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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床上
总的来说,同人女是一种猎食范围极其广泛的杂食性动物。
这种生物一般埋伏在各大漫画番剧电影影视的角落里,趁其不备就会冲出来狠炫一口,手法老练毒辣,但有些因为肠胃脆弱,会对一些非典型食物过敏。
但这个非典型食物的区别又分为很多种,不可一概而论。
但是,但是,但是哈,贺知安面色凝重,将这张截图反复观看,迟疑了很久,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切小号进群看一看的勇气。
虽然这很让人好奇,但贺知安做粉丝多年的经验来说,好奇心是真的会害死猫,
正主远离粉丝这句话可不止是说说而已,搞不好就被血洗三观,哪怕是他自己在岑云回粉丝群里的发言,也务必要捂得严严实实,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虽然XP是自由的,但XP这种东西就是XP,稍有不慎就会被XP吓死呢……
微博的大数据算法就像个手起刀落的刽子手,就在他浏览过几篇美滋滋与世界为敌的CP文学之后,更多重磅便像雪花片子似的汇集到了他的首页。
甚至,这兵荒马乱四处揭竿而起的时代里,已经有人做上了饭。
这谁见了不夸一声太太好厨力。
贺知安缓缓闭上了眼,在吃饭和骂人之间,选择了去死。
但是在死之前,他还是打开了《来露营吧》第二季,打算看看这个磕到了,到底是怎么了个磕到了法。
不得不说,郭必行的叙事功底就是很强,综艺拍得像是慢悠悠地日系电影,连临城雾蒙蒙接连不断的雨,都有一种天公作美的油画感。
弹幕上也不断飘过溢美之词,到了李遥弹起吉他,众人围坐合唱时,更是一片令人惊叹的“哇”。
随着这首名叫《何畏》的OST,剪辑插叙了很多在先前没有放送的回忆杀,仔细看甚至可以找到岑云回悄悄走进来的背影,这个背影一闪而过,但也很快被粉丝抓住,兴奋地搓起了手。
【来了来了,云宝来了!】
【呜呜呜云宝连背影都这么好看,我prprprprpr】
【天空一声巨响,影帝闪亮登场,呜呜呜何畏真的好配岑云回啊,侠客什么的就是最吊的!】
贺知安认同地点了点头,反手给了这条弹幕一个赞。
岑云回岂止是配,古装侠客简直就是他的统治区好嘛!
他这边还没夸完,电话铃声就跟着综艺里岑云回出现在镜头里时的BGM一同响了起来,贺知安猛得从沙发上坐起来,盯着岑云回的微信来电内心直打嘀咕。
他舔了舔嘴唇,混乱地打着腹稿,然后把平板的音量调的小了一些。
“岑老师。”接起电话,贺知安乖乖叫人。
“在干什么。”
贺知安瞥了眼平板,岑云回正俯身望向自己,一时间,心跳倏忽慢了半拍。
当时的慌乱其实并没有让他看清岑云回当时的神态,但现在,那抹温柔的笑意被镜头定格放大,嘴唇微动:
“安安?”
贺知安骤然回神,反手按了暂停,弹出的片中广告挡住他们两人的身形:“没在干什么,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拍完戏了吗。”
岑云回的声音很轻,好像在个很安静的地方:“今天的戏份拍完了,但是我很想见你,所以在回来的路上。”
他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给贺知安一个缓冲的时间,继续道:“明天没有我的戏,但是后天我就要去更远的地方了,所以想了想,虽然可能到家会很晚,但还是回来了。”
贺知安似乎被黏住了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注意安全,还是该说点其他更有意义的话,但他想了半天,也只是咬着舌尖吐出一句:
“会多晚呀。”
岑云回笑了起来,靠在车窗上,“安安,你这样说会让我以为,你要等我回来。”
“啊……”贺知安耷了毛似的抱着膝盖,泛红的脸埋进去,支吾说不清楚。
“所以,你会等我的吗,就像以前?”
*
刚结婚的第三年,贺知安曾经面临过很长时间的无戏可拍。
原因说起来复杂,但摆在明面上的结果,却显而易见。
那时他还没有在片场捡到贺七七,郊区的这栋别墅也没有开始装修,他住在岑云回位于市中心地段的小区里,门禁森严,邻居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岑云回倒是提出过想要把他带在身边,或者在圈内公开,这样不管是在什么方面,资本对于他的挑挑拣拣,总能变得温和一点。
小演员有什么错呢,便宜好用,指那打呢,即便在垃圾公司蹉跎掉最好的时光,接过无数抬不上来的本子,还能继续活蹦乱跳。
但贺知安始终对岑云回的提议表现出一种冷处理的态度,谁能知不道这是个机会,又谁能不知道如果他的名字前面挂上岑云回的招牌,身价又能翻出几番。
但这样做,又和星河让岑云回一拖N捧公司小演员的行为,有多大差距呢。
贺知安过不去心里的坎。
这个坎是心理障碍,别扭的只有自己,咬碎了牙咽进去的也只有自己,这种傻乎乎的行为,能感动的也只有自己。
但是没办法,贺知安就是这样的傻蛋。
所以那段时间几乎半失业的状态下,贺知安除了拍戏,什么都干。
研究美食,补番看番,将家里的家具重新排列组合,又把自己的手办周边漫画通通从柜子里掏出来,来了个集体大扫灰。
岑云回当时在国外拍戏,两国时差又翻天覆地,偶尔打电话,贺知安也熬不住,经常打着打着就睡在沙发上,第二天腰酸背痛,怎么都不舒服。
这种日子过了将近两个月,直到从新年到B城三月的花季,岑云回才终于透露口风,说自己即将返程。
飞机飞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到家几乎快要凌晨三点,岑云回输密码开门的动静很轻,贺知安手机里一个小时一响的闹钟却弄出很大的动静,他揉着惺忪睡眼仰面趴在沙发上,电视里无声播着相声集。
“安安。”
岑云回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春日寒冷的风,他蹲下身坐在地毯上,指尖把贺知安糊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又亲了亲:
“怎么睡这儿了,我们回去睡,好不好。”
贺知安还没清醒,眨着眼又往这边凑了凑要他继续亲,于是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舌尖纠缠,呼吸都在宁静的夜色中显得分外急促。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知安把脑袋埋在他肩上:“你把香水都带走了,真讨厌。”
他说的香水是岑云回常用的那款壁炉火光,现在几乎成为了一款合格的侍寝香。
岑云回揉着他的腰:“你定的闹钟正好,刚响我就回来了。那瓶香水是用完了,不是带走了,明天我们去买,嗯,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反正最近我都有时间,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贺知安完全听不进去,不分由说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吻着鼓起的青筋细碎的啃咬:
“先去床上。”
贺知安不老实的举动很快挨了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屁股上,他哼唧着去掐岑云回的手,岑云回没躲,任由他挠人的举动。
“在沙发上?”
岑云回凑在贺知安耳边闷笑,伸手去解他的睡衣扣子,另一只手顺势从衣摆滑进去,怜爱地抚摸着贺知安纤细的腰。
“好瘦了,怎么两个月瘦了这么多。”
贺知安把他的手拽出来,提好自己几乎被褪到腿弯的宽松睡裤,狠狠瞪了他一眼。
“床上。”
*
虽然有人已经不知道这个“之前”指的是什么,但岑云回到家时,贺知安确实还在沙发上。
但这次没有闹钟叫他起床,直到岑云回进门放好行李箱,他依然睡得毫无招架之力。
岑云回小心地将掉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来,重新盖在了他身上,手机中俞涵文到家的报平安信息被他划走,顺手拉下来工具栏,点开了相机。
他倒是坦然,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偷拍的觉悟,只不过飞快了拍了几张之后,看着贺知安皱起的眉头,怏怏收了手。
其实他有很多问题想要得到贺知安的答复,但现在看来,在他回到家坐在这里的一瞬间,那些急迫的疑思,仿佛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果贺知安想说,那他绝对会是最好的倾诉伙伴,但如果贺知安不想,那他也不忍强求。
或许在现在的贺知安心里,自己和他的亲密关系早就被一笔勾销,变成绑定的两个个体,因为羁绊和无奈,生活在了一起。
岑云回明白这一切,甚至作为旁观者,他会比贺知安更明白。
贺知安仍旧喜欢自己,即便这种喜欢尚且还没有完成质变,尚且还在本人心中模棱两可,并且加以否认。
可这有怎么样呢。
只不过是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再排演一遍,仅此而已。
“安安?”
岑云回小声叫他的名字,比综艺中收录进去的声音,更加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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