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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不堪言
几后后,苏世便遣人送了口信来,苏温两家的婚事已定,时间也如之前所说,定在了七月初六。
因是苏泽大婚,而苏家很久也没有这样的喜事了,所以自然也是最受重视。为此苏世也一连几日被遣了杂事,不得空再踏入恭王府。
虽然齐潇也每日都来坐坐,但到底他还是有爵位在身之人,和谢清晏这样的闲人不同,一日里总有大半时间要处理他任上的杂务。留下谢清晏一个人在府里养伤,一整日百无聊赖不知如何打发时光。
是日夜,晚膳后谢清晏便遣散了守在他跟前的下人,一个人在房内。
一片安静中,房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来人关好门,轻巧地走了进来,步伐之间竟不闻任何声响。
床榻上,谢清晏把玩着手里的平安扣,听见动静头也不抬便道:“你来了。”
闻言,苏世微微蹙眉道:“怎的这个时辰了还不歇息?”
“白日里不是吃便是睡,到了夜里便难入睡了。再说了,我可是料到你回来,特意等你的。”说着,谢清晏换了个姿势,侧躺着面对他,眸子里噙满笑意。
“府里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
苏世坐在桌边,给自己斟了茶:“目前算是告一段落,再过几日等请柬送出去,便要着手准备酒席之事了。”
“你这一忙,可是有八九日没来瞧过我了。”谢清晏抱怨一声,见他眼下乌青,面容微微有些憔悴,不由得心中又泛起几分心疼来,“但你也是,不来便也罢了,怎的还不好好休息。”
闻言,苏世睨他一眼道:“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你这人怎的愈发难伺候了?”
谢清晏干笑一声道:“是我错了,阿谦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这几日没来看你,也不知你的伤成个什么样了,”说着,苏世放下茶杯,走到床榻边给谢清晏使了个眼神,“躺下,我看看。”
谢清晏看了他一眼,乐呵呵地趴好。
苏世伸手撩开他的衣服仔细看了他的伤,神情专注毫无杂念,确认过他的伤情有所好转后才放下心来。
没想到一抬头,便对上了谢清晏一双含笑炙热的眸子。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苏世一记眼刀横了过去,耳根却泛起了诡异的红色。
“阿谦……”倒是谢清晏看着他,温柔地唤了一声。
“什么?”他有意冷着脸掩饰自己猝然加快的心跳。
谢清晏不言,只是笑吟吟地盯着他俊逸的侧脸。
突然,他伸手一把拽过他,毫无防备的苏世被他这样大力一拉,便直直地跌坐在床上,跌进了他的怀里。
“谢清晏——”
苏世又惊又怒,却顾忌着他的伤不敢用力挣扎,谢清晏低笑一声,迅速拉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对他轻轻“嘘”了一下,轻声道:“好好休息,你太累了。”
说完,他对着他微微一笑,极尽温柔。
苏世一怔,良久,见他只是像哄小孩子一般拍着自己的肩膀,除此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他僵直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这一放松,他真的就睡了过去。
灯火幽微中,谢清晏看着苏世安宁美好的睡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怀着满心的悸动,他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想来,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能让人感到幸福膨胀的事了。想到明早醒来一睁眼便还能看到他,他顿时觉得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真好,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掌风过,“啪”地一声,整间屋子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谢清晏闭上眼,拥着怀中人,嗅着他发间淡淡的墨香,亦是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
第二日清晨,一向贪睡的谢清晏却是比苏世更早苏醒过来。
想来这几日他真的是累坏了。
这般一想,谢清晏也不忍心吵醒他了,便强忍着睡姿不对带来的不适感,闭上眼静静地等他自己醒来。
良久,苏世缓缓睁开眼,看到周围的陈设,他一时有些茫然。
想起昨夜之事,他转头看了眼谢清晏,见他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不动,眸子里漾起清浅的涟漪。
“醒了?”谢清晏睁开眼,对他微微一笑。
苏世淡淡地“嗯”了一声,想起他昨夜竟难得的好眠,不由得暗自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那起来帮我换个姿势,我动不了了。”
闻言,苏世扬起嘴角,强忍笑意把谢清晏捞起来翻了个面。
“啊……舒服……”谢清晏趴在床上大字型舒展着自己的手脚,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苏世从床上起身,低头整理衣襟。
随着他的动作,他满头如墨青丝顿时披散在侧。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发冠不知何时被扔在了一边,遂边转头看向始作俑者,边撩起耳侧的发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意有所指道:“这是你做的?”
谢清晏脸贴在枕上,挑眉“嗯哼”了一声,嘴角还噙着满意的笑。
昨夜他怕他不好安睡,便顺手拆了他的发冠。
但若非如此,又怎能得见此刻,美人初醒时神色慵懒别有风情之态?
见他如此神色,苏世冷哼一声,弯腰便要去拿枕边的发冠。
谢清晏却手疾眼快,先一步抓住了他身侧垂下来的一缕长发,放在鼻间细细一嗅,神态慵懒而轻佻。
末了,他抬眸看着他,勾唇邪气一笑。
“阿谦从来都是这么香的呢……”
闻言,苏世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双眼,眸色深沉,意味不明。
“谢清晏——”
“嗯?”
谢清晏看着他逐渐朝自己凑近的脸,俊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没想到苏世却在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时,突然便冷了脸色,对着他伤处抬手就是一掌。
“啊——疼疼疼——”
谢清晏哀嚎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身为医者,苏世下手的这一掌还是很有分寸的,只会让他不好过,却不会加重他的伤势。
见达到目的,他拿起发冠,冷冷地瞥了谢清晏一眼,警告道:“再有下次,必要你好看。”
谢清晏猛抽了一口凉气,苦着脸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果然阿谦还是那个阿谦,下起狠手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经过此次作死,谢清晏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可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苦不堪言”。
没错,“苦”不堪言。
原因是苏世那日出了谢清晏房门后便改了他的药方,在原方子的基础上硬生生给他添了几钱黄连,美其名曰给谢清晏“去火”。
对此,见识过苏世医术的众人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对于谢清晏的一再抗议,下人们也只是以为他病中闲得发慌找茬闹脾气,个个心照不宣不予理会,反而盯他服药盯得更认真了,每一碗药都要他认真喝完,不喝便加量,直到他乖乖听话为止。
最终,谢清晏这条病中的小胳膊自然是拧不过众人的大腿,硬生生在府里府外众人的关怀下喝了一个多月的黄连汤,直到苏世消气撤了方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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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我翻到以前写的草稿发现漏下了,然后发现也还不错,所以强行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