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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其实荻野的内心也充满迷茫。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主动询问绫小路实在是太过明显的话,荻野绝对会询问自己的智囊担当队友这是怎么回事,并且后悔自己前段时间嘴欠说什么能够变成小孩子的药。
穿西装、戴帽子,整个一副黑手党打扮的婴儿也太超过了。
沢田纲吉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忍直视的态度。
“好可爱的婴儿啊。”
“是迷路了吗?”
可爱的小家伙被女性们团团围住,却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只是微笑着向沢田纲吉挥手。老实说,荻野觉得那双豆豆眼似的眼睛里射出的光芒相当可怕,不过好像并没有人特别在意。
校花笹川京子也在其中,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正在询问小婴儿是否需要帮助。不过荻野发自内心地想吐槽为什么没人质疑这婴儿身上诸多不合理的地方,再让他憋着他一定会爆炸。
“你是在等人吗?还是说父母就在附近?”
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笹川京子询问着Reborn具体情况。而Reborn似乎完全不介意对方把自己当作完全的小孩来看,“哦呀哦呀,我是来等蠢纲的。”
“蠢纲是……什么姓名吗?”
笹川京子露出困惑的表情,开始思考学校里究竟有没有这个人。但是婴儿挥了挥短短的手臂,顺着他挥手的方向看过去,有三人组正呆立在原地。
笹川京子很熟悉位于中间、双手捂住整张脸,已然陷入了灰暗当中的人,是沢田纲吉。
绫小路清隆向左走了一步,以便离开会被婴儿指认到的范围。而荻野拍了拍纲吉的肩膀,表达无限同情。
“我的人生完蛋了……”纲吉喃喃自语,“会被误会的。”
周围的女生看他的目光隐约已有了指责的感觉,他仿佛能预料到明天从新闻社传递的全新消息,比如沢田纲吉同学年纪轻轻已经做了父亲之类的。这帮喜欢添油加醋的人还真可能做得出来。
“请问。”笹川京子小心翼翼地蹲下,努力不让自己带给小婴儿太多压力,“你是沢田同学的什么人呢?”
“借住在家的关系。”
“哦哦,原来如此。”她展露毫无怀疑的笑容,“我帮你喊一下吧。沢田同学——!”
“校花在叫你耶。”
荻野戳了戳差点失意体前屈的纲吉。绫小路在旁边冷淡地攻击着自己的表面挚友:“你连教室分布都记不清楚,却记得校花是谁。”
“……关注校花是谁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那,校草?”
“虽然我是纲吉这派的。”荻野晃了晃从疯狂的粉丝们手中买来的、风纪委员长秘密照片,“但果然是云雀恭弥吧?”
“……”
绫小路看来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R、Reborn,你怎么来了?!”
纲吉小声惊呼,凑到婴儿身边,“而且还这么显眼……不要紧吗?”
简直可以称得上招摇了。毕竟他可是黑手党,如此混入普通人当中想想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杀手的世界无论在哪里都被描述得极为可怕,他倒是担忧Reborn会遇到麻烦事。
毕竟他的同学们都是无辜的。
“等下再说,而且只是来接你罢了。”
Reborn说着,已经坐在了俯下身的沢田纲吉的头顶上。笹川京子见到Reborn姑且算是找到家长,倒是没有多问,微微挥手后便离开了。
绫小路站在稍远的地方,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只有他能够注意到,虽然Reborn正和沢田纲吉交流着什么,但那双可爱眼睛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向自己的方向投注。
冰冷、尖锐、充满怀疑、警戒。他从毫无变化的目光中读出了这种意味,因为他早已熟悉这些东西。
荻野状作亲密地扑到了他身上,从后方揽住他的脖颈,轻声问:“是他?”
“没错。”绫小路回答道,“穿着有相似之处,发型也是……不至于认不出来。”
“超能力还真好用,可以返老还童。”
“或许他不是故意要变成那样,变成小孩子对于杀手来说是致命的。”绫小路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去,“离我远点。”
“好、好……”
荻野摊开双手,“我去找纲仔玩好了。”
沢田纲吉站起身,头上顶着Reborn的他可谓是拉风到了极致,引来不少视线。他向荻野露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刚才……”
“这是你的孩子吗?超可爱,不如说是超酷才对。”
荻野比划了一下他的头顶,绫小路出声制止他:“不要麻烦别人。这是别人的家事。”
“好奇都不行吗?”
荻野反驳道。开口的同时,他也注意着Reborn面前展开的面板。
【姓名:Reborn】
【身份:被诅咒的彩虹之子】
【令人敬畏的杀手,你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取到任何有利于你的情报。但他并非全然无情,甚至对普通人算得上友善】
真的假的?
他在瞪我耶,这就是传说中的友善吗?话说彩虹之子又是什么东西?
虽然面无表情,但这孩子的眼神好可怕啊。荻野腹诽着。
和绫小路相处已久,他当然知道这种没表情的人绝不是因为太单纯才这样,不如说思想方面根本是魔鬼程度。荻野宁可去惹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
“不不不不不不不。”纲吉矢口否认,其他人误会了就误会了,但荻野不行,“他是,嗯,寄养在我们家的亲戚的孩子。”
说谎的意味简直……完全的外行人都能看出来。
“啊,他就是奈奈大人提起过的,不过我还没有在你家见过。”
荻野凑过去,轻轻用指尖触碰对方的帽子,“叫什么名字?”
“R……”
“Reborn。”
在纲吉开口之前,Reborn反倒先报上名字,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居然还是外文名,我不擅长这个啊。”荻野收回不安分的手指,“是男孩子?”
“这点看就能看出来吧。”
“不不不,时代变了,现在如果不注意的话可是会搞错的。眼睛会欺骗自己。”
荻野说着毫无依据但理直气壮的话,眼神又不由自主往Reborn的胸前瞟:“那是奶嘴吗?”
“是重要的奶嘴哦。”这次回话的是Reborn本人,“你好,我家蠢纲受你照顾了。”
荻野眨了眨眼,好像愣住了。
“喂,纲吉,你亲戚家的孩子怎么这样讲话的?”
“这、这个……比较特殊?”
纲吉心虚地移开目光,同时暗暗祈祷绝对不要出事。
“其实我是纲吉的家庭教师哦。”
“还在婴儿时期的中二病吗……幸会,家庭教师先生。”荻野点头致意,虽然两边并不在同一个回路上,“我是荻野诚,纲仔单方面的最好的朋友。”
Reborn无表情的脸转向荻野,“我经常听到你的名字。”
“所以阿纲会在半夜怀念我吗?感谢你的情报,R仔。”
绫小路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他身后:“怀念是对死人的用法。诚,时间不早了,不要打扰沢田同学。”
“是吗?欸好像确实,再不回去的话清隆就写不完作业了。”荻野眨了眨眼,“你写不完作业我可怎么抄啊。”
天边果然有了一丝夕阳的颜色,尽管对于Reborn忽然跑来摸不着头脑,纲吉还是认命地背负着小婴儿的重量向他们道别:“那么,明天见。”
“明天——咦?找我有什么事吗,小婴儿。”
荻野问道。当然这并非毫无理由的提问,因为Reborn伸出手来,拽住了他的后领。只是小孩子无意的举动罢了,但放在杀手变成的小孩子身上,意味便多了起来。
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荻野。
“……Reborn?”
“没什么。”
Reborn松开手。
他的眼中对沢田纲吉的关心或者情感并非虚假,Reborn确认这一点。但是,或许某部分语言充满了违和感。
真是最糟糕也最幸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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