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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你先把这些药喝完吧。”陈旭将药包提到柳婉卿面前放下,柳婉卿看到那药面容一瞬变得狰狞起来。
“这么多吗?”柳婉卿试图想要推脱,温颂之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她可不行,笑归笑,药还是不要喝得好。
陈旭看穿了柳婉卿的想法,直接将她的想法打死在言语中,“这只是一个疗程,如果你不想成为残疾人的话。”
柳婉卿抖了抖,她从陈旭的语气中竟然听到了威胁。
“但是这也太多了……”柳婉卿小声地说道,尝试用这样的方式能够让陈旭心软这样可以少喝点,等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全都盯着她,眼下看来她需要说服的不止陈旭一个人。
“不行。”几人异口同声说道,除了夕岚和云水。
柳婉卿没法心中又气又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手下一时没注意用力,将账本捏皱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赶紧将它抚平。
“你就在这儿先好好呆着吧,好好养着,我们会一直看着你的。”
“是的是的。”
“颂之哥哥都已经坐轮椅了,你不会也要坐轮椅了吧。”
三个孩子三个说法,柳婉卿突然觉得有些感动,孩子总是朝气蓬勃的,让柳婉卿觉得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是可以得到回报的,只有这样她才有动力。
她又想了想自己和温颂之一起坐轮椅的画面,莫名的有些好笑是怎么回事。
“不会不会。”
自这之后她“安安稳稳”的在几个孩子的“胁迫”下度过了几天,腰部总算没有之前那种酸胀之感了,腿部也只剩下了淤青,最起码走路看不出来问题,折让云水和夕岚都不禁惊讶了一番,毕竟在短时间内能恢复成这样足以证明那个大夫的医书高超,果然高手在民间。
这才有起色,柳婉卿就已经重新盘算起如何才能让梁村长伏法。
那账本被她妥善的叠在胸口,这可是最有利的证据,不可随意丢失。
“你不会还在想着去报官吧?”陈旭坐在火堆旁问道。
尤礼和孙素素已经找到了差事,最近都很晚回来,但是每次回来都会带好吃的,不用偷抢的生活让陈旭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他望了一眼火堆旁的人,若不是他救下柳婉卿,怎么会得到这样平静的生活?
他把这得到的一切都归功于柳婉卿。
孩子的感情世界很单纯,谁能给他满意的生活,那那个人就是他的恩人。
“当然了。”
陈旭震惊地看着柳婉卿,“你都这样了还要坚持报官啊,你不是才被那个徐武打了?”
柳婉卿出来还被寻仇被打了,估计是梁村长的同党,说是警告,其实是不想闹出人命把事闹大吧。
“的确是我想得不够周全,贸然去报官,这次我可是有了这个。”柳婉卿将账本拿出来放在几人晃了晃,“我就不信了,有了这个他们还能赖账不成?”
尤礼和孙素素是经历过被抓的,和那些孩子朝夕相处过几天,但凡是一起经历过苦难的都会忍不住去同情一同经历过的人,那些孩子在梁村长的控制下肯定不可能逃出来,只能希望他们能够有机会看到外面广阔的世界。
“他们太可怜了!”
“是啊是啊。”孙素素想到了那根本无法见光的生活,看着身边伙伴一天天的减少,不知所踪的生活让她根本无法融入正常的集体生活。
她找了一份工,是在后厨帮衬,在一天的活中她发现她知道的太少了,她与世隔绝太久了,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被骂,好在她勤快利落,要不早就被赶出来了。
她相信,那些跟她一起的孩子也一定是这样。
陈旭撇了撇嘴,心底其实也是有一定期望的,在柳婉卿睡着的时候尤礼和孙素素有聊到在村子里的时候,那些孩子被描述的极其悲惨,和他的经历完全不一样,却是同样的惨,如果可以,他希望柳婉卿可以改变这些。
“那你什么时候去?”
“过两天吧,最起码等我再养养。”柳婉卿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药,还有三四副的样子,估计很快就能喝完,她对自己的身体一向知道的分明。
“那我们跟你一起吧。”尤礼说道。
“不用,我一个人足矣。”柳婉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上堂对峙比较好。
药很快见底,等最后一包彻底喝完后,柳婉卿决定明天就再次敲响那鼓。
柳婉卿熟练的跟着衙役来到公堂之上。
因为她之前已经击鼓鸣冤过,有不少人来看她的笑话,来看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击鼓。
徐武坐在案桌前,面容冷峻,正在看柳婉卿呈上的证据。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些什么,接着他让县丞上去,跟他说了两句话之后挥手让他下去了。
“你这证据从何而来啊?!”徐武点了点账本,眉宇间尽是严肃。
“民女友人那得来,说起这,民女还希望大人能够尽快彻查此时,他还困在村中。”
“你那友人又是何人?”徐武摸了摸下巴,又重新翻看了两页账本。
“友人名为温颂之,是民女在山中救下的一名男子,他不良于行却被囚禁在村中,希望……”
县丞突然从后堂出来来到徐武身边。
徐武伸手打断了柳婉卿说话。
县丞在徐武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后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铺在了案桌上,接着他瞄了柳婉卿一眼才回到位置上继续记录案件的进展。
“你所告之人昨晚已经来到了县衙,并且他也有所告之人,你可知是谁?”徐武将纸抚平,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禁点头,一眼都没看柳婉卿。
“民女不知。”
“就是你所说的那梁村长,他要告你和你那友人温颂之!”徐武突然抬头,眼睛寒芒立现,盯着柳婉卿,已然已经把柳婉卿当成了可恨之人,他将镇纸狠狠往桌上一拍,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一抖,“这状纸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倒好,拿了一本造假的证据来忽悠本官!真是好大的胆子!”
柳婉卿吓得直接磕头在地,疯狂解释道,“民女并没有伪造证据!这账本的确是我那友人交予我……”
“还敢狡辩!”徐武目眦尽裂,直接从案桌前起身,指着柳婉卿,“你与温颂之当真是友人关系?!这可不见得吧!”
徐武拿着那张纸快步走到柳婉卿面前蹲下,将纸在柳婉卿面前打开。
“你可看清楚上面写得什么了?!”徐武的语气分明带着不可反驳的意思。
柳婉卿看着上面的字,句句扎在她的心上。
“柳氏与那温姓男子日日苟合……温姓男子已嫁给我家女儿,却如此不知廉耻……那柳氏更是……”
光是第一句,柳婉卿就已觉得气血上涌,心中火气难以抒发,口中只觉得一阵腥甜,转头不愿再看。
这状纸乱写一通,将她与温颂之之间的关系描绘的如此不堪,可见这写状纸的人有多么憎恶他俩,竟然不惜用这种方式来污蔑 他们俩。
“你怎么不将它看完?难道这上面写的句句属实吗?!你这民妇!”徐武指着柳婉卿大骂,“真是可耻!你竟然还想倒打一耙!怕是把这县衙当成了什么都能来的地方了吗!你看看我们让大伙看看!”徐武拿着状纸走到看热闹的百姓前让他们都看看那状纸。
“民女与温颂之可是清白之身啊!明明是那梁村长血口喷人!强抢民男!被迫让温颂之入赘梁家!”柳婉卿一直保持着头抵公堂的动作没有起身。
“你可有证据?!况且本官现在对你的证据已不再相信!一而再的戏弄本官!是上次那几大板没让你长记性吗!在这公堂之上,在这牌匾之下,你竟然如此不将这里放在眼里,来人啊,给我打上个五大板!”
徐武明显是不想再听柳婉卿说话,不管柳婉卿如何解释他都无动于衷,分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柳婉卿挨上这几板。
台下的人一阵唏嘘。
尤礼三人想要冲上去阻止那拿着水火棍的衙役,生生被云水和夕岚二人拽住了胳膊,想要出声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柳婉卿的伤处还未完全好,现下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拷打。
云水和夕岚将三人拽到了人群后面,不让他们看到柳婉卿被打的画面,只能听到前方的声音。
有人说:“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原来竟是她自己狗喊捉贼!”
有人说:“竟然和有妇之夫……啧啧啧,还不如和我嘿嘿……”
有人说:“按照律法是不是要被浸猪笼?”
尤礼几人挣扎不过,只能听着流言蜚语四起,夕岚和云水冷眼看着这些人,光是短短几句,他们就已经判断出,这梁村长和这县令明显是一伙的!官民勾结好大的胆子!
可现在柳婉卿已经上了那公堂,他们不能冒然闯进去将柳婉卿带走,若是如此便是坐实了一切皆如柳婉卿所言。
五大板下去,柳婉卿是伤上加伤,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跪地的动作都做不了。
徐武甩了一下袖子重新坐到了案桌前,眉宇间才稍微松弛了一些,他又看了眼状纸,“让梁村长上来!”
梁村长被县丞领着从后堂来到公堂前。
梁村长看了一眼柳婉卿,眼里露出讥讽,他走到柳婉卿身边跪下,足足磕了三个响头,“还请青天大老爷替我和我那可怜的女儿主持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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