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传］天鹅的狐步舞

　　建议搭配BGM食用（BGM推荐：Minnie《Like A Dream》）
　　来世出入境管理事务所
　　“是一百三十二人，没有记在冥簿上却有这么多……”
　　“接下来会出现比这个更夸张的数字。”
　　“……什么？”
　　“那家伙就是患乱的本体，这只是开始而已。”
　　“马上去抓吧，告诉我方法就行，我来执行。”
　　夺衣婆却摇了摇头：“你做不到的。要抓那家伙，你就得做你最鄙视我的那件事。”
　　“那件事是什么？”
　　李砚搂着福穗无声走了进来。
　　“呃！阿砚！阿穗！！你们来了！”
　　几秒后。
　　南智雅也走了进来。
　　“哦！！！！！你是……”
　　“两位大人好，我叫南智雅。”
　　“……爸爸，妈妈……”福穗对着夺衣婆笑了笑，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她有些尴尬地对悬衣翁使了个眼色，让他帮自己说话。
　　“哎哟！我常听阿穗提起你！Nice to meet you（很高兴见到你）.”
　　“喂！你们这两个家伙，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带活人过来！！！”
　　李砚开口解释：“虽然是活人……但她也是让我们一家人吵架那件事的当事人……”
　　夺衣婆的神情有所缓和：“这里不是人类这么早就能踏足的地方，回去吧。”
　　“我知道您最注重原理原则，虽然知道失礼，但我还是找上门了，因为……”
　　“你觉得这里是帮你实现愿望的地方吗？！”
　　福穗开不下去了，正要帮南智雅说话，被李砚拉住了手，被悬衣翁眨眨眼制止。
　　“还是要我把你的死期告诉你吗？“
　　“不，我不想被剧透自己的人生，所以连算命都不会去。”
　　“那你来干什么？”
　　“九岁的时候，我跟父母被生生拆散——”
　　“你是来参加选秀节目吗？卖什么惨啊。”
　　“我听说我体内有螭的某个东西。”
　　“那也是你的命运吧。”
　　“我打算拼死对抗那个命运。所以我尽管知道不能以活人的身份来这里，我还是来了。”
　　夺衣婆偏过头去：“你和福穗简直一模一样……”
　　福穗用屁股顶了顶南智雅的屁股：“嗯！所以是好朋友！”
　　“能在我面前毫不露怯，我认可你这份胆量。你想说什么？”
　　南智雅看了眼福穗，得到福穗的肯定后，坐在了夺衣婆一旁的沙发上：“请把您的干里眼借给我，我想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
　　夺衣婆震惊地看着南智雅：“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白用的。”
　　“这话也是福穗教你说的吗？就凭你，还能还得起吗？”
　　“就算您坑我，我也心甘情愿被坑。但我现在一点本钱也没有。”
　　“……没有本钱，还怎么做买卖？”
　　“我会抓住螭的。我和福穗他们一起。”
　　夺衣婆看向福穗和李砚，两个人配合地举起了拳头以示决心。
　　悬衣翁陪着南智雅走出来。
　　“啊……得救了……我腿都在抖，看出来了吗？”
　　“吼吼……一点都看不出来！”
　　“本以为前世或者死后世界只存在于漫画之中，原来是真的啊。”
　　“罪行多的人能活得更好，死了之后，这句话就不管用了。”
　　“您是从这里把逝者们送到三途川去吗？”
　　“也会搞个简报会，介绍一下去阴间的路。还会把那些打死都不愿意去阴间的人抓过来……还要讨好我老婆。”
　　“不过也真是万幸啊，死者到这里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像您一样这么和蔼的人，还把福穗培养得那么优秀。”
　　悬衣翁被这一下搞得还有些激动，大声咳嗽起来：“虽说父母很早就离开了你！但没想到你长大了还是这么懂礼数啊！父母看到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
　　“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都是福穗陪着我……所以说，是福穗教了我很多啊……不过……还能再见到吗？”
　　“咱们要相信阿砚和阿穗，先等等看吧。”
　　屋内，李砚隔着长桌，坐在夺衣婆对面，右手撑在膝盖上，左手肘撑在腿上，手自然下垂：“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老太婆。”
　　“怎样叫像我的作风？”
　　“以你的性格，早就把螭变成一块石头了。”
　　福穗坐在南智雅刚刚坐的位置上，身子倾斜向夺衣婆，漫不经心地玩着发梢，听语气，好像从没和夺衣婆吵过架一样：“没错。当初我可看到北方山神疯癫发狂，结果落在你手里，被你变成了一根石柱呢。但为什么唯独这家伙是例外啊？！”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疯癫发狂。”
　　“……什么？”福穗看向夺衣婆。
　　“她体内也有螭啊。”
　　“……”李砚看了眼叹气的福穗，“南智雅体内附着的东西，有没有办法抽出来？”
　　“没有。要么她死，要么螭自己出来。”
　　“不，对于那种东西是怎么寄生在人类身上的，你肯定有所耳闻啊，妈妈。”
　　夺衣婆双手抱在胸前：“就算你这样玩命挣扎，螭也已经睁眼了。而那孩子会牺牲，女儿你则又要像以前一样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你觉得我会忍心让我的孩子再离开我一次吗？”
　　“哈……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不让我找她的啊……我一回来你就和我说要远离她……怕我再次受伤，再次被卷进那命运里……谢了，妈妈。但是……”
　　“但是你还是狠不下心来。”夺衣婆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菇茑。她的父母在那里。”
　　福穗惊奇地看了眼李砚，飞扑到夺衣婆身上，左右各亲了一下：“谢谢你妈妈！”
　　“走吧走吧，真受不了你。”夺衣婆看似嫌弃，眼神里却是温柔和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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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郎在车里接到了李砚的电话：“你在螭的家里见过菇茑花盆吧？听说南智雅的父母就在那里面，你对此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想跟我说的就这些吗？”
　　“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道。”
　　“他放哪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挂了。”
　　“我可以查出来，毕竟社长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命根子。”
　　李砚勾了勾嘴角：“是吗？”
　　“明天见一面吧。见了再说。”
　　挂断电话，李砚从阳台走了出来：“阿郎他说会去查，约好明天见面。”
　　福穗点点头。
　　南智雅扯了扯福穗的衣摆：“在哪里？几点？要不要我也一起去？”
　　福穗笑着摸了摸南智雅的头：“这事交给我们，你就做只有你才能做的事情吧。”
　　门铃响起，李砚走到门口开了门，看到表在焕和金世纶。
　　“你们怎么回事？”
　　“福会长是天鹅，她的男朋友是九尾狐，我因为太担心而睡不着觉。我们就是顺路过来，一会儿陪智雅一起回去。”金世纶直接走了进去，“智雅？福穗？”
　　“你们怎么知道我家的？”
　　“之前PD她查过你的指纹。”表在焕解释。
　　“你们干吗跑到这里来啊？”
　　“来确认公主的安全？怎么了？而且福会长你也是我们的朋友，我就算死了也不能同意你跟九尾狐……”金世纶大手一挥，进到客厅，“哇，我同意了。哇，这客厅多少平米啊！”
　　表在焕没有金世纶那么激动，拿着一袋牛皮袋递给李砚和福穗。
　　“毕竟是到别人家来，空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啊？”
　　“零食。”
　　李砚从袋子里拿出两盒东西，福穗也凑过去看。
　　“黄粉虫啊？！”
　　“蚯蚓？！”
　　“我问了做动物节目的同期，他说狐狸特别爰吃黄粉虫，天鹅爱吃蚯蚓。我纠结了很久，是买黄粉虫还是蟋蟀，请不要拒绝，直接吃吧。”
　　李砚皮笑肉不笑，把盒子扔了回去，把袋子扔到表在焕怀里。
　　南智雅连忙打圆场：“你们吃晚饭了吗？“
　　“没有！”
　　“我来订餐。”
　　五个人围着桌子吃南智雅订的餐，只有李砚倔强地不动筷子。
　　“也就是说，那起干尸案的共犯是咱们社长吗？”
　　“我拿着从他家找到的美甲片去质问他，他自己就承认了。”
　　“报警吧。”
　　“怎么报警？”金世纶反驳他，“就说我们电视台社长其实是高丽时代的人，他追随着传说中的螭，还会杀人吗？有人信才有鬼咧。”
　　“还真是啊……要不给白警官戴虎眉眼镜如何？你看，既然有前世，有个高丽时代的男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李砚用手遮着嘴，凑到福穗耳边大声说：“他是毕业于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吧？”
　　“他还是很善良的。”福穗摸了摸李砚的头。
　　“话说你约什么不吃饭啊？福会长都吃得好好的啊……不吃黄粉虫，也不吃肥肠……难道你吃人肝吗？”金世纶压低声音。
　　“以我现在的心情，倒是真想吃。”李砚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喔？没想到还挺好吃的。”
　　表在焕又忍不住说话了：“冒昧问一下，你有尾巴吗？”
　　“都知道冒昧了，为什么还问呢？”
　　“因为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你是九尾狐……福会长，你是不是也有大翅膀啊！”
　　福穗点点头：“嗯哼，我的翅膀可比你们在动物园看到的好看多了，而且李砚的尾巴可是又大又柔软。”
　　“天啊，那你会在额头上放上树叶变身吗？！”表在焕拿起一片生菜放在自己的额头。
　　“那个是狸猫……而且我虽然可以变身，但那样去没品位了，所以不变。”
　　表在焕立刻把生菜递给了李砚：“给我看！给我看！”
　　“你这小子……”李砚被气的放下了筷子，“吃吧，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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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台社长家
　　李郎坐在沙发上：“我做。”
　　“……您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
　　“因为我突然想活命了。”
　　“……但是您有自信把哥哥的心脏掏出来吗？”
　　“心脏由你来掏，我负责把他引过来。”
　　“这么心软怎么行？请收下吧。”社长笑了笑，递给李郎和给南智雅的一样的药瓶，“然后把李砚引到我告诉您的地方。从现在开始，您要和我一起行动。今天就在这儿睡吧！”
　　社长起身带路，李郎握紧药瓶，眼神暗了暗，也起身跟上，路过镜子前，他瞥了一眼。
　　第二天，李砚赴约。
　　“你来了？”李郎在桌前优雅地煮着咖啡。
　　“你在这儿干吗呢？”
　　“冲咖啡啊。”李郎转过身，展示桌上的咖啡器具。
　　“一点都不适合你的这些花草又是什么？”
　　“为了让你沉浸在故乡的味道里。你挑一挑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们会喜欢这些的。”
　　李砚挑挑眉：“怎么这么客气？”
　　趁着李砚看花的时候，李郎在监控下把药倒进了其中一杯咖啡里，走到桌前坐下。
　　“菇茑在哪儿？你打听到了吗？”
　　“你干嘛这么着急？”
　　“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闲聊。”李砚要拿起被下药的那杯咖啡，被李郎摁住了手，“怎么了？”
　　“我也没时间。但即便如此，你也要听我说完。”
　　李砚无奈极了，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怎么了？”
　　李郎的眼圈有些红：“……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李砚翻了个白眼：“你心里又结了什么疙瘩啊？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又有什么问题？”
　　“快回答我，我算什么？”
　　“是家人，是因为有着同样的父亲，就觉得自己有权利对我各种刁难的烦人家人！你别以为让我坐在花丛中，我就会说出好听的话！你都这么大了，还在这儿耍脾气！我真是受够了！！”
　　李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对我真残忍，明明对她那么宽容。”
　　“嗯，她比你坚强多了。虽然有着同样悲惨的经历，却不像某人那样整体哭哭啼啼。”
　　“……真奇怪……你明明从来都不是善良的哥哥，但我的眼里，你是那么耀眼，那么完美。我想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喝吧。”
　　李砚看了眼咖啡：“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下药？你心虚什么？我开玩笑的。”
　　社长在监控里看到李砚喝下了咖啡，开心得嘿嘿笑。
　　“所以，菇茑在哪儿？”
　　“等着吧，马上就能找到了。”
　　“你，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招——”
　　“你在饿鬼林里救了我啊……那时候我就想……”李郎站起身，背对着李砚，“啊……将来的某一刻我也要拯救你 ，然后为你而死。不过吧，等到真的要死了，却并不是那么回事。我想活命。所以说啊，你可以死吗？哥？”
　　李郎拿起桌上的花瓶向李砚砸去，李砚用手臂挡住，然后站了起来：“想打一架吗？”
　　“正面硬刚的话，我可打不过你。”李郎从兜里掏出药，扔给李砚。
　　李砚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郎：“咖啡……”
　　然后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社长走进来，看着昏死地李砚，非常高兴，拿出电话：“抓到李砚了……喂？该死……我是你的小兵吗？”
　　等到了傍晚，李郎看了看手表：“还剩五分钟，结束契约吧。”
　　“准确地说，要拿到李砚的心脏才算结束。”
　　“我可按照约定把李砚带过来了，快说‘这份契约到此为止’。”
　　“我在等螭啊！”
　　“你不说敬语了啊。”
　　社长带着一脸猥琐的笑站了起来：“要疯了吧？也不能随便杀掉有恩于你的人。”
　　李郎低下头笑了：“听说你是奴婢出身，看来没有主人，你啥都做不了啊。”
　　“你说话小心点。只要我让你报恩，你就什么事都得照办啊。”
　　“你为了自己的家人效忠于螭，螭吃掉了你的血亲，你却只能跪舔它啊。”
　　“闭嘴。”
　　李郎却变本加厉：“父母和妻儿死于非命的时候，你心情如何啊？你哭了吗？”
　　“我叫你闭嘴！”
　　“快说‘咱们的合约到此为止’！”
　　“好！我就结束这该死的契约！！以我的方式！！！”社长举起刀就朝李砚的心脏捅去，却被李郎抓住手臂，狠狠把人砸向另一边，花盆碎了一地。
　　“你……你疯了吗？！”
　　李郎却插着兜看他：“不管怎么想，我还是做不到啊。我虽然是狗崽子，但像某人那样把家人当成供品还是不太好啊。”
　　“那你……你会死的！！！”
　　“我才不会死呢。”
　　“违反了契约，狐狸就是会死。”
　　可下一秒，李郎就变成了李砚，还比了个柯南破案手势：“狐狸吧，是可以变身的。啊……太没品位了，我最烦这个了。”
　　“都快死了还讲究什么品位。”李郎捂着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说那杯咖啡你只是沾沾嘴唇，结果睡得还挺香啊。”
　　“还说呢。”福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害我在外面等了一天呢。”
　　社长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
　　“昨晚，从你家开始。”
　　「昨晚，酒吧。
　　李郎放下酒杯，准备走人，却迎面碰上了李砚和福穗：“……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对不起，我只听说你是人质之一，却不知道你命不久矣。”
　　李郎一听到这话就委屈的要哭了，福穗连忙上前一步，摸了摸李郎的脸，抱了抱他：“和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他轻轻摇摇头：“不管我怎么做，都不能摆脱契约。”
　　“可以摆脱的。”
　　“怎么摆脱？”
　　“……你们狐狸不是会变身吗？和你哥换吧，然后如那人所愿，把你哥带到他那边。”
　　而在经过那面镜子时，分明是李砚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你们……你们居然敢……”社长一怒之下捡起地上的刀要捅李砚，被走到兄弟俩中间的福穗一把抓住手腕，把刀尖转向了社长，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社长为了保命，紧紧握住了刀刃。他看着李郎，“你……现在，马上杀掉李砚……”
　　福穗一把掐住社长的脖子：“别再折磨我这小孩了，不然你就真的小命不保了。来，由你来作出选择：是现在杀死李郎，然后死在我手里；还是更改契约？！”
　　社长不甘心地看向在一旁嘚瑟的李郎：“……快救我，快报恩！”
　　李砚看了眼李郎，李郎上前几步，毫不费力地拉下了福穗的手。
　　契约解除。
　　“去有……有菇茑的地方……”社长赶紧去找菇茑，吸了菇茑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走好！谢啦～”福穗俏皮地朝社长的背影挥了挥手。
　　“竟然全都招了呢。”
　　“哦？”李郎看向自己的手指，“解开了！”
　　李砚放松地给李郎肩膀上来了轻轻一拳：“你演技挺好啊，可以当演员了。”
　　李郎耸了耸肩，看向李砚和福穗的眼睛里全是星星：“要不试试啊？”
　　三人相视而笑，他们身后，是一大盆的菇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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