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黑白来看守所轶事

　　“所以，”将倒下的折叠椅扶正，白马转向总算是冷静下来的工藤，“发生什么了？”
　　虽说算不上是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值班室里，怎么看也像是刚经历过一场规模不大的浩劫。所有的物品都微妙地偏离了其原本的位置，视觉效果上就像是毕加索的立体主义尝试品。
　　正如梦醒之后才会发觉梦的逻辑是有多么暴殄天物，倘是工藤自己，似乎也无法对方才的那番不冷静致以认同。他拉开折叠椅坐下，双肘支于桌面上十指交叉，仿佛这样就显得足够冷静——然而这在乱七八糟的值班室里根本没什么说服力。
　　“还记得之前说过的那个案子吗，”他开始试图说明状况，这倒是比佯装冷静要容易得多，“他们把我撤出去了。”
　　无需什么节外生枝的扩展与夸大其辞的形容，仅是最简单地说明状况，便能直观地碰触到那言语间渗出的怒火。
　　“原来如此，是属于‘那种情况’呢。”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但这毕竟和他没什么直接关系。在给出类似于总结陈词的发言后，白马便抱起双臂，不再言语。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面对这种暗号一样的对话，黑羽表现得像是个局外人。这有很大概率是装出来的，而他如此不经大脑般抛出的无知发言，兴许也只是为了使局面看起来更有趣些。
　　眼看着在场代表了关东势力的两人都没有打算给出回答，服部认命般叹了口气。这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跟在讲师背后的助教。“就是那种情况啦，因为有些人‘不希望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案件哪怕到了收尾阶段也会被撤掉，侦察权也……”顿了一下，他给出补充说明，“总之是很糟糕的情况。”
　　至于这个“有些人”是指哪一些人，服部没有明说。
　　“岂止是撤案，”很没好气地，工藤偏开视线去，“好不容易做好工作的受害方甚至都打算撤诉了。”
　　“当初听说这个案子到了收尾阶段才由工藤君接手，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白马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样想就说得通了，由干出过成绩的年轻刑警经手过的案子，看起来就像是有被认真对待过，”他摊开手摇了摇头，无奈般耸了肩，“看来自一开始就没打算获得有罪判决呢。”
　　能力不代表话语权。事情不应是这样，可有些时候事实就是这样。
　　确认了值班日志还安好地躺在抽屉里，服部舒了口气。他关上抽屉，顺势问向工藤。
　　“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工藤好笑地抽了下嘴角，“都已经撤案了，我还能怎么做？”他将额头抵在了交叉着的双手之上，发出如同职场失意的成年人一样的感叹，“要不我这阵子还是去申请休假好了…….”
　　确认了焦躁中的工藤此刻的坏心情并不是自己的错，黑羽也就放宽了心，仿佛这样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对方更加焦躁。他无所谓地靠在窗边，“哗啦啦”地洗着一副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来的扑克牌。
　　“实在会在意的话，”他“啪”地停下洗牌的动作，“那就继续查下去咯。”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工藤甚至都懒得抬起视线看他，“我可是被撤出去了啊，擅自去调查的话——”
　　“我管你警视厅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游戏规则，”黑羽满不在乎地挑起眉，“如果是我的话，至少我能做到绕开监控去查资料，也能做到不被察觉地去收集情报。”
　　工藤白了他一眼。
　　“开什么玩笑，要是像你那样做的话我岂不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思绪从“这家伙是白痴吧”径直跳跃到了“这好像行得通”，紧随其后的便是无止境的“我居然会认同这种方法”的自我怀疑。
　　“如果工藤君确实想要将这个案子查下去，”白马探，警视厅总监家的公子适时地开口，为他的想法提供助推力，“我可以帮忙拜托到值得信任的人。”
　　“你们别给我整那些歪点子了！”身为1412室的直接负责人，服部敏锐地从他们的发言间嗅到了危险的因子，“要是你们想用这种理由随意乱逛，头大的可是我这边啊！”
　　“那不是问题，”出乎意料地，工藤径直打断了服部，让人一时间搞不清他究竟是站在哪一方，“在敲定方案之前，服部，我先确认一下，他们被关押在‘这里’的事，并未对外公开，是这样没错？”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的话……”忽然被问到很久之前的事，服部挠了挠头，“理论上是这样说没错啦。目前公开的情报就只有‘他们有被关押’，考虑到可能会造成的社会影响，具体位置确实是没有公开。”
　　“也就是说，知晓‘他们在这里’的，就只有当初案件的直接相关者，以及你我。”工藤给出论断，“这样说应该也没有问题？”
　　隐约感到自己在被绕进一段诡辩，服部没有回答，只是点了头。
　　“换句话说，哪怕他们现在‘没有’在这里，只要对外界宣称‘他们一直有被关押’，就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具体在什么位置，在做什么，”言语论调就像是最严谨缜密的反派，工藤给出这一番诡辩的终论，“我想对这点你们应该也没有异议？”
　　已经猜到他所在计划的事，其余三人都颇有些哑口无言。
　　“没有…异议。”
　　“想要我们帮忙就直说嘛，”黑羽有些听不下去，“别搞那些拐弯抹角的诡辩论证你的犯规有多正义了。”
　　他随意从手中的扑克中抽出一张，并翻转了牌面。
　　或许是魔术，或许是巧合，那是一张Joker。
　　“先犯规的可是他们，那么我们怎么做都不会显得过分。”黑羽得胜般抬起下颚，“啊，顺便说一句，”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扑克，示意般前后比划着，“反正都已经‘被关在这里’了，我想再怎么样也不会更糟了吧。”
　　在各种题材的漫画中，让死囚去完成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桥段屡见不鲜。只因他们已经身处谷底，处境已经“不可能更糟”了，便仿佛拥有了向死而生的勇气，有能力与觉悟去面对任何冒险。
　　“想不到还会有要因为这种事拜托你们的一天，”大抵是胡来的事情见得太多，工藤对自己这番胡来的计划，已是几乎能苦笑着欣然接受，“嘛，因为私下里进行调查是我个人的决定，所以你们不必太认真去对待，毕竟——”
　　“这么说真是太见外了工藤君，”白马扯开人畜无害的纯良微笑，看起来就像是最正统的高智商邪道男主角，“既然有意愿要‘合作’，决定自然不由特定的某个人做主，而属于在场的所有人。”
　　工藤不适地瞥了他一眼。
　　“是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积极了？”
　　“我有考虑过，”回答得相当认真，白马的神情不是在开玩笑，“这一次的‘合作’可以成为不错的素材……”
　　“你准备开新连载吗？”黑羽似乎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可有得期待了——”
　　“所以？”工藤一脸的不以为然，“你打算把这些破事写成书出版？很好，然后全世界都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哦呀，那可不太妙。”
　　将后知后觉的遗憾演绎得相当真实，看来白马也的确只是相当认真地在说玩笑话。
　　有些光辉事迹，有些英雄传说，似乎永远也不会留存记录。
　　但总有人会知道，也总有人会去记住。

　　“这样，这样……很好，我了解了。”
　　“计划”实行的一个月后，一切都仿似相安无事。1412室的两人如向外界公开的情报一样，“一直待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工藤在短暂的休假后回到了往常的轨道中，而服部也渐渐开始不再为他的日常工作而抓狂。
　　表面上是如此。
　　切断通话后，工藤像是松了口气。了然地闭了闭眼，他在嘴角扯开势在必得的微笑，并划动屏幕开始拨给另一个号码。
　　“他们那里似乎进行得挺顺利。”
　　“OK，收到。”
　　空无一人的1412室门口，服部在巡逻日志上划了个勾。

　　“今日的1412室也没有异常。”

　　END

《破局者联盟TRAP》
谜题，游戏，密室......一个有关普通人与御宅族的，发生于高中的校园热血故事（误），不来看一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