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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森林
回到落心居后,凌溪言忙着整理十月之旅的影像素材,用于画作。虽然凌溪言迫不及待地想要实现幼时的承诺,恨不得一股脑儿把话全都说出来,倾诉衷肠。但凌溪言必须控制自己的激动,静下心来,倾尽全力去创作,把耐心、细心、执着全部倾注于画上。
顾霜霜和吴意他俩十分好奇,凌先生从溪水镇回来后,为何有些奇怪。便在厨房一边打下手,一边询问秋雪悯原因。秋雪悯便把在天月湖景区的经历跟顾霜霜和吴意娓娓道来,两人听得十分入迷。
白日里,凌溪言吃了饭,经过枫叶红了的后院,赏一会儿秋风红叶,便会回到画室里。晚上,凌溪言依旧会到后院散步。一次遇到秋雪悯也在,凌溪言喊:“雪悯,你等我。”秋雪悯听了,回头看凌溪言慢慢走到面前,虽然有些迷惑不解,但心里好像有所所期待似的,便微笑回答:“好,我等您。”两个人又面对面微笑起来,虽然相顾无言,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氛。
秋雪悯从溪水镇回来后其实一直也在思考着一件事,此后的人生目标是什么的问题,从前秋雪悯一直一心想要买回溪水镇的老宅院,可是现在已经放弃。秋雪悯顿时又失去了目标。
一天顾霜霜的学校里要举办一场晚会,她拜托秋雪悯再一次给自己弄一个发型。发型完成,顾霜霜很是惊叹秋雪悯的技巧,秋雪悯看着顾霜霜开心的样子,一瞬间想到自己想要做什么了。于是白天空余的时间里,秋雪悯在线上培训班学习化妆、服装、美甲等造型相关的知识。大多数时候秋雪悯只是在假人模特上尝试,但霜霜一有活动,就会让秋雪悯帮做造型,秋雪悯非常感谢霜霜愿意让自己试手。
十一月,梅花鹿系列画作终于完成。凌溪言看着夕阳落下,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之感。第二天,凌溪言着重打扮一番,邀请秋雪悯到画室门口,微风中带着花香,凌溪言对秋雪悯说:“可以陪我玩一个游戏吗?”“什么游戏?”秋雪悯好奇地问道。“捉迷藏!”凌溪言伴着单纯阳光的笑容回答。秋雪悯看着那纯净真诚的笑容不免配合,“好吧。”
凌溪言说:“那我们开始吧,你先负责找,数到三十,不准作弊哦……来吧,闭上眼睛。”
于是秋雪悯闭上眼睛,数着数,也感受着微风吹拂。“一 二三……二十九 三十。”秋雪悯慢慢睁开眼睛,凌溪言打开画室大门,里面陈列着凌溪言近日创作的梅花鹿系列画作,凌溪言微笑着看着秋雪悯,说:“这些画送给你。”
秋雪悯被眼前一幅幅精美画作震惊,仿佛来到了鹿之森林,有活泼的两只小鹿,有神秘独行的雄鹿,也有鹿群,仔细看当中的鹿衔花枝图,梅花雌鹿栩栩如生。
“这不是我们在树林中看到的那只鹿吗?好美啊!”秋雪悯凑到画前久久观摩,如痴如醉,秋雪悯连连赞叹,“画得真好。”凌溪言打趣说:“你能有什么新词吗?”秋雪悯笑而不语。
凌溪言双手握住秋雪悯的手臂,深情地看着秋雪悯说:“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一起见过这头鹿,你记得吗?”这句话让秋雪悯回想起小时候和陆七星一起在博物馆鹿衔花枝石刻面前许诺的场景,历历在目,再看看眼前这个人,小男孩长大了,长成了凌溪言的样子。
秋雪悯喜极而泣,说:“小七,是你吗?”
凌溪言点头。
“真的是你,我很开心,感谢你让小七长大成为了凌溪言。”
凌溪言摸着秋雪悯的头说:“你在说什么呀,小七就是凌溪言,凌溪言就是小七。”
秋雪悯边哭边笑着,凌溪言低头与秋雪悯额头相碰并摩挲着。然后两人都笑了,额头分开了,但握着的手始终不放。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似乎想把这些年不在身边陪伴的时光全部补回来。
秋雪悯说:“你原来不是叫陆七星吗?怎么现在叫凌溪言呢?”
凌溪言让秋雪悯坐下,把来龙去脉细细讲给秋雪悯听。秋雪悯方明白过来,自言自语说:“原来如此。”夕阳透过窗户映照两人的脸颊,凌溪言看着秋雪悯半晌,坚定地说:“秋雪悯,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秋雪悯也看着凌溪言,虽眉头紧皱,但看得出是被感动到了,眼里闪着泪光,说:“我何德何能啊。凌溪言,我也喜欢你,从你还是小七的时候开始,只是我明白这件事情花了很多年,也付出了很多代价,我历经世事,伤痕累累,我很感谢你又出现在我的身边,带给我希望。只是我配吗?这样的我是否能站在你的身边?”
凌溪言等秋雪悯讲完这些自卑的话,把右手食指放到秋雪悯嘴唇中间,示意并不认可后面这些话,“悯悯,不管之前你经历了什么,但最终你还是来到我的身边,此后的岁月有你的陪伴,我何其有幸!我一直在等你啊。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下半生没有你在身边,我只不过是一具躯壳,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所以有你我便心满意足。我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起度过余生。你可愿意?”
秋雪悯觉得心里有暖流流淌着,仿佛过往的冰冷回忆被融化消失。秋雪悯看着凌溪言说:“我愿意。有你在身边的话,我也相信我定会不悔此生。”说完,两人相视而笑,觉得彼此的心已经靠在一起,在夕阳下,两人深情拥抱,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
而那段过往会永远消失吧,秋雪悯这样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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