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教皇之后

　　笑着送艾琳诺离开，威廉松了一口气从里面锁上了门。

　　他随手将手镯扣在右手上，中间正好挡住了手上了红痕，扎尔的身体也正好固定住了那只稍大的镯子。

　　“这样你会难受吗？”

　　“不会，我的身体对于主人之外的感触并不明显，毕竟我是主人的武器嘛。”

　　威廉点了点头，握上了那枚戒指，精神力探入。

　　空间物品的原理的是模仿法师开辟随身空间的做法，只是将法师的主体换成了珍贵的魔导材料，不光造价不菲，取出的速度也因为需要经过中转而慢上不少，在实战中很难使用，多作为储存之用。

　　“书、书……还是书。”威廉一边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一边在戒指里翻找起来，“还有一些换洗衣服，看来以前的我也没什么特别追求啊。”

　　戒指的空间比他的屋子要小一些，已经用了一半的空间，东西很多，塞的很满满当当，想在里面找东西十分困难。

　　威廉费了一番功夫才在里面找到了一封未开封的信。

　　“这是……老师的？”威廉把那封信取出来拿在手里，上面的火漆印记是属于爱德华·菲尔德的，并没有用教皇专用的徽记，而是他个人的。

　　威廉想要拆开看看，却发现上面覆盖着一层魔力，牢牢的护着信封，他翻过来一看，在背面找到了一个法阵。

　　“为什么会有人在信件上也有绘制结界啊。”一边这样想着，威廉仔细观察起来那个阵法，它并不是那种复杂的，甚至不需要破解，只要等到刻画着印下的时间到了就会自然失效。

　　而距离结界自动失效的事情，看起来起码还有大半年。

　　威廉敲了敲右手的手镯，“我记得我的魔法明明打中了你，却没有效果，你是不是可以直接打开它？”

　　扎尔得到允许，从缝隙里探出了一只小触手，缠在信封上感受了一下，“我能抵消掉您的魔法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契约那时候已经半成立，虽然我的确对魔法的抵抗性不错，但是这个法阵的布置者显然想到了这种可能，防备的死死的。”

　　威廉点了点头，把信件又放了回去，特意和那些杂物分开，放在了空着的另一边。

　　他又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发现了几本炼金魔药相关的书外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连一点能表现主人喜好的东西都没有，衣服是标准的圣子长袍，并且放着的几件款式一模一样，书籍也全是一些学术性的。以前的威廉·墨菲基础十分扎实，这是他忙了这么久唯一确定的。

　　难道我之前就真的一点个人爱好都没有？威廉抱着这样的疑问，进入了梦乡。

　　灰雾之地仍是那副老样子，荒芜的废墟，青黑的土地，还有自己那堆书。

　　威廉这么想着刚想要回到黑水河边继续睡前的阅读，听到了厚重沉闷的一声。

　　“呜、……嘤。”

　　威廉面色不动，实则暗暗咬住了后牙，这熟悉的腔调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朝着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走去——他对这个地方已经基本认定是无害了。

　　被迷雾纠缠着的触手待遇很惨，他整个身体都被雾气包裹着，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不断发出着浑厚的“低”泣。

　　威廉有一瞬间想要把自己的听觉封上。

　　像是黑暗中一盏移动的灯，威廉走到扎尔身边的时候，它终于能注意到自己的主人了。

　　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有多大，总之肯定了超过了三米，那只竖着张开的眼睛几乎有威廉那么高，如果不是那只眼睛里传来的恐惧，又隐有泪意，威廉一定会转身就跑。

　　“主人——！”在外界尖尖软软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变得十分古老醇厚，只是，那只适合前者的语言风格在这种转变下就变得极为滑稽起来，“索纳尼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呜呜呜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些雾气到底是什么？主人救我——”

　　威廉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一个年迈老人在抱着他的腿撒娇，恐怖算不上，但是也足够……令人痛苦。

　　“你怎么变得这么大了，不对，你怎么会跟我一起进来。”威廉没错过他话语中信息，只是，这样说话实在不便，威廉还有一个扎尔变小了就能恢复原样的梦。

　　“这就是契约啊！”扎尔也许是看到了威廉，没那么慌乱了，他的身体抖动着，像是要把自己连根拔起，“主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是您最忠心的仆人~”

　　他抖动了半天，没有缩小，倒是变细了不少。

　　“变、变不回去了！”从那只变成了一条缝的眼睛里，威廉还能看到恐惧慌乱，他在这一刻再次认识到了什么是魔法师的观察力。

　　“你现在有多长？上来吧。”

　　威廉伸出左手，扎尔垂下了身体，缠在了他的身上。

　　“……”威廉这下知道刚刚的扎尔有多高了，扎尔让他的胳膊足足粗壮了一倍。

　　威廉伸着合不起的胳膊，开始后悔刚刚的决定了，于是商量道：“不如这样，我记得你的触手可以随便砍，那现在……”

　　“不行！！我、我再试试……”

　　威廉面无表情的感受着扎尔在自己的胳膊上一阵蠕动，它化为了粘稠的液体一样的东西，虽然薄了不少，但是这种把手插在泥泞里的感觉也说不上多么愉快。

　　他走回自己常坐的地方，在群书的环绕间停下了脚步。

　　扎尔十分知情识趣，自觉的落在了地上，威廉注意到，它又小了一圈。

　　“你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扎尔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来到了一个新的位面，人家的身体情况并不稳定导致的。”

　　威廉意识到自己站在这儿俯视一根触手点头实在是不像是什么正常人，便坐到了地上。

　　“你刚刚说这里是‘索纳尼尔’？”

　　扎尔也坐了下来（或者说盘起来才对？），又冒出了一只眼，他扫视了一圈周围，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一块的记忆很混乱，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我本来就有的记忆，还是和斯温伯恩在一起时候的记忆。”

　　“你本来就有的记忆？”

　　扎尔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他在作解释的时候，这稳重的声音倒是更合适一些：“我是人造产物，也就是说我是有初始记忆的，那是我的制造者希望我明白的，比如像是契约的签订，如何服侍我的主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支起身子，在空中变形成各类武器展示着，“包括这些武器，如果您不喜欢他们的外形，我也可以改变，而这些最初的版本，就是来自我记忆里的。”

　　“那或许可以通过在上面的花纹判断扎尔的制造者身处的年代，只是……恐怕是无名历时期的了。”威廉稍加思索，觉得从追寻扎尔制造者在通过那段时间的著作找这里的资料太过困难。

　　“我还可以这样！主人~”扎尔用着这样的声音谄媚，真是……

　　威廉看着扎尔幻化成的座椅，沉默着坐了过去，不同于在身上的时候黏糊糊的感触，相反，座椅带着轻微的凉意，又颇为柔软，在上面看书实在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在那些石碑的对比下。

　　真是不错。威廉在心中默默补上刚刚的想法。

　　“你刚刚说索纳尼尔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前……”扎尔整理着记忆，“我不知道，这块的记忆好像被特别模糊过，不过我隐隐的能看到，那对于任何种族来说都应该是梦想中的地方。”

　　“真的会有这样的地方吗？”威廉狐疑的想到，各个种族对环境的要求差别很大，怎么会有地方能把他们包容在一起？

　　不对，人类不是唯一的智慧种族吗，其他种族，什么其他种族……等等……

　　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一丝微不可见的灰雾缠绕在威廉的脚跟，顺着他的大腿蜿蜒而上。

　　“主人你怎么了！”扎尔看到威廉不知道怎么皱起眉扶着头，赶紧分出两根柔软的触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不，我没什么……”威廉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的，刚刚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你继续说，你对这里还有什么印象吗？”

　　“唔……”扎尔担忧的“看”了威廉一眼，见他好像真的没什么事情，继续说道，“这里是最宜居的，如果说位面也有属性的话，他的属性一定就是这个，这里好像、好像是属于……”

　　扎尔顿住了“反正是属于什么人的领土就是啦！”

　　威廉点了点头，他第一次在这儿有了点困意，这很难得。

　　也许是因为扎尔进来了，威廉思绪乱飞，它今天还抽了自己好多血，就算是上次出去，也没流什么血啊，那时候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也都是魔兽和野兽的。

　　他的头一点一点的，扎尔正在绞尽脑汁的回忆着，试图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什么，等他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威廉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扎尔又扭动了一下，从身上挤出了一条软乎乎的被子盖在了威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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