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与山羊

作者:以启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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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拿刀


      他们在烧烤店遇到了一群大一假期来玩的新生,男男女女,朝气蓬勃,喝着啤酒划拳。后来玩游戏玩的嗨了,把他俩也拉了进来。都是一些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裴倾玉玩游戏是一把好手,倒是乔朗总输。后来分开的时候,都有些微醺了。
      坐在回去的出租上,乔朗黏糊糊的把头贴在裴倾玉肩上。
      “你在学校都不玩的吗?连狼人杀是啥都不知道。”
      乔朗按了按眉心“我哪有时间。”兴许是有点喝多了,乔朗直白坦率的表露了辛苦。
      “那你打游戏吗?”
      “我不会,怕有网瘾。”
      “乖宝宝。”裴倾玉一想,乔朗的时间确实都花在学习和谈恋爱上了。
      回了酒店,裴倾玉从一楼的餐厅要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回房间就看到乔朗湿着头发,应该是刚洗了澡,侧躺在床上,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暖黄色的床头灯照在他微红的脸颊上,裴倾玉欣赏了一会,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替他拢了拢湿头发,拍了拍他的脸。
      “困啦?把蜂蜜水喝了再睡吧。”
      乔朗没睁开眼睛,只是循声胡乱的亲上了裴倾玉的唇,身上没擦干的水珠全随着拥抱沾到了裴倾玉身上,他睁开眼睛,不像以往那么含蓄。
      裴倾玉搂过他的脖子“你早说啊,喝高了这么主动。”
      乔朗没有回答,他给的回应是沉默又火热的亲吻。
      乔朗累了,再加上喝了酒睡得很沉。裴倾玉却有点睡不着,可能是吃的烧烤不干净,冷饮又吃太多了。胃很不舒服,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烧了一壶开水。等水开的时候,不适感更强了,直恶心。
      “他妈的!”
      裴倾玉飞速窜进卫生间,轻轻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上吐下泻。眼前直冒金星,骨头缝都在打颤。坐了好一会儿,裴倾玉才缓了缓能站起来了。比之前能舒服一点,她准备喝点热水,再悄悄躺回去。她之前虽然肠胃不好,但是这种情况也是头一次。平躺回床上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胃里在连着整个喉管抽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裴倾玉吓了一跳,但没出声,她异常冷静的平复着抽搐的喉管,在心里给自己数节奏,只是她急促的出气声惊动了乔朗。
      “倾玉?”
      在黑暗中,没人回应他。乔朗飞速下床,开了灯,吓了一跳。
      “怎么了?”
      裴倾玉呼吸了第一口气,慢慢的适应着。才开口阻止了乔朗叫救护车。
      乔朗心有余悸,给她接了杯热水,也不敢随便给胃药。皱着眉在一旁看着裴倾玉。
      裴倾玉不难受了就忍不住逗他,牵住他的小拇指晃来晃去“怎么啦?生气啦?”
      乔朗盯着她“为什么不叫醒我?多危险?你怎么连声都不吭一下。”
      “就那么几分钟而已,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下次不会啦,下次我剪指甲剪到肉都打车去找你哭。”
      “我一开灯,就看你躺我身边,有出气没进气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打120都不知道来不及,你还笑,你究竟把不把命当回事?”乔朗说着说着比比划划的都蹦起来了,看起来气得不轻。
      裴倾玉沉默着拽着被单,乔朗也感觉自己声音确实有点大。
      “对不起,我声音大了。你还难不难受?”
      裴倾玉从被窝里爬起来,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就这样,管一管我,我很受用。”
      乔朗微愣,低头看裴倾玉的发旋,皱起的眉头还没完全舒展。“好。”
      第二天乔朗还是不放心,裴倾玉只好去医院,让他放心。乔朗拿着医生开的药,出来了还在说她。“医生说的你都听了吗,昨晚还好你是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不然呕吐物冲进气管,就窒息了,你说的还挺轻松,今天听完医生说的,我都后怕。”
      裴倾玉挽着他胳膊,不以为然的把那张缴费单折成长条,再卷起来。“我昨天根据我的症状查百度人家也这么说的,没那么严重,走吧,今天不是要去水世界吗?我超想玩那个海神之跃。”
      “百度?那靠谱吗,你也真敢信!你还要去玩?不行,在酒店安顿几天咱们就回去吧,在这边,万一东西又没吃好。”
      “我现在好好的,急性肠炎,急性!都过去了。”看乔朗完全没用松动的意思,裴倾玉只好搬出医生。
      “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医生?”
      得到了医生的首肯,他们在水世界玩了一整天。乔朗也没玩过这么多好玩的水上项目,玩起来也忘了担心裴倾玉的胃。裴倾玉更是早就忘了,嫌一遍不过瘾,又玩了一遍海神之跃。后来坐在海底餐厅的时候,累的腿都软了,屁股沾上椅子就想躺下。
      蓝色的海底餐厅确实很新奇,人们的脸上都映着海洋的色彩。乔朗穿着白色polo衫坐在她身边,呆滞地看着上来的一道道菜,占据在盘子的中间一点点,他好像在折算哪样值三千块。乔朗没怎么用过刀叉,他往裴倾玉身边轻轻挪了一点,盯着洁白桌布上卷着的一捆银色刀叉,贴着裴倾玉的耳朵问“是左手拿刀吗?”
      裴倾玉也悄悄的贴着他耳朵说了一句“如果你喜欢,我去外面拿一双方便筷子也可以。”
      听到这个无用的答案,乔朗只好跟别人学,把餐巾放在腿上,右手拿刀,左手拿叉。然而桌上有太多餐具了,三个齿的,两个齿的叉子,大的勺子,小的勺子。餐前的小面包用叉子也不好拿,能用手吗?乔朗盯着餐桌,不知道应该先干什么。
      裴倾玉看着乔朗紧张的样子,直接拿起小面包咬了一口,又在黄油碟里抹了一下。特意嗷呜了一声,打破了安静的餐厅。乔朗被她逗笑了,也咬了一口面包,才没那么拘谨。
      裴倾玉一向眼大肚子小,特别是医嘱让她别暴饮暴食。乔朗心疼钱,把裴倾玉吃剩的都扒拉到自己的盘子里了。
      裴倾玉一边看乔朗吃饭,一边发呆看鱼。
      “你别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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