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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密旨
多宁和四阿哥一直停留在盐泉寺,潮汐过后多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四阿哥一切随着多宁的心思,既然多宁不着急,他其实更乐意住在盐泉寺里。
多宁之所以不急着起程,完全因为四阿哥虽已知道实情却仍执意偕她远走,自己当然不能置历史于不顾,任由尹靖为所欲为。既然迟早要回去,迟总比早好,因此多待上十天半月也是好的,就当度蜜月,以后会成为最珍贵的回忆。
另外一个原因,多宁知道一旦起程回到祖母家,她和四阿哥的旅程就要结束了。临行前她托八阿哥呈给皇上的信只有短短几行:“皇上,请恕多宁先斩后奏带走四阿哥。多宁只是暂借,借走作为儿子身份的胤禛,回来的,还是皇子四阿哥。回来后多宁再请皇上不吝责罚。”
用牛奶写信,为的只是皇上一人看到就好,皇上能纵容他们到现在,多宁已觉满足,由此也可见,皇上对四阿哥仍是特别钟爱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多宁一拖再拖,每日与四阿哥流连忘返闲逛于乡间镇子,晚间于听潮屋中耳鬓厮磨缱绻徜徉,这样平凡如一般市井百姓的生活两个人过得兴致勃勃有滋有味。
四阿哥一边儿心下也留意着皇阿玛是否派人来寻自己,然而路海四下探了也回说并未见到朝廷的人。四阿哥虽疑惑,想着也只能行一步看一步。
这日多宁问四阿哥:“四爷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宁儿给四爷做。”这段时日亏得有灵儿伺候前后,多宁今日兴起倒想亲自下厨。
四阿哥半靠在床边,微微一笑答道:“倒真有一样特别想吃。”
“什么?”
“康师傅!”
多宁“卟哧”一声笑出来,回想当日在雍亲王府自己整天饿肚子,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做了快餐面,倒让四阿哥回味无穷了。因说道:“好得很,今日我们就吃康师傅好了!”便遣了灵儿去买料来。
谁知灵儿还未回来,路海却急手急脚地来回道:“四爷,小人瞧着八爷正往寺院来!”
四阿哥一听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低喃一句:“他怎么来了!”
多宁听着心中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四阿哥让多宁在屋里先等着,自己迎了出去。
八阿哥瞧着四阿哥独自一人出来,先尊了一声“四哥”后才朗声道:“宁格格和四阿哥接旨!”
四阿哥冷然道:“现如今八弟要尊一声四嫂了!”
八阿哥神色间闪过一丝黯然,口里却道:“四哥不妨先听圣旨!”
多宁在屋内听得有圣旨,急步走出来,跪在四阿哥身边。
八阿哥拿出圣旨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四子胤禛德才兼备励精图治,具纳百川之胸襟,容贤才之气度,奉朕之命代朕体察民情,朕深感欣慰。现太后凤体抱恙,命皇四子速速回朝,不得有误,钦此。”
四阿哥讶然听着,八阿哥将圣旨递给四阿哥道:“四哥接旨吧!”四阿哥满脸疑惑接过圣旨,八阿哥方才转向多宁道:“宁格格接旨!”
多宁原以为已宣读完毕,刚要站起来,一听只得又跪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刑部尚书陈诜之女陈多宁,朕御赐之宁格格,奉太后懿旨归省海宁。现太后凤体抱恙,择于康熙四十九年十月三十日给十四阿哥完婚,特命宁格格速速回京不得有误,钦此。”八阿哥宣读完,将圣旨交给多宁道,“皇上另有一道密旨给宁格格,宁格格接旨吧!”
多宁接过圣旨站在四阿哥身边,四阿哥好不容易等着圣旨宣完,沉着脸问八阿哥:“皇阿玛如何得知我在这儿?”
八阿哥只管自己说:“四哥还是即刻回京的好,皇阿玛吩咐儿臣只管宣完圣旨就回京,不用等四哥。”说罢回身就要走。
多宁挡在八阿哥身前问道:“良妃娘娘好吗?”
八阿哥脸色黯然,瞅一眼四阿哥道:“皇额娘染了天花出宫在别苑养着,我耽误不得即刻就要回京。听说雍亲王府里的格格也身染重疾,当日宁格格跟这位格格私交颇深,不打量着回去瞧瞧吗?”说完不待多宁回答,径自走了。
多宁看向四阿哥,良妃娘娘跟钮钴禄氏同时染疾,怎么会这么巧呢?当日良妃娘娘也到永和宫寻自己,喜云将看到年氏和德妃的事告诉四阿哥,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吗?以德妃的狠毒——多宁不敢往下想。
“皇上有密旨给我。”多宁忽然想起,拿出那道密旨。
四阿哥别过脸,“既是密旨,你自己瞧就好了。”
多宁将密旨打开,自己倒笑起来,皇上这道密旨与她那封密信如出一辙,也是白纸一张!四阿哥听到多宁笑,奇怪的扭过头,看到白纸时脸色一变道:“你呈给皇阿玛那封信说了什么?”
多宁将密旨折好,看着四阿哥的眼睛道:“爷想得没错,是宁儿在信里告诉皇上要和你到海宁来。”
“为什么?”四阿哥不置信地问。
“四爷还不明白吗?爷是皇子阿哥的身份,这是不可改变的!”多宁差点儿就想说因为你是未来的雍正皇帝!如果你走了将来的皇帝谁来当!
“我宁愿自己不是什么皇子阿哥!”四阿哥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明儿回到京城我就抓了十四弟来,你将药给我!”
“不可以!”多宁喊道,“时光仪上是我的名字,只能由我来完成!”历史既然选择了她,她不能冒险假手他人,更不能牵扯四阿哥进来,一不小心阴差阳错让历史改变不是闹着玩的,她已经很努力让错位的尽量纳入正轨,不能功亏一匮。
四阿哥看着她说不出话,多宁的心都要碎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吵架的啊!她紧紧抱着四阿哥一叠声道:“对不起四爷!对不起!”
“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儿的!”四阿哥拥紧她,泪流了下来。多宁的心都颤抖了,那是一个帝王的泪,她不希望看到一个帝王的脆弱,但这泪是为自己而流的,又何其珍贵!
多宁含着泪低声道:“四爷不用担心,无论身在哪里,宁儿的心都是四爷的。”
四阿哥拥紧她,他相信她说的,他担心的是大婚那天她必定会借机让十四阿哥服下还魂散,那个时候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况且他一早打定主意要带她远离纷争长相厮守,如今才过了有滋有味的平凡生活,却又要回到京城,他只是无奈。
不管愿意不愿意,不管心中是如何难受不舍,四阿哥和多宁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往京城赶。一旦做了决定就毫不犹豫,这是四阿哥的性格。既然原本的意愿被迫割舍,那么接下来必须去面对自己的责任,作为一个皇子的责任,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还有作位一个儿子的责任。
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回到京城已是初冬的天气。多宁因为赶路已是极累,加上天气骤冷,身子又才刚见好,一时寒气攻心便又咳起来。
四阿哥找出太后赐的孔雀裘给她披上,直将她送到圆明园内看着她躺下才入宫去向皇上复命。
多宁眼送着四阿哥离开,才吩咐灵儿拿了东西送回陈府去,自己拿出皇上的密旨在烛上烤了烤,一会儿显出几个淡褐色的字,多宁仔细看了看,确定只有五个字:另一道遗诏。
她让密旨在烛火上燃尽后,靠在床边沉思着,另一道遗诏是什么意思?上次皇上赐的那份遗诏她亲眼看过,也亲手将它存放在了圆明园内,那么另一道——难道说当日十四阿哥让皇上写下的不只一道遗诏?想到这里,多宁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么说来另一道遗诏还在十四阿哥手中!至于遗诏的内容不问可知,那一句“传位于皇四子胤禛”自然被改成了“传位于皇十四子胤祯”!尹靖果然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若不是皇上想起还有另一道遗诏,将来就算尹靖的元神被叫了回去,也保不住发生“煮豆燃豆箕”的祸乱!
想到这里,多宁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原本还以为将这份遗诏存在圆明园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然而尹靖会把另一份遗诏藏在哪儿呢?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想到盐泉寺八阿哥说的话,便想着不如先往八阿哥别苑去一趟,于是硬撑着起来了。
才到园子门口,就看到八阿哥的身影,寒气袭人,他怎么站在园子外冷着?多宁推开园门,八阿哥听到声音回过身来,看到一脸憔悴的多宁,心中顿时百转千回。自从她和四阿哥离开京城,八阿哥的心就没有停止过想她。终于在盐泉寺看到她,她站在四哥身边脸上洋溢的幸福,她看四哥时眼中的凄美迷离,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自己的心。今日的宁格格,再也不是当日与他在别苑共舞的精灵,她离他越来越远,咫尺的距离却远胜天涯。
“怪冷的,八爷怎么站在园子里?”多宁掩上门,搓搓手。
“你又来做什么?”八阿哥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
多宁一愣,八阿哥是怎么了?“我来瞧瞧良妃娘娘,”多宁拿出药道,“我带了药来,天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要擦对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天花虽然不是水痘,但古时老把天花跟水痘混淆,良妃既是被小格格感染的,婴孩一般出的都是水痘,若真是天花想来早没命了。多宁自己小时早早就出过水痘,早有免疫力了。
“不劳四嫂费心!”八阿哥冷冷看她一眼,又转了口气道:“还是我应该叫一声弟妹?”
多宁拿着药的手抖了抖,浊气上涌咬紧唇说不出话。
八阿哥将她的神情暗暗瞧在眼里,心都收紧了,又不忍心低低问道:“你心中可曾惦记过我?”
“没有!一丝丝也没有!”虽然八阿哥的声音低不可闻,多宁还是听见了,她冷着脸迎视着八阿哥,想也不想地绝然答道。
八阿哥眼中存有的一点点光消逝了,神情变得更为冷峻,他强忍着心中的伤痛道:“额娘的病会传染,格格还是请回吧!”
“药给你!用不用随便!”多宁将药塞进八阿哥手里,回身推开园门就走,不想孔雀裘勾住门边将多宁一绊,本来就不舒服的她为着另一道遗诏已经够伤神,没想到还要受八阿哥的气,千般委屈万种愁绪让她措手不及,情急之下用力一扯,“哗”一声孔雀裘被撕裂开,多宁一个趔趄往前倒去。
八阿哥急步抢上前拉住她,多宁心中气苦用力挣扎,八阿哥低头向她手上瞧去,她手上戴着的,仍是当日额娘所赠的镯子!八阿哥心中激荡紧紧拉住她的手再不肯松开。多宁回头看向八阿哥,八阿哥眼中的绝望和忧伤刺痛着她,她哑着声音道:“宁儿有负八爷厚爱,八爷何苦折磨了宁儿又折磨自己!”
八阿哥无奈长叹一声放开她,苦笑道:“多谢你惦记着额娘!你且回去吧!”
多宁还待说些什么,狠一狠心扭身走了。
回到圆明园,四阿哥正急急找她,瞧见她人回来了孔雀裘上却裂了个大口,就猜到她去了八阿哥别苑。心下想怪责她病成这样儿还乱跑,但瞧着她脸色灰灰脚步浮浮又不忍心,上前拥住她轻声问:“累着了吗?良妃娘娘怎样?”
多宁摇摇头,没说话。
四阿哥将她抱上床让她躺下,握着她的手蹙着眉道:“宫中一个刚出生的小格格出了天花,已避出宫外了,良妃娘娘怎会也染上呢?”
“喜云姐姐如何?”多宁苦笑一下,她没见到良妃,但想着即使见了,依着良妃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说什么。然而多宁心中却闪过《少年天子》中皇后穿着谨贵人的衣服去拿了出天花的三阿哥的肚兜的情景。
“喜云已经见好了,只是——”四阿哥皱紧眉头,“杨御医私下回说,以后恐怕很难有孕。”
多宁听说已经见好便放下心来,至于有孕之说,她自然不能告诉四阿哥不必担心,以后的乾隆皇帝就是喜云姐姐的儿子。“四爷,明儿宁儿就回陈府了。”多宁咳嗽着坐起身。
四阿哥握着她的手不说话,一路回来他们虽然都没有提到回京之后的事,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在京城多宁总不方便再住在圆明园内。这一夜,两人靠坐在床上,双手紧握着,千言万语也不及此时的脉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就是这般的无奈吧!
回来将近一个星期,离大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陈府里除了灵儿和世倌哥哥深知多宁的心,其他人等只管忙着准备大婚事宜,嫂嫂因为有孕在身不甚方便因而也并不多问什么。多宁一心只思忖着那另一道遗诏究竟会在哪里,想来想去终究只有一个可能,但决定冒险一试。
这样一想便再也坐不住静不下,于是请了旨就毅然往永和宫来。
临近永和宫,多宁不胜感慨,差一点儿自己就命丧于此,如今竟然还能看到这一景一物,可见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
才踏进永和宫门,就看到李嬷嬷在打骂一个小宫女,摔破的茶碗碟子一地狼籍,想来是个新进的宫女不小心打烂了东西。多宁瞧着李嬷嬷的嘴脸,不知从哪涌上的脾气,几步上前扬起手甩了李嬷嬷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多宁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甩过任何人耳光,更别说像这样使尽全力!她看一眼自己的手,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手都通红了。再看李嬷嬷,半边脸肿得似只小馒头,只管瞪着多宁发愣,她大概想不到多宁会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打了她一个耳光。
多宁轻哼一声,冷冷道:“李嬷嬷恁的狠毒,奴俾做错事情讲两句也就罢了,何必打痛了嬷嬷的手!”
“你敢打我!”李嬷嬷看着多宁怨恨地说。
“你想说连德妃娘娘也没打过你是不是?”多宁冷笑一声,“我今日偏要教训你这眼中没主子的老奴才!瞧见本福晋来了不请安也罢了,还我啊我的成何体统!”多宁转向小宫女吩咐道:“去另外端了茶来。”
李嬷嬷恨恨看多宁一眼,急步走进内宫里。多宁气定神闲拍拍手,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教训这狗仗人势的奴才。
多宁等着小宫女端了茶来,接过茶不等通报直进到屋里,想来李嬷嬷早报告给德妃娘娘了吧!果然德妃端坐在正位上,虽然预先得了李嬷嬷的通报,骤然瞧见多宁进来脸上还是微微变了色。多宁将茶端到德妃面前福下身子道:“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德妃不紧不慢的应一句:“免了吧!大婚在即难得你心里还惦记着本宫。”
“亏得有皇额娘,孩儿才蒙皇上赐海宁一行,孩儿心中感激皇额娘,因此今天才特特来给皇额娘请安!”多宁笑吟吟地看着德妃。
德妃听了多宁的话端着茶碗的手抖了抖,强自镇定地喝了两口茶。
多宁瞧在眼里,紧接着又道:“孩儿有话想单独回额娘。”
德妃喝着茶不说话,半晌使了个眼色给李嬷嬷,李嬷嬷不情不愿带着宫女们退下了。“你有何话要说?”德妃放下茶,恢复一贯的漠然。刚才骤见到多宁德妃还着实被吓着了,小妮子竟然能在鹤顶红之下逃生,还真小瞧了她!这回子瞧她又闹什么花样!
多宁暗暗观察德妃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额娘可知道,皇上在海宁给了孩儿一道密旨。”
“密旨?”德妃皱着眉重复道。
多宁筹躇着再说点什么,门外突然响起桂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这回子皇上怎么来了?多宁心中着急,却不得不跪下迎接道:“皇上吉祥。”
皇上见到多宁倒是一愣,再看向德妃更是奇怪,德妃不但没起身迎接皇上,见皇上进来反而闲闲地说了一句:“皇上来了。臣妾正好有话想跟皇上说。”
皇上皱着眉询问地看多宁一眼,多宁做出一副不知情无辜的样子,皇上只得坐到德妃身边应道:“哦?巧得很,朕也有话要问爱妃。”
“皇上,十四阿哥明儿就要回了,皇上看在跟臣妾夫妻多年的情分上,大婚后就将十四留在身边吧。”德妃不管皇上自顾自往下说,“皇上不知道臣妾心中的苦,四阿哥一出生就被抱到佟贵妃那里,那是臣妾的心头肉啊!臣妾日日惦念夜夜牵挂,天凉了禛儿可加衣没,天热了禛儿可睡得好,不在亲额娘身边可有受委屈。臣妾没福分,不能亲手教导禛儿学走路,禛儿病了亦不能亲身守顾在旁。臣妾心中好恨皇上,自己孩儿叫的第一声额娘却是旁人!禛儿心中再没有我这个额娘了!自胤祚去后,多亏得有十四阿哥,臣妾才又活了过来。”德妃幽怨地看着皇上。
多宁听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皇上脸色阴沉着,德妃今日是怎么了,尽提这些陈年旧事!
“皇上,”德妃还没打算停口,“十四阿哥犯下欺君之罪,臣妾求皇上念着对十四往日的疼爱不再追究,臣妾愿意代替十四受罚。”
“十四阿哥犯了什么罪?”多宁忍不住张口问道,顾不得皇上恼怒的神色,她心下着急,再不把握机会问清楚,十四阿哥一回来就没办法了。
德妃抬眼看向多宁,似乎并不认识她,便又转向皇上低低地道:“臣妾看到那道遗诏,十四是大逆不道——”
“遗诏放在哪里?”多宁打断德妃絮絮的话追问道。
“那道遗诏,那道遗诏——”卟一声,德妃向后一倒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多宁跺跺脚,偏偏在关键的时候药性过了!她看向皇上喏喏叫了一声:“皇上——”
“你且退下吧!”皇上疲倦地对她挥挥手,德妃的话象一块石头撞击在皇上心中。除了太子因为是皇后赫舍里氏所生的嫡皇子,皇上最钟爱的就是四阿哥。这个孩儿虽然脾气执拗,个性也太过刚毅,但是若论胸襟论博学都远胜其他诸皇子。四阿哥自小喜怒不定郁结于心,多半也和不在亲娘身边有关,无奈宫中规矩皇子出生不得由亲额娘抚养,须交由地位高一级的妃子代为养育,这也无怪乎四阿哥和德妃心中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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