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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Mosy and Jessica
多么广阔的世界啊!
Mosy总是兴致高昂地迎接每一个清晨。
它把石头搬到一边,把木栅栏移过来。木栅栏表明这是一扇门,它划分出了“家”与世界的界限。这是Jessica告诉它的。不过石头也能达到这个效果呀!只不过Jessica无法像移开木栅栏一样移开石头罢了。木栅栏也不能在深夜里保护他们。
Mosy走出洞穴。一天已经开始了。很快,等它给植物们浇上水,Jessica也出来了。他刻意地带上了木栅栏——关上了“门”。
Mosy对此有自己的理解:这会让Jessica有一种对“家”的掌控感;它不需要这种感觉,因为它的力气更大,能够从其他行为中获得满足感;总之,Jessica开心就好。
因为Jessica应该是它的主人。虽然Mosy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也并没有这样告诉过Jessica。他们是互相照顾的。
“早上好,Mosy。”Jessica对它打招呼。
“早上好,Jessica。今天你也要去往那片丘陵吗?需要我跟你一起吗?”Mosy问。
“你也可以不跟我一起,Mosy,全看你的意愿。”
接着他们一起吃早饭。Jessica的早餐是牛奶和面包,Mosy的则是它最爱的鸡汤味液态氢燃油。
他们虽然是家人,但却是完全不同的生命。当然了,Mosy这样想,他们当然很不一样。
一如往常,刚走进丘陵范围,Jessica就累得动不了了。
Mosy把他背到身上。
“……”Mosy想要就Jessica的体质发表一点想法,但还是什么也没说。那会让它显得有一点心胸狭窄的,Mosy坚信。
Jessica很熟练地把头枕到Mosy的后背上,那里垫了一个软枕,正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
大地一片空寂,什么也没有,只有沙砾和尘埃。翻过一座小丘,又下到低谷,再翻过另一座小丘……直到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信号塔。
虽然它又老又脏,但却是他们的另一个重要“伙伴”——当然,最主要还是就Jessica而言。
出于某种情怀,Mosy给信号塔取了一个名字,就像它当初给Jessica取名字一样,它翻阅了一些资料,最后觉得Eva最顺眼。是的,就是这么简单。Jessica也很快就认可了这个名称。
关于Eva,Jessica是这样说的:“你知道的,Mosy,我想我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家人’,我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也许会给我发来消息,也许又不会。”
他们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几乎是天天都来。Jessica懒洋洋地趴在Mosy背上,看着Mosy帮他取下那一个小匣子,插入手臂上的接口,又拔下来。
“嗯,还是只有隔壁星球的水母先生的消息。它向我们分享了一首新曲子。你现在要听吗?”Mosy说。
“那还是回去再听吧。”Jessica弯了弯眼睛。他并不失落,毕竟来的次数多了,现在跑这一趟就像是日常散步一样。而在散步时是不需要抱有期待的。
Mosy轻轻拍了拍Eva的外壳:“那我们走啦,Eva。”
Eva什么表示也没有,既没有发出响声,也没有闪一闪灯光。
Mosy和Jessica都习以为常,因为他们知道,Eva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信号塔而已,它不需要面对儿童、鱼和世界,所以它将永远在封闭的乐园中独自玩耍。
走在回家的路上,Mosy忽然说:“其实……”
Jessica表现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Mosy觉得自己应该只是突发奇想,“关于你其他的‘家人们’,还有他们的世界,我都是有备份的……”
“是在3号芯片里的那个硬皮书吗?”
Jessica只是看见Mosy那光秃秃硬邦邦的方形金属后脑。他把从植物园里带出来的一枝小花别到Mosy肩膀的机械缝隙里。
“我都知道的,Mosy。”
他知道关于“家园”之外的世界,在那些五彩斑斓的数据流当中,他看到过父母亲的面容、散落在高楼大厦中的云朵、繁忙的交通线路……这样的世界在最开始确实让他心神震撼,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忘记自己所处的现实。
“哦。”Mosy这样回应。
过了一会儿,它又问:“那你……你想要回去吗?”严格来说,那才是Jessica的世界。
Jessica没有说话。
Mosy一直等待着,直到他们已经回到了家里,一直赖在它背上的Jessica跳下来,伸了一个懒腰。
Jessica很认真地说:“我的家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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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写长篇故事对现在的我来说有些好高骛远了。”
“也许可以先从很微小的部分一点一点练习。”
LOSEY这样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八十八/Mosy and Jess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