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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时,见花不见叶(二十)
赵容真的父母回来的第二天,赵容真就跟着皇上与众臣去京城最大的庙里上香祈福,彗星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就在孟庆欢的带领下,和忠义一起去了孟庆欢从小长大的那个小寺庙,因为京城的人都爱去香火旺的地方,觉得自己的心愿会灵验,而这个在城外半山腰上的小庙就很少有人来了,来的人都是附近的山民,倒是清静很多。
彗星跟赵容真约好,等在京城上完香,都到这个小庙相聚,孟庆欢给赵容真画了一个路线图,好让赵容真来的时候更省时间。
虽然这里的人不多,彗星却觉得是个适合清修的地方,刚一进门的时候,彗星就一下子觉得安静下来,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了。
“这里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彗星有点惊讶地看着孟庆欢,这整个寺院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是长头发。
孟庆欢微笑地点点头,“我父母去世得早,是老方丈收留了我,把我养大的,一会儿我带您去见他。”彗星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孟庆欢,怪不得觉得他身上有种跟俗人不一样的气质,原来是从小在这里被熏陶出来的。
三个人来到正殿里,在正对着门口的一尊如来佛的神像前跪下,双手合十举到胸前,然后给佛像拜了三拜,孟庆欢起身给彗星和忠义每人点了三炷香,然后给自己也点了,三个人默默地许下心愿,然后把香插到佛前的香炉上。
孟庆欢回身时,忠义已经站起来了,但彗星依然跪在佛前,认真地看着慈眉善目的佛像,“不然你们先到处走走,我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孟庆欢和忠义点点头,离开了佛堂,出去时,也关上了门,只剩下彗星一个人,彗星低下头,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我知道我和赵容真的这份感情不会被世人所祝福,甚至可能被唾弃,我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坚持下去,我不想放弃,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需要一个人,什么是被一个人需要,但容真就要成亲了,我又不能耽误他的亲事,佛祖,求您帮帮我,我到底要怎么办?是该坚持下去,还是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放弃?求求您,帮帮我……
出了佛堂,孟庆欢带忠义去见方丈,自从孟庆欢进了宫,方丈就没见过孟庆欢,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孟庆欢只要没有病人,就会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方丈看着孟庆欢长大,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日子长了不见,当然会想念。
“方丈,虽然第一次见面有点不好意思,但忠义想求您一件事情。”忠义坐在方丈对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慈祥的方丈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讲出来,“家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想请您帮忙写一道护身符,能保佑家父再延长一段时间生命……”
方丈想了想,“好啊,请报上令父的名字和生辰。”孟庆欢帮方丈准备好纸和笔,忠义报上了父亲的名字和生日,方丈在下笔前犹豫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还是下笔,帮忠义写了一个护身符,折好后交给忠义,“回去后用红色的锦囊装好,可以佩戴在令父的身上,也可以放在枕边。”
“谢谢您。”忠义小心地把护身符揣在怀里。
“孩子,人的一起事情都是天定的,包括疾病、寿命、悲喜等等,人出生是来这个世界上受苦来的,去世是要到天堂享福去的,所以人生,没什么值得高兴;人死,也没什么值得悲伤,知道了么?”方丈摸摸忠义的头发,淡淡地笑了笑,忠义愣了一下,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悲伤一转即逝。
“忠义明白了,谢谢方丈,忠义会记在心里的。”
彗星在佛堂里呆了一上午,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出来,眼睛有点红红的,孟庆欢和忠义默契地没有问为什么,孟庆欢不问,是因为皇室之人的事情也不好多问;忠义不问,因为大概会猜到彗星为了什么事情,什么人。彗星在孟庆欢的带领下去见了方丈,他一进门,方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这人不应该属于凡间的,但也不应该属于天堂。
这是彗星给方丈留下的第一印象。
“方丈,对不起,来这庙里,应该先来拜会您的,我私自到佛堂呆了一上午,实在是失礼了。”彗星抱歉地向方丈鞠了一躬才坐下,方丈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没有关系的,应该先要拜会佛祖的……”
“方丈,有客到,自称是赵容真的人,来找彗星殿下的。”这时,门外一个小和尚前来知会,方丈疑问地看向彗星。
“赵容真是我的朋友,是孟先生说这里的佛祖很灵,所以我就约了他来这里。”
“赵先生是当朝的将军,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快请他进来坐。”孟庆欢嗔怪进来报告的小和尚的不礼貌,彗星看着孟庆欢,微笑地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的,小和尚有点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转身出了门,把手和耳朵冻得通红的赵容真请到方丈的屋子里。
赵容真给方丈的第一印象和彗星一样,觉得这个人也不应该是人间之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方丈有些迷惑了。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方丈让人备了斋饭,和前来拜佛的四人一起吃了午饭。
午饭后,赵容真和方丈聊了一会儿就去了佛堂拜佛,他自己在佛堂一呆就是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眼睛也有点红红的,和彗星诉说的不同,赵容真一直在请佛祖能保佑两个人的路能一直顺遂,不要有人来打扰。
“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帮殿下和将军卜一卦怎么样?两位如果有什么想问的事情,也可以问我,怎么样?”方丈有点好奇彗星和赵容真背后的故事,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本来不应该在人间的人,为什么会来人间轮回。
彗星和赵容真对视了一下,好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庆欢,你先带李公子到旁边的房间里坐一下,等会儿我会叫你们。”
“是。”孟庆欢和忠义起身,离开了方丈的房间,不用问,忠义也大概知道两个人会问什么,但也知道自己不会参与到两个人的人生之中,只能在渐渐关上的房门里看了彗星一眼。
三个人在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方丈拿过孟庆欢准备好的纸和笔,“请两位报上生辰和具体出生的时间。”
两个人说出了自己的生日和出生的时辰,方丈记下后,就惊讶地看向两个人,“……有什么……不妥么?”彗星见方丈惊讶的表情,有点担心地问着,赵容真也有点担心地看着方丈。
“没有什么不妥,彗星殿下……您是那位传说中出生时有彗星在天空划过的王子么?”方丈谨慎地问着,彗星到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听说是这样的,父皇因此给我起了‘彗星’的名字,我本来是叫‘韩宇’的。”从小到大,彗星都习惯别人叫自己这个名字,对于自己的本名冷不丁说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有点陌生。
“那……赵将军出生时,令父是否不在家,而是在外打猎?”
赵容真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也听说是这样,母亲跟我说我出生的时候,父亲正陪着先皇在外打猎,那天父亲在打猎的时候,救了一只很少在我们这里出现的受伤的雄鹰,父亲带回来经过细心的照料,伤口也复合了,父亲想雄鹰不应该在家里养的,它应该有自己的海阔天空的,所以当雄鹰伤好后,父亲就把它放了,那雄鹰在将军府上空盘旋了三天才离开,不久后,父亲就被先皇封为护国大将军,还帮国家打了很多胜仗。”
彗星惊讶于赵容真出生时还有这样的故事,一直有兴趣地听着,不过赵容真最惊讶的是,他出生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更何况是今天第一次见面的老方丈。
方丈就这两个人的生日和出生的时辰算了好久,彗星和赵容真也不敢打扰他,就静静地等待着方丈的结果,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方丈从彗星和赵容真看不懂的一些符号中抬起头来,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丈,我们以后……会怎样呢?”赵容真试探地问,看方丈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样吧,今天晚上就让庆欢留在庙里,我还需要在推算一下,然后我会让庆欢把结果转达给你们,好么?”方丈放下刚刚愁容,换上了慈祥的笑容面对着两个人。
“那……能不能先向我们透露一点呢?”彗星还是不放弃,如果方丈没有说帮他们卜卦,彗星也想不起来,但方丈的做法让倒引起了他的兴趣,甚至是希望,他总想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他和身边的这个人到底会走到哪里。
方丈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交给两个人,然后走出了屋子,两个人一起看着纸上的文字:
一花开时万人赏,只等一绿为己惜。
彼岸花落总有时,只为一叶恋成痴。
“这什么意思啊?”彗星迷惑地看着这首诗,赵容真却觉得这诗看上去那么熟悉,他快速地思考着在哪里见过这诗,终于,他想起是在第一次见到彗星后那夜的梦里听过这首诗,这让赵容真不禁打了个冷战。
人间,蔓珠莎华,绿叶,爱人的眼泪……
这些词语洪水般从赵容真的记忆深处涌出来,梦中那老婆婆的样子好像也在脑海中清晰起来,那水咸涩的味道也在口中泛滥,那凉亭外面成片成片的花朵火红的样子在赵容真眼前呈现着,他也想起,在第一个军营的时候,他给彗星采摘的花朵跟梦中的一模一样,就是叫蔓珠莎华。
是梦中的内容跟现实中巧合了么?
那老婆婆是谁?
为什么会问他“还走么?”
他本来就是蔓珠凋零后的莎华的一片?
那……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么?
彗星从小就喜欢红色,明清宫中的红色跟蔓珠的颜色一模一样
还是这个梦跟他和彗星的命运有关呢?
这让赵容真开始迷惑了。
赵容真复杂地看着彗星,想跟彗星提起那个梦,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他不想把这份复杂与迷惑带给彗星。
“我们就等方丈跟孟先生说吧,也许方丈会跟孟先生提起这首诗的意思。”赵容真轻抚着彗星的头发,彗星微笑地冲赵容真点点头。
可他却不知赵容真所开始的担心。
傍晚的时候,孟庆欢把彗星、赵容真和忠义送到山下,“我跟皇上说过,今天可能不回宫了,三位先回去吧,请帮我转告皇上,我明天会尽早回宫的。”
送走三个人,孟庆欢又回了庙里,跟方丈简单地吃了点晚饭,晚饭后,方丈把孟庆欢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方丈,听彗星殿下讲,今天您给他和赵将军卜卦的结果还没有告诉他们?”孟庆欢帮方丈一边沏茶,一边问着。
“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出家人又不能打妄语,所以想让你转达结果,至于转达多少,就看你了。”方丈似乎有点为难,孟庆欢把沏好的茶恭敬地放在方丈面前。
“有什么问题么?”
方丈抿了一口茶,又思考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决定开口,“最大的问题就是……两个人有夫妻缘,却没有夫妻命。”
孟庆欢惊讶地看着方丈,一时失语。
“可……他们都是男子啊……什么叫‘有夫妻缘,却没有夫妻命’?”
“那皇上和你也都是男子啊。”方丈另有深意地看着孟庆欢,孟庆欢窘迫地看了看方丈,然后低下了头,手紧张地搓着自己的腿。
“皇上和我……没什么的……”
“等会儿再说你,”方丈暂时放过孟庆欢,孟庆欢这才红着脸抬起头,“你院子里依然种着蔓珠莎华吧?”孟庆欢点点头。
“每年都会种。”
“那也知道它的特点么?”
孟庆欢想了想,才知道方丈指的是哪方面的特性。“花开时,见花不见叶;花落时,见叶不见花……但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么?”
方丈点点头,写下了给彗星和赵容真的诗,递给孟庆欢,“他们一个人出生时有彗星从天空划过,一个人出生时父亲亲手救了一只受伤的雄鹰,这注定了他们肯定不是平凡之人。”方丈转动着佛珠,低头看着桌子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孟庆欢看着纸上的诗句,迷惑地看向方丈,“方丈,这是什么意思?”方丈站起来,站在屋子门前。
“蔓珠莎华又叫彼岸花,传说是开在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奈何桥两边都是被这花朵点缀着的,孟婆就在桥上守护着那些花朵,那些充满着灵性的花朵也亘古不变地陪伴着孟婆,但终于有一瓣花朵和一片绿叶想到人间走一遭,就是承受世代轮回之苦,也不再承受那条黄泉路上一成不变的寂寞……”
“您的意思是……”孟庆欢转念思考了一下,“这诗里‘花’是彗星殿下,‘叶’是赵将军?”方丈转过身,轻轻地点了点头,“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的生辰八字告诉我的,他们出生时又有那么不平凡的事情发生,他们可能是生长在同一株根茎上的花朵和叶子,本应该就是在一起的,但又都是男子,这就是我说的‘有夫妻缘,却无夫妻命’的原因。”
方丈叹了口气,只为这两个人可惜。
“那您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相爱的,但最终的结果可能是……”孟庆欢没有再说下去,方丈多年修行,因心诚,所以得到一点仙道,之前也有人找方丈卜过卦,方丈一向都卜得很准,很少有失言的时候,如果这次也是真的……孟庆欢不敢再想下去。
这个世界,并不能允许他们的感情的存在。
孟庆欢又自嘲地笑了笑,他是在给彗星和赵容真下定义,还是在给自己和皇上下定义呢?
“这就是宿命么?方丈,您希望我把您的意思转述给彗星殿下和赵将军呢,还是不想?”
“这个就随你了,还有,彗星殿下和赵将军都需要注意一下关节的病痛,特别是赵将军是最近需要开始注意,如果注意到了,就会没事,如果没注意到,虽然不会太影响以后的生活,但总会留下病根,也会成为致命的伤。”
“知道了。”孟庆欢站起身,走到方丈身边,“方丈,今天累了一天,您也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了。”虽然孟庆欢不常在庙里生活了,但这里一直留着他的房间。
“等等,”方丈叫住正要出门的孟庆欢,“你什么时候出宫?”
“……您也知道我最近都在为皇上治头疼症,现在已经有点起色了,我想等皇上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就出宫。”孟庆欢知道方丈想跟他说自己和皇上的事情,从小就跟着方丈长大的孟庆欢,什么都瞒不过他。
“说到底,对于皇上来说,你也只是一个精通点医道的郎中,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你是知道的,一时的欢愉并不是永远,就像彗星殿下和赵将军,你跟皇上……是没有未来的,皇上就是皇上,江山是他的,他会是一个圣贤的君主,你不要因为自己,耽误了皇上前面的路。”
孟庆欢低下头,胸口某个位置隐隐作痛着,“庆欢知道了,谢谢方丈提醒,我会尽快帮皇上医病,出宫后,就不会再回宫里了。”方丈怜悯地看着低着头的孟庆欢,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
孟庆欢从小就是个温柔的孩子,也是个仁慈的医者,陷入感情中也会是痴情子,方丈不想让孟庆欢在那段无望的感情中沉沦太久,这对孟庆欢,对皇上都好吧。
彗星、赵容真和忠义一人骑着一匹马慢慢地往城里走着,等到进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京城的夜市正是开始热闹起来的时候,再加上新年要来到的原因,夜市似乎比平时来得更早一些。
“殿下没有逛过夜市吧?”有忠义在,赵容真觉得还是需要收敛一些的,彗星轻轻地点点头,听到“夜市”这个词,彗星有着些许期待,在宫中的时候,有时候会听忠义提起热闹的夜市,但宫中有宵禁,宫中之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即使是皇室之人,所以彗星从来都没有逛过夜市。
“那……今天让臣带您到夜市逛逛?”赵容真诱惑地看着彗星,他看得见彗星也想逛逛的心思,彗星看看忠义,又看看赵容真,有点为难,想到宫里的宵禁,彗星不得不遵守,但也真的想看看所谓的“夜市”到底有多热闹……
“殿下,忠义还有东西要收拾,就先回宫了,有赵将军在,忠义也放心,但在宵禁前回去,好么?”忠义当然也看得出彗星的心思,也不想打扰两个人的时间,所以给自己和两个人都找了个借口。
彗星赶紧点点头,把马的缰绳也交给了忠义“帮我把马也牵回去吧,容真一会儿用马车送我回去吧。”彗星看向赵容真,赵容真点点头。
“是。”忠义接过缰绳,身子冲着两个人向前倾了倾,然后慢慢离开了两个人的视线。
赵容真带着彗星向城中心走去,等到了夜市,彗星才知道,原来夜市真的卖什么的都有,吃的,用的,街边也有一些能赢奖品的有些,当然,还有打把式卖艺的,夜市就像一个游乐园,这比宫中安静的夜晚有趣多了。
彗星忽然间觉得,平民都羡慕皇室衣食无忧的生活,可平民又如何知道宫中的寂寞与无奈呢?
彗星对于什么都好奇,拉着赵容真这瞅瞅,那看看,就连街边的小吃都想尝试一下,但赵容真都阻止了,因为彗星的饮食都是由宫中专人负责了,赵容真怕他没吃过宫外的食物,会吃坏的肚子,而这让彗星觉得是这次逛夜市唯一的遗憾。
眼看要到宵禁的时间了,彗星不得不回宫了,两个人先回了将军府,因为时间紧迫,彗星没有让赵容真惊动父母和章玮,赵容真驾着马车把彗星送到了宫门口,正好赶上了锁宫门的时间。
彗星从马车上跳下来,赵容真把他送到宫门口,“下次如果还有机会,你再带我出来吧。”彗星觉得还没有逛够,所以就要求着赵容真,赵容真用力地点点头。
“不然……我送你回明清宫吧。”
“怎么?怕宫里不安全么?一会儿就要锁宫门了。”彗星的眼睛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特别的亮,如果不是有把门的官兵在,他肯定会把这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我再让他们打开。”
彗星低眉,忍不住笑出来。
“那我就给你个机会送我回去吧。”
两个人走进宫门,经过把门的官兵时,彗星停下脚步,“一会儿不能等门了,就锁上吧。”
“是。”官兵尊敬地向彗星鞠了一躬,旁边的赵容真却在偷笑。
两个人漫步在几乎已经没人的宫里,一起向明清宫走着。赵容真看四下无人,就悄悄地拉起了彗星的手,彗星一惊,想要抽出手,但赵容真一直用力拉着,彗星想抽也抽不出。
“……你干嘛?会被人看见的……”彗星冲赵容真皱皱眉头,示意他把手放开,赵容真却好像没那个意思。
“现在这宫里的人都各回各家,哪会有人出来?”赵容真嬉皮笑脸地看着彗星,彗星被那笑容也感染了,也就随赵容真去了,“今晚你是要收留我么?”
“难道还能把你再撵出去?就当今天你带我逛夜市的回礼吧。”
“那……我要到你房里睡……”赵容真坏笑地看着彗星,开始,彗星并不明白那笑容里的意思,但又马上明白过来,想起赵容真醉酒那夜发生的事情,彗星就开始有点脸红,为了不让赵容真发现,彗星干脆低下头。
“……明清宫有客房,为什么还要让你睡我的房间?不行……”彗星摇摇头。
“那……你来客房睡啊?”赵容真依然不放弃。
“我有自己的房间,干嘛要去客房睡?客房客房的,当然是给客人睡的,我可是明清宫的主人!”
“对于你来说,我是客人么?”走到林荫小路,赵容真拉着彗星在一个小假山后面停下脚步,把彗星圈在假山和自己之间,蛊惑的笑容停在唇边。
“这宫中没有你的家,你当然就是客人啊……”彗星嬉笑地看着赵容真,却被赵容真的吻封住了唇,腰也被赵容真收在双手,彗星的双手像是自动似的攀上赵容真的后颈。
赵容真的吻既温柔,又霸道,温柔是因为赵容真的动作的确很轻柔,像是怕自己受到伤害似的,霸道又是因为好像自己身体里所有空气都要被他吸走了似的,所以为了惩罚他,彗星合上贝齿,咬痛了赵容真的嘴唇,赵容真也因突如其来的疼痛松开了自己的唇。
“坏蛋……”两人低着脑门,赵容真微笑地嗔怪,温柔的微笑也漾上了彗星的唇边,赵容真垂下头,用自己的鼻尖蹭着彗星的鼻尖,然后又覆上彗星的嘴唇。
结果,这夜,彗星房里的地上,多了另一个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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