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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
“为什么决定杀光高层，你并不是滥杀无辜的人，”送走家入硝子后，夏油杰如是问道，“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被提问的人正窝在沙发里，闻言微抬眼皮，平静的复述烂橘子的官方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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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总监部通告如下：
一、确认夏油杰的死亡事实，对其再度宣告死刑。
二、认定五条悟为涉谷事件的共同主犯，将其永久驱逐出咒术界。此外，一切试图解除封印的行为皆视为同罪。
三、认定夜蛾正道犯有教唆五条悟与夏油杰引发涉谷事变之罪，判处其死刑。
四、取消虎杖悠仁死刑缓刑，决定对其立刻执行死刑。
五、任命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为执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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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听着一句句匪夷所思的话语，疑心自己错听了名字，这真的说的是悟吗？
纵然不知晓涩谷事变发生了什么，他也坚信悟不会做出足以被驱逐出咒术界的恶行，至于确认他的死亡事实、及夜蛾判定教唆罪执行死刑，更是荒谬至极。
“归根结底是我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五条悟嘲弄地扯了下嘴角，“早就按捺不住了吧，觉得我威胁到他们，所以趁着我被封印对高专出手。”
“……”
“你是想知道执行结果吧，”五条悟自顾自说着，“羂索，也就是占据你身体的诅咒，在我死的时候还活着；我嘛，虽然烂橘子说解除封印视作同罪，不巧还有几个不听指令的笨蛋违规解开了封印；夜蛾老师，由乐岩寺执行死刑，他最完美的作品，熊猫，被日下部放走了；至于悠仁，活得挺健康的；还有忧太，他回国了，和悠仁关系还不错。”
“悟……”
五条悟一拍手：“啊，杰是想问我怎么‘报答’烂橘子的吗？”
“不是，我想说的是……”
“就猜到你好奇这个啦，”五条悟就跟没听到他的否定似的，连珠炮似的往外输出，“我血洗了咒监部，将参与决议的烂橘子们全部杀掉了，提议的、赞同的、默许的……全部都，一个不留哦~”
“……”
“呐呐，杰你知道他们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那些自诩高贵的烂橘子，临死前再无冷静清高，全是肮脏而卑鄙的内里……”
夏油杰注视着五条悟，那张属于自己的脸表情很淡，然冰层之下涌动的是深刻而滚烫的情绪，他仿佛看到了在盘星教里询问是否可以杀掉的17岁的五条悟，又像是看到了在小山村决绝选择屠杀村民的17岁的自己。
他清楚的知道不论是哪一个，和面前滔滔不绝的五条悟都不一样，没有少年人的迷茫，也没有牵连旁人的激进，可是那种从内心深处流出的悲哀与无力出奇的相似。
令人作呕的不只是猴子吗？
至少在五条悟这里不是。
夏油杰倾听完这场单方面的宣泄，终于插上话来：“悟，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他重新下了定论。
令人作呕的不只是愚昧的猴子，还有蝇营狗苟的烂橘子，还有滋生咒灵、运行畸形规则的整个世界。
“哈，这是什么软弱的借口，”五条悟揉了揉头发，散乱的发丝半遮着眼睛，“都说了，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被封印的我自己，如果我早点解决烂橘子，如果我没有被封印，他们怎么会敢，怎么敢……”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似乎这样就可以掩饰颤抖的尾音。
“悟一直保护着高专，祓除咒灵，救了很多本该死亡的人，”夏油杰轻轻的接过话头，“悟是无可争议的最强术师，大家信赖你、爱戴你、受你庇护，可即便是最强也不可能救的下所有人。”
“这我当然知道，我不认为能救下所有人……”
“可是悟正在将他人的死亡归咎于自己，”夏油杰缓缓说道，“这不也是一种傲慢吗？”
五条悟轻咬下唇，沉默半响：“他们是被我牵连的。”
“与其说是牵连，倒不如说是个人选择，总不能只许五条悟去改变腐朽的咒术界，而真正深受其害的年轻术师不能选择入改变吧。比如乙骨，特级过怨咒灵被发现时，他直接被判处死刑——在恶果尚未种下的时候。”
五条悟闷闷地说：“杰开解别人很熟练。”
“当了十年的教主，总得聊点什么。”
“那为什么，没能开解自己？”
夏油杰怔了下，忽然笑了：“因为不需要开解，悟，太久没见，你对我可能有点误会，比起当教主，我做坏人的时间要更长一些，也更擅长一些。”
“这么说的话，我也很擅长抓坏人。”
“那你抓吧，”夏油杰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反正我现在是五条悟。”
五条悟执拗地说：“但是我不想抓你，杰还是当个好人吧。”
“为什么要当好人？”
“也不能称之为‘好人’……其实当时我想过，如果你也在的话，我离开的时候也能安心一些。”
“……”
“搞什么嘛，这个时候反而这么安静，嘛，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五条悟若无其事的转过话题，“重来一次，我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咒术师可以死于战斗，可以寿寝正终，但绝不应当死于不公正的判决……”
“悟，”夏油杰靠坐在沙发上，仰头望向干干净净的天花板，“你是在邀请我成为你的伙伴吗？”
“哈，怎么可能，我可不会允许一个张口闭口杀光猴子的家伙成为我的伙伴。”
“……嗯，我猜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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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涩谷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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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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