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反派总来跟我诉苦

作者:懵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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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江述怀,”江述怀也报上了姓名,见李寻欢面露歉意,便笑了笑,“阁下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方才的事不必挂怀。”

      李寻欢听到江述怀的名字一愣,而后笑道:“原来是金风细雨楼的江中神。”

      几个月前,他尚在汴京为官,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一举一动向来受京中各方势力的关注,他自然不会对江述怀这个医术高绝,来历神秘,又一跃成为金风细雨楼五大神煞之一的名字陌生。

      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李寻欢以天色已晚为由,邀江述怀和宫九去李园小住一晚。

      江述怀只想赶紧解决了宫九这个麻烦,便婉拒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李兄见谅。”

      李寻欢闻言略一犹豫,到底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只说了句日后有缘再聚。

      道过别后,李寻欢目送两人远去,脑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与江述怀同行之人的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有些莫名的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另一边,江述怀和宫九走出一段距离后,江述怀就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宫九打晕,拿出地图确认好方向后,提着人一路奔向涿州城。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不同于夜晚依旧热闹的汴京,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加之近年同几个外族又摩擦不断,所以涿州城管理严格,在宵禁制度上尤甚。

      江述怀拎着宫九翻过城墙,只见夜深人静的街上除了巡逻的守卫,便再无闲逛的寻常百姓,客栈自然也都打了烊。

      宫九恰好转醒过来,他看着面前不甚熟悉的城池街景,心里还未来得及生出什么感慨,就听江述怀低声问道:“你可认得太平王府在哪个方向?”

      宫九沉默。

      别说这里他几乎没踏足过,即便是生活多年的汴京,他也是记不住路的。

      江述怀:“……”

      是他错了,他怎么能对一个路痴抱有期望。

      费了些时间寻到太平王府,两人依仗高绝的轻功,悄无声息翻墙而入。

      宫九身份敏感,若是太平王世子私离汴京,来到涿州的消息传出去,以皇帝敏感多疑的性子,还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两人轻松避过府中的护卫侍从,由于不认识路,转了几圈后,才终于找到了正在书房挑灯夜战,兢兢业业处理公务的太平王。

      宫九闯进来的时候,太平王刚停下笔,准备喝杯茶就去歇息,结果一抬头看见本该远在汴京的儿子,太平王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自宫九母亲去世后,宫九就对他横眉冷对,再也没给过一个好脸,后来更是独居汴京,常年不见人影,此刻看久未见面的儿子突然出现,太平王心里不由惊喜交加。

      “阿九怎么会来这里?”太平王放下茶盏疾步走上前,他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夜色,猜测宫九连夜寻他,怕是遇上了麻烦事。

      于是他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太平王的第一反应是自家儿子被欺负了,但一想以宫九那脾气,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哪轮得到别人踩到头上。

      宫九则与太平王热络的态度截然相反,不管表情还是语气都森冷无比:“我来求证一件事。”

      太平王一头雾水,但宫九也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不再开口。

      他一走开,太平王就注意到了站在门口,一直默不作声的江述怀。

      “这位是?”

      江述怀拱手行了一礼:“在下江述怀,受世子之邀来边关办些事情,深夜贸然造访,还望王爷海涵。”

      太平王正值壮年,五官端正硬朗,单就外表来看,跟俊美贵公子风格的宫九完全不像父子。

      太平王看向宫九,见他冷着一张脸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转回头对江述怀笑道:“江公子请坐,想必阿九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他同江述怀客气寒暄,出乎意料的没有问江述怀要帮宫九做何事。

      江述怀心中暗骂宫九这个不靠谱的甩手掌柜,面上则端着礼貌的微笑:“真要说起来,倒是世子帮我许多。”

      宫九不开口,江述怀和太平王又不熟,聊上几句气氛就逐渐开始尴尬,幸好江述怀想起金风细雨楼和太平王有几分交情,才得以将对话延续下去。

      苏梦枕向来对边关一带的事多有关注,在边关有需要的情况下,不管是钱财兵力还是兵器,一直都有暗中支持。

      太平王对金风细雨楼印象颇佳,听说江述怀是风雨楼的人,对他的态度也热络自然了许多。

      说得兴起,太平王还感叹道:“这些年多亏有苏楼主相助,不然这边的情况还要更糟糕几分。”

      皇帝昏庸,朝堂又多由主张苟且偷安的蔡京一干人把持,期待他们往边关送粮草兵器?还不如期待一道雷把他们全都劈死来的实在。

      一刻钟后,太平王一切如常,没有半点异样。

      “这不可能!”宫九突然起身,惹来太平王诧异的注视。

      他已察觉到自家儿子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宫九对老父亲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他盯着江述怀,脸色阴沉地像要杀人:“他手上的人命成千上万,为何毫无反应!”

      “因为太平王杀的是外敌,为的是保家卫国,不曾做过亏心之事,自然胸怀坦荡,一身正气。”

      江述怀神情沉静,他看着宫九,以防他受打击过重,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被夸得猝不及防的太平王看看江述怀,又看看自家儿子,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九充耳不闻,身上的杀气再也控制不住:“不!不可能,我不信!我明明亲眼看见,就是他杀了我母亲!”

      “阿九!”太平王满脸的惊愕和不可置信,“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宫九已经彻失了平日的冷静,他神情癫狂,目光凶恶,俨然一副要走火入魔的架势。

      随即他猛地跃起,抬掌打向太平王。

      宫九惊怒之下用出了十成十的力道,这一掌若是打实,太平王毫无疑问会当场毙命。

      然而江述怀早有防备。

      他接了宫九一掌,将其制住并封住内力,以免继续暴起伤人。

      太平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完全失了平日里的杀伐果决。

      剩下的就是太平王父子间的私事,江述怀无意掺和,太平王向他表达了歉意,并叫来信得过的管事送他去客房歇息。

      书房里只剩他们父子二人,太平王看着自家儿子因为内力被封,犹如无力挣扎的困兽模样,良久后深深叹了口气。

      他缓缓道:“当年我奉先帝旨意,率军前来边关抗击金辽,也是在这里,我认识了你的母亲。”

      之后两人相识相爱,自然而然结为了夫妻。

      说到这里,太平王的表情柔和下来,却很快又转为了苦涩。

      边关摩擦不断,仗一打就是数年。后来先帝病逝,太平王尚在边关,且无意争夺皇位,但他低估了自己在民间和朝堂上的声望,却高估了同新帝之间的兄弟情谊。

      所幸新帝虽然忌惮,但碍于名声和太平王手中的兵权,没有对太平王直接动手,只是暗暗在军中埋了眼线。

      太平王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无惧任何猜忌,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王妃会是敌国之人。

      新帝这边唯恐抓不住太平王的把柄,太平王妃那里又被母国施压,催她尽快传递大宁的战略部署和及相关情报。王妃怕自己身份暴露,连累太平王父子,内心几番煎熬之下,最终选择了自尽。

      “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太平王苦笑,“直到你母亲自尽之时,我才知道她竟是敌国派来的细作,天晓得她到底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复又道:“我不知该如何同你解释这一切,对外也只说王妃是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然而太平王万万没想到,当时尚且年幼的宫九,好巧不巧正躲在房间的柜子里睡着了,醒来时恰好看到了太平王妃胸前插着匕首,倒在太平王怀里那一幕,从而导致他误会了这么多年。

      ……

      对太平王父子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只有事不关己的江述怀美滋滋睡了个好觉。

      边关虽然生活条件比不得汴京,但这里远离了朝上尔虞我诈的倾轧,也不像汴京那般江湖势力错综复杂,民风反而更为淳朴。

      出了太平王府后,江述怀在城中转了转,看着日头已近晌午,便随便寻了家酒楼。

      江述怀刚要进门,一个面如冠玉,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恰好从店内出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江述怀感觉到对方若有似无地看了他一眼,然而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很快消失在了人海中。

      江述怀没有太在意,转身进了店。

      然而他运气不太好,店小二一脸歉意对他说:“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的雅间已经没位置了,您看要不要在大堂委屈一下?”

      虽然这些天因为赶路没能正经吃饭,现在着实有些饿了,但江述怀看了看店里鱼龙混杂的人群,还是摇头道:“不了,我还是……”

      话未说完,楼上一间屋子的门开了,江述怀抬头,正好同一个衣着简朴,衣服上还打着几个补丁,仿如落魄书生模样的青年对上了视线。

      对方爽朗一笑道:“这位朋友若不介意,不妨上来一起喝一杯。”

      青年相貌俊朗,一身正气,江述怀当然没什么好介意的。

      他上楼进了屋子,朝青年拱手笑了笑:“叨扰了。”

      落座后,江述怀看着桌上的两副碗筷,目光微闪。

      青年唤店小二进来,重新上了一桌酒菜,而后倒了两碗酒,而后拿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动作洒然而豪迈。

      他说道:“酒自然要与朋友兄弟一起喝才有意思,何来叨扰一说。”

      ……这才刚认识,连话都还没说两句,就是朋友了?

      江述怀顿觉眼前青年的身影,同爱好交友的某个人有了些微妙的重合。

      一坛酒下来后,两人互道了姓名,戚少商一听,脸上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

      “江湖上以伞为武器的人不多,符合年轻俊秀,武功高深这个条件的更是少之又少,戚某人寡闻,只能想到江兄弟一人。”

      而事实证明,他所料果然不错。

      听闻江述怀为无情治腿,因此同神侯府交好,若他忽然出现在涿州是受神侯府所托,为抓绝灭王而来,情况可是大为不妙。

      想到这里,探不出江述怀的武功深浅,自觉动起手来自己绝对拦不住的戚少商心下沉了沉。

      江述怀对戚少商的想法一无所觉,他看看桌上的伞,表情有些无奈:“原来这么明显么?”

      风雨楼的“无发无天”,六分半堂雷媚手下的一支小队,用的都是伞,他还以为这并不算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器。

      两人在雅间喝酒闲谈,大堂里,说书人刚好讲述完了太平王的一场经典战役,正在同人细数太平王的功绩。

      那慷慨激昂,满含敬佩的语气,即便是初来乍到,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江述怀,也能明显体会到太平王在此间的声望到底有多高。

      戚少商听着听着,忽然叹道:“若当年继承皇位的是太平王,不知这天下又会是何种光景。”

      江述怀就着故事喝酒下饭,听戚少商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倒也不觉得多惊讶。

      毕竟有保家卫国,驻守边关十数年的太平王珠玉在前,谁能对荒废政事任奸佞当道,自己却安于享乐的皇帝升起敬意。

      江述怀直言道:“以太平王的品行和能力,大宁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落得一副大厦将倾的鬼样子。”

      那边说书人感慨完了太平王的功绩,又转而提起连云寨明教等抗击金辽蒙的义军组织。

      江述怀手中筷子不停,补了一句:“往者不可谏,与其做毫无意义的假设,倒不如放眼于未来。”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说书人说了句“九现神龙戚少商”,然后开始讲戚少商收服连云寨时的英雄事迹。

      江述怀:“……”

      戚少商早已习惯了自己的事迹出没于说书人的嘴里,表情淡定得很,反倒是听了江述怀的话后,他眼睛一亮道:“是啊,不若放眼于未来!”

      往者不可谏,来者却犹可追,江述怀这话不正是在说,不能让一个错误的人在他不该待的位置上继续待下去吗?

      想通之后,戚少商笑道:“江兄弟心如明镜,倒是我过于小心了,实在是情势所迫,江兄弟勿要见怪!”

      说着便闷了一口酒,自罚一碗。

      江述怀:“???”

      你就差直说狗皇帝不配坐皇位了,到底哪里小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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