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他

　　第二十一章
　　长夜漫漫

　　乖乖和比自己小几个月的盖远山打完招呼，看着对方离开，明朝长长吐出一口气。
　　关门转身的盖远鸟看到松了一口气的明朝，皱着眉牵起对方的手往屋里走。
　　明朝连忙往回拽人。
　　“鞋，鞋！鞋没换！”
　　盖远鸟脚步一顿，犹豫片刻，破罐子破摔一般地继续拉人往里走。
　　争不过盖远鸟的明朝盯着对方的侧脸，隐隐意识到盖远鸟这是在和盖远山闹别扭，不免轻笑一声。
　　“你们兄弟俩关系好像还可以？”
　　明朝想说很好，但是担心盖远鸟会翻脸，便在出口时改了用词。
　　盖远鸟皱了皱眉，没有反驳‘还可以’这个形容。
　　“你讨厌他吗？”
　　明朝觉得盖远鸟是希望自己说讨厌的，但是盖远山给人的感觉很好，怎么也到不了讨厌这种程度。
　　从明朝迟疑的表情中看到回答，把人带进房间的盖远鸟重重关上门，有些撒气般地带着人一同倒在床上。

　　眼看着对方的手有顺着衬衣往下的趋势，明朝手忙脚乱地往后退，胳膊肘支撑在柔软的棉被上，不太好着力，便显得明朝的行为有些狼狈可笑。
　　“干什么！”
　　仰头看着瞪大眼睛的明朝，盖远鸟疑惑地歪歪头。
　　“我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吗？”
　　他们已经见过彼此的家长，走了明面关系，介绍给家长的托词也都是男朋友，那做些男朋友能做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是这个问题，明朝很想这样回答，可是当初是他说的如果盖远鸟有需求他就会满足……要命。

　　“我、我没有准备东西。”
　　“我家里有，非常多。”
　　看着盖远鸟抓住自己脚踝的手，明朝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没有办法完整地下床了。
　　被拽着腿往前，明朝双手抓住盖远鸟的胳膊，像是下定决心，又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顺着胳膊向上，慢慢勾住对方的脖子。

　　“没有事前准备会很辛苦，所以，要让我感到快乐。”

　　听到前半句，盖远鸟以为明朝要拒绝，听完后半句，盖远鸟的理智瞬间消失。
　　好半晌，确实有开心到的明朝因为双手被盖远鸟按在背后，只能拼命咬住床单，以免发出太过黏腻的声音。
　　就这样，明朝度过了一段难熬又愉快的时光。

　　未免，体力也有些太好了吧？
　　随着晃动而逐渐昏沉的大脑只来得及有这一个念头，世界便陷入一片黑暗。

　　等明朝醒来，已经是深夜。
　　尝试动一动身体，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只是疲惫仿佛从指尖蔓延到心脏，让明朝只想躺着，一动不动，甚至有些麻木。
　　一直坐在床边关注着明朝的盖远鸟立刻凑到明朝眼前。
　　“朝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明朝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相对无言，静默几秒后，从明朝无语的眼神中反应过来，对方不是不想和自己说话，而是说不了，盖远鸟连忙起身倒一杯热水，微烫、是刚刚好能够吞咽的温度。
　　小口吞咽着，连续喝了十几口，明朝终于能发出声音。
　　“你多久健身一次？”
　　大概明白明朝为什么这么问的盖远鸟陷入沉默。
　　从盖远鸟略显心虚的安静中品味出来什么，明朝长长地叹口气，感到十分头疼。
　　“以后，带着我多少健一点身吧。”
　　“好。”
　　盖远鸟回答得飞快，仿佛是担心明朝会改变主意。
　　明朝：帅哥无语。
　　“我既然答应了会满足你，就不会反悔，但是你不能没有分寸。”
　　盖远鸟乖乖点头，只要能有下一次，明朝说什么都可以。

　　大概是一觉睡到夜里十点多，喝完粥，看完电影，夜里两点的时候，明朝依旧十分清醒。
　　“你困了就睡吧，我这样也跑不走。”
　　“我想多看看朝哥……朝朝，我能叫你朝朝吗？”
　　从听到明一把自己小名说出去的瞬间，明朝就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
　　“叫，随便叫。”
　　盖远鸟便露出开心的笑容，满口朝朝喊个不停。
　　“朝朝，我有让你开心到吗？”
　　等明朝不安分地凑到自己耳边问出这个问题，明朝彻底意识到，今晚大概是不用睡了，便拉着人坐起来。
　　等盖远鸟贴心地往自己身后放了两个靠垫，明朝才开口。
　　“我们可能真的要在一起了，所以这些话是以将要成为你男朋友的人的身份来和你说的。我会承担起应当承担的责任，照顾你、爱护你、引导你，只是我之前没有这方面的感情经历，大概会有不少让你觉得不愉快的瞬间。希望你可以在我做错事的时候直接告诉我，让我有一个改正的机会。盖远鸟，我是喜欢你的，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长长久久，如果你想要结束，我会尊重你，但是我希望那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而不是一时冲动。也不要说我们永远不会有分开的那一天，我当然希望不会有那一天，也会为之努力，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分开的可能性存在。同样的，我希望我们的开始也是好好考虑之后的决定，所以，盖远鸟，你做好成为我男朋友的准备了吗？不用着急回答我，也不需要有压力，我会给你时间，等你慢慢想好。这不是一件容易决定的事情，盖远鸟，我们之后的人生都会因此发生剧烈的变化，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明朝的表情温和又认真。
　　他是来真的，这个想法在盖远鸟脑中一闪而过，一种莫名的慌乱突然在心底蔓延。盖远鸟想和明朝在一起，这个念头一直在盘旋，带着誓不罢休的韧劲。但是当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看着明朝的眼睛，盖远鸟觉得有些无措。
　　他没想到明朝的态度会这么认真，认真到他有些害怕。
　　盖远鸟当然想和明朝一直在一起，但是这种和某个人彻底绑定在一起的束缚感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抗拒。
　　此时，盖远鸟恍然意识到，他似乎更喜欢追逐明朝的感觉，这样彼此相依的感觉也很好，但这切实是他想要的吗？
　　钻进明朝的怀中，抱着对方的腰，盖远鸟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睁着眼睛，认真地思考，想他们会拥有的未来。

　　安静的气氛让明朝难得高昂的情绪跟着一起平静。
　　轻轻抚摸着盖远鸟的头发，明朝做好了接受一切结果的准备。他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这样就好。
　　无论未来回想起来时是什么心情，现在他是满足的。
　　长夜漫漫，相拥的两人毫无睡意，像是在等待什么。
　　等啊等，盖远鸟突然开口。

　　“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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