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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或许下次我该考虑给你留下一个永恒的印记了，利昂，总要让你无时不刻记得我才好呢。”里希尔的眼神微眯，他灼热的目光紧紧盯住利昂菲里斯的耳垂，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在薄唇上□□一圈，似餍足似回味。
远离了里希尔，利昂菲里斯在花蕊上小憩片刻再次恢复成以往的冷静，冰蓝色的眼眸清澈的倒映出里希尔那病态般的容颜，眼中的厌恶却是清晰的表达出来。
“再也不会有机会了，里希尔。”利昂菲里斯神色冰冷，“不要再想妄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
“有的没有？”里希尔微眯的眼睛堪堪扫过利昂菲里斯脚下的那朵怪异的花朵，话语中略带嘲讽，“你认为就凭这玩意儿就能护你周全不成？”
那朵花似乎听得懂里希尔话语中对他的鄙夷，瞬间摇了摇自己的花身，伸出一根藤蔓便向着里希尔的面门抽去。
可是还未待它的藤蔓接近，就被突然爆发出来的光系魔法粉碎得一干二净。突然失去藤蔓的痛楚，使得它发出‘吱呀’一声端出怪异的叫声。
它不敢再上前去攻击里希尔，却为了维护利昂菲里斯，做出严密防御的动作。自身夹杂着食人花的变异血脉，因为长年的修行使得它足以兽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它没想到在里希尔的面前，是如此的柔弱不堪。
“利昂还真是没长大的孩子呢，运用木系衍生出来的召唤术，也只能召唤出木系变异的植物类魔兽了吧？”里希尔的目光紧紧擒住利昂菲里斯的双眸，话语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想要从中窥视到利昂菲里斯的情绪变化，“虽然你的确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现在的能力能召唤到的最顶峰也就是这七级魔兽。谁知到呢，它居然对我一点儿用都没有。”
利昂菲里斯安静的听着里希尔的分析，也对他的话表示认同。之前一时没了理智，想起来召唤这样的植物类魔兽，既对里希尔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并且还会暴露自己的魔法深浅。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利昂菲里斯的鼻腔内发出一道冷哼，他从那朵花蕊中跳下来，只是略微摸摸它的花瓣，只见着那朵花刚才还凶恶的张牙舞爪的个性瞬间变为小绵羊，不舍的在利昂菲里斯的手中蹭蹭，最后才一步三回头般再次潜入地下。
“森林之主，果真是所有的植物在里的手中就会变得服服帖帖。”里希尔嘴角噙着微笑注视着这一幕，此时的他换了一个神态，嘴角慈悲的笑容，眼中的怜悯让人误以为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错觉。
利昂菲里斯看了一眼站在里希尔身后的战争巨兽，眼神略微一暗，随即招呼梅克皮斯：“走了。”
在进入这片无尽之森起，他的目的就不会再改变，深处呼唤着他的东西，他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里希尔仿若这时候才注意到梅克皮斯：“原来你还没死啊。”
“……”梅克皮斯只觉得自己很无辜，为什么在一旁充当了这么久的酱油君，却还是被里希尔注意到了。
那如同毒蛇一般不怀好意的目光直视，让梅克皮斯顿时觉得胃疼，他抽了抽嘴角，默默跟在利昂菲里斯的身后，没有说话。
里希尔看了一眼身后的战争巨兽，扬了扬手中的契约之戒，战争巨兽服帖的化作一道光束，被纳入里希尔手中的契约之戒中，而他在整理了一些身上华丽依旧的教皇专属的服装，慢条斯理的跟在利昂菲里斯的身后。
利昂菲里斯走一步，他走一步。
除了踩在草坪上的‘沙沙’声，偶尔不小心一踩过断枝的清脆断裂声，似乎就没有了什么。
“……”
或许除了那双如同探照灯一样的狗眼在他身上来回巡视，让利昂菲里斯很多次都有错觉自己什么衣服都没穿之外，就真的没什么了。
“身为教皇，倒是好悠闲。”利昂菲里斯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开了口却让他后悔了。
因为里希尔的目的达到了，脸上神祇的温暖笑容瞬间堕落到恶魔般的魅惑，他走上前几步，几乎是贴在利昂菲里斯的身后：“为了利昂，我可是甘愿抛下教皇的职务，来这里面陪你……做不了同生，共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
里希尔故意拉长的音调，在越发黑暗，没有阳光照落的声音里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故意放慢脚步，跟在这两人的身后的梅克皮斯摸了摸自己起着鸡皮疙瘩的手臂打了个寒战。
共死？利昂菲里斯想起上一世，他在死亡之前，这家伙坐在看台上噙满悲悯的柔和。那时候，自己倒是真的有心思想要将这家伙拉来共死一次。
下一刻，一道清脆的铃声扰乱了这片森林的静谧，一道黑色的弧度，就像是石子投落在湖中，泛开的波纹一般，迅速朝他们扫来，让他们没有丝毫躲避的余地。
刚才还说着要共死的男人轻巧的紧贴在利昂菲里斯的身后，借着他避开这道莫名袭来的黑色波纹。只有梅克皮斯在没有反应之下，便被这道波纹猛的击向远处，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原来记忆中的虚伪无耻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受到黑色波纹的利昂菲里斯没有任何的不适，他斜睨一眼身后的里希尔，眼中划过嘲讽。
里希尔眼中含笑，接纳了利昂菲里斯这次无声的嘲讽。好似别人正在夸奖他一样的喜悦。
不过这样挡箭牌的行为似乎只能用这么一次，紧接着而来的是在两人继续前进之中，还未走出几步，一直站在利昂菲里斯身后的里希尔却被一道无形的光幕隔绝在外，无法再前进一步。
利昂菲里斯有所察觉，他转过头对被隔绝在外的里希尔说道：“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即使穷其手段，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是不是？拜洛维·里希尔教皇。”
说罢，利昂菲里斯不再看里希尔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他毫不犹豫的前行，在听见了身后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却依旧无法撼动这里丝毫，利昂菲里斯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清冷的笑容。
利昂菲里斯一直前行着，树林中开始弥漫着一层紫色的浓雾，密密麻麻的树木遮挡，让光线越来越少，直到他走到最后，已经让自己身陷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利昂菲里斯并没有运用魔法点亮这片黑暗的树林。路上崎岖的道路早在之前就被清扫，偶尔踩踏在木头上的声音，让利昂菲里斯知晓这是树木们在为他铺平道路。
这一路他走得顺利极了，没有任何的绊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利昂菲里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偶尔指尖触碰到毛绒绒的东西，却不经意间带动那家伙颈子上吊着的铃铛。
‘噹——！’
清脆的声音再次打破树林的静寂，无数双可以夜视，并且自发泛着油光的眼睛睁开，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利昂菲里斯的前进。在那一刻，仿若这些睁开的眼睛只是漫天的星辰，被人拓印下来，放在黑暗的森林之中，让其他的人无法觊觎。
路过无数双的眼睛，利昂菲里斯总算是看到了点点的光照亮这片苏宁，与平时无异的深林呈现在利昂菲里斯的面前，那无数双眼睛也随着光明的着落，消失得无影无踪。
利昂菲里斯看了看自己刚才触碰到了毛茸茸的手，所有所思。
可是，当再次抬头看向前方，利昂菲里斯的眼中染上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如同那重复中的梦境，在黑暗的深处，有一束光的存在，它照亮了哪里。那里有着一颗巨大的树木，奇怪的造型，以及那盘错的枝节，这颗龙血古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是如此的正气浩然，带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威压。
利昂菲里斯慢慢走近看着熟悉的一切，自然垂放在双腿边上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他记得，梦里发生过的什么，他都记得。
这棵树上——
个十人难以圈抱的龙血树树干上竟然生出一张人的脸。那张人的脸上满是久经风霜之后，智慧的纹路，如同根茎一般的胡须从那张脸上长出。闭目垂眉的模样，如同家中慈祥的老人。
这足以撑天的巨木，它的根茎早已在无尽之森蔓延，恐怕这片森林的面积便是它根须延延伸所在。
越发深处的森林本该是一片黑暗不见天日的，却不想在这里，被这颗老树打开了密集的树叶将光明还给了大地。七月依旧灼热的太阳光让人无法直视，只见穿过了龙血树树叶间的缝隙，清楚得将树与人照射得清晰，一张巨大的老脸以及俊逸清朗年岁不大的脸颊对比成趣，带着一种孩子般顽劣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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