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6岁少女成为母亲这件事

　　48（森鸥外）

　　我坐在自己办公室老旧的沙发上，看着我可爱的爱丽丝坐在地板上画画，害怕她冷，就给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

　　我难得没有给她去换洋装，只是静静地眺望着窗外。

　　刚开始那位两仪小姐约我会谈的时候，我还真是吓了一跳，而且目标特别的明确，就是就是冲着中也君去的。

　　虽然事先有预约，给了我时间缓冲，但是这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也不敢得罪那位夫人，也只好照办，毕竟我对于那位夫人还是略有耳闻。

　　但是好在会谈都是在我面前进行，我并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们谈话谈到了一个叫中原立花的女人，并且两仪夫人提供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只有一个黑发女人，露出一点点脸，连五官都看不清。

　　说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n”，也就是中也君的DNA提供者，也有可能是人格式这项技术的提供者。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母亲。

　　这很奇特，我在旁边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话，因为我觉得，信与不信，这全在中也君身上。

　　这让我突然想起来，我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在很多年前的时候，我好像还见过她。

　　这个名叫中原立花的黑发女人。

　　……早在多少年前来着？

　　嗯，大概是我25岁，还是26岁的时候，我的身边还带着十一二岁的与谢野。

　　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

　　某一天，军营里来了一个女人，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她的孩子来看看战争。

　　那个女人很年轻，发如黑檀乌黑，肤如白雪荧亮，双瞳如黑琉璃般，带着冰冷的赤鸢色光，就像是表面覆盖了一层透明的玻璃，唇如火焰般怒放色彩。

　　不过我看着她更像魔女，那用我的话形容应该是，发如黑耀诅咒石，肤如白雪透魔性，眼中是地狱燃起的火焰，唇如怒火般艳丽。

　　她跪坐在地上，陪一个幼童玩耍，那个孩子似乎比11岁的与谢野还小。

　　“呼～”

　　她抬起头，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我身边的女孩，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仅仅只是一声轻笑而已，就像是浸没在糜烂的花朵里，带着另人目眩神怡的香气，引诱着人内心深处最黑暗的欲望。

　　“sa酱，看来这三天，你有玩伴了，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哟。”

　　她操着一口古老奏派的口音，微微颔首，透着某种深闺佳人才有的气韵，让人感觉就像是我母亲藏在衣柜最深处的昂贵和服。

　　漂亮又让人舍不得。

　　那是种腐朽的雅致，就像是垂着头，边缘已经烂出鸢棕色的山茶。

　　她身上透着一股傲慢，我本以为会规规矩矩穿着鞋的她，把皮鞋踢到了一边，用有着粉色指甲而柔软的双脚站在地板上……

　　不，不是的，她的脚上似乎带着茧，甚至还带着贯穿类的伤疤，就像是用一把小的匕首什么的穿过整个脚背，甚至脚踝上也带伤痕。

　　可尽管如此，却依然带着不可思议的美，有着无法言明的糜艳。

　　她的美丽在军营战场上格格不入。

　　我不太好意思看着她的脸，所以把目光移向了另一个孩子。

　　“还请看着我，森医生，我没有一个孩子好看吗？”

　　她有些俏皮的向我开玩笑，然后朝我贴近，巧妙的遮住了那个孩子。

　　靠的有些近，我闻到了一股药味，但我说不出来是什么药。

　　“难不成，你是幼女控吗？也难怪，毕竟我们家sa酱那么可爱。”

　　她拉起袖子，优雅的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笑了笑。

　　“不，不是这样的，我……”

　　当时26的我脸马上红了，连耳根都是烫的。

　　毕竟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还是喜欢成年女性的。

　　“好啦，开玩笑的。”

　　她慢慢欠身，让出一个位置，露出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站了起来，穿着可爱的洋服，带着可爱的贝雷帽。

　　可尽管如此，我依然没有看清她的脸。

　　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从头到尾也没有和我们打招呼，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的名字叫中原立花，这是我的孩子，这次来军营停留三天，是为了带着孩子见见世面，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们，还请多见谅。”

　　慢慢向我靠近，然后蹲了下来，因为我旁边的与谢野平视。

　　是个很会讨孩子欢喜的人。

　　“我！我吗？！”

　　也难为小女孩有些激动，毕竟那里是军营，别说漂亮的女人了，只要有个女性就不错啦。

　　“我叫与谢野晶子，初次见面，还请多指教。”

　　“嗯，我这边也是，晶子要更自信一点啊，要不然白费那么可爱的脸啦。啊，晶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名字就是用来叫的，请不用在意。”

　　然后再次缓缓起身，这次是轮到我了。

　　“我只知道你姓森，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为我做一次自我介绍。”

　　“当然，鄙人是森鸥外，是这个军营的军医，也是负责人。”

　　“嗯，谢谢了，那晶子，愿意留下来陪我们两个吗？”

　　她发出了友好的邀请。

　　但是与谢野拒绝了，因为接下来她还有病人要治，还有很多的伤员，她的工作很重。

　　所以我们两个也就离开了那个房间。

　　离开房间走了没两步，与谢野就很高兴地拉着我的手问。

　　“你觉得刚刚的姐姐好看吗？我觉得她可好看啦！”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还会很温柔的叫我晶子，真好，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多留几天。”

　　她有些忘乎所以，然后我回答。

　　“一般吧，也就那样，那个颜色的口红一点也不适合她，显老，丑死了。”

　　她是想让自己年纪显得大一点，还用那个颜色的，一看就懂，而且看样子就知道，她时日不多了。

　　这张脸确实漂亮，但化了妆也盖不住她的黑眼圈。

　　我对那个女人确实有着印象，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想起来，但是我对那个孩子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后面还见过一次。

　　可我依然没有记住那个孩子的脸。

　　……

　　也不知道与谢野对那个女人还有没有印象。

　　总的来说，那就是我和她不怎么愉快的第一次见面。

　　还有几次我们就从来没有对话过，最后一次是我最开始认为是女孩子的那个的孩子，大概在12岁的时候。

　　我并没有见到中原立花，而是第一次与那个孩子进行了对话。

　　那时候在下雨，当我赶过去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但是看得出来火当时很大，房子烧的面目全非。

　　我没有打伞，身上淋透了，头发贴着我的脸，让我有些难受，那重要的还是那个孩子。

　　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估计是目睹了自己母亲的死亡。

　　“她最后说了什么？”

　　我问她，我着实有些担心，毕竟除了我，这孩子身上也湿透了，估计身上的裙子可以直接拧出水。

　　我看着那孩子，她嘴巴张了张。

　　“她说她最喜欢我了，她一直都很爱我。”

　　果然还是不舍得自己的母亲吧，毕竟发生火灾这件事情，她也无能为力，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火焰吞噬，想必她也是难过。

　　我当时有提过让那个孩子和我一起生活，但是她很快的逃走了。

　　估计也是察觉到了，我是为了那个女人的遗产而打算领养她的。

　　我估计那个女人有点身份，估计也挺有钱，正在发生战争的军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

　　我本想着要利用一番，现在或许能来的更简单，直接利用那个孩子。

　　但不知怎么的，那个孩子一点也不害怕的，逃进了火灾现场，根本不顾里面的火是否还在燃烧，我没敢跟进去。

　　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了。

　　那个我连声音都没有印象，性别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名字的孩子。

　　虽然后来调查她，知道她叫津岛修治，明明名字偏向于男生，但总是穿着女生的衣服，我还以为是女生，可实际上却依然性别不明。

　　在那个时候，摆在我桌上的资料，是一份医院需要签名的手术通知书残页，中间内容被整个撕掉，只有上半张患者名字和性别，年龄好好签好，什么类型的手术还有致病原因全部没有，整个撕掉，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上面没有日期，残页微微发黄，下半张家属的地方，有几道划痕，还有几个墨水晕染的墨点，并没有签字。

　　没有签字，仅仅只有名字，还在性别女的地方打了个勾，就算查户口也没有查到，只是收买了津岛家的某些老家仆才知道这么个名字。

　　是个正大光明行走在城市里的黑户。

　　倒是有找到照片，可是照片上的那个孩子有男有女，每张脸都不一样，这要怎么找？

　　所以这件事渐渐的我也淡忘了。

　　直到那天，那位夫人来临我才想起来这么个人。

　　中原立花，这么个充满药味的枯萎山茶。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养子，大概是和中也君同岁。”

　　我喃喃自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我可爱的爱丽丝，依然在创作自己的画作。

　　“人越是玩弄计谋，越是容易失败。”

　　爱丽丝说出来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话，不过也是，就是我想说的。

　　“真厉害，这么小就懂这样的道理了，我那个时候还不懂呀。”

　　这句话是那个中原夫人写下的，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似乎是为了提醒我。

　　可是我依然失败了。

　　在中也君16岁的时候，我逼太宰君给我打工，把中也君的朋友牵扯进来，换来了一个超越者当干部。

　　又在四年前，为了异能力使用许可证，卖了太宰君的好朋友。

　　这些都是划算的交易，挺好。

　　除去了祸患，又得了便宜，这么好的事，上哪找？

　　“爱丽丝酱，我们来换洋裙吧！这次还搭配了可爱的贝雷帽，来穿穿看嘛！”

　　“哼，我才不要。”

　　所以疑似中也君找到母亲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地下室的魏尔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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