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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应桥有点无措,但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冷静淡定的样子。她想过以谦会发飙,但在外人面前,应该不会让她下不来台。她服软道:“我也是没办法。节骨眼上我不能气他,他心脏不好。”
“我不是和你说这个,我是问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征询我的意见,只是,通知我。”
以谦毫无感情的语气让应桥觉得自己的确是理亏在先,“我们回去说可不可以?”
“呵,那谢谢你通知我了。苗先生,对不起,失陪了。”说完以谦就走出了店门,她觉得有点委屈。她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应桥要坐稳应氏这个位置,流言蜚语,私人问题如果被人抓住了都可以成为把柄。她懂的,即使应桥只是爱上了她,但在外人看来,这已经足以挑事了。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东西能比舆论更让人抬不起头。
她只是委屈,应桥一点口风都没有透给她,没有提及没有商量,直接就让她接受,她做不到,对于感情,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
应桥没有追出去,她有点愣神,是的,从一开始以谦就是她的意外,她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她全心全意的对自己,自己却一再伤害她。真是残忍呢。
苗品诚说:“你不追出去吗?”
应桥回头看着苗品诚:“你还没给我回答呢。”
“你不够爱她不是吗?”
真是一语中的,商人的眼光果然毒辣,应桥想,如果和以谦相比,自己的确不够爱她吧,至少她不可能不顾一切。
缓缓的吐出一句“这不需要你来评判。”应桥问苗品诚:“你会怎么去爱一个人?”
“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喜欢女人的话,我会告诉你你可以亲身体验的。只是你怎么能喜欢女人呢。”
怎么不能喜欢一个女人呢?喜欢从来没有道理。
苗品诚继续说:“如果,我爱一个人,我会给她一切。”
“太笼统了,一切是什么,她要的不要的,全部塞过去吗?”应桥淡漠的说。
“我追不到你,是因为我给了太多你不要的吗?”苗品诚饶有兴致的看着应桥,一副想探讨下去的模样。
“如果我没有遇上她,你还是有机会的,毕竟和其他男人比,那么多年了,还是知道你的性子的。”应桥落寞的笑笑“可如今我只想与她执手。”
“她有什么好?一个女人能给你什么?”
应桥托着腮帮,微闭了眼睛,缓缓启唇:
“她又顽固又迷糊还很没有安全感,,我不抱着她她就不肯睡觉,我抱着她我就可以很安稳的睡着,没有她我就不能睡觉了。”应桥温柔的笑笑,转瞬脸色却一暗“可是我却一次次为了别的事伤害她。”
“那你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她为什么非要回应氏?”
“其实除了我不想惹爷爷心脏病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爷爷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他怀疑我爸的死不是意外。他想我暗中调查一下,应辰远手里应该掌握了一些东西,但应辰远并不清楚这件事别有内情。”
“听说应天羽一直都不喜欢应辰远?”
“你知道得太多了吧。好吧,既然要告诉你,也不在乎这一点了,应辰远其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但是父母那次事故死了之后,他就一蹶不振,爷爷只是为了刺激他,才故意处处贬低他,刺激他。激将法,你懂吧。应辰远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自然就开始拼命努力,才会年纪轻轻就有现在的成就。其实应氏,爷爷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从来就是要交给他的。”应桥停了停,沉浸在回忆里。
没多久,又继续开口:“应辰远进应家的时候才四岁,对于他来说,只是家里换了一个地方而已,应家上下都封了口,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我妈才是原配。说起来也好笑,他一直以为我妈破坏了他爸妈的感情,才导致后来的几年他爸妈经常吵架。”
苗品诚说:“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新闻记者肯定会很感兴趣。”
“朋友那么多年,如果你是那么大嘴巴的人,我自戳双眼好啦。”应桥苦笑一下,“其实我也很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我想知道我妈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想知道她为什么郁郁而终,我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母女?”
“其实你还是自私,郑以谦没必要承受这一切的,她只是太爱你,却只能暗地里和你在一起,还要接受你名义上有个男朋友,只是因为你不想惹应天羽生气,只是因为你要有资本向应辰远讨回你要的东西。”
“我承认。”应桥声音低沉了一些,“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开她,你知道吗?如果我爷爷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以爷爷的手段,你觉得我们可能长久吗?我需要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我觉得我还不答应你让你安心去追回她,我就要遭天谴了。”苗品诚笑笑“快去吧,朋友那么多年,何况我说喜欢你也不是开玩笑,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点事,这点风度我还是有的。”
“谢谢。”应桥真诚的说。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成全我的自私,自私的把自己的爱建立在你的不如意上。
应桥急匆匆的赶回宾馆,发现以谦不在,在她想跑去前台询问的时候,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我先回去了,我要上飞机了,我冷静一会就好了,你不用急着回来。”
应桥有点心疼,拿起手机打过去,却已经关机。赶紧办了手续,定了最近的一趟航班。一刻不停的往家里赶。
家里还是平常的模样,只是少了每次回来的拥抱,应桥有点失落,也觉得自己活该。她看见以谦的鞋子歪斜的丢在一旁,知道已经回了来,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放下行李,叹了口气,走两步,停下来,想了想措词,抚了抚头,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却看见以谦连衣服都没换就环抱双膝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如果是平时,应桥的轻微洁癖绝对会发作,可这个时候,应桥只是走到以谦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以谦。
“对不起,我事先没有和你商量,是怕一开口我就下不定决心,我知道我很混蛋,但我不想失去你。”
以谦不说话,没有看应桥,夕阳撒了进来,却丝毫温暖不了这冰冷的气氛。
应桥只好继续开口:“这只是权宜之计”
以谦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你知道你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似乎没有停顿的她又说:“谢谢你没有瞒我,谢谢你还爱我,但让我一个人呆着可以吗?”
应桥走出屋外,打开电视,电视里说什么全部都不知道,只是想,这样时间好像,会过得快一点。
夜将沉的时候,以谦走出了房门,进了厨房,熟练的做好了饭菜,她对应桥说吃饭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应桥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以谦什么都没说,径自的吃了起来。
应桥心疼的望着以谦:“以谦,你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我不想说话。”
应桥觉得这是她吃的最艰难的一顿饭,她宁愿以谦发飙也不想看到她若无其事的样子。陈奕迅唱过的歌说:“原来若无其事是最大的报复。”但以谦分明就是自己和自己在斗气,如果说这是报复,那这只能是最可怜的报复。
以谦吃完之后就直接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应桥默默的去洗了碗,在以谦旁边坐下。以谦盯着电视屏幕,面无表情的一直换台,感觉到应桥的靠近,巧妙的避免了身体的接触。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桥才听见以谦低声说了一句:“我睡觉了。”把遥控丢给应桥,趿拉着拖鞋直接往房间走去。
应桥关了电视,叹了口气。以谦在床上躺着,背对着应桥,她微微蜷缩着,无助却决绝。以前以谦从来都不给应桥背着她睡,还言之有理的说:只有感情不好的两个人才会背对着背睡觉。应桥关了灯,躺上床,没有碰到以谦。闭上眼睛,耳朵却竖起到最敏感的状态。
应桥捕捉到以谦并不均匀的呼吸,听着她偶尔的翻身,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再也忍不住,把她强行禁锢在怀里。“郑以谦,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好不好。”
“说得好像我离不开你一样。”以谦赌气的挣扎着。
应桥不放手,力气却争不过以谦,她只好说:“是我离不开你,别动了,对不起对不起。”
以谦放弃了挣扎,就这样和应桥僵持着,直到意识渐渐模糊……
接下来的日子,以谦一直对应桥很冷淡,但也没有特别抗拒。应桥见以谦这副姿态,也没有任何办法。曾经每天最快乐的晚上两个人的世界,变得特别难过,两个人各干各的,没有任何交流,只知道对方还在自己身边。
这段时间,应桥工作越来越忙,除了工作,还要调查当年的事情,除了公事,应辰远再也没有来找应桥。调查一直没有进展,应桥决定直接去找应辰远。
却没有想到,她见到的不止是应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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