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佐鸣)

　　之前鼬和佐助战斗的时候，鸣人和鬼鲛在山谷入口处相持不下。直到谷内很久没有传出打斗的声音，也不见人出来，鸣人沉不住气了，扑上去与鬼鲛虚晃两招就趁机从他身边溜进谷里。
　　鬼鲛看他跑了一截才慢悠悠地提刀去追，鹿丸和小樱这才有机会跟进来。不过鹿丸看得很清楚，当时如果鬼鲛认真起来，鸣人的小伎俩根本没用，这很明显的是他放水了。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小樱一看见昏迷的佐助首先考虑疗伤，让鸣人把他平放在地上，快速地检查一遍之后判定：“外伤很重，昏迷是因为力竭和查克拉耗尽，没有生命危险。”
　　鬼鲛见状也抱着鼬靠过来，鸣人跳起来就挡在佐助和小樱前面，“你要干什么？”
　　鬼鲛没说话，倒也停住脚步，就地盘腿坐下来，把鼬放在地上，半个身子揽在自己怀里。
　　鸣人紧张地盯着他的动作，鹿丸也不动声色地移到鸣人旁边戒备着，小樱专心给佐助疗伤，鬼鲛只是沉默地看着。
　　对峙了好一会儿，鬼鲛终于开口：“你们知道为什么鼬会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佐助吗？”
　　“……”没有人搭话。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鼬在保护他。”
　　鸣人忍不住反驳了：“胡说八道！宇智波鼬明明是想杀了佐助！”
　　“佐助是鼬的亲弟弟啊！他怎么会想要杀他……”
　　“亲弟弟又怎么样？他杀了佐助的爸爸、妈妈，还把族人都杀光…他是逃亡忍者，也是‘晓’的一员……”
　　“‘晓’？我们负责的是捕获九尾，鼬什么时候真的对你下过杀手？”
　　“他让佐助失去了家人的羁绊！他让佐助为了复仇而活着…”
　　“那天晚上…他确实把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杀死，并且离开了木叶…”
　　“废话少说！”
　　“而那些事情就是木叶赋予他的任务。”
　　话一出口，这边木叶的三人都是脸色大变，喃喃地重复着：“…那是…任务？”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好像感觉到惊天秘密的一角已经撕开。
　　“这些真相只有四个人知道——木叶的顾问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暗部的团藏，和第三代火影。如今三代火影已经去世，我想那三个人是不会说出来的。”
　　顿了顿，又道：“想知道吗？鼬的一生…他的秘密…他的目的？”鬼鲛低头看看鼬难得的睡颜，鼬…你一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些真相吧？但是…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被亲弟弟仇恨…被深爱的人们误解。
　　吞下一口气，三人死死盯着鬼鲛，连大气也不敢出。
　　“在说鼬的事情之前，必须回溯到木叶忍者村创立的时代——
　　当初宇智波一族与森之千手一族联手创立木叶忍者村，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被所有人推选为初代火影。但是宇智波斑感到宇智波一族越来越明显地被排除在了权力中心之外，为了保护宇智波一族，他宁愿选择走上由宇智波主导村子的路，因而跟初代火影展开对峙。
　　但是宇智波一族的人都不愿意再跟随他，大家厌倦了常年的征战，对企图再次挑起战火的斑厌烦了，于是就背叛了他。因为斑被所有人背叛，所以只身一人离开了村子。
　　后来斑变成了复仇者，并且挑战木叶忍者村，当时他用他的瞳力操控了妖兽九尾。可是他还是在终结谷那里战败了，大家都认为，他死在那里，甚至连初代都这么认为，于是斑被大家和历史所遗忘了…
　　千手柱间的弟弟，也就是第二代火影，为了防止村里再出现第二个斑，于是就赋予宇智波一族特别的职务以示信赖，也就是设立了木叶警务部队。但实际上，这个措施是让宇智波一族远离村子的政治，并且让村子直接监视宇智波的所有人。当然，族人中也有些人意识到这点，起了造反的意识，但为时已晚。特别是在发生了一起事件之后，宇智波一族被完全逐出权力中心了。”
　　“那是……”鹿丸欲言又止。
　　“没错…就是十六年前九尾妖狐攻击村子的事件。”
　　“什么意思？”鸣人不解。
　　“只有宇智波一族的瞳力，能够驯服并控制九尾妖狐。木叶忍者村的高层认为那起事件是由宇智波一族中的某人引起的。本来那是自然发生的一种天灾，可是宇智波一族却被怀疑，是不是为了争夺主权而发动叛乱。后来宇智波一族就彻底受到暗部的监视，族人的居住地也被赶到村子的角落去。
　　第三代火影是唯一反对这种处置的人，但是团藏与顾问根本不理会他的意见。毕竟村里的人都不相信宇智波，甚至开始歧视，而他们对宇智波一族的不信任产生了鸿沟，怀疑的事情就变成真正的事情了。宇智波一族…企图发动夺取村子主权的政变。
　　后来，宇智波一族还派了间谍到木叶的高层去，那个间谍就是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鼬也从那时候开始落入地狱之中。”
　　“你说…宇智波一族企图发动政变…而鼬是间谍？”
　　三人都是一脸震惊，睁大了酸痛的眼，额角爬满了密密的冷汗。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鸣人试图用大声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当然没什么证据证明这些是真的，要不要相信我由你自己决定。但最好听完我要说的话。”
　　鬼鲛的这话和出发前纲手婆婆说的很像，纲手婆婆是怎么说的……
　　“…历史的真相只能靠你自己去揭开，然后按照自己的内心判断真相的对和错…”
　　没错，我想我是有一点明白纲手婆婆的意思了。
　　鸣人刚才还混乱不堪的眼眸回复清明，眼神坚定地看着鬼鲛，“你接着说。”
　　“嗯…”鬼鲛无声地笑笑，接着说起来：“佐助虽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但当时他还太小，这些事情是毫不知情的。他的父亲就是主导政变的主谋者，而鼬就是被父亲下令潜入暗部之中的间谍。
　　但…结果却正好相反，鼬把宇智波一族的相关情报都泄露给村子，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双面间谍’。你们应该没法想象，他的负担有多么沉重。”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背叛宇智波一族？”鸣人不明白了。
　　“没看过战争的你们这一代…大概没法理解这一点吧。第三次忍界大战时，鼬还只有四岁，亲眼看过很多人的死亡，亲身体验过地狱一样的战争。这也让他变成一个不喜欢明争暗斗并且爱好和平的人。
　　他会优先考虑到村子的安定，为了和平奉献心力…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是个不被种族这种枷锁束缚，并且热爱村子的忍者，但是村子的高层却利用这一点……”
　　鹿丸听得心惊肉跳，“你是说…”
　　“没错，那个任务就是…杀光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
　　“什么？！”小樱和鸣人都惊叫起来，攥紧拳头的手指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甚至从脖子到两腮都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凉凉的、麻麻的。
　　鬼鲛的声音也低沉了很多，“当时的鼬的心情…实在无法想象，但是鼬却被迫做出可怕的选择。本来一般人应该是不忍心下手杀害同胞的，但是，如果像宇智波一族这么厉害的忍者发动内战，就会大大地撼动木叶忍者村和火之国，其他国家也一定会趁机进攻，甚至有可能引发第四次忍界大战。因为宇智波一族怀有利己的思想，忍者世界又会有很多人死亡，甚至还会造成很多无辜的人丧命。
　　于是鼬决定…由他亲手来替一族的历史画下句点。他并不是因为憎恨宇智波一族才背叛族人的，而是因为没有办法。村子繁盛之后的差别待遇…以及双方长久以来的鸿沟…鼬独自背负这些事情，并且牺牲自己做出这种决定，所以没有人能够责备他。
　　于是就发生了那个晚上的事情，那是个任务……以杀死族人的罪犯身份，背负着污名成为逃亡忍者…这一切都是任务。但是，已经下了如此决心的鼬，却在其中一处动摇了，他不忍心…杀死弟弟。”
　　“那个…可以让我看看他的伤吗？似乎比佐助伤得重。”鬼鲛刚一说完话就被小樱接上了，她指指鬼鲛怀里的鼬，皱着眉头询问。
　　作为一个医疗忍者，在看到受了重伤的忍者时就会有想要救治的心情，更何况是这个男人…为了保护村子牺牲了一切，甚至自己的男人。
　　“你们终于肯让鼬接受治疗了？我还想赶快说完带着鼬去找找看在什么地方可以疗伤的。”鬼鲛大方地说，并且很配合地放矮鼬的身子，好让小樱检查。
　　“嗯……”检查鼬受伤程度的过程中，小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他之前应该也受过不轻的伤，所以这次的伤才会这么重，治疗…需要一些时间。”
　　二话不说，小樱运起医疗的查克拉就开始认真地治疗。
　　见小樱这边稳定下来，鹿丸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些都是木叶的最高机密吧，你刚才也说了除了去世的三代火影和鼬本人之外应该只有三个人知道才对，为什么你知道得那么清楚？”
　　面对他犀利的眼神，鬼鲛倒也不慌，小心地撕去脸上的一层膜，又解除了几个部分变化术之后，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另一张脸。
　　本来做好大吃一惊准备的鸣人一看那张脸，不认识……再看脸上的那双眼睛，写轮眼！
　　鹿丸和鸣人都死瞪着眼睛，好像要在那张陌生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似乎早料到他们会有这个反应，“鬼鲛”歪着嘴角笑了一下，刚要解释，一双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原来是鼬，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小樱忙着给他处理右肩上的伤口没有注意，此时他的双眼落在“鬼鲛”脸上，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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