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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会说话
常小念:“我不干!”
刘建伍吹胡子瞪眼:“认拓跋侍卫为仲父是你的福气,你这般是为何。”
常小念看着拓跋狰,嘀咕道:“谁要做他儿子啊……”
拓跋狰起身,示意不必勉强。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他儿子——”常小念誓死不从。
刘建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骂骂咧咧的:“你真是要气死我罢!拓跋侍卫……”
拓跋狰摆摆手。
常小念疑惑地看着刘建伍,疑惑道两人刚才聊了些什么,伍长肯定也知道了拓跋狰是将军府里的侍卫,难不成是想自己抱紧这个粗壮的大腿?
常小念抬头看了拓跋狰一眼,后者亦是看着他,他瘪瘪嘴,别开眼睛,臭男人一个还想着认自己做儿子,谁要你这便宜仲父,不过………
好像也不错,光是一身肌肉就有的看头,那一张脸虽说算不上帅气,但也是够男人了,活脱脱的一个硬汉,断袖还差不多……而且,而且,也不想给他这样的人断,要找也得找戚本初那样的,英姿逼人,清秀俊美的,这么糙谁想和他断袖……
刘建伍急了眼:“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他压低声音:“别人亦是有意,你认他做了仲父,以后就不愁吃不愁穿了,兵营里面谁敢欺负你?”
常小念默默地瞅了刘建伍一眼,你压低声音作甚么,那个哑巴不会说话,耳朵可灵着,此时刘伍长说的话估计全被拓跋狰给听了过去,他默默地看着眼男人,后者淡淡地喝了口茶,嘴里咀嚼着茶叶,他又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刘伍长身上。
刘建伍:“瞅我作甚么,快,给你仲父敬酒!”
常小念叹了口气。
好罢,他承认,其实突如其来的认亲现场,他心里面还蛮期待的,自己从小就没爹,自己一个人被娘亲带大,从小家里就缺少一个伟岸的男子,而拓跋狰这样的……似乎也还不错,长得高大,身材又好,又是大黑龙,还特别男人,等等!谁要这种便宜仲父了,臭钱没有一个还时不时打自己屁股,仗着自己打架厉害就喜欢欺负我!
不成,这决计不成。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手上已经被塞了酒杯了,常小念看着眼手上的酒,刘伍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快点。
常小念颇有些无语。
这是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而且拓跋狰好像真的挺当那么一回事的,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凛然。
常小念看着拓跋狰,随后不情不愿地跪直身子,懒洋洋地说:“喏,喝酒。”
刘建伍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话恭敬点!”
常小念哎哟一声,模样恭敬了一点:“请,请喝酒……”
拓跋狰接过酒杯,眼底里带着些许柔情,其中似乎又有着点点迷茫,他一口喝了酒,喉结上的刀疤滚动,神情严肃。
常小念便俯身对着拓跋狰磕了三个头,最后在刘建伍的眼神威胁下,小声说道:“仲父……”
他头也不敢抬,随后便觉得有一张大手覆在自己脑袋上,掌心宽阔,有着点点温度,却又十分干燥,让人觉着十分舒服。
刘建伍满意地笑道:“其实仲父也可以不叫的,亲昵点喊声爹爹便是了,好了,我先走了,小念今晚上好好陪你爹说说话。”
常小念:“………”
话说,当一个你整天吐槽的,时不时开玩笑的人突然一下子成了你的干爹,这种感觉着实有点诡异,而且,两人这认识了才短短三个月呢,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变成父子关系了。
房间里只剩两人,常小念抬起脑袋,忽然觉着拓跋狰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说哪里不一样,却也道不出个一二三。
拓跋狰将他拉起来,做了个手势,示意以后要听话。
常小念嘀咕道:“谁听你话了,便宜仲父。”
拓跋狰也不恼,从怀里拿出一块小怪兽的玉佩,常小念立马眼睛放光,伸手接过那块玉佩,说道:“这,这太贵重了罢,这我不能收……”
常小念正说着,已经将玉佩收进自己怀里,眼睛里面全部都是金砖转来转去,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一看便知。
拓跋狰:“………”
常小念自然知道认贼作父后,不,认了干爹后便不能像之前那副样子了,他起身说:“那啥,我………”
常小念总觉得叫仲父太过怪异了。
拓跋狰指了指他的嘴,常小念愣愣道:“仲父?”
拓跋狰摇摇头,常小念登时意会,这是让自己叫爹呢,他脸颊微微发红,小声说道:“爹……”
声音低到常小念自己都听不见,拓跋狰却听见了,紧接着一股大力,自己被抱着,还是整个人悬空的那种。
常小念:“哎哎哎,作甚么?”
他的屁股被拍了一下,整个人像一个小孩似的挂在拓跋狰身上,拖着屁股,脑袋被男人摁在肩膀上。
常小念张了张嘴,最开始只觉得怪异,扭动了几下,随后便觉着整个人的内心像是被戳中到了某一块。
拓跋狰低沉着声音,缓缓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从此你便无需畏惧,为父便是你最坚实的臂膀,以后若是有什么委屈,亦可告诉我,却不可调皮,好生听话。”
常小念听着,呜了声,将脸埋在拓跋狰的肩膀上,细细地嗅着那股子属于男人的味道,给予他安全感。
恍惚中,他只觉得自己居无定所了这么多年的心猛地找到了归属感,仿佛眼前是布满荆棘的道路,可是自己一后退,便可能够感受到那坚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
仿佛他亦是可以朝另一个男人撒娇,而那个男人则会无限地包容他的一切,不论是他的号还是他的坏,亦是如同那坚实厚重的怀抱一般,常小念吸了吸鼻子,闻着那股浓郁的味道,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了,这种成年男性特有荷尔蒙气息,让他心中略微平静。
常小念小声地叫了声:“爹。”
其实从潜意识里,自己便已经把拓跋狰的外形当作自己的父亲似的,那般高大如山的身躯,宽阔伟岸的肩膀,独有的气息,每一样似乎都能给予自己安全感,还有那似乎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热气的雄躯。
男人的手掌在他的脊背上拍了拍。
常小念又呜呜叫唤了几声,忽然意识到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猛地抬起脑袋,看着拓跋狰,不敢置信道:“你会说话?!”
拓跋狰漠然地看着他,常小念从他怀里跳下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瞪着他:“你骗我,你不是哑巴!”
拓跋狰漠然道:“我何曾骗了你?”
常小念指着他:“你耍猴呢,整天就给我打手势,让我猜哑谜!”
他气的呼吸急促,今晚上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先是莫名其妙认了个便宜爹,然后是他一直以为天生哑疾的拓跋狰他娘的会说话,还骗了自己这么久!
常小念怒气冲冲,拓跋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柔和:“念儿。”
常小念:“……………………………………”
九天惊雷,五雷轰顶。
常小念被雷得嘴角抽搐,拓跋狰咳了咳,招手示意他过来。
今晚第三道雷准确无误地再次劈在脑袋上。
他后退一步,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觉得,自己需要回到自己的狗窝好好冷静一番,再慢慢地思考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该如何处理,就在短短几个月前,这个男人跑到厨房来偷吃自己的夜宵,踹自己屁股,后面倒是帮了自己不少忙,虽说不像丁大力那般对自己那么照顾,不过也算是不错。
关键是,自己对拓跋狰还蛮有好感的。
不过,为啥就要认自己当儿子了呢?
有点诡异。
常小念默默地盯了一下裆,即使穿着厚重的武袍,都能够看出一些部分轮廓,确实是一条大黑龙,难不成不举?可是那天早晨分明顶着自己来着,莫不是没有活力,生不出孩子?
拓跋狰捕捉到他的眼神,两人默默一个对视,神情均是有些不自然。
“过来,小念。”拓跋狰换了个称呼,估计自己也晓得刚才多么雷人了。
他不情不愿地靠近,拓跋狰便摸了摸他的脑袋。
常小念一脸面瘫。
“我得回去了,桌上的肉是给你的。”常小念说道。
拓跋狰:“嗯,有心了。”
常小念看着男人,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拓跋狰面前吐槽,说话,甚至撒娇,可两人只是分别了短短一个时辰左右,眼前的男人不仅仅是成为了自己所谓的干爹,还用特温柔,特雷人的动作摸自己脑袋。
把自己当小孩了不成?
拓跋狰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漠然:“无需拘谨,如往常便可。”
常小念挠挠头:“哦。”
拓跋狰走到桌边,看着碗里温热的肉,上面撒着一层辣面,便用筷子和了几下,大口吃起来。
常小念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若是之前,自己来到拓跋狰地房间,定然不会如此束手束脚,整个人早就躺在床上了。
他看着男人的侧脸,烛火摇曳,似乎拓跋狰还是之前那般样子,不会说话的哑巴,只是点头摇头,生气了便提脚踹自己,现在的男人似乎变得温柔的,让他有点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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