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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受伤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雨离去带来的伤感慢慢淡去了些。
君山知道常安这段时间心情低落,一直陪在她身边,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平时这么酷的一个人,为了讨女朋友欢心,不知道从哪里学习了怎么制造浪漫。
当然,在常安眼里都是很老土的浪漫。
亦或是无师自通?
君山成功让常安不再纠结,一点一点的转移了注意力。
最近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常安如往常一般在宿舍书桌上看看书,写写字。
忽然听见外边传来一阵阵悠扬悦耳的钢琴声。
常安好奇的走出宿舍门,发现走廊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同样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宿舍门前摆满了蜡烛,摆成心型,微弱的闪着暖调的光。
蜡烛旁边摆着玫瑰花,还有一架钢琴。
钢琴座位上,一个穿着燕尾服,打扮精致华贵的男生手指跳动,清脆的琴音从琴键里泄出。
背影.....看起来,像是顾燕帧的。
这场面,看起来,像是要告白呀。
常安把书合上,手随意搭在栏杆上,撑着脸,看看顾燕帧要搞什么名堂。
琴音落下,曲子结束。
走廊上有人起哄,
“顾燕帧,再来一曲!”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附和,“对呀,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
顾燕帧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带着莫名意味的眼神微笑着往楼上看了一眼。
态度难得的端正,华贵公子哥风流倜傥的气质在这时显露无遗。和常安平时印象里的他差别有些大。
“这曲,至此一首,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此时,常安瞟到顾燕帧后侧有两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曲曼婷。
这可就有趣了。
常安望向右边走廊的人群里,谢襄有些惊慌的小脸,在一群吃瓜群众堆里,显得很违和。
“重要的人,是谁啊?”黄松一脸懵逼。
“没看到人家曲大小姐都来了吗?”朱彦霖的声音轻轻飘过。
曲曼婷或许也以为这是顾燕帧给她准备的惊喜,脸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的甜蜜,抿着嘴走了过去。
常安捏着手中的书,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楼下顾燕帧突然大喊了一句,
“谢良辰!生日快乐!”
“你懂我意思的!”
顾燕帧话音刚落下,面向宿舍,张开双臂。天空绽放开了绚丽的烟花,把黑夜,都照亮了。
这也太浪漫了吧!
这也不是谢襄生日啊,“生日快乐”应该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暗号。
跟这比起来,沈君山那些都算什么呀!简直是个木头脑袋!
常安捧着脸,有些羡慕........
抬头望过去看到谢襄,握紧双手,咬牙切齿,看起来呼吸都急促了些。
僵硬着身体转身回到宿舍。依常安对她的了解,应该是抄家伙去了。
谢襄现在怕不是想打死顾燕帧这货。
看着楼下的顾燕帧,常安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照这样的追法,顾燕帧说不定还真能追得上谢襄。
金显荣,哦不,应该是织田显荣这边,任务屡屡失败。
在顺远,织田显荣被交代的工作,总是和沈君山有牵扯。
但是她一碰到与沈君山有关的事,总是会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日本人的身份而束手束脚,完全不能把自己往日的雷厉风行展现出来。
上边已经对她十分不满意了。
她的手下,织田秀幸,意识到了她的困境。
织田秀幸认为,沈君山的存在,会让织田显荣这把好刀生锈、毁灭。
所以,他私下组织人手,埋伏、企图杀死沈君山。
当然。这一切众人都是事先不知情的。
晚上,常安在室内训练场里练习。训练馆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谢襄急匆匆的过来抓住她的手臂,顾不上说话就把她往门口拽过去。
“怎么了!你这是干嘛?”
常安尝试挣脱,谢襄却紧紧的抓住常安的手,喘着粗气,
“君山....出事了......在医院......重伤........等你过去......救他.......”
常安正色,换作她拉着谢襄,小跑着来到车里。
夜晚街上行人车辆都少,一路飙车来到医院。
和平医院四楼,急诊手术室。
常安换好无菌手术服,看着台上昏迷重伤着的人,红着眼眶,深呼吸,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手术已经刻不容缓。
君山身上有三处刀伤,贯穿身体。两处不算严重,一处靠近心脏,极其危险,对生命构成威胁。
因为刀伤还造成了失血过多,面色苍白。
常安抓紧时间处理伤口,止血.....缝合......
在手术台边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
.................
众人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个个面色沉重。
“叮——”的一声,手术室门口的灯暗了,常安走了出来。
常安摘下口罩,松了口气,宣布,
“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常安身上的衣服湿透,额间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整个人极度疲惫,宣布完消息之后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幸好谢襄眼疾手快搀住了她,扶着她往办公室走去。
沈君山在巷子里遭遇了袭击,对方想致他于死地。
想他死的人差一点就成功了,幸好谢襄恰巧路过,救了沈君山一命。
带着命悬一线的沈君山来到医院,医生又告知医院里能做手术的医生都在外地。
顺远城里能就沈君山的就只有一个日本医生。
正当谢襄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一个小护士插了一句嘴。
“可惜常安医生前段时间辞职了,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顺远,在的话她也可以做。”
谢襄听见了常安的名字,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抓住小护士询问。
没多久,根据小护士的形容,谢襄确定了。
小护士说的常安,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常安。
这才有了谢襄回到学校训练馆把常安抓过来的这一幕。
办公室里,常安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心里一阵一阵的后怕,抱着谢襄忍不住哭了出来。
谢襄也是神色疲惫,把常安的头埋进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过了好久,常安才发泄完情绪。
打着哭嗝,红着眼眶,对谢襄说,
“要不是你正好遇到,恐怕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君山了......呜呜呜呜呜.......”
谢襄摸了摸常安的脑袋,安慰道,
“不哭不哭,没事儿了,君山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别害怕。”
“呜呜呜呜........吓死我了.......”
因为麻醉剂的作用,再加上君山这次伤得重,第二天傍晚才恢复了意识。
常安真想一直陪着沈君山,直到他醒过来,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可是常安不能,沈君山的父母哥哥很快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常安和谢襄只好告辞离开。
沈君山醒了没几天,才好转了一些。他的父母就给他办出院,回家疗养。
家里有家庭医生,有专业的药物器械,不比医院差什么。
只是对常安来说,要见沈君山,就比较困难了。
周末,沈君山出院的第三天。
常安实在是担心他的伤势,也是想见他。
常安拉着学校里的同学,基本是能叫上的一个不落都叫上了。谢襄、黄松、纪瑾、朱彦霖,甚至连一向跟沈君山不太对付的顾燕帧也去了。
一行人,带着慰问品,浩浩荡荡的来到沈君山家拜访。
纪瑾和沈君山是发小,跟君山的家人熟,纪瑾打头阵。
按响门铃,不一会儿,有人来看了看。
来人显然认识纪瑾,又询问了其他人,知道了是军校的同学,给他们开了门。
周末的上午,沈君山父母哥哥都在家,见到有这么多客人,虽有些惊讶,但还是表示了欢迎。
沈父是个端庄儒雅的中年男人,沈母热情大方,保养得宜,虽是富家太太却是平易近人。
可能是因为常安是一行人里唯一的女孩子,沈母还多看了她几眼。
家里侍者把众人领到了沈君山的卧室。
有人说,卧室展现了一个人的性格。
沈君山的房间很大,甚至还有茶几、沙发,摆设简单、大方、整洁,书架上整整齐齐,书桌上干干净净。
没有大多年轻人的杂乱,以至于显得有些暮气。
沈君山躺在床上,暂时还起不了身。
看到他们进来,淡淡的笑了笑。
面色比上一次常安见到他好了很多很多。
面对众人关切的询问,沈君山笑笑,声称自己已经好了很多。
骗人,伤筋动骨都一百天呢。更何况是穿透身体的伤。
因为沈君山才受伤没多久,没怎么恢复好,家里人希望他能多休息,允许探视的时间不长。
也是因为是和大家一起过来的,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接触。
就在要走了的时候。
常安坐到沈君山床前,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声说了句,
“好好养病,早日康复。”
沈君山回握常安的手,“好。”
屋里的其他人猝不及防被为了一口狗粮。
他们脸色不自然的向四周看,小眼神尤其好玩,此起彼伏的清嗓子,“咳咳——“”咳——”
常安和沈君山对视了一眼,笑。
回到客厅,家里侍者引着他们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沈听白对沈母说了什么,似乎沈母知道了常安和君山的关系。
出来的时候,对常安格外热情,眼里都透露着慈爱。
沈母甚至都亲自把一行人送到门口,握着常安的手,嘱咐常安有空经常来看君山,他们永远欢迎。
热情到常安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事后,在山南酒馆,谢襄把去沈君山家发生的事讲给小珺听,两人一起打趣常安,打趣她和“未来婆婆”融洽的相处。
闹得常安又羞又恼,愤然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常安以每周一次的频率,去沈家探望沈君山,刚开始几次还带着谢襄黄松打掩护,以讲解课堂笔记的名头停留。
每一次沈母总是热情地拉着常安,聊聊家常,聊聊学校。
每一次的聊天常安都有点被吓到了,有些遭受不住火力。
但是为了见沈君山,也因为对方是心上人的妈妈,每一次常安都坚持耐心、友好的听完沈妈妈的话,再捡能回答的问题认真回答。
沈母看常安的眼神也越来越满意。
一次探望结束后,沈君山拉住常安,说,“
我爸妈后天就走了,回外地老家的房子。我哥周末经常不在家,下次可以自己过来,不用刻意拉上别人。”
又是周末。
沈君山房间里。
常安端起手边的肉粥,一勺一勺吹凉喂给沈君山。
听了沈君山的话,这次常安是自己过来的,家里人果然都不在。
喂完了粥,常安拿出自己做的课堂笔记,讲起了最近学习的内容、最近的训练任务、最近学校发生的趣事。
常安做了两份笔记,沈君山手中正握着一份,她自己拿着一份,正低头看着,理清思路。
理好思路后,常安抬头。霎时间接触到了沈君山的视线,沈君山刚才都没有认真看笔记。
常安卷起手中的纸,打了沈君山一下,傲娇了,“你认真一点!”
沈君山失笑,“好好好!我认真!”
双手撑着床打算坐起来一点,不料扯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常安担心地往前凑,虚扶了沈君山一把。
“没事儿吧?”
不知道沈君山是真的痛还是假的痛,看着两人的距离拉近,出人意料的亲了常安一口。
常安反应过来,看着沈君山得逞的笑,羞恼道,“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呢!”
过了一会儿,此事揭过,常安重新拿起课堂笔记讲解。
沈君山一直专注的看着她,常安瞟了他一眼,以为他在听课,继续讲了下去
。
几分钟后,常安才注意到,沈君山居然一眼都没看过笔记,这才意识到,这家伙,一直都没在听。
既然被发现了,沈君山破罐子破摔,把笔记放到一边。
“这些东西我之后自己看就好,不用讲我也能看懂。”
“在家养伤这段日子,我的时间多得简直用不完。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每一个时刻,我都在期待着周末赶紧到来,这样我就能看到你了。
”
“看在我想你想得这么辛苦的份上,能不能给点奖励?”
沈君山看着常安,眼神里有些期待。
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人是个木头呢?说起情话来这不是一套一套的吗?
常安就吃这一套,听得心里甜滋滋的。
可是常安偏不想让他这么容易得逞,不按套路出牌,眼睛弯弯的,笑,
“好吧,既然你那么辛苦,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沈君山也笑了,拉住常安的手,慢慢向她这边靠近。
随着和男生的脸越靠越近,近得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拂过自己的脸庞,此时常安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还是记忆里那绵软的触感,滑滑的,甜甜的。
这次是沈君山主动,熟练的撬开女孩的唇齿,品尝其中滋味。
沈君山忍不住沉迷,轻轻扶着心上人的后脑,转个身,把女孩带上床,压在身下。
常安闭上眼睛,笨拙的回应着沈君山,她双手环住沈君山的脖子,两个人一起探讨唇齿间的艺术。
意乱情迷。
常安回过神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胸前的春光已经露出一大片,而沈君山的动作还在继续。
常安这才意识到两个人在做什么。
下意识想推开沈君山,又怕碰到伤口,活活止住了手。
常安尽力挣脱,缩到床上的一角,抱着膝盖,身上有些发抖,心里有些害怕。
沈君山这才停下了动作,看着衣衫凌乱不安的女孩,匆匆的说了句抱歉,冲进洗浴室里。
顷刻,洗浴室里一阵水的声音。
可是,现在的伤口,不能碰水。
算了..........
房间内,常安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头发,妆也有些花了,干脆拿手帕擦掉。
整理结束,常安坐在椅子上,就等着沈君山出来,告别,离开。
好一会儿之后。
沈君山也是穿戴整齐才走出洗浴室,脸上脖子上还有些水迹。
“今天先到这吧,我回学校了。”
常安不敢直视沈君山,说完就作势要走。
才没走几步,沈君山从背后搂住常安的腰,靠在她的耳边,声音里都是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吓到你了。”
“不要怕我。”
“不要不来看我。”
停顿了几秒,最后,贴近她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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