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自己的猎物动心

作者: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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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


      叶临猝不及防被点到,一时怔住了。
      这等稍不留神就没了手的“好差事”落到头上,任谁也得愣上半晌。

      逃过了赌桌上被剁手的一劫,饭桌上却又来一劫,横竖这手今天是要遭殃了。
      叶临面露难色,迟疑道:“……我?”

      山崎眯了眯眼,不悦道:“新来的,没学过规矩?”

      “确实是新来的,”山越笑着替他打圆场,身体倾向父亲那边,道,“看着水灵,乌老板特意送过来给尝个鲜。”

      “没学过规矩不打紧,开蚌也用不着什么技巧。里面要是珠子,横竖伤不着,是黑水,抽的再快也没用。”山崎冷冷道,“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乌老板没来得及教你,自己心里也没数?”

      山越在父亲说话的空档里再一次上下打量叶临,倒是越发觉得不忍了:“爸,要不还是换一个吧,这小孩年纪轻轻,初来乍到的,要是手就这么折了……”

      山崎并不搭理他这茬,只道:“开出什么都是命。化了手,就认命不好,开出珠子,你这手从今往后也值钱了。”

      叶临抿抿唇角,低声道:“可乌老板没叫我卖艺,只叫我卖身。”

      山崎大概是从未在珈蓝见过胆子这样大的人,不怒反笑:“看出来了,乌老板是没给你上过规矩。”

      叶临垂眸不语,心里飞快盘算着蚌里有珠的可能性。这生物能长在巫渠里,很难说是不是一种低级异能的表现形式。如果是,它身上就具有视觉异能者才能看到的初级能量场,而结珠的蚌和未结珠的蚌,表现出的能量场一定不会全然相同。

      假使这个设想成立,郁辞就一定能够看到什么,只是,如果他先前也从未见过乌蚌,即便看见了这只蚌的量场,也无从分辨究竟有没有珠。

      他暗自琢磨,刚才郁辞一口咬定“有”,到底是出于对吴缺的心理压制,还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山崎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保镖,那男人立刻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地钳制着叶临往放置乌蚌的方几旁走。

      “等一下。”吴缺忽然开口,众人的动作皆顿了一下,叶临有些意外地望向他,却见他对着郁辞道,“郁主事,既然说了是赌,多少得下点赌注吧?”

      “好啊,”郁辞说,“你想赌什么?”

      山崎的目光从叶临身上收回来,闻声赞许道:“不管你们赌什么,这蚌里要是开出珠子来,随便拿去玩就是。”

      “山爷向来不拘小节,”吴缺道,“这蚌里要是有珠子,不如就直接送给郁主事,改天我再追送一颗一样大小的,怎么样?”

      “吴主事大手笔,”郁辞笑道,“谢了。”

      “不着急谢,说说要是开不出来,你拿点什么给我。”

      郁辞:“吴主事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当场就能取,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给。”吴缺眼中隐隐透出狠戾,“刚才说了,开不出珠子,就说明赌的人心不诚,那没什么好说的,哪只手杀的吴名,哪只手剁下来给我。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郁辞勾勾唇角,端起杯来浅抿了一口,道:“两颗珠子,对我一只手。这赌注,不太公平吧?”

      吴缺哼笑一声:“怕了?”

      “心里有鬼的又不是我,”郁辞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好,”吴缺冷冷转向叶临,“去开吧。”

      山崎的保镖强行掰了叶临的小臂,要往那蚌口处送,叶临挣扎着喊了声:“等等——让我来开好像不大合适吧?”

      吴缺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怎么?”

      “吴主事,您都说了这蚌是最有灵性的,我资质这么差,万一它瞧不上我,耽误了事就不好了。”叶临说得十分诚恳,“再说,要是我开了这蚌,发现里面真没珠子,郁主事的手横竖也保不住……那为什么不直接请郁主事来开啊?”

      “……”
      周遭安静了几秒,凝滞的空气中,山越率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爸,您看,这没学过规矩,自然有没学过的好处,要都是一板一眼,也怪没趣的。”

      叶临豁出去问这么一句,为的就是要郁辞作出更多反应。山崎那老狐狸点名要他来开,必然也存了试探他的意思,如果不能打消山崎的疑虑,往后还有的是麻烦。

      吴缺“唔”了一声,似乎觉得这提议不错:“有道理,郁主事觉得怎么样?”

      郁辞望着叶临,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今晚谁叫你过来的?”

      叶临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垂眸乖顺地答:“……乌老板。”

      “那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郁辞起身,从一旁的女孩手里抽过撬生蚝用的短匕,“手折了,乌老板自会想办法给你接新的。”

      叶临看他一步步逼近,有些惊慌地往后退,却被山崎的保镖钳得动不了身,眼看郁辞挨到近前,对他道:“手。”

      山崎给保镖一个眼色,那人便松开了叶临。郁辞拉过他的手腕,将那把短匕放到他手上,又反手握住他,带到乌蚌旁。

      叶临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挣扎着赔笑道:“别,别……郁主事,我就随口一提,绝对没有坑您的意思。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您……哎呀——”

      话未说完,郁辞已经握着他的右手送到了蚌口,那硕大的乌蚌察觉手指的挣动,霍然张开紧闭的蚌壳,叶临根本来不及反抗,手随即被郁辞包着握紧了那刀,送进去抵着蚌肉旋转了半圈,上面的蚌壳顿时发出不堪承受的吱嘎声。

      叶临依照本能,拼命将身子向后撤,稍稍一动,就抵上了郁辞坚实的胸膛。郁辞也在这一瞬松开了他的手,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他。

      手上的束缚刚一消失,叶临便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再去看乌蚌,短匕首斜插在它干瘪的蚌肉里,上面的壳子被手柄生生撑起,囊袋因着周围蚌肉的萎缩,更显得饱满圆润,哪有半点黑水的痕迹。

      他惊魂甫定似的低低喘息了片刻,听到山崎爽朗的笑声响起:“阿辞好手气。吴兄弟,愿赌服输啊,记得改日把许下的那颗拿给阿辞。”

      吴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得不承认郁辞这回确实是走了狗屎运,这万里挑一的结珠乌蚌,竟也能给他遇上。

      叶临缓了口气,小心地拨开那鼓鼓囊囊的囊袋,从中拿出那颗比同样大小的白珍珠更为昂贵的墨珠,浑圆的珠体覆着一层光泽内敛的灰,直径足有三十毫米,这等品相,的确称得上是有市无价了。

      他抬起眼睛去寻,郁辞不知何时已经回了座位,无法,只得硬着头皮送过去。

      “今晚承蒙乌老板厚待,杯酒尽欢,又遇上乌蚌结珠,是大好兆头,”山崎道,“算得上圆满。酒足饭饱,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罢,他整整衣襟起身,背后的保镖立刻取了大衣给他披上。吴缺本就待够了,道了句“区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席。叶临将墨珠递到郁辞手上,正准备退开,却被郁辞捏住了手指。

      “先来后到,”郁辞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指节,问道,“伺候完了‘先来’,是不是也该轮到我这‘后到’了?”

      叶临垂着眼睛不说话,耳朵渐渐泛起了红,山越善解人意地笑道:“郁主事还没来得及跟乌老板要单间吧?我楼上有个空置的,一会儿跟白哥说一声,今晚放心玩就是。”

      郁辞却道:“我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

      “这么小心啊,也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山越说,“不过,乌老板这儿总归不一样,往后你就知道了。”

      吴缺和山氏父子带着一众保镖陆续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了郁辞、方直、叶临三人。

      郁辞松开手,起身穿了风衣,叶临偷眼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
      “刚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这会儿哑了?”

      叶临察言观色,尽管郁辞脸上并无笑容,但他推断郁辞此刻的心情应该还不算太糟。他支吾了一下,小声道:“谢谢郁主事。”

      “谢什么?”郁辞低头,在他耳侧问,“是谢放了你一命,还是保住你这几根手指?”

      叶临张了张嘴,紧张又心虚地瞄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郁辞掐了他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只用嘴谢,怕不够吧?”

      叶临被捏得生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郁主事,我现在一点积蓄也没有,要不您缓几天,等我挣一挣……”

      郁辞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挣?好啊,我告诉你该怎么挣。”

      -

      山崎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待开出地下车库半晌,才悠悠开口道:“你的人查了这么久,这郁辞到底什么来头,还没摸清?”

      “明面上的东西就那样,”山越说,“开始在翼城做转化剂生意,后来周老三觉着他是个人才,收归己用,便跟了周老三,再后来又被吴名看上,凭着办事利索,混成了心腹。现如今当上老大,除了喜欢男孩儿,倒也没发现什么别的癖好。再往深里查,就不是一两天能挖出来的了。”

      山崎鼻孔哼了声:“知道他喜欢男孩,还把小昭往他跟前送?”

      “我那也是没别的办法,”山越无奈道,“他点的那人长什么模样?我要是再挑个别的男孩给他,那不成了存心寒碜他吗。”

      山崎不好男色,也理解不了儿子这种男女不忌的癖好,男人在他眼里无非是一张嘴一个鼻子一对眼睛,都长一个模样,便皱眉道:“哪来那么多事。都是男人,床上有什么分别。”

      “那照您这么说,都是女人,还没什么不一样呢。”山越回了一句,察觉到父亲的不悦,转开话茬道,“不过今天新来那男孩儿有点意思,模样太出挑,起先我还猜,别是哪家塞进来的人。刚才闹那么一出,看行事作风,倒真不像能干这活的人了。”

      “话别说太满。”山崎顿了顿,不快地,“说郁辞,扯那不相干的做什么。”

      “郁辞啊,您不是看的比我清楚,”山越轻轻叹了口气,“聪明人,今天显然有备而来,吴缺本来怎么都在理,硬是被他堵的上不去下不来。他带的那人,明显也不是善茬,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只带一个人就敢来,骨子里傲着呢。”

      “年轻气盛,志得意满,傲就对了,”山崎说,“不傲还是个麻烦。他给吴缺的东西,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只看到最上面一张,应该是局部特写,”山越说,“背景是金属色,上面有颜色非常相近的颗粒,至于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

      “务必查清他给吴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郁辞本人也接着查,摸到死胡同就换个方向,查他今天带来的那个人。”山崎缓缓道,“这种反应速度,要是吴名留下的人,不该脸生。要不是吴名留下的,就更有意思了。”

      -

      叶临被郁辞带进地下车库,才知道珈蓝的贵客是不走正门的,VIP电梯和普通的客梯各自运行,后者不能进入地库。

      他看着郁辞上了车,方直仍扶着车门,视线落在他脸上,那意思自不必多说。叶临犹豫了下,弯腰坐进去,方直这才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室。

      叶临靠边坐着,尽最大可能远离郁辞,一半后背牢牢抵在车门上,眼神谨慎又警惕。

      郁辞没说话,从后视镜中看了眼方直,示意他开车。

      轿车发动的瞬间,叶临便立刻摸了车门上的按键一通乱摁——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知是方直提前设了中控锁,还是他没碰到关键位置,车门纹丝不动。这车对他来说实在过于高级,放眼维安联区,也找不出来几辆,更别提碰过了。

      郁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在车门上按按戳戳,道:“别白费工夫了。”

      叶临本就做个样子,并不急着下车,闻言顺势抠着车门上的扶手侧过身,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郁主事,我以为你只是带我下来问话……我这还打着工呢,问完得回去。”

      郁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哦,差点忘了,你现在是有正经工作的。”

      叶临赶紧点头,诚恳地表态:“对对,我从良了,我以前真不知道那个地方不能卖转化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在那儿……不对,以后再也不卖转化剂了。”

      郁辞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不卖转化剂改卖身,你这良从的真别致啊。”

      “嗯嗯,自食其力光荣,倒赚差价可耻,”叶临听不懂他的讽刺似的,举起一只手认真保证,眼神纯良又无辜,“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有了正经工作,肯定不会再干那种事了,您尽管放心。”

      郁辞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然捏住了他抬起的那只手腕,稍一用力,就往自己这边掰过来。

      叶临惊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地向他那边歪过去,边抽凉气边断断续续喊着:“嘶,轻点轻点……疼……”

      “选择性失忆,是吧?”郁辞垂目,手上又加了点力气,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逃跑、偷渡、说谎,哪样不是错?”

      叶临只觉自己的手快被他捏断了,可怜兮兮地道:“不是,我可以解释……疼,我手真的要断了……您能不能先松手听我解释?”

      郁辞轻哼一声,扔开他的手腕,目光里大有“我听你怎么编”的意思。

      “那个……卖转化剂不对,我承认,也改,可您那天准备抓的真不是我啊,我根本不认识您说的那个江、江什么林,”叶临小心翼翼地觑着郁辞的脸色,“我卖转化剂的利润和剩下的货都上缴了,您问的问题我实在听不明白,再关也想不出来……那地方阴森森的实在吓人,我弟弟脑袋本来就不灵光,再多关几天,恐怕要吓出毛病来,昨天门没关好,我就……就想上来看看。”

      叶临越说声音越小:“上面也没什么人守着,我猜你的气应该消的差不多了,或者发现自己抓错人了,悄悄给我们个台阶下。我们从哪来的回哪去,在你那儿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别的办法,也不想偷渡啊……”

      然后他没了声,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郁辞,一边在背后继续悄悄摸索开门的方式。

      郁辞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只淡漠地看着不说话,过了半晌,见叶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才开口道:“没了?”

      叶临点点头:“没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

      “急什么,”郁辞道,“手放好。你说巧不巧,你一跑,我的宠物跟着不见了,不打算一起解释一下吗?”

      “我……”叶临梗了一下,心虚地瞄他一眼,“您的宠物,是指那条黑不溜秋的……蛇吗?”

      郁辞冷冷道:“那是蟒。”

      “哦,”叶临咽了口唾沫,惭愧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把它当宠物养。这样行吗,那蟒多少钱,算我买下来的,或者,我再买条一样的赔给您。”

      “买?好啊。”郁辞微笑,“方直,把市价告诉他。”

      方直坐在前面,面无表情地回答:“这蟒当初买来,花了三百九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叶临倒吸了口凉气,操,卖亏了!

      ……不是,现在不是后悔这个的时候。叶临冷静下来想了想,虽然这东西贵的离谱,但凭珈蓝如此高昂的收费,薪水应该不会低到哪里去,努努力还清,或许也不算天方夜谭。他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又听方直补充了一句:“当时只有手掌那么大。”

      叶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用拳头抵着咳了一会儿,问:“那……那现在值多少了?”

      “不算喂养成本,照行情,至少四千六百万往上。”方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沉静。

      叶临满脸不可思议地转脸去看郁辞,眼里带着些探究和求证,郁辞勾了勾唇角,语气颇为大方:“零头就不必了,四千万结清,既往不咎。”

      “……”叶临本以为自己算得上见多识广的,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文数字在人家这里不过是一只宠物的价钱,何况在郁辞眼里恐怕还算不上多金贵,随意拿来绑人当麻绳用,要是他早知道这蟒值这么多钱,得立刻当祖宗供起来。

      叶临脸上的表情复杂地变换了一会儿,最后真心实意地挤出一句:“您看,以后我去给您当宠物,行吗?”

      郁辞笑了,他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卖身不比转化剂赚得多,不过乌老板既然看得上你,给你的报酬不会低,”郁辞说,“省着点用,还个几十年,问题不大。”

      叶临苦着脸看他:“您就是把我拆成零件卖,也值不了这么多啊。”

      “知道就好,”郁辞说,“只做一份工作,还起来是慢一点。”

      叶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便顺着道:“可珈蓝是我能找到的最好工作了。”

      “不要紧,有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你。”郁辞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想起自己叫什么了吗?”

      叶临眼神迷茫地摇摇头,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您一直在找的那个江什么林,真的和我长得很像?珈蓝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我以后帮您留意一下……”

      “不用了,”郁辞不甚在意道,“找不到就算了。从今往后,你就叫江御林吧。”

      叶临:“……”
      这么随意的吗?这也太快了点吧!

      郁辞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叶临“啊”了声,摸不着头脑地说:“这样不好吧……”

      郁辞手指勾起他的铭牌,在车顶投下的柔光中玩味地端详:“你该不是也和乌衣说,你叫林大智吧?”

      “没,我只说我姓林。”叶临赶忙解释,“毕竟我不是很确定,那个名字……也不大好听。”

      “想的还挺周到。”郁辞说,“下次再有人问,就说你叫江御林,记住了?”

      叶临状似懵懂地点了下头,就在郁辞眼角掠过一丝冷笑时,顿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悬崖勒马似的喊了声:“……等等。”

      “怎么?”

      叶临眼中充满了警惕:“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这个名字虽然好听,但是、但是?”
      他“但是”了好一会儿,就在郁辞耐心即将告罄时,终于忧心忡忡地说:“你非要我叫这个,该不是想收冠名费吧?”

      郁辞:“……”

      “其实我叫什么都可以,名字只是个代称,只要客人喜欢……”叶临找补道,想了想,为保万无一失,又加上一句,“只要不要钱就行。”

      他见郁辞不说话,神色晦暗地盯着他看,紧张地向后撤了撤身体:“郁主事,我再不回去,乌老板真的要扣钱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郁辞的目光又在他脸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一阵,似乎要刺穿他的面皮,看清那下面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半晌,他才道:“江御林失踪前,一直在剧组拍戏,他的消失让整个剧组的工作无法推进,你出现的正是时候。”

      叶临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他是演员?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替他?这怎么能行……我根本不会演戏啊?”

      郁辞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可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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