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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在静谧的军区里，当第一缕晨光射穿山边的薄雾，湿润的青草丛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等待着和阳光来一场拥抱。
周江沿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
他一动，李敏也跟着醒了，周江沿惊讶地看着小女人在同步起床。
要知道结婚之前，他去柳噶庄相亲，当时李敏可没给他面子，李敏在江西老家那都是睡到非日上三竿不起，非自然醒不起的，早饭也是不吃的。
现在，都是为了孩子。
李敏为了当好小后妈，崛起了。
李敏自顾地给小禾把尿、喂奶粉，走到厨房开火做饭。
周江沿照例外出跑步。
40多分钟后，跑步回来。
他拐到次卧轻声叫醒大儿子，小雷听话的坐起来，找到拖鞋穿上，跟着爸爸走了出去。
末了，小家伙还知道把翻起来的棉被盖好，真棒。
卫生间里，周江沿一边沐浴，一边指导小雷在一旁撒尿，刷牙牙，洗脸蛋，再用专属小毛巾擦干，总算清醒了。
水气布满了卫生间，有些潮湿，小家伙不想待在里面，他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门没关，周江沿也不管，继续洗澡。
周江沿几下冲完身体，拿着大毛巾擦干水珠，拖鞋上都是水，站在卫生间门口喊李敏拿衣服。
李敏拿完他的衣服，让周江沿穿上。
转头，发现小雷愣愣的在客厅站着，发呆。
李敏走过去，摸摸小孩的头顶，问他：“愣这儿干嘛？”
“上学，穿这个衣服吗？”小雷低头扯着身上的睡衣。
昨天换下的衣服，都在后院，还没干呢。
“不行，这睡衣太薄了，不能穿去外面。你的衣服放在衣柜里面，过来，你找一套穿上。”李敏，拍了拍小家伙的头顶，先走去了次卧。
“你看，上面这层放的是你的衣服；下面这层放的是小雨的衣服。这边是你们俩做好的小布鞋，这是你们江西的姥姥给你们做的哦。”李敏拉开衣柜门低声指给小雷，不想吵醒还在睡觉的小雨。
“哇，这……这都是我的……？”
小雷不敢相信。有厚的，有薄的，四季的衣服和鞋子都有。
“嗯，都是给你和小雨准备的，小禾的东西放在爸爸妈妈房里。等你们个子再长了，再给你们做新的衣服……”李敏轻声细语的说。
“新衣服？”小雷想哭。
他原来的妈妈针线活儿不好，不太会做衣服，他们家原来也没咋买过新东西。
爹妈以前总说，我们农民如何如何……妈妈带着他从东北随军到这里，妈妈在这里生下了弟弟和妹妹，就死了。
他长到7岁没穿过什么新衣服，原来的几件土布旧衣服还是爸爸战友送来的。
他和妈妈在东北老家（小雷妈妈的老家，周江沿其实是贵州的，老家没人了），吃不饱的时候，妈妈就带他去地里去山上挖野菜回家煮熟了吃，很苦，吃不饱。
“对啊，你们小孩长的快，到时候妈妈给你们做新衣服。”李敏如是说。
“妈妈。”小雷红了眼睛，一下扑到李敏怀里。
哎哟，李敏被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她拍拍小雷的头顶，转声爽朗地对他说：“知道叫妈就对了，换上衣服出来，到餐厅吃饭，一会儿去上学。”
小雷吸吸鼻子，听话，照做。
小雷穿着整齐的衣服从房间出来，却被李敏叫上一块看小禾的大便，小雷捏着小鼻子坚持着。
两个人认真的研究了小禾的大便，不稀、不干。
小雷说自己也没有肚子疼。
李敏故意拍拍小雷的小肩膀说：“好啊，咱们以后能放心地继续给小禾增加辅食了。”
小雷很高兴。
他希望妹妹能好好的长大。
小雨睡醒，见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吓得孩子坐在床上，哭着喊：“哥哥”。
小雷听到呼叫声，跑了过去。
他安慰弟弟不要哭，非常自觉地带着弟弟去卫生间洗漱。
之后带着弟弟回到次卧，一把拉开他们的衣柜，小雷兴奋地向弟弟介绍里面的东西。
小雷有意压着小嗓门对弟弟说：“小雨，你看，妈妈给我们俩准备的衣服和新布鞋，每个人有多少……”
小雨高兴地使劲拍小手掌，边拍边跳。
小雷让弟弟选一套衣服，他给拿出来，给弟弟换上。
小雨乖乖的，咬着小嘴唇立等，哥哥让伸胳膊便伸胳膊……
李敏将早餐端到餐厅桌子上。
叫大家过来吃早餐。
周江沿抱着小禾在主位落坐，他的两只大手架着小禾的胳肢窝，让女儿蹬在他大腿上练习，小禾便使劲蹬啊蹬啊……
看着餐桌上的饭，在周江沿怀里的小禾，激动得啊~啊~啊的直往桌子上扑。
小雷领着小雨踱步过来，各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在周江沿右侧边落坐。
周江沿被这一幕雷得苏苏的。
这是什么情况呢？一个晚上而已，倔强的大儿子就服软了？
周江沿看向李敏，发现李敏抿着小嘴乐，他也无声地笑了，家庭和睦是他的初衷以及愿望。
李敏给每个人盛了一碗鸡蛋汤面条，配上淋了几滴香油的小黄瓜酱菜，就是周家简单的早餐。
面条是李敏手擀的，特意把面条擀的稍软一点，面条煮熟、放盐之前，先捞出几条，盛到小禾的小饭碗里，这也是小禾专享的辅食之一。
之后往锅里撒入适量的盐，再将打好的鸡蛋汁液倒进锅里，不要搅动，三五秒钟之后，直接关火，一锅鸡蛋汤面条做好了。
李敏给大家盛好面条，说：“吃饭吧。”
俩小子捧着面条碗，呼噜噜的就造开了。
李敏问他们：“觉得咸不咸？”
“不咸，这个小黄瓜好好吃。”
小雷几口面条下去，小额头上看见细汗珠了。给孩子吃急眼了，昨晚上小肚子里可没什么食儿。
“不咸，不咸。面条里面有鸡蛋……呵呵……真好吃。”
小雨这个捧场小王子，吃得欢腾。
周江沿也想吃，但双手都占呢，只能瞪眼瞧俩儿子吃。
李敏端起小禾的小饭碗，用筷子把面条夹成小粒段，对周江沿说：“你扶稳小禾，我喂她吃点软面条，没放盐的。”
“扶稳了。”
周江沿的双手稳稳地把着小女儿动来动去的小身子，小禾挺有活力的，不错。
李敏的筷子刚举过去，小禾的小嘴就张开了。
啊呜一口吸溜了两粒迷你软面条，享受的嚼嚼，吞咽了下肚。
李敏的筷子再举过去，小禾的小嘴在那张开等着呢。
太可爱了。
喂了一些之后，李敏觉得差不多了，就不给小禾再吃了。
适量最好。
李敏把小禾饭碗里剩余的面条全倒到周江沿的大碗里，他是小禾的爸爸，就得吃女儿的剩饭。
周江沿面无表情的接受了。
李敏从周江沿手上接过小禾，让小禾坐自己怀里，不耽误自己吃饭。
周江沿端着大碗，呼噜噜的两口下去，大半碗面条不见了。
俩儿子看着爸爸惊呆了，爸爸吃面条太厉害了。
他们赶紧低下头，埋在碗里继续刨，吃几口面条，喝一口面汤，哎呀，好美味呀。
“小雷，你能自己去上学吗？”李敏问。
“能。”小雷从碗里抬了个头。
“他路熟，跑着去不到十分钟就到小学校了。”周江沿插一句嘴。
“刚吃饱饭，不能剧烈运动，对肠胃不好，走着过去就成，别跑，嗯？”李敏交待小雷。
“知道了。”小雷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筷子。
“你几点上课啊？去看看咱家客厅墙上的挂钟，认识现在是几点不？”李敏问。
“8点打铃，8点1刻老师进教室。”小雷滑下餐椅，走到挂钟前停下。
“现在是7点50分。”吃饱之后的精神小伙儿小雷回头，对李敏说。
“嗯，那时间刚刚好，你书包呢？带上，去上学吧。”李敏转了转方向，从昨天起就没见过小雷的书包。
“没书包，呵呵……我走了。”说着，小雷跑了出去。
小雨急得在后边喊哥哥，可是哥哥不停下来等他。
小家伙委屈了。
“现在的小学生没作业吗？不用带书包吗？”
李敏抱着啊啊啊想离开餐厅的小禾，问周江沿。
“我没问过。”周江沿吃饱了，放下碗筷，从媳妇儿怀里接过小禾，走到沙发边坐下。
小雨赶紧跟了过去。
得，这问题等于白问。
等小雷放学，她再观察观察吧。
李敏问问小雷中午是不是回家来，“小雷中午放学，会回家吃饭吧？”
“会，到点就回来了。”周江沿回答。
周江沿接着问媳妇儿，“我今天干些什么？”
“哎呀，你快上班了吧？赶紧把昨天没弄齐的东西，弄家来，就是你今天的任务。后院那两提包衣服，我得洗出来。”李敏一边收拾餐桌，一边给周江沿下达指令。
“好。”马上就要去上班的周江沿听令。
“你抱着小禾去找小波浪鼓，顺便让大家知道把小禾接回家来了。”
李敏继续安排。
“那我现在去。”周江沿抱着女儿准备换上鞋出去。
小雨听话听音，大声说他也去。
李敏走过去，接过小禾，先给她把尿，洗屁屁，再把一个干净的小娃娃交给周江沿。
提醒周江沿，能快点回来就快回来，小禾要是渴了得要喝水。
如果不能快点回来，大约一两个小时左右，尝试给小禾把尿，不能让她尿身上，难受。
周江沿点点头领命，带孩子出去了。
怀里抱着一个，屁股后面追着一个，嗯……标准的奶爸形象。
很快，周江沿就得回去上班，像这样24小时随传随到的情况，就要少喽。
李敏心想。
总算，周江沿的团部离周家的小院不算太远，每天晚上还是可以回家的。
经过李敏的梳理，她在家里前前后后转了转，点点头，家里的一切和娃娃们都步上正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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