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休走之！[穿书]

　　顾长宁边刷牙边回。
　　【顾长宁：昨天晚上，我们社团干了件大事】
　　【徐之涣：看到你发的动态了，房子找到了吗？】
　　【顾长宁：没，还住在玛尔家】
　　【徐之涣：蒙玖的表姐好像在伦敦有套房子，但她现在联系不上她表姐，因为她表姐在澳洲被抓了】
　　【顾长宁：？】
　　【顾长宁：什么理由呢？】
　　【徐之涣：好像是交友不慎被牵连了吧，等他们家去把人捞出来再说】
　　【徐之涣：你找你的房子，不用等她】

　　开学的第二周，奇异社团终于收到了从中国寄过来的丝绸小样。
　　大家在兴奋讨论时，顾长宁在想找房子的事，经过伊丽丝旧宅的那一场风波后，她把安全放在了第一位。
　　可惜安全的地区房价租金都高得离谱，房子看的越多，她越感觉到国内的好。

　　“宁~你在想什么呢？”玛尔推推她，“快来看看这些布料，应该选哪种比较好？”
　　顾长宁勉强回神，这几家都是新开的厂子，名号还没叫响，但比大牌丝绸要便宜一半：“我摸不出来，感觉都不错。说实话，我连路边的窗帘布都觉得非常好。”
　　伊丽丝抱着一匹丝绸笑着走进来：“哈哈哈哈，我也分不清。但我拿来了目前市场上品牌们用得最多的一种丝绸，比较一下看看？”

　　耶德也尝试去区分，最后摇头：“没感觉区别在哪。”
　　“或需要剪裁上身以后才有效果，”利威尔话音刚落，抬手就打了一个电话，“你好，我手上有几匹丝绸，希望贵店能帮忙进行加工……”
　　顾长宁瞪大了眼睛：“版型和尺寸都还没……”
　　伊丽丝手中突然出现一条软尺，一步步走向她：“现在就可以测量了。”

　　“等等，”顾长宁后退，“为什么是我？”
　　她又看向耶德，棺中人是耶德啊。
　　耶德看出了她严重的疑问：“因为你是我们当中体型最小巧的，小样的布料不够我用。”

　　订好了最简单的版型，量完了尺寸，顾长宁问：“如果要请假，应该找谁？”
　　“请假？你要请假做什么？”利威尔打完了电话回来，对成员高效收集的数据非常满意，“请假直接去校长秘书处，校长和所有的秘书老师都可以批假条。”
　　玛尔：“阿尔法的假条很难批的，你是不是想请假找房？这个理由估计不行。”
　　比尔也点头说：“是啊，上学期阿三哥想回家过节都没批。”

　　阿尔法的假期很多，排课也不紧张，没有课是可以自由出入校园的，假条用来补课堂缺勤。
　　考上了阿尔法却无法毕业的话，是会让整个家族蒙羞的，所以请假这种事，大家都很谨慎。
　　顾长宁心里惦记着房子，周末可以住在学校里，一旦放假就要沦为流浪汉了，她不能一直住在玛尔家里。

　　十月份之前，得把房子找到。
　　顾长宁记忆中还有原来那套房子的相关信息，可那套房子她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过，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阿尔法周边的房子都很贵，天价。
　　她想到旁边的市区转转，听说那边的高级公寓价格炒上来后，别墅的价格就被打下来了，无论哪种住宅，顾长宁有信心能在一周之内找到。

　　阿尔法的校长大楼在学院的中心，从社团过去要开车，利威尔亲自送她：“你真的要去请假？那我介意你换一个借口，找房子这样的借口是不被允许的。”
　　“我知道了，我就试试。”顾长宁闭目思考，挑选请假借口，“生病不行，学校有医生。我爷爷死了。”
　　利威尔握紧方向盘：“？！”
　　顾长宁：“也不行。”
　　利威尔松了方向盘。

　　顾长宁一个人进入了校长大楼，在办公室前的走廊里，她碰见了阿三哥。
　　阿三哥刚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了一张假条，心情大好：“嗨~顾。”
　　“你请到假了？”顾长宁盯着他的假条。
　　阿三哥得意洋洋：“嗯哼，是的。”

　　他说：“我早上看到了一条印度火车脱轨十三人死亡的新闻，就跟老师说我的大表哥就在那辆火车上……”

　　秘书处今天的值班秘书老师觉得很怪，怎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阿尔法两个学生的家人同时在同一个事故中出事？算了，不就结了，秘书看着桌上的一堆文件，他可太忙了，没空纠结这些，而且他刚才搜了一下，确实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

　　顾长宁拿着请假条出现在社团里：“感谢阿三哥。”
　　“你的请假理由是什么？”利威尔好像听到了鬼故事似的。
　　顾长宁说：“我说我的弟弟刚好也在那辆火车上。”

　　大家：……
　　玛尔：“老师没有怀疑？”
　　顾长宁：“有吧，但他好像很忙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就给我批假了。”
　　“可恶！”比尔捶胸顿足，“这明明就很简单嘛，我也要去请假。”

　　大都市的晚上九点半，宿舍楼走廊里偶尔有男生成群结队回来或出去。
　　徐之涣正在宿舍写作业，电脑上突然跳出来一个顾长宁的视频邀请。
　　对面还是白天，背景是伦敦风格的建筑，和少得可怜的精致的绿化。
　　顾长宁正在一张小桌上，面前摆了一盘少得可怜的精致的食物：“我又出来找房子了。”
　　“还没找到？”徐之涣报了个地址，“她表姐的房子在那，你觉得行不行？”

　　徐之涣说的地方在泰晤士河附近。
　　“地段挺方便的，价格呢？”顾长宁在手机上搜了一下地址，发现周边的设施很齐全，那个地方去唐人街很方便，“要不我先挂了，找蒙玖直接问——”
　　徐之涣说：“我已经帮你问好了，她表姐的意思是，租的话随便给点，一个月租金两千，人民币。”

　　确实是随便给点了。
　　“好。”顾长宁租房子用的是自己的存款。

　　徐之涣拍手：“ 那我去给你谈了？”
　　“可以！”顾长宁拍手，随手改了今日的行程，“我可以提前去转转家具了。”

　　她的大问题即将解决，徐之涣也很开心：“国庆七天假，到时候我们去找你啊，顺便暖房。”
　　顾长宁更期待了：“你们来的时候带多一点食物，我要吃中餐。”

　　这周顾长宁住在商业区附近的酒店里，到处闲逛踩点，记下这些家具城。
　　周三那天，她跟着蒙玖表姐的委托人去看了房子，是一栋小三层，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两个卧室，三楼只有半层，是个小阁楼。
　　家具已经全部清了一遍，蒙玖适时打了视频过来：“怎么样阿宁，房子还满意吗？”
　　“挺好的，我准备签合同了。”顾长宁给她看四周的环境，“这里的绿化很好，还有森林公园跟河流。”

　　她大跨步冲上三楼，给蒙玖看阁楼：“这个小房间太好了，我决定睡在这里。这个倾斜的天窗不漏雨，我的梦中情房啊。”
　　蒙玖看到小阁楼也好激动：“对对对！我小时候也好喜欢这个阁楼，还在这里睡过觉！挺不错的，我表姐说，除了冬天会比一楼二楼冷一点，没有别的缺点！”

　　在商城里挑中了心仪的沙发，回到酒店后，顾长宁接到了顾总的电话：“你要换房子了？两千的租金能租到什么好房子？邱家最近摊上了事儿，说不定这房子背后有古怪。”
　　“蒙玖表姐的闲置房子，友情价。”顾长宁不知道顾总在紧张什么，“要是出了问题我不续租就好了，又不是房子被施了法。”
　　顾总还是不信：“有合同吗？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那么多人在伦敦，凭什么租给你不租给其他人？”
　　合同过两天就签了，顾长宁不是傻子，玛尔和利威尔还请专家帮她调查过了房子的背景：“我签合同了，这东西用你教？”
　　“你？”顾总还是有些意外被乖乖的大女儿顶嘴，“你跟爸爸说话礼貌点，签了的合同拍照给我看看。还有，少请假出来住酒店，挑家具可以选周末——”

　　顾长宁不等他继续说，立马挂掉电话。
　　请假住酒店，看房挑家具的事刚刚开始，就已经传到了顾总的耳朵里，她好像被人监控了一样。
　　顾长宁走到落地窗前远眺，窗外有洁白的飞鸟，还能看到一处教堂的塔尖。
　　她不知道那双眼睛在哪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
　　于是，有些生气。

　　她打开手机，从相册中翻出她的课表。
　　都是艺术类、金融管理类的专业，如果给顾长宁一次主动选择的机会，她不可能考虑这些，因为她的天赋和兴趣不在这方面。
　　它们全是死去的女主掌握的技能，顾长宁没有这段学习的记忆和心路历程，她不可能在这两条路上走得平稳。

　　但是你说回到天坑，顾长宁有些抗拒又有些心动。
　　要是上辈子只念了个大学，她可能会考虑改行，可是上辈子，在第一次改行的机会面前，她还是选择了本专业读研。
　　这辈子，想要更快更稳地度过争取独立期，还得选得心应手的老本行。

　　“唉——折磨人呐！”
　　顾长宁倒在酒店的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发散。

　　窗外布置飞过什么东西，一抹彩色的光在雪白的墙壁上旋转又离开，顾长宁铺捉到了那一抹绿色。
　　想了想，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哥，问你个问题。”

　　徐之涣坐在椅子上摇啊摇地接电话，听到那一声“哥”差点往后摔倒：“怎……怎么个问题？”

　　接着，他确定这会儿的顾长宁确实不正常。
　　顾长宁说：“我想转应用化学。”

　　徐之涣差点又带着凳子往后倒，险险地扶住身后的书桌，他想探究顾长宁现在的精神状态。
　　“从艺术和管理跳到天坑？你遇到什么事了？”
　　语气之关切，和在天台上劝人别跳楼一样温柔。

　　她的确是遇到事了，但就算没遇到，再上一礼拜的课，总会想着转专业 。
　　顾长宁欲哭无泪，悲伤遮眼：“呜呜，哥……想转专业，我想离开那个家，我要学应用化学。”

　　啊呀呀！
　　徐之涣受宠若惊地把免提打开放在桌面上，恭敬地退后一步，谨小慎微轻轻确认：“是一定要转应用化学么？”
　　那可是化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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