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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他这几天忙着处理陈导的事，不仅仅忘了和宋一白联系，连秦绥也忘记了。
陆淮又想想，他当时说的似乎也没错啊。
本来就是陈导自己喝大了摔了，只不过前因后果没有说而已。
于是他硬着头皮回消息：不是什么大事。
Q：你没和我说。
L：......我要是直接跟你说我遇上潜规则了，你不感觉怪怪的吗？
那边很久没回消息。
他摸不清秦绥现在的心情，光是这些冰冷冷的文字听不处语气，更何况那人遇见什么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陆淮看了眼时间，他心里像有只蚂蚁挠的他翻来覆去。
算了，陆淮试探着发出视频请求，心想如果秦绥不接的话，他就...想到这那只蚂蚁挠的更厉害了，还带着滚烫的温度，七窍生烟了仍要挠。
“喵~”
意外的是，没响几下，那边就接受了，小花顶着圆溜的大眼贴满了屏幕。
“小花~让我看看，胖了还是瘦了？”
“乖，别贴屏幕这么近。”修长的手指先是摸了摸小花的头，随后将手机推远了点，露出来浴室的一角。
“原来你刚才在洗澡。”难怪没有回消息。
那只看起来很凶的猫突然就安静下来，身上也不烫了，温顺的窝在一边。
秦绥嗯了一声，浴室热气未散，他一手拎起小花，一手捞着手机走近卧室，慢条斯理的打开平板处理消息，也不开口也不挂断。
有点尴尬。陆淮想了想，开口问道：“诶，你还记得那个方老师吗？”
“方老师？”秦绥顿了顿，不太确定道，“方湫？”
“对。”陆淮自顾自的往下说，“舟哥和方老师以前在一起过啊？”
秦绥突然皱眉，似乎是在想陆淮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不能说吗，那当我没问。”毕竟是隐私，要是不方便说，他也不会硬要知道。
不料秦绥却是缓缓开口：“老薛的确和方哥认识，曾经关系也很好。但其他的，我就不方便说了，你可以问问当事人。”
陆淮点点头：“我明白...为什么你的脸不能对准点镜头？”
“你不是看小花么？我对准做什么？”
很无懈可击的理由。
那只蚂蚁头顶冒着烟，又因为莫名的理亏，叉腰憋着一口气。陆淮泄气道：“时间不早了，睡了。”
“等等...你以后...”
“嗯？”耳边是秦绥欲言又止的声音，陆淮隐隐期待着他说点什么，另一个声音又撕扯着他，说让他不要听。
“没事，你睡吧。”秦绥带上眼镜，补了一句：“晚安。”
“好。”陆淮挂断，毫无睡意的看着天花板。
雨大而不歇。旅馆前那棵树，蔫拉着枝头，叶子四下散落，秋天还没到，就被打出一股颓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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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导的事情发酵的越来越大，一夜之间，风向已经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大弯。而陆淮再次关注，已经是几天后了。旧微博下面全是流言，说他勇敢不妥协之类的漂亮话。
然而说实话，陆淮现在可没时间去看完这些。
“大花儿，你这里眼神差了点，你发现了吗？”宋一白指着摄像机里的片段问。
陆淮点头，他和宋一白拍过电影，又是多年的好友，自然知道他指得是什么地方：“再来一遍。”
陆淮拍完，看见薛苏舟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什么呢，舟哥？”
“我在想，他平时不是咋咋呼呼的吗？”薛苏舟似乎不解，“导起戏来不像他。”
“工作起来就这样，跟李导一样，六亲不认。”陆淮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状若无意的问，“对了，历老师怎么没来？”
他其实很早就想问了，周期上写着历佳慧会和薛苏舟一起来拍这边的戏，却没有见到人。
“历老师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怎么了，你想见老师吗？”
陆淮点头：“当然，影后诶，谁不想见？历老师脾气好吗？”
薛苏舟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不太关注圈子呢。”
“嗯？”
“就陈导的事啊，画姐说你冷静的仿佛像个局外人。还说那手段跟个警察一样，到处搜证取证，”薛苏舟拍拍陆淮的肩，“没事，历老师人挺好的，你要是想见，我到时候帮你引荐下？”
“多谢舟哥。”陆淮由衷道，“咱俩认识不久，你居然能这么帮我。”
“最初是受人之托，现在嘛，自然因为是朋友。”薛苏舟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说完还挑眉对陆淮道，“你不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陆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薛苏舟在说什么，他下意识的回避：“舟哥，你的戏。”
“行，我去了。”薛苏舟摆摆手。
陆淮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掏出手机看了看。这几天的消息，除了早晚互道安之外，就只剩下今早秦绥的那句【近日多雨，注意安全】。
再多就没有了。陆淮心里盼着历佳慧能快点来，只差最后的这些东西了......
天色灰蒙，早上刚停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今天的戏结束的早，宋一白索性让大家提早解散。
陆淮本来想等宋一白一起回去，却看见一个工作人员对他说了什么，脸色一变。
“怎么了？”陆淮走过去。
工作人员近期因为换了个导演，连带着对陆淮的态度也恢复了从前，他忙道：“今早上给薛老师化妆的小姑娘听薛老师说那边山里景色看起来挺好，趁着没事拿起相机就进山了，但一两个小时都没回来，我们怕出什么事，但当时大家又在忙活。薛老师知道了就先一个人进山去找，结果到现在也没消息。”
“也不跟剧组说一声就进去了，万一出什么事呢？”宋一白皱眉。
工作人员解释道：“因为那小姑娘是听了薛老师的话才有了主意，薛老师觉得是她的原因。”
“那找个熟悉山路的人带我进去，”宋一白想了想，“你带着其他几个知情人在棚里等着先别走，也别声张，就说我落东西在里面了。”
“好，好的导演。”
“先别着急，咱们前些日子不是进去取过景，没什么危险的地方，兴许是忘了带雨具，在哪里躲雨。”陆淮说着捞起雨衣往身上套，“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吧...麻烦你跟我助理说一声，叫他在山路口等我。”
“你有把握吗？别到时候咱俩一起迷路了。”宋一白狐疑的看着陆淮。
陆淮正在帐篷里翻找东西，闻言回了句：“放心，那段时间‘状态不好’，拍出来的戏这不满意那不满意，被带着差点把山逛了好几遍，就算不想记住也没办法。”
这是在指陈导的事。工作人员有些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他前段时间还跟着陈导那边一起，没给过陆淮好脸色：“陆哥......”
“走了。”陆淮打住工作人员，带着宋一白一头扎进了大雨下的深山。
这山并不大，进去的路也只有一条。山路口是低矮的草木，等到往上走深了点，树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密，偶尔还会有几条岔道。
“分开走吗？”
“然后你再把自己丢了，我一个人找三个？”陆淮从身上掏出个手电筒递过去，“咱们得快点了，等会完全暗下来更难找。”
宋一白抖了一下：“就是冷...这姓薛的逞什么英雄，自己一个人去，现在害老子在这里遭罪。”
“当时大家正工作，估计是想着那姑娘一个不会走很远，舟哥就自己去找了...看这样子，他们走的还挺深。”陆淮顿了顿，随即笑道，“宋大傻，你怎么一副恨他入骨的语气？”
“就讨厌他，怎么了！”宋一白拔高音量，“你不会要为了他破坏咱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吧？！”
“那倒不是，诶，你跟我说说舟哥和方老师那事呗。”陆淮撇撇嘴，上次打听下来神神秘秘的，倒让他更好奇了。
“也没什么...”宋一白努努嘴，“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是跟以前人文学院的一个学姐打听的...姓薛的以前是人文学院的学生，听说什么特别优秀，一直跟着院里老师做研究课题，方老师当时是助教，他一来二去就和方老师认识了。
后面薛苏舟好像跟方老师特别熟，你也知道，方老师长的又好看还年轻，然后院里就开始传他们俩有什么。后来事情越闹越大，大家都说薛苏舟得到的好处全是方老师帮他捞的，本来院里是没太在意，毕竟水平怎么样，各个教授心里都有数。
直到有人拿着一堆所谓的证据给校长看，校长才吩咐人去查。那时候薛苏舟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娱乐圈了，所以这事儿当时很少人知道，都被你那个神通广大的经纪人用了各种办法封口。反正最后就是方老师被停职，薛苏舟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陆淮想了想，“然后呢？”
“因为那个学姐是校长的女儿啊，我肯定尽量找知情人打听了...反正我是不相信方老师会做出那种事。而薛苏舟那个渣男，不仅安然无恙，还跟方老师分手了！”宋一白转而又是一声冷笑，“天道好轮回，后面跟人打架被开除了吧！”
陆淮心想打个架不至于被开除，这故事八成是传了几百遍之后的变形版。他似乎发现了点痕迹，拐上一条小道。
“啊，越想越气，渣男！”宋一白大喊一声，冰冷的雨水瓢泼在他脸上，打得他心烦，“这渣男跑哪里去了啊妈的！老子忍不住了！”
“谁是渣男？”“找到了。”
宋一白愣了一下，陆淮侧身让出视野，他顺着往前看，只见薛苏舟站在不远处的洞口，撑着石壁疑惑地看他。
他一个心虚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屁股蹲摔在了地上，。
陆淮挑眉，忍笑道：“这才是天道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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