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等等我啊[重生]

作者:公子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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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胎酒


      一家人才想到,昨日刘量会不会梦游去了那小青河,误喝了那河水,随后便发生了惨案。因此,七云镇的恐慌就由此传了出来。

      齐无寒淡声道:“但小青河的水应当早就冲散了那怨酒,莫非……”

      言卿想到昨日所见,随即颌首道:“上尊,正如你猜测的那样,那怨酒并未冲走,而是、而是结成了怨气煞。”

      楚幸心道,这言卿怎么还不改口,竟还直言上尊,现下都已拜入内门,理当是师尊才对。但齐无寒也并未在意,只道:“果真是怨气煞。”

      怨气煞是死去的人怨气所结成,能形成怨气煞的鬼魂必定是经历撕心裂肺的痛苦经历,才会有如此大的怨气,这种鬼魂不愿被超度,一心只想用怨气害人。人一旦接收这怨气,必定为怨气所伤,直至死去。

      怨气煞一旦结成,就如同黑色织网一般,可以缠绕在任何东西之上。想必昨日夜里小青河河底的黑气之物,便是那怨气煞了。所以刘量梦游喝了那河水,便如喝了怨酒一样,回去便被腐蚀成了脓水。

      言卿淡声道:“怨气煞形成,便比厉鬼还难以消除,一旦被其缠上,无论走到哪,其怨念都会与之相随,活着的人只有死了才会解脱。”

      楚幸道:“这么说来,刘量此人,是自愿去喝那小青河的水也未可知。”

      刘夫人还在一旁哭泣,突然怔了一下,道:“那……那张家的小儿子也是自愿去喝那……”她话还未说完,两腿一软,几欲跪下。一旁的秋灵急忙上前扶住,道:“张家的小儿子?”

      刘夫人嘴角发颤,已经说不出半句话,众人让其缓了好半晌,才听她道:“前段时间,张家的小儿子突然发了失心疯,半夜爬起来去酒窖找酒喝,第二日便死了。”

      原来张家的两个儿子在前段时间相继死去,小儿子死去才死了没半个月,刘家就又传出了噩耗。而刘家与张家是世交,不仅有生意上的往来,两个家主私下的关系也非常好。

      听闻至此,言卿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若还不迅速解决掉那怨气煞,恐怕会死去更多人。他提议去张府看看,但张府始终大门紧闭,不让任何外人进入。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前去,那就只能夜里潜行了。两人穿好夜行服,正欲出门,却听见秋灵抱怨:“师尊,为何我不能前去。”

      齐无寒摸了摸胡须道:“这正是锻炼此二人的时候,你就不要去了。”

      楚幸摸了摸秋灵的头:“乖,秋灵师姐在家等着我们的好消息。”言卿随即一个白眼送去。

      两人迅速离开,不出片刻便到了张府。再翻身而上,轻松越过他家的院墙。刚一到里面,就看见张家家眷和一群家仆披麻戴孝,正跪在那院子的空旷地带烧纸。而空地的中央正有一个神婆正在作法,嘴里念念有词。

      楚幸道:“这老太婆叽里呱啦说得什么?一句没听懂……”

      言卿冷声道:“咒语。”

      楚幸道:“哦?你听懂了?”

      言卿突然神色一惊,道:“不好,这神婆是要引来那怨气煞。”

      怨气煞本就是难缠之物,比厉鬼还厉害,若是将其引来,此处的人均会被其缠上,而神婆如此作法定是铤而走险,希望趁邪祟来时,用那手中的灵符及金钵降住邪物,让其归服。

      连楚幸都知道:“这些都是低级法器,还想抓住那怨气煞,这老婆子是活腻歪了吧。”

      那神婆作法半晌,毫无效果,并未引来任何邪物。楚幸心中讥讽道,这神婆道行不太够啊。他一面不以为然,一面笑笑对言卿道:“师兄,我看这群人闹着玩呢。”

      言卿不想理他,眼神倏尔变得惊疑起来。见师兄眉头挑得极高,楚幸这才转过头来,只见一群家仆抬着一个半人之高的琉璃酒坛,缓缓地往法场中心走去。他愕然道:“那是什么?”

      言卿半张着嘴,慢慢吐出几个字:“是……一个装着胎儿的酒坛……”

      琉璃酒坛色泽清透,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那盛满白酒的琉璃坛,在一群人的浩浩荡荡之下,犹如波涛一般,晃动不止。而那白色液体之中,竟装着一个半大的胎儿。本是不成型的胎儿,但因为极度发胀,竟连模糊的五官与身形也扩大许多倍,变形扭曲之状,令人胆寒。

      张家的家眷看到如此情景,好一些吓得连连尖叫,连张夫人都不忍再看,将头侧到一边。那神婆令那些仆役将其放到法坛中间,迅速在琉璃酒坛的四周贴上符咒,就地施法。

      言卿怔了半晌,口中喃喃道:“这胎儿与那怨气煞……”

      楚幸旋即一个响指:“师兄,我看这神婆是要用这酒坛中的胎儿将那怨气煞引来。两者之间必定有联系。”

      言卿颌首:“若是真引来那怨气煞,就糟了……”

      可话还未说完,院子上空的四方天地登时狂风呼啸,黑压压的一片。那黑色之物正如上次在小青河看到无数条黑蛇一般,纠缠窜动,怒不可遏。顷刻间,张家像是被那怨气煞死死包围住。

      正如神婆所愿,这胎儿一出世,便引来了那怨气煞。但众人皆被这状况骇得不轻,连那神婆也没想到阵仗如此之大。她身子发颤,却还不自量力举起她那金色钵体,金钵发出刺眼光芒,照得众人睁不开眼,谁知下一刻就被那黑色之物击得粉碎。

      正在此时,怨气翻涌,黑色气体愈发浓重,更像是一层层的黑云压顶一般,越积越多,越往下沉去,眼看那黑色之物就要坠至地面,却没承想,那黑云一般的东西凝结成了雨水一样的液体,簌簌地往下掉,砸到众人的身上。

      一群人低头一望,满身猩红,几乎凝滞。一滴液体落在楚幸的脸上,他用手一揩,却发现满手的鲜血。他怔道:“是血雨。”

      与其说是血雨,不如说是血泪。言卿看着满是飘红的张家,满面惊愕。这血雨宛如向苍天发出质问,其中的控诉与凄惨谁又知道?

      被血雨淋湿全身,张家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几欲昏厥。而此时的琉璃坛却发出了阵阵怪响。

      不知是经过这血雨的召唤,那酒坛中的胎儿竟如活过来一般,在里面扭动着身子。他本身发育并不完全,四肢看不出五指分离,只能看见肉乎乎的一团不停蠕动,正从那琉璃坛中缓缓往上爬出。

      看见那胎儿要出来,周围的人吓得四处逃离,但这一方天地早已被怨气煞牢牢困住,哪里还逃得了,张家人躲在一旁,哭的哭,昏的昏,好几个半死过去。

      胎儿缓慢爬出酒坛,落到地上。又朝那怨气煞的中心爬去。他一面爬着,一面用那发胀且又模糊不清的可怖面孔望向那黑色之物。而那怨气煞似乎感应到了,只见一缕黑色之物从其中分离出来,迅速伸向地面,将那半大的胎儿缠绕起来,宛如织成了一个襁褓,裹着那胎儿就往怨气煞的中心挟去。

      言卿知道这怨气煞一旦出动,必定死伤无数,他方才就想上前阻止,却被那场血雨浇得心下透亮。张家作孽才会引发这怨气煞及血雨。可若还是岿然不动,下一刻张家将会被这怨气煞血屠。

      他立即抽出那问雪剑,随即画出一个符咒打在那剑心中,问雪剑立即朝怨气煞中心杀去。剑气肃然,灵光一现。一声破空之响,问雪剑立即弹回,言卿将手一抬,刚退回到半空中的问雪自动感应,立即又朝那黑气之物杀去。

      问雪蓦然间剑身变成雪白透明,寒气四溢,而它里面的丝丝血雾纠缠不清,澄红发亮。血雾抽离,缠绕剑身,问雪霎时就飞入了漩涡中心。

      吃了问雪一剑,怨气煞有些怒意。这怨气煞并非容易处置,若是问雪剑真与其真对上,绝对又是一场恶斗。不知是不是心疼襁褓中的胎儿,那怨气煞见好就收,旋即一层一层裹着胎儿便向黑夜流窜而去。

      须臾之后,张家终于得见一片光亮。

      问雪剑直直落下,铛的一声直插到地面。地面登时出现一条条蜘蛛网般的裂缝,颤动不止。言卿一声喝道:“收!”

      那问雪剑拔地而起,瞬间入鞘。

      问雪乃却巫山千年寒冰所铸,自是从齐无寒就流传下来。曾经这把剑曾是上尊的贴身佩剑,在言卿弱冠之年,师尊将这把佩剑赠予了他。那时楚幸才入门没几年,只觉得这问雪平日黑如煤炭,丑不可耐,与其名字问雪严重背离。直到一次师尊用它除去一妖兽,他才见过问雪的真颜。问雪只有其主人的血力召唤下,才会色如白雪,身如寒冰,问剑其中。

      自是言卿死去,问雪随之消陨。当言卿的前世神识再次出现之时,那问雪便重归于世了。言卿眼含冷光,侧身望了望地上的张家人,好几个家仆正在哭喊,似乎都没有大碍。于是朝楚幸:“不好!快!去小青河。”

      楚幸赞道:“好剑啊,师兄!”言卿不理,却径直往小青河奔去。

      两人赶到小青河,正如言卿所猜测一样。那怨气煞已经深入河底,河岸上只剩下一缕缕青烟了。

      楚幸道:“怨气煞入了河,那胎儿呢!”看来小青河已经是怨气煞的盘踞之地。

      言卿:“也入了河。”

      楚幸:“啊?那可是人胎。”

      言卿:“它也是鬼灵之物。怎可叫做人胎。只不过它经年累月泡于酒坛,无法释放,今日算做是被怨气煞召回了鬼识,从而有了鬼灵气。”

      怨气煞本就难以对付,若是再来一个鬼胎,七云镇更加不得安生。言卿眉头紧蹙,思索良久。才缓缓道:“今日看来还是需要牺牲你了…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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