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劲[娱乐圈]

　　朗州敏锐地感觉到，齐望泽和段谌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段谌眼中透着恨意，就好像齐望泽曾经辜负了他一样。

　　可齐望泽这些年一直游走在各种小剧组拍戏，段谌出道几年后就跻身一线了，按理说齐望泽根本没有机会认识段谌。唯一的可能是——他们早就认识了。

　　或许就在十年前拍摄《织田》的那段时间。

　　想到这个可能，朗州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多年前他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段谌对齐望泽有这么深久的恨意？

　　朗州并不了解二人的过去，各种猜测在脑海里来回转。

　　齐望泽对段谌的态度明显同其他人不一样，他好像并不讨厌段谌。

　　这种无法了解且不能插手的感觉很不好受，朗州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碰着桌面，心中某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就算让齐望泽讨厌他也好，只要能被他记住、占有他全部的注意力，以任何一种方式都可以。

　　总之，要想办法把他心里的其他人一个个挤出去。

　　饭局还在继续。

　　小一辈的年轻人是活跃气氛的主力军，被徐昶使了眼色的基本上都能接过话题说几句，除了唐宋。

　　他一副恹恹的样子，只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偶尔听身边的齐望泽和朗州低声聊天。

　　“齐哥哥，吃这个吧，公司大厨做的锅包肉特别好吃。”

　　朗州从餐桌上取出一副新筷子，不断地给齐望泽夹菜。

　　“谢谢，”齐望泽夹起那片锅包肉咬了一小口，“你再给我夹，我可就真吃不下了。”

　　“那就不夹了，哥哥先吃。”朗州偏过头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一时有些眼热。

　　他的视线掠过齐望泽的发梢，无意之中和坐在他身边的唐宋对视。

　　此时的唐宋也在观察齐望泽和朗州，憋闷了一个晚上，他可太想跟身边的人说话了。

　　但一看到朗州那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没有勇气主动找齐望泽聊天。

　　谁让他提前答应朗州要配合他一切追星活动呢？！

　　不能打扰他们一起吃饭，不能打扰他们说话，不能打扰他们训练……就连看一眼也不行。

　　唐宋愤愤地喝了口橙汁。

　　饭吃到一半，大家纷纷开始拼酒，红的白的啤的一齐上。徐昶在包厢里端着酒杯走来走去，边奉承边敬酒，漂亮话信手拈来，把在座的领导夸得飘飘欲仙，连吹了好几瓶。

　　段谌今晚心情不佳，喝了两轮便起身去洗手间，他这一走，身边的几个同事也接连想起来是时候去上个厕所，于是包厢里哗啦啦一下子走了七八个人，房间顿时空荡下来。

　　徐昶看了一圈儿自己带的小朋友，确定个个面色正常，没有被灌醉，心里舒了口气，隔空对着唐宋说：“我先出去洗把脸，这里你看着。”

　　他前脚刚走，后脚唐宋就拍拍身边的队友道：“我也去洗把脸，你帮我看着点儿。”

　　唐宋捏着手机在楼道里晃荡，慢慢往洗手间相反的方向磨。

　　走到一个隐秘的拐角处，他点开手机屏幕，在联系人列表里寻找着可以倾诉的对象。

　　随便划了两下，傅时延的名字出现在眼前。

　　傅时延是个不错的吐槽人选，刚好他和朗州认识，关系也不错。

　　唐宋迅速按下拨通，将手机放到耳边，心里算计着一会儿要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一直处于忙音状态，傅时延没有接，唐宋靠在拐角的墙上，另一道声音顺着墙角传进他耳中。

　　“齐望泽不能出道，这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晚柔。”

　　“你不想答应我？怎么，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想营造一个无辜善良的人设和过去say goodbye了？”

　　这声音听起来带着些酒后的低哑，很像段谌。

　　唐宋心里好奇，不由自主地向那个声音的来处靠拢。

　　“齐望泽这个人，给了他一次机会，他会一步步借着机会往上爬，这样对你我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想等他再次出道以后拉下脸来重新追求他？你不会真的以为，齐望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被你害得签了新星……”

　　卧槽，这都是什么惊天大瓜。

　　唐宋正仔细听着，谁知放在脸颊旁边的电话忽然接通了，傅时延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掩盖了段谌断断续续的声音。

　　“唐宋？你不是跟着朗州转到青萝文化去做练习生了吗？怎么还能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慌乱中，唐宋立刻将通话音量键调到最小。

　　身后倏然出现一道黑影，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将他向后拽。唐宋惊恐地睁大眼睛，手指冰凉，紧紧攥着黑影的手腕。

　　“嘘。”

　　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朗州淡淡地说：“声音小一点，现在把电话挂掉。”

　　还以为是谁呢。唐宋松懈下来，把傅时延的电话挂了。

　　朗州这才放开唐宋。

　　两个人靠墙贴着，不远处的段谌似乎心情更差了，音调跟着抬高。

　　“这几年拿了视后奖杯，你就以为自己真的能混进影视圈了？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你再出名也没有齐望泽那个实力。”

　　视后……段谌口中的视后难道是这几年一直蝉联宝座的付晚柔？段谌竟然说付晚柔再出名也比不上齐望泽有实力？

　　唐宋长大嘴巴，怔愣地看着朗州。

　　“好啊，不如以后见面时你将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他，看他还会答应你第二次求爱吗，付小姐。”

　　段谌沉着声音笑了，继续道：“别生气，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齐望泽当时没有答应你的表白，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唐宋倒吸一口冷气。

　　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国民视后付晚柔竟然追求过齐望泽，段谌竟然还怀疑齐望泽是弯的？！

　　“你先别着急解释，”段谌安抚着电话那头女人的情绪，眉心微蹙，“朗家的小儿子在青萝做练习生，今天吃饭时，他看齐望泽的眼神很不对劲，我猜测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当然不对劲了，唐宋在心里大吼，朗州那可是在追星！

　　试问你追了十年的偶像站在你面前，你看他的眼神和别人看他会一样吗？？？

　　“但愿是我多想，”段谌低声道，“但朗州这个人，还真是让人讨厌。”

　　最后这句话，段谌是咬着牙说的。

　　唐宋下意识打量朗州的表情，却见他冷沉着一张脸，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朗州，你刚刚都听到了吗？段谌竟然说他讨厌你。”

　　“我知道，”朗州垂眸，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我对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朗州对段谌的厌恶是生理性的，是本能反应，或许段谌也意识到了。

　　但更让他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段谌口中所说的“第二次求爱”。

　　朗州皱眉，面容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隔着一堵墙，段谌没发现躲在拐角的两人，又继续聊起其他的事。

　　唐宋靠在墙上百无聊赖，打算继续偷听下去，身侧的朗州先一步走了。

　　“哎，干嘛去？”唐宋拉住朗州的衣衫下摆。

　　朗州转过身，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今晚我要回一趟公司总部，一会儿你先回去，告诉齐哥哥我有点事要处理，不能和他一起吃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唐宋连忙挥手，“你快去忙。”

　　朗州一走，唐宋对段谌的通话也失去了兴趣，他匆匆回到包厢，正好赶上后半场酒局。喝到后面，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一个个竟然听老板们讲起了当前期货行情分析，权当长长见识。徐昶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一杯接一杯地喝，看上去有点儿断片了。

　　散场后，几个练习生合计着一起把徐昶送上出租车，白桦和唐宋一左一右架起徐昶的两条胳膊，剩下的人则送几位领导上车。

　　徐昶醉醺醺地靠在唐宋肩上，嗓子里憋出一股哭腔：“怎么办啊，Lust以后要怎么办……”

　　“什么？”白桦听不大清楚，偏过头使劲往唐宋的方向靠，“昶哥说了什么？”

　　“我们这个团，当初挑选的时候，人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徐昶继续哽咽道，“明明每个人都可以有很好的机会，可为什么偏偏进了Lust。”

　　“Lust怎么了呀？”白桦一脸不解，疑惑地看向唐宋，后者头也不回，根本没听见他的问题。

　　“Lust不是挺好的吗，起码算得上青萝未出道男团里最受宠的吧，昶哥为什么这么说？”

　　徐昶好像听到了白桦的疑问，慢慢扶着唐宋的肩膀站直身板，吐出一句话来：“金主想捧你，你不愁没出路，金主不管你，你认为你还能凭实力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混出什么头吗？”

　　白桦被徐昶这句反问给问懵了：“什，什么意思，Lust不是青萝内部自己挑选组成的男团吗，哪里来的金主，昶哥是不是记忆错乱了啊。”

　　他再次看向扶着徐昶一直走的唐宋，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双眸冰冷，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白桦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住了，隐隐约约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只觉从头到脚被人泼了一盆冰水。

　　今夜大家都喝了不少，各自回到宿舍后早早睡下。齐望泽睡前翻了翻自己的微博，粉丝没多少，相关推荐还是带着那一大堆黑料。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主要还是想认识认识那位“娱乐圈小美女”。

　　齐望泽又多看了两眼，关掉手机睡了。

　　一觉过后，身边所有的人都变得更忙了：入选《时练》的四个人要重新准备初舞台，其余七个人坐上公司的车去拍平面照。

　　《时练》正式进组那天，Lust所有成员送他们上飞机，过安检的时候，白桦红着眼睛扑进齐望泽怀里。

　　“齐哥哥，去了《时练》要好好表现，我会给你投票的。”

　　齐望泽见状，连忙将身前的行李箱拖拽到一旁，稳妥地接住白桦：“没问题。”

　　朗州戴着一副无框墨镜，身穿一件墨蓝色风衣，高高瘦瘦的，站在齐望泽身后，帮他接过行李。

　　隔着一层镜片，他的眸子紧紧盯着齐望泽揽住少年的手。

　　没关系，出了这个机场，白桦和齐望泽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朗州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心情缓缓恢复平静。

　　《时代练习生》的训练基地设在南方沿海某城市远郊，从机场坐飞机一直到落地大约需要三个小时，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正午。

　　空乘人员咬着带口音的英语通知乘客走下飞机连廊，齐望泽的手刚碰到自己的背包，下一秒身边的朗州就接了过来。

　　“我帮哥哥拿。”

　　朗州戴上墨镜，对着齐望泽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

　　齐望泽想说不用，朗州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哥哥，我们快点下去吧，组里派来的车已经等着了。”

　　走下飞机，几个人和青萝派来的助理成功会面，其中有个小助理热情地帮大家接过行李，解释说徐昶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些天暂时不会赶过来。

　　说话间，一辆挂着《时练》logo的面包车停在众人面前，附近不少人观察出那个鲜明的标识，纷纷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面包车的前门打开，一个干练的女人走下来问：“是青萝文化的艺人吗？”

　　“对，我们是，您是来接我们的吗？”一位助理主动接过话茬。

　　女人点了点头，大力拉开后门，又绕到面包车最后面打开后备箱：“你们先上车吧，行李交给我们装。”

　　上车后，女人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沓彩印卡片交给唐宋：“这是下午采访时需要你们着重回答的问题，到时候自己主动往话题上面引，顺便都想想你们有什么优势，尽量往优势上答。”

　　唐宋接过来觑了几眼，丢给朗州，朗州大致看了看，又交给齐望泽。

　　齐望泽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这些彩印卡片无非就是节目组事先划定好的问题范围，事先告知艺人以确保备采时能采访到自己想了解到的信息。

　　还没开始进组，戏就已经开始演起来了，艺人在节目上说什么话怎么说，不仅公司要好好叮嘱一遍，节目组这里也要拎出来再教。

　　齐望泽想到临行前徐昶给他规划好的荧幕人设，心中已经想明白七八分。

　　想在一个将近百人参加的选秀节目里脱颖而出，没有完整的人设故事线，根本没机会抢到镜头。所以这个人设，他不想立也得立。

　　齐望泽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汽车一路行驶，开到郊区一处连区大楼前缓缓停下，前院大门安保做得非常到位，十步一岗，守着拍摄基地的各个方向。

　　《时练》的基地后面是几处青葱的丘陵小山，隔着几条土路是一片巨大的湖，这里环境清幽，位置偏僻，倒也算封闭训练的好去处。

　　“这个地方，点外卖要不少配送费吧。”唐宋不满地看了一眼周围。

　　带路的女人转过身睨了他一眼，朗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不出来，你还在意这个。”

　　唐宋翻了个白眼，心里直叫苦。

　　想他娇生惯养长大的一个小少爷，不好好在大城市里单飞出道，竟然要发挥拙劣的演技陪着别人在这里参加四个月非人一般的训练，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他小声嘀咕跟着大部队一起走进《时练》大楼，这幢楼表面看上去不怎么样，内部装潢倒很尽心尽力，整一层都统一使用紫色调精心装饰，往天花板看，基本上几步一空调，虽然是中央式的，但有总比没有好。

　　走到一处紧闭的房门，女人停了下来，她拉着门把手道：“进去以后，你们将正式进入摄像范围，请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谢谢告知。”齐望泽就站在女人身后，闻言对她温柔地笑了一下。

　　待工作人员走后，齐望泽轻轻敲了敲门，继而转动门把手将门推开。

　　窸窸窣窣的谈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响了起来：“嘿，你们好。”

　　齐望泽抬眸，正对面站着一个身穿暗红色演出服的年轻男孩对他们笑着打招呼：“你们是哪个公司的呀？”

　　“青萝。”叶泓抢答。

　　“青萝文化？”

　　“他们是青萝文化的？”

　　“青萝”二字一出，附近不少人转过头来打量着他们。

　　“果然青萝文化的练习生就是不一样，看着外形都很完美啊……”

　　无数张脸对着齐望泽看过来，一个个都带着钦羡的眼光，齐望泽很想忽视这些关注，但碍于房间里的摄像头，只好和身后的队友一起向大家打招呼。

　　这是一间巨大的化妆室，两排长长的桌椅加起来共有九十九个座位，唐宋拖着行李走在最前面，四处观察，最后在空出的四个座位前停下。

　　“我们就先坐这里吧。”

　　其余三人点点头，朗州抱臂坐在齐望泽的右边，却还是不肯摘下墨镜，余光贪婪地注视着齐望泽。

　　齐望泽扯开椅子，木质椅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声音，不过这道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另一道声音遮盖住了。

　　化妆间门口处爆发处一阵哄笑，几个看上去来自不同公司的练习生围着暗红色演出服男孩，面上很殷勤：“展一遥，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我带的消息准确度你还不知道吗？”被叫做展一遥的男孩对他挤眉弄眼，用表情做着暗示。

　　“总之，一会儿我去拍中插广告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啦。”

　　齐望泽收回目光，云淡风轻地坐下来，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个男生很嚣张啊。”

　　坐在齐望泽左边的男人倏然开口，柔和的嗓音中透着点儿嘲讽。

　　“谭哥，他不就是那个……”与男人隔着一个座位的青年将头探过来，压低声音道，“那个身后有背景的吗？一来节目组就自爆，想必给他站台的资本很厉害吧。”

　　一进组就有一条中插广告哎，很明显是不同于常人的待遇。

　　身侧的男人凝眉想了一会儿，淡声道：“雷声大雨点小，他背后不一定有什么资源。”

　　话音刚落，一个眉目高傲清冷的少年走到两人中间坐了下来，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随后问：“都在这说什么呢？”

　　“羽歌，就是那个飞骑影视的展一遥啊，他刚刚在显摆自己有中插广告。”

　　“哦……”少年惫懒地靠着椅背，“很厉害么？”

　　“……”那人一时语塞，不说话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两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推开门，喊道：“广告商派来的摄影师已经到场，现在需要叫练习生过去试镜。”

　　在场不少人看向那个话多的红衣少年，眼睛里透着浓浓的羡慕。

　　第一天进组就被叫去拍广告，基本可以想见这个名叫展一遥的少年以后的排名不会低。

　　齐望泽没有给他眼神，埋头自顾自整理一会儿要换的衣服，反正没有他的广告要拍。

　　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目前一共有三个广告商，一个是奶茶品牌，一个是轻奢化妆品……还有一个是国民洗发水品牌。”

　　“展一遥先生在吗？洗发水那边需要你去试一下镜。”

　　“我在我在，”红衣少年连忙举手站起身，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工作人员身旁和她们握手，“谢谢两位姐姐。”

　　“不客气，先出去稍等一下哦，”工作人员作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又问道，“楚羽歌先生在吗？”

　　展一遥走到门口的身形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还有人能和自己一样拍中插，转过头来打算继续听。

　　与齐望泽隔着一个人的少年站起身，淡淡道：“我是楚羽歌。”

　　“楚先生，剩下两家广告商指定了由你拍摄，现在请跟我们去换装准备一下吧。”

　　这句话一出，全场寂静，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展一遥能获得一个内测试镜资格已经很厉害了，这个什么楚羽歌竟然能直接拿下两条中插？！

　　门口处站着的展一遥似乎也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更厉害，脸红一阵白一阵，听着身边的哄笑声和惊叹声，感到一阵难堪。

　　齐望泽身边的男人忍不住低声笑了下，随后轻轻叹了一息。

　　小朋友装过头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背景更厉害的人在吧。

　　“羽歌快去拍吧，别让试镜的那个小孩儿等急了。”男人莞尔。

　　“嗯。”楚羽歌点点头。

　　男人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这才打量起身边的练习生，他偏过头，只见身旁的齐望泽正认真地叠衣服，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冒出一点儿好奇。

　　他仔细观察着齐望泽的长相，在心里确定了什么一般，这才伸出手，开口道：“我叫谭影。”

　　齐望泽忙里抽闲和他回握：“齐望泽。”

　　“对，齐望泽，”谭影定睛，“戛纳节最年轻的华人影帝，我认识你。”

　　一旁的朗州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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