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贪得无厌

　　你想你是有点喝多了，今天是你人生中最大一个项目的开机酒会，你施施然地踏上舞台，一番激昂又感性的言辞，得到台下如雷掌声，你又大大方方下台，游走在每一个席间，应对着每一个人物，谈笑风生，推杯换盏，游刃有余。
　　但没人能够从你的笑容中洞悉，你并不开心，你偶尔偷闲背对着他人，才会敛起所有刻意堆砌的笑，环顾四周，又深望酒会大门良久，在心底感叹，他还是没能来，尽管他也并没有承诺，只是说尽量赶来。
　　最后你身边保驾护航的只剩下一个魏谦。
　　“你干嘛一直跟在我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泽言把你卖给我了。”
　　“李总交代，看着你。”
　　“看着我？你见我醉过？”
　　“见过，很久之前了……”
　　你瞪了他一眼，确实很久之前了，那时候你还经不起大场面，稍微被灌了两杯浑酒，就有些犯晕了，偏偏你喝多了确实很安静，不爱说话，但却似乎逮人就又搂又抱，然后就埋在别的径间细碎地暗暗啜泣。而那一次遭殃的，是他。
　　你缓步走到靠大门的角落，魏谦紧随其后，看着你有些漂浮的脚步，不由地伸手想去拉你，但几次都没有成功，正在他无奈头疼之际，你却忽而转了身，抬眸瞥了一眼大门的位置，随后眨了眨眼，微微迷离涣散而注视着魏谦，忽然就伸出了手臂，企图搂上魏谦，魏谦不断倒退的姿势都映入你的眼眸，你却不知所谓地笑靥如花。
　　说时迟那时快，他拉开了魏谦，直接挡在了你的面前，顺势让你入了怀……稍顷，你退了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你仿佛看清了他的脸，又仿佛有些许模糊，但大概你能确定的是，你眼前的这个人脸色并不好看，沉着一张脸盯着像是醉得一无所知正在发疯的你，完全失去了往日温柔的模样……
　　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低低地沉在了心谷底，眼底蓄起了泪，朦胧了视线，你们之间，变了吗？这，又是从何而起？

　　网传华锐集团的年轻总裁李泽言曾斥资5亿投入一家面临破产的影视制作公司，全系因该制作公司的年轻女继承人在床上使了力，深得李总欢心，使其飞速成为行业顶尖的制作人。
　　你关掉X博，心里又好笑又难受，距离李泽言投资自家公司已经快三年了。短短几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李泽言早已不再是那个时刻都会怼你，把你逮去做汇报的霸道总裁了。不，确切地说，他还是那个霸总，只是你变了，你已经变成足以站到他身边，能与他齐头而立的那个人了。
　　而你和李泽言嘛……
　　“抱歉，我不知道是什么风向值得大家把两三年前的事拿来说，但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我和……咳，大家说的那位制作人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兼朋友！还有就是，我已经结婚了，我不想再次申明你们都知道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什么谣言，而对我的爱人造成误解，我保留追诉造谣者的权利，谢谢。”
　　这是你点开李泽言今天在华锐其他项目的新闻发布会上的一段回应，很好，很官方，比起自己先去无力地辩解，霸总毕竟是霸总，三言两语，虽未必让所有人信服，但起码地位至此，大多数人便不敢多妄议，也好。
　　「你搞什么？」
　　发件人：李泽言。
　　可是，可笑，李泽言可以冠冕堂皇地说那一番说辞，但却不代表他不会在私下里迁怒自己，毕竟最近的自己，又让李泽言觉得自己还是幼稚不改。
　　「所以？你觉得是我？」
　　「你说呢？我知道你最近和他闹情绪，不过我说过了，不要那么幼稚，拿我当借口。」
　　「李总，我可以在你面前幼稚，但我真不会无聊到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嗯，好吧，我会查。你知道她很小气的。」
　　「那希望她能搞清楚小气的对象吧……李总，不如你想想最近哪位小明星想勾搭你，没勾搭成？」
　　「哦。你知道是谁做的？」
　　「我不再是那个迷迷糊糊遇到事就干着急的小丫头了，被搞事，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哦？那他呢？」
　　「什么？」
　　「不是不坐以待毙吗？你就干看着那位千金小姐拐走他吗？」
　　「……」
　　「多大点事。」
　　「李泽言你不懂，连你这种傲娇鬼都直言不讳李夫人会小气，他就更……算了，懒得说了。」
　　「小题大做。」

　　你和李泽言所讨论的“他”，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现男友，年轻有为的天才科学家许墨。他不是常人所认知的那种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科学家，这是你一开始就知道并且意外的，意外到当初直接就被他撩走了。
　　他博学，但不会在你面前卖弄，而是一点一滴地用他自己独有的温柔方式传达给你，他不会像李泽言那样严厉教学逼你成长，相识之初他就对你说，在他面前，你可以放慢成长，他也会对你说，他会永远站在你身后，在你需要的时候张开怀抱，给你依靠。
　　那些最艰涩的日子里，你高兴地笑，他就会揉揉你的脑袋也眯起眼笑；你不高兴了，即使忍住了眼泪，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就发现你的心情，他不会逼你告诉他，但是他会耐心等你说，然后搂着你的肩轻吻你的发丝，再告诉你，如果是他会怎么做；那就更别提你伤心哭的时候，他一定也会心疼地把你拢在怀里，抚着你的背，任凭你把泪水擦在他那并不便宜的衣服上……
　　正因为如此，你不觉得他会不知道你在生气，你介意他没告诉你，前几天他外派公干，那个什么院长的千金姗姗小姐在X博上说失恋去国外散心，结果是在同一个国家。你更介意的是，他发了一条内容是“难过的时候，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的朋友圈，也同样被姗姗截了图发上X博，并写了“谢谢”。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故意发给你看的，不然大可以只圈地自嗨发朋友圈好了。但偏偏圈子就是这样微妙，你和这位姗姗小姐竟也是有一二微不足道的交集的，一来二去，你们并没有互关，但却是知道彼此账号的，自也是有朋友会睹见会告知于你，所以最后你还是都知道了，你不高兴，是十分不高兴，纵使你不会不清楚许墨拿是发给你看的，但被人这么用，你也是不乐意的。
　　可是，许墨却像是头一次没在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你的不快。
　　前段时间你是极忙的，确实遇到了很多瓶颈，也确实经历了很多困境，但你都挺过来了，你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又登上一个高峰，这些喜悦其实你都没来得及和许墨分享，你想象中的，他应该会摸着你的头，然后温柔地对你笑，拥抱你，夸奖你。
　　然而，这些都没有，当你忙完最后一项工作漏液回到家的时候，饭桌上只有许墨给你留的宵夜，摸了摸还是温热的，他还是一如既往体贴地算好时间为你准备好一切，即使他也同样忙碌。但当你走进卧室，却只看见他背对着你在收拾行李。
　　你心里一颤，不知道怎么地，想的却是他是不是要搬回隔壁自己家了，于是上前搂住了他，他顿了顿，也不过是轻浅地拍了下你的手示意你放开。
　　“你别走。”
　　他怔了怔，立即回头看你，接着又听见你说，“别回去。”
　　这下他笑了，不算温柔也不见得高兴，然后就问你：“怎么会觉得我要搬回去的。”
　　“啊，不是吗？”
　　“你在想什么？是我最近哪里做得不好，给你什么错觉了么？”
　　话还是平常温温和和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他的语气里多了愠怒。
　　“当然不是，我怕是我最近太忙，冷落了你，你会生气。”
　　“……傻不傻，我只是去出差，不过时间有点长，小半个月吧，那个月底节目开机的酒会恐怕未必能赶得回来。”
　　“哦。”

　　你是没有想到，这次放他走后，结果搞出来那么多后话，你看到姗姗发的X博之后，对于许墨的每一条短信都是话里有话，斟词酌句地都像刺探，意图把自己不快的心情都传达给他，可惜，他破天荒地都没接腔，连汇报日常都是淡淡的措辞。
　　你不信他不明白，你跟李泽言吐槽，李泽言反是觉得你们俩都在发神经彼此较劲，其实哪有人相处了两三年都不变的，他觉得你该长大了，有什么不痛快为什么每次都要等许墨去猜去发现，你倒是不甘示弱地回那是许墨宠出来的破习惯。
　　可是说完你就沉默了，李泽言好笑地看着你，说：“怼我倒顺口，你怎么不这样指着他说？”
　　你不敢，也不舍得，你怕破了一次戒，以后都没这样被宠的福利了。
　　你转了转念头，又跟李泽言说，要不也让许墨吃吃醋，让他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你这样意味深长地瞧着李泽言，霸总顿然就被吓退了，直接就老套路骂你，
　　“幼稚！”
　　“李总？李泽言？”
　　“你不要乱来，我警告你。对，乱来也是你的事，不要扯上我。”
　　“行啦，不扯你，还怕你回去跪键盘呢。”
　　“白痴别乱讲！她才不像你。”
　　“哈哈……”
　　但是在你不知道的背后，李泽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你们一把，他发了个消息给许墨。
　　「你们怎么回事？」
　　「嗯？」
　　「你…和那个姗姗又怎么回事？」
　　「姗姗？……我都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哦，那就是那傻丫头无理取闹。」
　　「她怎么了？」
　　「她不高兴，你不知道吗？」
　　「知道。但不知道为了什么？」
　　李泽言只好发了姗姗盗用许墨朋友圈的X博截图。
　　「…………那是我发给她的。」
　　「嗯。我猜也是。但这种话不当面对她讲，真不像你。」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前阵子看到她那样努力出色地靠自己度过难关，我就在想，她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不清醒。被她传染了？」

　　是的，在爱情里，谁还不是一个不清醒的傻瓜呢，纵使顶着天才的名号，可是面对他心心念的人，他却会觉得什么博学多才，什么双商极高，都是假的，一对上你，他就没办法冷静去思考，去分析，只是想要你看着他，无论开心无论难过，都告诉他，让他来为你挡风遮雨，一如最初的那会。
　　但人是会变的，你也会长大，现在的你已经足以在行业里站稳脚跟，游刃有余间也让人对你刮目相看。你不是他需要悉心呵护的小姑娘了，所以，当你之前没有再依靠他的时候，他却突然不自信了起来。
　　他记得你也对他说过，希望自己能放慢脚步，等一等自己。所以，他放慢了，不会再没日没夜地做研究，也不会所向披靡攀爬每一项成就。有那样一段时间，他觉得，他最大的成就就是看着你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前段时间，他也是推掉了很多还算重要的工作，不过就是怕你累了难受了能够无微不至地照顾好你，一如既往等你投入他的怀抱，告诉他今天的种种经历，但是都没有，通常都是你回家了，匆匆吃几口夜宵，便倒头就睡。
　　他拥你入怀，他却又失眠了，这些，你似乎都没发觉。
　　之后他自己收拾行李准备出差，你却问他是不是要搬回隔壁，他愣住了，甚至反应不上来，是你们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吗？他有些气闷，但却还是不舍得质问你是不是不信任他了，直到听你说是怕他生气，他才略略安心，原来你还是怕的，怕他离开，也不要他离开，是这样就好，他舒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你的情绪，可是所谓的不高兴，却不知道从何而谈。他到底还是想把他的心情表达给你的，曾经他也会迂回试探，但现在却连直接试探他都退却。所以最后，就只是更拐弯抹角地发一个朋友圈，他到底还是没想过会被那个什么姗姗利用，毕竟不管你介意与否，他都刻意保持着距离，而且据他所知姗姗早已有了男友。
　　无心手上的工作，便刷了刷所谓姗姗的X博，想体会下你看到后的心情，但不成想刚刷完想给你电话时，他看到了你和李泽言的那则绯闻。若论现在，他确实是不信的，可是八卦却涉及了两三年前，他鬼使神差地还是在意了起来，你和李泽言所经历的一切风雨并不亚于你和他许墨经历的，小时候的那些旧事，之后又共同应对BS，你们最后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伙伴，只是归于感情，你选择了他，而李泽言也获得了他的挚爱。
　　那么，你真的没有在他和李泽言之间犹疑过吗？他突然的不确定，即使他都知道，从头到尾，你对他的感情就是不一样的，但因为实在太在乎，难免揣测，难免多心。
　　他看了李泽言的回应，很官方，也并没有什么可摘取的，然后，他不经意间，又转到了关于你的直播访谈。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谣言，但谣言止于智者，我和李总的关系并不容得外人非议。”
　　—— 其实之前有很多小料都会影射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们之前也都一直保持沉默态度，这次双双公开声明，李总那边已明确表达是不想李夫人有所芥蒂，那您呢？
　　“其实没有一个公众人物不会被人说三道四，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当然，和李总一样，我也有在意的人，不希望他有所误解，这也是人之常情。”
　　—— 他，是指您一直没公开的爱人吗？”
　　“哈……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 坊间传言，您也早已成婚，只是不曾公开，所以您介意我这种说法吗？”
　　“不，他还不算是……以后也不知道……看他了。”
　　—— 什么？
　　后面半句你说的很轻，提问的记者似乎一下子没领会，但他却一字一句都听清了，甚至他注意你说这句话眼神里的不确信以及淡淡的失落。他心里不由地抽痛，他怎么突然就变得那样大意，明明已经发觉了你并不高昂甚至带着点闷气的情绪，他却选择了假装忽视。
　　许墨没发现的是，在感情的较量里，他才真正像个孩子，闹着情绪等你来哄，李泽言倒是没有骂错，一样的幼稚。
　　再没法安心工作，二话不说定了机票，兴许是能赶上明晚对你来说很重要的酒会的。
　　下了直播，你便谢了这位相熟的记者朋友，对方却一脸意味深长地笑你说，
　　“你允许我这么问你，怕不是要向你们家许教授逼婚了吧？”
　　“哪有？”
　　“认识你一年多了，都没见你在公开场合提过你的感情问题，要不是我有幸见过他……”
　　“大概……再不表明我在乎他，他就不要我了吧。”
　　你想了想，说到底，你也想宣示主权的，如果是以前，或许你撒个娇卖个乖都能解决，但如今，你是真的感觉你们都变了，都变得小心翼翼，从沉默到冷漠，好像一切发生地太过自然，以至于到最后一丝丝的风吹草动都让你措手不及，让你失态。
　　“不会啊，有限的一两面之缘，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在意你超乎你的想象，你大概是看不到吧，每次小型酒会，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你，你偶尔走开和谁去招呼敬酒，只要是男的，他的眼神就很微妙，尤其是和你还聊得不错的，他脸就更黑了。”
　　“……他，那是独占欲吧。”
　　“你傻啊，有爱才会想独占啊，除非他不是正常人。”
　　没毛病，你反思你最近的言行，论原因，也不过是想独占许墨，不轻易让给别人。

　　「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喝多了。」
　　「知道了，我看着她，要抱也让她抱我。」
　　这是在你不知道的背后，来自许墨和李泽言的对话。许墨看到李泽言回复的时候，正在来酒会的路上，读取着文字的一瞬，许墨笑不出来了，心里仿佛就被什么东西堵了，呵，不行，就算是李泽言也不行。
　　但是，许墨是真心没想到啊，当他走到酒会门口，就看到宴席某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是这样的情况：你面对着一个男人，看背影像是魏谦，而你手里还拿着一杯红酒，眼神迷离还有些涣散，虽似是在看着门口张望，但他不确定你有没有看到他已经来了，便只听得你嘟囔着有些迟缓地问魏谦，
　　“李泽言呢？”
　　“夫人不舒服，正陪着。”
　　“哦。”
　　说完，便伸出双手企图搂上魏谦的脖子，许墨当场就不痛快了，立马上前拉开嘴里还喊着“你别你别”的魏谦，直接让你顺势扑倒在他的怀里，却在听到你软软地叫了一声“许墨”后便安心极了，把你拥在怀里，轻声说，
　　“嗯，我在，我来了。”
　　他想起很久之前，你也是这样的，你喝多了，四处游走，看到他忽然站到了你的面前，你就傻愣愣地搂了上来，歪着脑袋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间，不一会就感觉颈间微微湿润，那天你哭了，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那般委屈，但也是那天，你和他确认了关系。
　　此刻，你退开了半步，松开了搂着他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脸色，从阴到多云，却吝啬了你最爱看的他的笑，他冷冷地说，
　　“你喝多了。”
　　“……许墨。”
　　“嗯……呜……”
　　你迷离着眼，看着他发笑，唤了一声名姓，便毫不犹豫地直接亲了上了他微凉的唇，辗转又从唇角顺延到他脸颊，你甚至又踮了脚，企图再去亲他的眼眉，他只好微微用力把你往外推了推，惊异又似是严肃地望着你，但眼里渐渐泛起的笑意突然藏不住了。
　　他想，很好，变本加厉了！这幸好是自己来了呀。
　　你又笑，再次埋进他怀里，紧缚着他。
　　其实，你从来没告诉过别人的是，即便是你喝多了，微醺了，醉了，你的脑子也都会是清清醒醒的。那一次，你不是随机的，你是看准了人才抱上去的，今天也不例外，就是你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昨天记者朋友说的事，你想啊，难道许墨每次在意你和谁喝酒，就是怕你这样发酒疯？！嗯，果不其然。

　　这时李泽言携着李夫人款款而来，刚刚好目睹这一幕，可谓瞠目结舌。
　　许墨松开了怀抱着你的手，改成牢牢地牵住你的手，看着李泽言问：
　　“这就是你说的看着她？”
　　“呵……你不是来了吗？挺精彩的。”
　　“我带她回去了。”
　　一如既往地从他的鼻息里传出一声低笑，二话不说便拖着你的手走出酒会。
　　看着两个都在无理取闹的人，李泽言哼笑了下摇了摇头，瞪了眼已经傻眼的魏谦，却听得身边李夫人幽幽地说：“你在意了十几年的女孩子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说着转身婷婷袅袅地往红酒台方向走去，李泽言跟上说：“不准喝。”
　　“你管我，我又不会像她……”
　　“你敢像？！”
　　而此时令人大开眼界的女孩子，就是你，被许墨背着回家，听到你甜甜软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许墨……”
　　“嗯，我在。”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吧？是不是以后你开心和不开心都不会和我分享了？”
　　“……傻瓜许墨。”
　　“嗯？”
　　“啊，真好，终于有一天能叫你傻瓜了！”
　　“你啊……醉得不轻。”
　　“哼……我离不开你的，许墨。”
　　“是不是醉话我都当真了。”
　　“许墨，我没醉。”
　　“好……”
　　许墨显然有些不信，不过，算了，还是不告诉他你的小秘密了，你这样想着，窝在他颈间浅浅轻笑，原来这样靠着他，竟是如此安心。
　　“下次我不在，你别喝酒，不，我在也不行，除非就只有我和你。”
　　“那我醉了，岂不是让你为所欲为了？”
　　“呵……你那个模样是你要对我怎么样吧？”
　　“哦，好像是这样。”
　　“所以啊，我的小醉鬼，你那个模样我知道就好，那么可爱，我不想给别人看。”
　　“好，就只对你！”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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