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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10)
不过,方法是好方法,但她一直没想好用什么理由约祝欢岁出去,
所以此时祝欢岁看着陪她散步的余月澜,问了个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之后,就又支支吾吾起来,感到有些奇怪。
“这几天真有时间的,找我有事就说嘛。”
祝欢岁不由得停下脚步,专心看着眼前组织语言的人;
其实,祝欢岁真的实名表白余月澜的反差感,认识她之后,祝欢岁也会忙里偷闲放下生物,看了几部余月澜出名的电影和采访,然后偷偷感叹荧幕里的人怎么跟自己认识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这就是他们娱乐圈人设的魅力吗,能让一个容易大脑空白的萌萌蠢蠢的小女孩变成高冷女神;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不太会说话的人用高冷人设,好像,确实很搭…
祝欢岁一个没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实际上余月澜平常还是很会跟人沟通的,娱乐圈没有不是人精的,更何况当年她更多还是靠自己爬上去的。
只不过一看到祝欢岁,余月澜就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未来影后再说最后一遍!
没人看到自己超级喜欢的人能侃侃而谈!!
余月澜叛逆是真叛逆,高冷也是真高冷,对上祝欢岁的时候…内耗也是真内耗;
总要考虑半天怎么说,祝欢岁才不会觉得她很奇怪,愿意跟她聊下去。
只不过祝欢岁没看出来余月澜可能的确能言善辩,就像是余月澜此时也不清楚祝欢岁怎么突然就笑了,导致她一紧张,就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
“想约你去游乐场!”
“游乐场?什么游乐场!”
祝欢岁还没反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连琦就闻着声咋咋呼呼着来了;
没办法,刚刚余大小姐一激动,声音不受控制的就大起来了,正好被最近紧盯两人之间微妙关系、但这次真是碰巧遇见的连琦听到了。
余月澜看着哈士奇似对游乐场感兴趣的连琦被打击到了,不过还是欲盖弥彰道,“我想去游乐场,约不到人,就问问。”
“去!去!去!我去!好久没去玩过了!”
祝欢岁又一次插话失败,因为连琦已经开始叭叭叭的计划先玩什么后玩什么了,他自己饶有兴致地计划半天才想起来祝欢岁没表态,
于是又很有良心且体贴地去问她的意见,
看连琦兴致勃勃的样子,祝欢岁也就没说拒绝的话,就说约个时间大家一起去就是了。
连琦见她点头,重新兴致勃勃起来,不过好歹他是看出来这两个人好像都不怎么愿意跟他搭话,就罕见地决定不当这个电灯泡,自以为贴心的宣布他要去问问李莫源和宋织阅啥时候有时间,然后就闪人了。
余月澜见连琦要去的时候就有些冻住了,听到他又说问宋织阅的时间,她就彻底裂开了…
祝欢岁没注意到余月澜安静下来了,她就是有些愁的慌。
其实祝欢岁去游乐园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就只有刚认识宋织阅那段时间,想帮这个有些自卑的C国小妹妹熟悉这里的环境,才去了几次;
而且是两个人单独去的,没带李莫源,这件事在祝欢岁这里代表的并不是什么余月澜想象中的双人浪漫回忆,而是一对一、不用担心找不到人的安心。
两个人出行,那肯定是除了厕所等没法互帮互助的地方,全程结伴,祝欢岁就不会有一回头,看面前所有人都一模一样的模糊的绝望感;
如果是她们五个人一起出门的话,平常也就是吃个饭喝个酒,大家吵吵闹闹,距离又很近,祝欢岁不至于脸盲找不到人;但游乐场就真不好说了…
本来就是个人多的地方,如果这个想吃冰激凌,那个想买瓶可乐,转眼剩下的又冲向一个游乐设施;祝欢岁光想想自己可能一抬头看见的全是模糊不清的脸,就已经感到无助了。
这种时候,祝欢岁格外感谢忙碌地没空管她的祝康和汪晴,但凡她小时候两人有一个有空能心血来潮带她去这种人多的地方玩,那想也不用想,她绝对是早就走丢了。
两个人也算是各有心事,今天的散步也就草草结束了。
……
宋织阅这几天暗暗把数学研究所的工作都停了,好在李莫源近期一直忙于一个新课题,没注意到她。
她每天睁开眼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又差了些,本来想婉拒连琦说的游乐场计划,但反过头来又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跟祝欢岁去游乐场的机会了,所以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几人约了一个李莫源完成他的课题后的一个周末,在游乐场门口聚齐。
这是余月澜第二次来A国最具盛名的游乐园,第一次年龄小,不记得细节,且这个游乐场重修了几次,别说儿时来过的她,就连宋织阅和祝欢岁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真是太久没来了,居然感觉有些陌生。”
李莫源看着变了个样的游乐场,忍不住感叹到。
“那是因为你老,看我这种年轻而有童心的人,我就觉得毫不陌生,如鱼得水啊。”连琦欠欠的接话。
李莫源没忍住,默默给了他个白眼。
一伙人就这么笑着闹着去售票口。
进了园区连琦的嘴也是叽叽喳喳停不下来,因为李莫源不想服从他提前计划好、但忘了报告的游玩路线,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该玩哪个,搞得路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倒不是因为几人的名气,毕竟游乐园里还是领着小朋友来的人为多数,谁会认识一些搞学术的呢?
所以,路人给这五个人的定义只是长得不错但非常吵闹的外国人。
祝欢岁倒不会因为被别人注释时间长而羞赧,但此时此刻确实感到丢人了,
“那你俩分头行动不就好了,又不是家长必须带着会被搞丢的小孩子。”
两人听完她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接着就谁是父亲谁是儿子的问题进行了新的竞争。
就在祝欢岁的手握成拳差点就打掉两人的头时,她的电话响了,是詹姆斯的电话,
于是她暂时无视两个幼稚鬼,走到一边接电话了。
不出所料的,所长跟她迂回半天,最后还是提出想让她提前回来工作这事,真不是詹姆斯想压榨祝欢岁,但所里是真不能没有她。
祝欢岁休假的近一年里,詹姆斯是真觉得群里各方面的工作效率都大大降低了,实在忍无可忍才决定提前结束自己好不容易给祝欢岁排上的假期——在A大任职。
祝欢岁对这件事接受度良好,实话说她早就想回研究所了,就算现在不是纯休假,这种生活节奏确实不适合她,自从确定了学生物之后,她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间;
另一个想回研究所的原因是,她记不住学生的脸;
其实记不住学生的脸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一节课这么多学生,还有些流动的,哪个大学老师能记住所有。
但问题是,肯定有固定的且爱问问题的学生,其中也不乏有一两个问题,祝欢岁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能给出确定的答复,但一考虑两考虑,拖到下一节课站在讲台上围着好几个想知道答案的同学,她就彻底分不清谁问了什么问题了,
这几个学生明显长的一模一样啊,一模一样的模糊啊!
所以还是研究所大家都埋头苦干、很少有不必要社交的环境更适合她。
跟史密斯先生商量好具体讨论复职时间,她便挂了电话,一抬头,愣住了。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连琦和李莫源似乎是决定了要玩哪个项目,拉着宋织阅就走了,余月澜则悄声说了下自己想去买个什么东西,此刻也不在周围;
最令祝欢岁担心的找不到人的环节还是这么不知不觉的上演了,她略有些无奈,看着周围来来往往这么多模糊不清的面孔,祝欢岁果断放弃自己找,低下头准备发消息联系下几人。
可刚打开群聊天框还没来得及打字,她就听到余月澜的声音
“祝欢岁!”
她闻声抬头,看到人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被彻头彻尾的心动取代。
祝欢岁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余月澜,但多年以后有人问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时候,她第一反应还是这个场面:
余月澜站在离她五米左右的地方,风吹过她的衣角、黑发和刚刚买来的、缠在她手腕上的卡通氢气球,她的手上拿了两杯可乐。
这样的情景对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来说可能是很普通的,但对当时的祝欢岁来说,那就是她在这个抽象而模糊的世界里能找到的唯一真实存在的事物,
那种唯一具体可感的形象带来的感觉像一把火,被余月澜的眼神点燃,从祝欢岁的左边胸腔一直烧到全身各处。
在那天之前,余月澜是个特别的存在,对于祝欢岁来说,她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想让祝欢岁多跟她认识、多了解、多待在一起;
但是从那一刻开始,变了,余月澜成了祝欢岁特别特别的存在,让祝欢岁开始想抓住、拥有、占据,让余月澜彻底成为属于她的、她在这个世界上能踩到的触感真实的陆地和通往不模糊世界的桥。
其实,当祝欢岁抬头看到余月澜的时候,余月澜就已经开始主动往她的方向走了,但是就是她们第一下对视时不超过一秒的那段时间,让祝欢岁觉得已经过了一整个世纪这么长;
换句话说,祝欢岁感觉自己好像在短短的不到一秒内,就已经爱了余月澜一百年。
余月澜不知道祝欢岁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走吗,去看看想玩什么?”
见祝欢岁没动,只是有些呆的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余月澜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怎么了吗?”
就在余月澜准备用刚腾出来的手摸摸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的时候,祝欢岁才终于有反应了
“没事,就是看到你了。”
祝欢岁一下一下地吸着刚从余月澜手里接过来的可乐,边走边回答。
“看到我了这么高兴的吗?”
余月澜又说了句没过脑子的话,
认识祝欢岁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嘴一直停留在青春期,十分的叛逆,根本不听使唤,想干什么干什么,多暧昧的话敢都往外说。
“对的,看到你就是,最高兴的事。”
余月澜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刚刚的话找补,就听到祝欢岁说出了让她大脑当机的话,她有些卡顿的转头看祝欢岁,发现她正捧着可乐、叼着吸管,小松鼠一样朝她笑。
这样的祝欢岁反而让余月澜的大脑运转起来了,突然有种这样的祝欢岁就是该属于我的感觉,瞬间没了脸红和局促,嘴也好用起来了,一挑眉接话到:
“看到我就高兴,暗恋我吗?那是我的荣幸。”
祝欢岁没想到她怎么突然就得心应手起来了,不甘落后,
“余月澜你好油啊~”
然后两人就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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