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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十章 挣扎纠缠
余畅晚被人带到了阴森昏暗的地牢里,这里的设施简朴,牢门栅栏就几根枯木,想来也没关过什么犯人。
整个大牢里,就关着他一个人,余畅晚百无聊赖,陪着他的是一些可爱的爬虫、老鼠。
以他的武功修为,要出大牢轻而易举。“这还真是,锁君子,不锁小人!”看着这牢门余畅晚叹口气道:“我在这里还成了君子呢!”
余畅晚找了处不见得潮湿的干地方,抱膝坐下,看着那群充满生机的可爱小动物们正在向他靠近,他勾唇道:“今天就有劳你们为我守夜了!”
“这里还真是冷呀!”他喃喃低吟,安静的闭眼睡去。
月至中天,夜色更凉。
此时的步霄城中分外热闹。随慕杨前脚刚进城门口,就嚷着要找余畅晚,当被告知已经关在了地牢中,随慕杨立刻与南宫楷、春流翠一起去找香染理论。随慕杨、南宫楷俩人,一个非要去陪着余畅晚一起蹲地牢,一个则是以命担保他的清白。香染仍是一脸的冷漠,对他们置之不理。一直最为平静的春流翠,最后作为代表,派去探望被关入狱的余畅晚。
来到这个地牢,春流翠深感香染根本就是无心锁他,以余畅晚的能力,从这里逃走,不是问题。
这里甚是简陋,蚊虫老鼠横行无忌,春流翠略笑言道:“也该给他点教训!”
一路行至余畅晚所在的牢房门口,春流翠原以为锦衣玉食惯了,他会在这里坐立不安,叫苦连连。只是不想,却见到了他与虫鼠一同安睡的画面。
余畅晚就这样抱膝螓首,缩成小小的一团,仅留了一张冷得发青的小脸在外面。
春流翠缓缓蹲在牢门边,静看着,伸手欲抚他的娇颜,只是在他酣睡的安稳中又不忍去扰。
忽然,余畅晚皱起双眉,继而扭转着蛲首,呼吸混乱,面露惶色!
作噩梦了吗?
刺骨的寒冷……
小孩地欢喜爬起,捡起已被击晕的鱼儿,“你们一定是神仙。”
眼前是一对神仙般的男女。
……
……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嘴角往上勾起一抹噬血的笑容,重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之物灌于小孩口中……
……
……
春流翠看着他挣扎无助痛苦的扭曲,“晚弟,醒醒!”
“晚弟,你只是在噩梦!”
“晚弟!”
余畅晚突然睁眼,眼前一脸关切眉头微皱的人,与梦中那令人惊惧的可怕身影重叠。
十一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
蓦然醒来迎视他的余畅晚,那神态几乎是畏惧。
“没想到,晚弟你居然会怕噩梦!”见他已经醒来,还是眼神飘渺,春流翠不解。
“以前经常做,许久没做过了,‘老朋友’一来,我还有些不习惯。”
春流翠若有所思不再开口。
当那迷乱的眼神渐渐回复凝视,意识到春流翠来探望他了,余畅晚赶紧喊冤:“春风,我好冤枉呀!”
“是,就你最冤枉!”春流翠看着他此刻的狼狈样,“看你以后还敢顽皮。”
“她王明鸾是谁呀?以为我会非礼她。”余畅晚抱怨着继续,“我连你都没碰,还去碰她了?”
春流翠挑挑眉,笑道:“晚弟,你言下之意是你想过要碰我啰!”
余畅晚撇他一眼,:“春风,你来探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春流翠也不再逗他,“你随大哥来了,一听你被关着,立刻闹开了锅,非要来牢里陪你;还有你南宫大哥,愿意用性命,给你的清白担保;那个一直冷冰冰的侍香姑娘,也在为你求情。”
“是吗?”余畅晚一脸得意的笑。
春流翠唇角微勾,“这么多人为你奔波劳累,晚弟,你的人缘还真是好!”
“可是,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担心我!”余畅晚抬头,直视着他。
春流翠露出一抹笑容,“当然。”
说了等于不说!这个就叫做高手,他这个当然,到底是当然有担心,还是当然没有,除了他自己,谁知道呀!
“我一直都在等你来看我!”
“哦?”春流翠一脸的不信。
“我告诉你哟,你的那本古本宝贝书我已经帮你要来了!”余畅晚相当开心,“它是你的了,想什么时候看都行!今天不用再彻夜看书了。”
春流翠微微一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劳晚弟了。”
“我怕是这辈子唯一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件事了!”余畅晚幽幽开口。
“晚弟,你怎么了?”又在玩什么花样?
“我这次的祸事惹大了!”他叹一口气,分外伤感到,“我调戏了未来城主夫人,怕是会被凌迟处死了!”
“晚弟,不要胡思乱想!”
看着春流翠那一脸不信的笑脸,余畅晚大恸:“我是为了你,才招惹到王明鸾的。现在命不久已,你还在那里笑!”
春流翠叹口气,“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余畅晚蓦抬首,迎视那双沉敛带笑的双瞳。春祸水永远用微笑与温和隐藏瞳中深处那残忍又无情的冷血,一路看至今日,与此人对上,真是棋逢对手了!
“主人,请您放了余公子。” 自从余畅晚被关进地牢,侍香就一直不忘抓紧机会求情。
“你当真如此在意他?”香染面无表情的问道。
“余公子他不是一个轻薄之徒。”经过几天的接触,侍香只感余畅晚还是个喜欢惹事胡闹的孩子。
“你的确了解他。”香染目光直视侍香,“他是为了你才轻薄的王明鸾。他为你可以如此,你要如何回报呢?”
侍香的脸上有着一丝动容,“他这是何苦?”
香染看着她的表情,冷冷说着,“我刚才叫他带你走,他却说除非你自愿,否则他宁可被关在牢里!”
“您同意我跟他走?”侍香突然愣住,眼泪不知从何处涌出。
“是的,他对你真心相待,你应该跟他走!”再也莫要回来。
“是!”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会遵从的。
即使我从此生若行尸走肉,但是我可以确定,你是幸福的。
“余公子,我愿意跟你走了。”侍香终于下定决心。
“好呀!”鱼儿上钩了。
“但是我现在不能和你离开,主人的大婚还需要我帮忙安排。”侍香说出心中愿望,希望能在香染大婚后再走,最后为自己心爱之人做些什么。
“也好,你们毕竟主仆一场。”余畅晚一脸微笑的握住侍香的手,“我会理解你的。”
侍香挣扎着想要离开,无奈余畅晚握得太紧,只好道:“余公子,请您放手。”
“我不,你要习惯我的碰触才行。”他笑得一脸无赖样。
“现在我还没有和您离开,请您自重。”侍香冷淡开口。
“好吧!”余畅晚一脸失落的慢慢松手。
侍香看着他这模样,正色道:“即使我心中始终只有城主,没有你。你都不会介意吗?”
她话音一落,引得余畅晚一阵大笑,这笑声弄到侍香头皮发麻。余畅晚邪气道:“你的心中一辈子只有香染,不会有我?侍香,你是不是太单纯了!你跟着我走,就得做我的女人。你的身体会属于我,当我占有你的身体,每天与你耳鬓厮磨,缠绵不断,会让你离不开我,舍不得我。到最后,你会主动求我来要你,当你的意志不断被我侵蚀,为我诞下属于我的子女。最后,你还能问心无愧的说,心中没有我。”
侍香被余畅晚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样子有些后悔了。
“侍香,你后悔了吗?”余畅晚冲她魅惑一笑。
侍香老实点头。
余畅晚顿时眼睛微眯,目露寒光,“你以为余家妖孽是随便被你欺侮着玩的吗?”他继续威胁道:“若是不和我走,我不会让你家主人的大婚顺利进行的。而且这步霄城也难保日后不会盗匪猖獗!”看着侍香一张小脸的被吓白了,他的面容缓和一些,笑着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和我走!”
侍香知道他是匪帮之后,也一定可以说到做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余畅晚趁热打铁,“侍香,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侍香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后悔了。只是一想到余畅晚将才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立刻噤声。
接下来的日子,余畅晚虽然一直呆在地牢里,但是随慕杨、南宫楷和春流翠,随时都来看他,陪他解闷;侍香忙着城主的大婚,忙得昏天黑地,也会抽空来看他一眼;香染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这日子还真是比在外面还好!
“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一切都好。”余畅晚对着又开探望自己的随慕杨、南宫楷二人一笑。
“有谁坐牢向你这样悠闲的!”随慕杨也笑道。
“随兄要是羡慕,也可以和我一起在这里享受呀!”余畅晚道。
“晚弟,你在这里冷不冷,我又给你带被褥来了。”南宫楷将带来的被褥通过牢房栅栏递给他。
“南宫大哥,你对我太好了!”余畅晚被关进牢房的当晚,春流翠来探监过后,立刻就有了几床厚厚的被子。现在南宫楷又带来,这里完全从牢房变成了个暖床!
“这是自然。”南宫楷颇为得意的看随慕杨一眼。
随慕杨也不和他一般见识,“晚弟,你还有需要的东西吗?”
余畅晚有些纳闷:“东西是没有要的了,只是春风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看我了?”
南宫楷一听他问,赶紧开口,“你不问我也准备要说,那个春流翠对你还真是好!”
“为什么这么说?哪里好了?”余畅晚一脸不解。
“你是不知道,你入狱以后春流翠就一直在帮你求那个王明鸾,希望证明你的清白。”随慕杨接过话去。
“是吗?”那个春祸水吃错药了?!
“就是,我们看他为你奔走的样子,就知道他果真是关心你的!”南宫楷认真道。
余畅晚笑得一脸了然于心,“喔!”原来是在人前做出关心的样子呀!
“香染的大婚也就这两天的事了!城主大婚一结束,晚弟你立刻就可以从获自由了。”随慕杨看他不再开口,以为他在自责,即时宽慰他。
“真是太好了!”
明天就是大婚了,步霄城内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火红的一片。
人人都沉浸在了喜悦的气氛中,忙碌的人群布置着最后的仪式。
只是那个被众人羡慕期待着的步霄城主不见得与民同乐。
在城主府邸的一处僻静地点。似乎与世隔绝的宁静。
香染独自坐于石桌旁,对月小酌。
“你越来越有城主的架势了!”夏君齐略带调侃的上前,在他的旁边坐下,“外面的人在侍香的带领下忙得不可开交,你却一个人在这里享亲福!”
香染看他一眼,淡淡开口,“我又没叫她这样。”
“这是你的大婚,她是你的侍香。自然为你尽心竭力!”夏君齐意有所指。
香染不愿就这个问题纠缠,“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你明天就要大婚了,她也就要跟人走了。怎么,你舍不得?”可是夏君齐并不愿意和他心意。
“这是最好的结果。”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你真是这样认为的?”夏君齐不再和他绕圈,单刀直入,“我们相交多年,从第一次见你时,她就跟在你身边。当时我就知道你对她是有情的!”
“你还真是有一双慧眼。”
夏君齐与香染,相识于江湖之上。当时,俩人皆是后起一辈的翘楚,惺惺相惜,成为生死之交。
只是后来,夏君齐为了绝笑艳,不顾家族反对,放弃一切,从军成将;香染因为比武而错过北夷对步霄城的寻衅,导致父母被杀,抱憾一生,不再过问武林世事。
时至今日,二人均视对方为毕生挚友,会为对方展示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是主,她是仆。你仗剑游天下,她在你旁为你抱剑。你的剑只有她一个人能碰,其余的人摸一下就立刻横尸当场。”夏君齐不让他再逃避。
“是我要她抱剑的,总不能再去杀她。”香染浅笑。
夏君齐不理会他这幅调调,“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只有她可以!”
“你到底想说什么?” 香染终于正视他。
“你的心,一直只系在她的身上,从未变过。”夏君齐点出事实。
“这就是你的执著?是,我爱她!她也知道我的心意,我同样知道她心中一直有我,只有我。”他的唇角微勾,脸上有鲜有的笑意。
“可是你却要娶他人了!”夏君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要她情何以堪。”
“所以我会放她和余畅晚走。”香染不避忌他的目光,假装轻松的开口,“让她找到自己的幸福。”
夏君齐不愿他执迷不悟,强硬道:“你都不在她身边,她如何幸福。”
“他会照顾好她的。”余畅晚可以逗得她笑靥如花,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侍香,让人怦然心动。
“所以你就把她送人了。”夏君齐看他这幅淡淡的没事人模样,深感气结。
香染知道夏君齐是为自己着急,于是说道:“我有自己的义务,不能给与她要的东西。”
“你就将她拱手让与他人?”夏君齐越来越激动。
夏君齐的一再纠缠,也让香染有些恼火,“我不像你,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我有自己的责任。”步霄城对他重于生命。
是的,夏君齐也知道,世人不可能如他一般的洒脱,“你为了自己的责任牺牲她。香染,就因为你救过她的命,你就要主宰她的一生吗?”
这话一出,香染也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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