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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
“母亲，我幼时常常听到你对父亲的诸多埋怨，你埋怨父亲不爱你，你埋怨后院女子太多，我当时就在想你既然如此不快活，为何还要同父亲在一起。”
后来我长大一些，明白女子身不由己，于是开始埋怨父亲，可是你又说我不应该埋怨父亲，我就去观察呀，父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你如此矛盾。”
“后来我发现父亲过的很好，他很快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听说父亲最爱的是二姨娘，我就去看她。我发现她和父亲是一种人，她也很快活。她的快活不是来源于父亲的宠爱，而是她自己。她自己让自己很快活，即使没有父亲的宠爱，她也能过的很好。”
“而母亲你不一样，你的眼中只有父亲，只有季家这一个后院，你真的没有觉察到吗？有时候，我都替母亲你觉得憋屈。”
“我不会这样的，我心中最爱的只有我自己，无论我嫁的是平民百姓，还是当今天子，我都不知让自己屈居于内宅，每日勾心斗角蹉跎度日。”
听到这，季夫人从未想过她是如此看待自己，她竟有些呼吸不畅。
“我敬佩四姐姐，先皇后那般的女子，我想同她们一样，有自己的造化，如今我何不入宫，嫁于天下最尊贵的人，成为另一个尊贵的人，权利在我手，我也能像先皇后一样，做开女学，创女官的大事，万人敬仰，千世留名。”
季羡鱼的声音愈发铿锵锵有力，“女儿走了，母亲保重。”
“吉时到”
季攸宁目送季羡鱼离开，还在疑惑大夫人为何不来，只听后院乱做一团，“夫人晕倒了！”
又晕倒了，“青歌你去看看。”
“是”
“这夫人的身体是不是太弱了些”，季青黛说道。
“夫人情况如何？”
“夫人情绪波动了厉害引发心绞痛，日后不可再大喜大悲。”青歌回道。
季攸宁点点头。“等几日再去看看她”。
随着季羡鱼入宫，季家那些流言蜚语，也开始渐渐平息，坊间目光从季家移开，开始找新的乐子。
“夫人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不然父亲回来我无法交待”季攸宁今日有空闲来看季夫人。
“我这几日梦见衡儿了。”季夫人紧紧抓住她的手，“我看到他自己拿着刀砍啊砍啊，那么多人对付他一个人，他输了，他一直跟我说他尽孝了，你当时也在北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看着季夫人渴求的眼神，季攸宁只觉得见鬼了，难不成真有鬼神之说，那他二人为何不入自己的梦，他们应该先来找自己算帐才对。
季攸宁看着季夫人满是怀疑，“我不懂夫人说的什么，夫人好好养病吧”
“你别走，”王若曦连滚带爬到她面前，“我曾在将军书房看到一封密信，写着北地任务完成，那之后你就成了季家下任家主，我求你，求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母爱真是伟大，这么多年过去大夫人都未曾放弃过。这也是季攸宁明明与她有仇，却未曾动她，是她心中有愧，对兄长的愧疚弥补到他的母亲身上。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季攸宁开口。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王若曦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母亲心高气傲，她生你时将军不在，我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所以她生下你，马上就要带着你离开。我不想你们活着，便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你知道的，将军树敌颇多，将军宠爱她，她是现成的人肉把子。”
“别这样看着我，我劝过她，也拦过她，没成功”。
“她太自傲了，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但凡她愿意低一下头，我就不可能成功。”
“但是她为何会在八年后死的那么惨，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过去那么久了，应该没有人会锲而不舍的追杀他。
“当面是我做的孽，若报仇，找我便是，为何要报应在我衡儿身上？”
“我衡儿到底怎么死的，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绝对没有隐瞒，你能不能告诉我？”
“长兄与当年的宪王关系十分亲密，我不知为何，但是外界都穿言他意图染指帝位。”说完这些话，季攸宁走了出去。
她应该怪王若曦吗，可母亲不是她杀的，可是她又不是无辜的。世上没有觉得的对与错，没有办法用单一的标准评判一个人，她如今有些迷茫。
陆厌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喝的痛快，朔风执剑看着她。
“你就看着她喝？”陆厌不满朔风。
“劝不住”，他打算等会把她打晕，送回府。
“你身体还没好，别喝了。”
“呀，这不是我那未过门的夫君吗，来，一起喝一杯，”季攸宁笑的很是开怀。
陆厌看着季攸宁送到嘴边的酒，借着她的手喝了下去，随即抱起她。
“你不能带她走”，朔风拦住他。
“她是我夫人，有何不能，你只是隐卫而已。”朔风听此话，放下了手。
陆厌把她背回陆府，如今他们有陛下赐婚，他行事光明正大，没什么不行。
陆厌把她收拾好，跟她吹灭烛火，有了出去。
翌日一早，陆厌上完早朝回来，准备叫季攸宁去吃饭，推门看见季攸宁细细的擦拭着她的剑，她怕是又有动作了，陆厌想到。
“吃完朝食再走吧，有你喜欢的番瓜粥，灌汤包，洋芋”。陆厌邀请她。
“好，”季攸宁从不亏待自己的胃，有喜欢的自然要吃。
“少主，午时将军便可回府”。
季攸宁放下筷子，“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们走罢。”
“小九在宫中如何了？”季羡鱼入宫，朔风安排如娘随她一起入宫。
“甚得陛下宠爱”
季攸宁想了一下，“如娘是在哪里找来的？”
“是我们当年安插在北地的眼线，是个规矩人，她对陛下和贵妃的事知道的多一些，贵妃比较信任她。”
“你提醒她一下，她看小九那眼神我都能看出来，陛下难不成看不出来吗？朔风，我不需要太守规矩的人，你想办法调教调教，不成再换人。”她那日看见如娘看向小九的眼神，留个迂腐书生一般，季家可不需要这种人。
“是”
当夜，值守回来的如娘就被人塞了药丸子，扔进了男人怀里。
“你是谁？”如娘捂着胸前的衣服瑟瑟发抖，“当时主子觉得你这个暗线未必会用的着，倒是没调教你这项，如今只能临时加急调教你。如娘你好好想想，是你的清白重要，还是性命重要，今夜开始，每晚都会有一个男子调教你，等你什么时候看贵妃的眼神正常了，训练也就结束了，若还是不行，你也不用活着了。”
男子穿上衣服转身就走，如娘瘫软在榻上，是她安逸惯了，倒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大人，事情完成了。”
“下去吧”
“是”
按季家的规矩，如娘该是个死人了，是少主想留她一命，就麻烦了些，希望她能早点识相。
“小哥”半月已过去了，如娘每夜辗转在不同男人怀里，她想说些什么。
“我是最后一个”
如娘眼睛一亮，她通过考验了，“我怕…”随即她想到什么。
“放心，你不会有孕的。”
男子走后，如娘如同咸鱼一般躺在榻上，如今她与那军中的女子没什么区别，这世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这般调教的？”季攸宁蹙眉。
“是，训练时那些手段对如娘来说太慢了些。”暗卫训练时会慢慢渗透她们的思想，直至她们自愿奉献己身，忠贞对完成任务来说是不值一提之事。
“你下去吧。”虽说她是个为完成目标不择手段之人，但季攸宁并不赞同朔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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