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摄政王的娇妾

作者:金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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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


      自从‘睡’了霁王,时毓在行宫内的地位水涨船高,原本不敢轻易去招惹的少府监,也都纷纷主动来结交,其中就有织染署令王阳。

      少府监是大虞朝五监之一,掌管宫廷所属百工技巧,甚至军工相关事务,是支撑宫廷用度,以及民间一些手工业的关键机构,因为职能重要、油水丰厚,其下八个管事均为霁王心腹。

      他们不仅深得霁王信赖,还能与外部臣工打交道,权力手段非同一般,故而连琳琅也不敢轻易与之发生冲突。

      而织染署隶属少府监,专司天子、太子及百官冠冕组绶的供应,兼管各类织品的采买织造,蜀令王阳曾在霁王生母睿真皇后跟前侍奉,更照料过殿下幼年起居,在霁王心中的分量与琳琅不相上下。

      琳琅与王阳素有旧怨,一直欲除之而后快。

      此番殿下的贴身衣物出现扒丝开缝,她并未深入调查,便认定是王阳在暗中作祟,意在剪除她的得力臂膀玲珑。

      她决心以牙还牙,顺便借刀杀人,除掉备受殿下关注的时毓,于是将此事交给时毓,指望这个不知深浅新人,莽莽撞撞把王阳中饱私囊、以次充好这件事儿捅出来闹大,倒逼霁王出面整顿织染署。

      她这点心思,时毓初来乍到可能看不出来,但王阳心里门清。

      若时毓在成为霁王‘新宠’之前,贸然去织染署调查这个事儿,不仅没人理她,还会被当成找茬挑刺儿的,死得不明不白。
      可如今时毓‘得宠’,王阳主动登门结交,不仅对她知无不言,还把其中的利害纠葛掰扯得明明白白,好卖个人情、结个善缘。

      “不瞒姑娘,我们织染署采买的料子确实有问题,但并非近日才出现,只是近两年愈发明显了。”

      “此事不仅咱家知晓,连殿下也早已知情。”

      “姑娘可知症结何在?自南方门阀之祸后,江南织造工艺大不如前,产量锐减,能进贡的精品少之又少。这两年虽有恢复,但运河上水匪横行,商队往北运货必遭劫掠,赔本尚属侥幸,最怕人货两失。”

      “那些水匪皆是门阀余孽,对朝廷恨之入骨。为阻断南绸北运,往往杀一儆百,手段极其狠辣。因此这两年能采买到的绸缎,质量每况愈下。”

      “咱家此番随驾南巡,正是奉旨解决此事。或将江南尚存的优秀匠人带回洛阳,或令宫中织匠学其技艺。”

      “然此皆治标之策,关键还待殿下整合各郡兵力剿清水匪,重通商路。所以说,此事既非姑娘之责,也非姑娘所能解决。”

      说到此处,他意味深长地压低声音:“将如此棘手之事推给姑娘,不论那人是谁,姑娘都该细思其用心。”

      “那日有幸观姑娘献艺,深觉姑娘是个坦率单纯之人,实在不忍见姑娘被豺狼吞食,忍不住多嘴提醒,那位掌事,绝非表面所见那般温良,实则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呐。”

      时毓听罢方才惊觉,自己先前的想法何等简单。她终日惶惶,唯恐稍有不慎便会掉进琳琅的陷阱,或沦为权力争斗的炮灰。

      而今她已身在前往吴郡的龙舟上,视为倚仗的徐员外、可倾诉心事的季知节正往反方向的洛阳而去,能为她出谋划策的杨焕文则留守晋陵。

      孤立无援,她只能在霁王身上下功夫。

      而这,恰恰是虞珩将她置于如此境地的真正用意。

      他要让她用尽全部心思,讨好自己,勾引自己。

      *

      夜色如墨,运河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波光。

      霁王所乘的龙舟如一座移动的宫阙静静行驶在水面上,船身灯火倒映在漆黑的河水中,碎成点点金鳞。

      整个运河上只有这一条船亮着灯,看似孤舟夜航,实则暗处还有十四艘官船如众星拱月般护卫在侧,两岸更有当地驻军举着火把沿河警戒。

      用顾昭的话说,这般阵仗,不怕水匪来犯,就怕他们不来。

      “南北通商最重要的水路,便是京口至洛阳这段运河,而盘踞在这段水路上的水匪,分为大小三十多股势力,其中势力最盛的当属朱雀盟。”

      顾昭随虞珩立在甲板前缘,遥望着岸上连绵的火把长龙。夜风急劲,吹得二人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虞珩神色淡然,顾昭则一如往常那般凝肃。

      疏通南北商路是虞珩南巡的重要目标之一,而这个担子主要落在顾昭身上,以他凡事力求周全的性子,若虞珩要求做到八分,他定要做到十二分,故而始终绷着心弦,不敢有半分松懈。

      哪怕梁久安多次劝他,要让霁王多放松,晚上不要和霁王谈公务。他就不听。

      当然霁王也闲不住。这俩人都已适应高强度的工作。用膳时商谈,品茶时议事,连散步消食时都在斟酌政务,就差寝榻之间也要探讨国事了。

      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深信,霁王至今膝下无子,便是因一心扑在朝政上,无暇他顾。

      更有甚者私下议论,说霁王对女子根本无意,那妻妾成群不过是掩人耳目,每夜同榻而眠的实则是顾昭。

      巧的是,顾昭年愈二十五,早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至今却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

      虽说他性情严苛难以相处,门第相当的人家不愿将女儿许配,可他容貌俊朗、家世显赫、位高权重,倾心于他的闺秀不在少数。偏他对谁都冷若冰霜。

      这倒也罢了,他竟连秦楼楚馆都从不踏足。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传不到二人耳中——没人敢!

      于是他们依旧我行我素,在旁人看来,反倒更显得情谊笃深。

      如今但逢顾昭深夜求见,侍从们无不退避三舍,既怕听见不该听的,更怕瞧见不该看的。

      此刻亦然。

      天地苍茫间,唯有亘古的长风,陪伴着这两道身影。

      顾昭的声调如古井无波:“据查,朱雀盟现有部众近万,多是五年前战场上幸存的府兵、门阀旧部,以及新近招揽的江湖人士。其首领,系前任江南东道节度副使兼掌书记池彻。”

      “池彻?”虞珩对这个名字颇为陌生。

      他十五岁封往北地康州,对江南人事知之甚少。至率军南下时,就更不关心这里都有什么人了,反正都会成为他的刀下鬼。

      不过他熟悉这个姓氏。池氏乃江南门阀之首,五年前煽动四大门阀起兵叛乱的,正是从中书令之位上被迫致仕的池谅。

      顾昭继续禀报:“此人是池谅的亲侄子。年仅弱冠便已官拜江南东道节度副使兼掌书记,执掌一道文书典章、祭祀礼乐与教化事宜,是江南道最年轻的正四品大员。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于余杭城破之日,如今看来,当时应是假死遁逃。”

      “据传他三岁能诵诗,五岁能属文,生得俊逸出尘,少年时便以才貌双全闻名士林。六年前,他曾主持江南最盛大的祭神大典,身着玄端祭服,手执青玉圭璋,在万众瞩目间从容执礼。当时有诗赞曰:‘云开冕旒现真容,玉振金声彻九重。非是人间烟火客,由来天上有仙踪。'百姓皆以为天神临世,沿途跪拜者不绝。自此,‘天官祭酒’之名风靡江南,其风姿至今仍在民间传颂。”

      “正因如此,他在民间的号召力不容小觑。朱雀盟便是借这份声望筹建而成。除了劫掠船只、垄断运河,他们从不与朝廷正面交锋,只以游击周旋,致使各郡剿匪收效甚微。而他们劫掠所得钱财多用于安抚流民、抚养孤寡,因此百姓甘愿为他们隐匿行迹,这才日渐壮大。”

      虞珩猛然扣住船舷,手背上青筋虬结,眼底杀机毕露:“原来池氏一族的狼子野心,早在六年前便已昭然若揭。区区一个节度副使,竟敢僭越礼制,私戴冕旒祭神。”

      顾昭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请命:“据臣所获密报,池彻此刻正潜伏于吴郡,暗中调集六郡逆党,谋划行刺。臣虽已传令六郡官兵驰援,然此等乌合之众恐难当大任。恳请殿下准臣亲率翊卫精锐,一举擒杀此獠,让朱雀盟彻底消失!”

      “好!”虞珩俯身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目光灼灼如炬,“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以手中剑护佑黎庶,以马上功博取功名!顾昭,你记住,你不仅是孤最锋利的刃,更是孤最信任的臂膀。你我既为君臣,亦是兄弟。如今由你去斩断这条祸根,了却我心腹大患,再妥当不过!你放心去,孤坐镇吴郡衙门,等你捷报!”

      顾昭热血激荡,双目精光迸射,挥拳重重叩击心口,掷地有声道:“臣必不负殿下所托!”

      待顾昭离去,琳琅上了甲板,为虞珩披上披风,柔声劝道:“殿下,梁太医候着为您请脉,已在舱内等候多时。夜露寒重,还请保重圣体。”

      “孤不冷。”虞珩头也不回地挥落披风,凝望着夜色中苍茫的运河,带着一丝难得的怅惘道:“五年前孤为幼帝、为这大虞江山,纵横江南战场时,亦是这般豪情激荡……而今,孤仍年富力强,却再也寻不回当年提刀上阵时的那股心气了。”

      那时他为长兄而战,为自家江山而战,无惧生死。而今,先帝负了他,幼帝巴不得他死在外面,而他身后无爱无嗣,这万里江山依旧,却找不到一个,值得他提刀守护的人。

      琳琅听不出他话里浓浓的落寞,只道:“殿下如今贵为摄政王,自当坐镇中枢运筹帷幄。何况刀剑无眼,奴婢才不想让殿下亲身涉险呢。”

      虞珩越发感到深刻的孤独,无声叹了口气。

      梁久安做完检查后喜形于色:“殿下髓络恢复之速,较前次又进境不少!”
      说完又嘀咕道:“只是臣还未精进药方,进展怎么如此之快……”

      虞珩只得告知近日与那姑娘同榻而眠的情形。

      “果然如此!”梁久安抚掌而笑,“臣先前推测无误,殿下情志与欲念相通,与那姑娘亲近确实能催动恢复。不知如今进展到……”

      虞珩脸色阴沉。

      自从上次时毓说了那句‘不是男女之情’,即便夜夜同眠,他再也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欲望。

      好消息是,和她同榻之后,晨间阳勃恢复了。

      初现那日他欣喜若狂,当即翻身将人压下,但见对方那个又懵又惊的表情,又瞬间痿下去了。

      梁久安闻言非但不忧,反露欣慰之色:“殿下不必忧心,晨勃既复,便是精关已通之兆!殿下离痊愈当真不远了。”

      见虞珩面露怀疑,他进一步解释道:“《内经》有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宗筋之兴衰,全系于心神统领。需得心火下煦、肾水上承,方能成就阴阳和合之美。臣先前始终不解,为何殿下器质未损,恢复却如此缓慢,如今听了殿下所言方才顿悟——

      最初中毒肾气不通,难以勃发,殿下既忧又怕,再加上急于恢复,有了几次失败的尝试,反添挫败,渐渐对床笫之事心生抗拒。后来虽经络渐通,却因缺了情意引动,始终未能察觉身体已在好转。如今得遇时姑娘,殿下由情动念,这才发现康复之实。”

      “由情动念……”虞珩齿间碾磨着这几个字,似有几分不甘,还有几分烦躁:“孤怎不知自己动了情?”

      梁久安暗自叫苦,您不承认不代表没有啊,从医理分析确实是这样的!

      但手握乾坤的摄政王不愿意承认被一个女人牵动心绪,他也能理解,是他不该把话说透。

      他喉头发紧,背后发寒,一时间很想抽自己个耳光,说臣失言。

      可是,一想到不说透,可能会误了殿下康复良机,甚至令这来之不易的进展倒退,他便感到烈火灼心。

      医者的良知与臣子的赤诚逼得他必须冒死直言。

      于是他硬着头皮道:“是臣依据医理判断,动情有助于殿下恢复,私心希望殿下动情。既然与这姑娘亲近,确实有助于殿下恢复,那不妨继续加深,从同塌而眠,渐至执手相拥,再到亲吻……”

      他感到自己好像又朝殿下不爱听的方向去了,便刹住话头,总结道:“待殿下某日忽然发觉,自己想要亲近她并非为了治病,而是情难自已之时,便是水乳交融最好的时机。总之,现下切不可操之过急。若再受挫,恐将影响殿下的信心,于恢复十分不利。”

      虞珩没再反驳,因为他现在想急也急不来。

      倒是时毓近日蠢蠢欲动——

      自同榻以来,她每夜就寝前必以香汤沐浴,浑身涂满香脂;开始大胆为他更换裤子;半夜试探着往他怀里滚;甚至悄悄在寝室中燃起助兴的暖情香……

      今晚他一回去就发现她又有新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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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山东
    下篇写:相公分裂了。高段位女主vs双重人格丈夫。姚望高嫁了,嫁给了战功赫赫的武信侯,然而对方白天黑夜两幅面孔。白天是毒舌权臣:“乡野村妇,凭你也配给本侯生孩子?”晚上是纯欲小狼:“神仙姐姐,我们今天还做生孩子的事儿好吗?”人格分裂&自己醋自己&自己和自己修罗场
    预计明年三月开,敬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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