼愿意高价买这杏花酒。
杏花酒味道独特,带着一股浓烈的杏花香,喝上一口仿佛能感受到身处一片杏花林,让那些身心疲惫之人能感受到全身畅快,悠然自在。
就凭这点,也会有不少人喜欢。
江远棋走到十斤旁边,将簪子放到她眼前。
“送给你的,就当受伤的安慰,以后别乱相信别人。”
十斤看着手中的杏花簪子,一股暖流冲上头顶,双眸泛着感动的泪花。
这是那日她第一次去西蜀城,第一眼就喜欢的簪子,没想到江远棋居然买下来送给她了。
她既开心又感动。
“江远棋,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不过,簪子的钱得从云姑那半袋银子里扣。”
明明是用帮主的月例买的,非要嘴硬说从云姑那半袋银子里扣。
十斤倒是不在乎,反正是江远棋买的,谁的银子不重要。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一种说不清的暧昧感,让江远棋尤其不自在,他便找着借口去帮江柏搬酒。
夜深人静。
江远棋翻来覆去,脑中浮现着江柏和他说的一番话。
“无论什么事,既已经成了事实,就不能逃避,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思前想后,他终是想了个明白,他爹说得对,不能逃避。
……
隔天辰时,他一人驾着马车去到太叔府。
戚玄之对他的担当颇有几分欣赏。
他果然没看错人!
将帮主令牌再次交到江远棋手里,陪着江远棋带着丰厚的聘礼去到柳府。
柳府上下皆喜出望外,尤其是柳方明,对这个女婿极为看好。
吩咐下人取来最好的茶。
他们皆在前厅落座,柳方明嘴角就没放下过。
柳默则慢悠悠赶来,打量了几眼江远棋,便落座在他对面。
“江帮主,你爹娘何在?”
柳方明觉得提亲这么大事,怎么也得双方父母到场。
“柳帮主,我娘已故,我爹有事,不方便来,还请见谅。”
江远棋压根就不想订亲,他今日来是打算和柳默做个交易,只是在表面上,还是要做全。
“无妨无妨,日后有的是机会。”
“柳帮主,我,能否与柳小姐单独聊聊?”
江远棋小心问道。
“当然,你们聊,我和戚副帮主叙叙旧。”
柳默带着江远棋来到后院。
后院安静自在,处处皆是花草,中间一座精美的凉亭,婢女为他们到上杏花酒。
“这酒,还是你上个月月初亲自送来的,这一个多月发生太多事了。”
柳默唏嘘道。
江远棋一杯酒下肚,还得是他爹酿的杏花酒好喝。
“若是柳小姐还愿意买我家的酒,我下次挑个时间再送些过来。”
虽然他对柳默有些许敌意,但这生意还是得照样谈。
柳默冷笑一声,既已订亲,那这酒还需向他买吗?
他分明是不想订这门亲事。
但她不在乎,她要的只是江远棋这个太叔家帮主的身份。
她要靠着太叔家,替自己,替自己的孩子向莫野寻讨一个公道。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柳小姐,我知道,你不过是想靠着太叔家去报复莫野寻。我可以帮你,但这门婚事,不能当真。”
江远棋想了一晚,也只有先做个表面订亲应付。
他也知道柳默对他甚是厌恶,所以,她一定会答应。
柳默一直以为江远棋对她有情,他又恰巧是太叔家帮主,她才去找他谈这门亲事。
但如今看来,他似乎对她没有一丝情义,倒是令她有点小失落。
她同意江远棋的提议,表面上柳家与太叔家订了亲,喜事一场,实际上却是他们俩商量的合作。
一番顺利的商讨,让江远棋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回太叔府的路上,从戚玄之那里得知,下月月初武林大会将再次在龙栖峰举行,是为弥补上次的武林大会。
提起武林大会,樊小二跳崖的场景就浮现在江远棋脑海里。
心底的悲伤再次翻涌而至,他不希望日后再有他在乎的人死在他面前。
如此,他必须要不断强大自己,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戚玄之让他这几日最好住在太叔府,跟着孙副帮主习武,这样也不枉费他拿命练出的混元心法。
这倒是个习武的好机会!
他与顾牵机等人皆在太叔府住下,每日鸡鸣时分便打着哈欠跟着孙副帮主习武。
一日复一日,时间流逝!
武林大会再次而至。
江远棋几人通过这几日的练武,基本功倒是提升了不少,但一个个的都筋疲力尽,无精打采。
他和祁温瘫坐在院子石桌上等着十斤与易茵茵。
顾牵机坐的端正,活脱脱一番优雅公子的模样。
易茵茵一身青绿色衣裙,同色系簪花点缀发髻,插着腰昂着头站在门外台阶上,轻咳几声,等着他们的夸赞。
顾牵机正面迎上她洒脱的笑容,好似有一阵风吹过,心也随风而动。
两人眼神对上,顾牵机慌了神,心扑通扑通跳的极快,双耳通红地低下了头。
易茵茵含羞一笑。
旋即变了脸色,恼怒朝已累瘫的江远棋和祁温呵斥道。
“你们俩,做什么呢?”
她这般精心打扮了一番,竟然都不瞧她一眼。
他们俩一个趴在石桌上闭着眼,一个侧着头倒在石桌上。
他们眼皮耷拉着,缓缓朝着易茵茵看去,只觉和平时并无区别。
江远棋敷衍的夸着:“好看”,又转过头去闭上眼。
祁温同样敷衍着:“易女侠,真好看。”
易茵茵半眯着眼,叉着腰,怒哼一声,气鼓鼓的返回屋内帮十斤打扮。
顾牵机瞧着易茵茵生气的模样,浅浅笑意挂在嘴角。
既而,屋门再次打开,易茵茵重咳几声。
江远棋和祁温以为终于可以出发了,再不出发,赶不上武林大会了。
他们伸着懒腰起身,却只有顾牵机镇定的坐着。
易茵茵努力保持着微笑,咬牙问道:“你们俩,是赶着去见阎王吗?”
江远棋累到无力再辩,转过头,眼睛骤然放着光。
眼前的十斤仿若仙子一般灵动,一袭浅粉烟纱衣裙衬得十斤楚楚动人,她面若桃花,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落随风飞扬,两边发髻以粉色发绳系之,右边发髻上多簪了一支杏花簪子。
晶莹透亮的皮肤只需略施粉黛,便足以让人心醉神迷。
她浅笑嫣然,好奇盯着已经看呆的江远棋,歪着头,朱唇轻启。
“江远棋。”
祁温憨憨的问道:“十斤,是你吗?”
“当然。”
正准备走下阶梯,一个失足摔倒在江远棋跟前。
江远棋都没来得及接住她。
哦噢!
十斤趴在地上,望着江远棋,嘴角扯着一抹微笑。
江远棋嘴角抽动,连忙将她扶起来。
见她手腕上的擦伤,心底蔓延着一丝心疼。
十斤倒是开朗,抬眸看看江远棋,看看易茵茵,放出一抹让人放心的笑容。
“我没事,我们走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们这才驾着马车往龙栖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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