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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儿太小
九皇子怒气冲冲而来，在看到张阿秀和如意面前的东坡肉后眼圈都气红了，张阿秀见状赶紧把一钵刚做好的，色泽鲜亮的，端起来都颤巍巍的，看一眼就能让人流口水的东坡肉如数上供，才换的九皇子的脸色稍霁。
啧，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一句，这别扭小孩也忒难哄了。
如意在一旁看着九皇子吃的头也不抬满嘴流油，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小声对张阿秀说：“阿秀哥，这肉看着可真香，闻着也香，就是不知吃起来香不香？”
张阿秀听完看着可怜巴巴的如意，安慰道：“没事，没事，膳房只要学会了，做个十道八道的不再话下，晚上咱就让他们上这个，看样子吃起来也香。”
两人说话的功夫，九皇子一钵肉就全部都吃完了，最后捞捞捞捞半天，想来是渣都不剩一块。接着小嘴一抹，小脸一板就那么睨着张阿秀，张阿秀有些无语，我肉都让给你了，你还这个表情看我做什么。
张阿秀有些委屈，看着张阿秀委屈的脸，九皇子更加生气了，冷冷来一句：“你看我最近日子过的还好吗？”
嘿，这话问的，你日子过的好不好，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本想这么回答的，但是理智战胜了嘴巴，这种阴阳怪气无异于火上浇油，关键时刻还是换了一句话说，“看着气色还不错啊。”
张阿秀刚想着，这种可退可进的话，说了应该没错吧。
没想到九皇子听完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啪的一声，力气之大连案几上的钵子都跳了跳，一脸阴恻恻地问道：“我气色还不错吗？”
难道不好吗？一钵子肉你不带喘气的就干下去了，桌子也拍的啪啪响，看不出哪里有不好啊。随即和如意对视一眼，如意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九皇子这怒从何来。
莫不是最近对他的关心变少了？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问题，因张阿秀接手招兵之后，就没再在九皇子那边值夜伺候了，九皇子身边另配了其他伺候的人。但是偶尔过去一趟也很难见到九皇子，感觉他最近好像挺忙的，几天也见不着一面，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嗯，那就多关心关心，多关心关心总没毛病，“九皇子，感觉你最近有些忙啊？”
“你还好意思问？”九皇子面无表情。
“额…”这话我不好接。
“那你，忙什么呢？”张阿秀决定换个问法。
“难道你不知道吗？”九皇子面无表情+1。
“我，这我如何得知？”张阿秀更加奇怪了。
“呵，你如何得知？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还如何得知！这皇帝我不做了！”怒气值+10086。
“这说的哪里的话啊，怎么好好的皇帝就不做了呀，何至于此？不至于不至于！是吃的不好吗啊？若是不嫌弃我们这边吃食粗鄙，顿顿给您送去，您看这皇帝还是要做的吧。”
话说到这里，如意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拉拉张阿秀的袖子，低声道：“阿秀哥，九皇子最近好像在尚书房读书。”
读书？额，尚书房还有他爱读的书呢？不能够吧。感情是把话本子搬过去了？那原因找着了，肯定是看话本子被尚书房的老头子们摆脸色了，啧，胆子真大，这不是上赶着给老头子们送菜吗？
“是跑去尚书房看话本子去啦？”张阿秀一脸了然的笑问道。
张阿秀这话刚说完，九皇子都气笑了，“行，明天就一起来尚书房看话本子吧，谁不来，这皇帝就谁做吧！”说完袖子一甩又怒气冲冲地走了。
留下张阿秀和如意面面相觑，这都哪跟哪儿啊，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嘛。
九皇子走后没多久，就来了个传话的小太监，圣人说了，将来这边的饭食吃什么，都要送与圣人一份。
……
第二日，天还没亮就有小太监来把张阿秀和如意从被窝里请了出来，小太监满脸堆着笑，“阿秀公公，如意公公，咱们圣人请您二位去尚书房看话本子呐。”
张阿秀：……
如意：……
九皇子，这山上的笋都给您夺完了。
这是有多记仇，才能做出这种不招人待见的事，虽说春天快要到了，但是这春寒它也极为刺骨。
张阿秀拢了拢棉外袍，再把手全束进袖筒子里。如意看了看张阿秀这极为不雅的动作，想开口劝劝，又觉得自己的双手也被冻得刺痛难忍，便也学张阿秀把手拢进了袖筒里。一前一后往尚书房赶去。
从远处看，像极了地主家的两位傻儿子。
张阿秀和如意刚走到尚书房的门口，就有小太监迎上来，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请了他们进去。
情况不太妙。
“阿秀哥，我有点不想进去……”如意迟疑了一下，缩回了刚伸出去的脚。
“我也……”张阿秀也赞同地点点头。
这时，另一个小太监从门里跨出来，来到她俩面前，毕恭毕敬道：“圣人让奴带两位公公进去，说，免得您二位找不到路。”
……呵，至于么？又不是没来过，不就是怕人跑了么？
心眼儿太小，何以为帝。
等张阿秀进去后，才发现九皇子暴怒的原因，九皇子正瘫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他面前一字排开，八个老头，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看样子就是那种挨不得，碰不得，骂不得的王者。
情况大大的不妙，哪里来的如此多的老头。
领路的小太监在桌前跪下扣了一个头说道：“圣人，阿秀公公和如意公公来了。”
然后，齐刷刷九道眼神打在了张阿秀和如意身上，其中一位老头慈祥一笑，抬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道，“可是圣人的伴读来了？”
谁？谁是伴读？谁要伴读？不是我不是我，张阿秀赶忙退后一步，落在了如意的后头，如意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才抬起的脚又原地放下。
……
九皇子见状，嗤笑一声。
白胡子老头又说，“可是您二位？圣人说要来两位伴读。”
哎，您看您这大喘气的，刚离间了我们兄弟感情，你才又来这一句。
……这个世界又不美好了。
如意，你听我说，我就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阿秀哥，你不用说，我都懂得。
懂就好，懂就好。
懂你就是想弃我于不顾。
那不对，你没懂。
九皇子坐在那里看着塑料情破裂的她俩，用眼神打着机锋，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阿秀和如意被领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分别在九皇子的一左一右，九皇子的座位居前，他俩靠后。刚一坐下，两人就开始探头探脑。像两只刚从洞里钻出来的狐蒙宝宝。
九皇子看了就来气。
“来人啊，把二位伴读的桌子往前挪，和我摆成一排。”
张阿秀：……
如意：……
“圣人，不可，您与他们这尊卑有别，于理不合。”一老头说道。
张阿秀在心里给他点赞，好大爷，会说话您就多说点。
“有何不可，我坐在这里就是一名学生，而他们是我的同窗，理应没有尊卑之分的。”九皇子先是睨了她俩一眼，然后郑重有声地说道。
老头捻着胡子思虑片刻，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圣人说的是，是小老儿想左了，圣人之胸襟令人佩服。”
就这，就这吗？大爷您的战斗力这么弱吗？您这是已经被他蒙蔽了双眼啊。
无力回天，学吧。
三人排排坐，老头们一个接一个的开始讲，张阿秀进来时没有如厕，此刻都快憋炸了，多次举手示意，都不被允许出去，理由是某之所讲一气呵成，你这出去了我就呵不成了，你再忍忍，你且再忍忍。
张阿秀一忍再忍，终于忍不可忍，拧眉夹腿直接站了起来，老师，你呵不呵成，学生我是再也顾不得了，我唯一能清楚知道的是再憋下去我就要尿了，圣人面前如厕，这着实于理不合。
老头大大翻了一个白眼，呵斥道：“速速去速速回。”
张阿秀前面跑，后面如意来一句，我也去。
“快去，快去。”老头都烦了。
张阿秀和如意上完厕所，出门就看见九皇子正堵在门上。
“哎呀，圣人，这腌臜地方怎么能是您来的地方呢？”张阿秀赶紧把自己洗出来，用语言来表明这圣人可是自己来的。生怕九皇子再下什么绊子给她。
九皇子睨了她一眼，一副看透她的样子来一句，“你快别装了。”
张阿秀有些讪讪道：“九皇子，你受苦了，这哪里来的老头？”
九皇子看了她一眼，凉凉道：“托你的福，朝堂上那些老匹夫送来的。”
“这，怎么回事呢……？”
“还不是你要救国，你不做亡国奴，你招兵买马，你搞这些倒是以你自己的名义做啊。现在老头子们都以为是我做的，整天搞一帮老头折磨我！”九皇子说的满脸愤愤。
……这不是为了咱们吗，为了咱们的好日子嘛。
“好日子？我看是你的好日子，你们整天吃香喝辣，我在这里埋头苦读。”说完睨了如意一眼。
如意：……我不是，我没有。
墙头草上线。
九皇子不理她俩，犹自唠叨着，“如果依我所说，我们带点钱走，如何能在这里受苦。”
“是是是，我的错。”
要不咱想想办法，想想办法逃了这课。
你有？
我没有。
那你说什么。
不若从明天开始，給太后尽尽孝吧。
第二天，一行人散朝后直奔太后寝宫，张阿秀忽然后知后觉地问道：“九皇子，昨天你怎么没上朝？”
“唔，专门请了假的。”九皇子一脸无所谓地回答道。
张阿秀：？？？你仅仅是为了把我们早早折腾去，早朝都没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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