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彀(GL)

作者:杨惑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最终章千辛万苦洞房花烛美人归,左右逢源红颜相妒情两难


      北国有佳人,纵舞顾倾城。
      江南痴情真,琴音摄君魂。
      智彦闺秀笑,悠然忘死生。
      弱水虽三千,终只一双人。

      隆嘉十八年春,南国云馨公主嫁与北国驸马杨悟民。
      启德殿内,驸马大婚。
      杨枫灵满心想的只是这样一个念头:一辈子成一次亲就够了。这场面实在叫人难堪,百官依旧是抱着不把驸马灌醉不尽兴的心思,一个劲地劝酒。
      初时典礼官很是犯难,他从未历过这样的事,驸马娶平妻,娶的还是他国公主。新人成礼的有些古怪,所以这个婚礼有些不伦不类,既不像民间的纳妾需向正妻敬茶,也不像皇室纳妃,就像是驸马又娶了一次正室,而身边还站着一个正室——怜筝,三人婚礼。
      不过毕竟不是本朝公主出嫁,散的也就早了些。走出大殿,枫灵乘轿出宫,夜风一过,微醺的一身酒意顿时化作了冷汗。
      料峭春风吹酒醒,年已经过去了,现在吹的应该算是春风了。
      新房布置在驸马府,大概是为了不让怜筝公主生气。她吃醋大闹的事情尽管瞒着人,但宫中总是有人知道的。这新婚之夜便被安排在了驸马府——倒也还好。
      驸马府不近,每日三更起床上朝叫枫灵对从驸马府到宫廷的那段路程深恶痛绝。但此刻,她实在是希望这条路越长越好。
      可终究是到了终点。
      站在新房外,枫灵踌躇着绕着圈子。回想起了上次的洞房花烛夜,立时哭笑不得。这次倒是没有哪个宫女告诉她公主正在等着自己,可是有个爱笙在陪着她一起绕圈子。
      “少爷,怎么办?”爱笙担心地望向枫灵。
      枫灵不想让怜筝担心,在她面前一直都镇定自若,仿佛已有了妙计来解决这事一般。现下,只有爱笙一人在场,她才敢表现出自己的惊慌失措,
      “爱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唉——”枫灵狠狠一叹,颓唐地坐在地上。
      “三少爷,老爷说,您若是为难,可以立刻离开这里。”一个声音忽然传来,是田许。他听说枫灵又被赐婚后,立刻前往扬州询问杨四意见,耽搁了几日这才回来。
      “田许,你从扬州回来了。”枫灵苦笑望着他,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叹息道:“我怎么能走?这场赌局,对方押的宝太大了。”
      若是原先她仅仅是个状元还好,但现在她成了两国的驸马,身系两国的和平和两个女人的贞洁,自己怎么能走,这一走了之,牵连得太广了。
      又是长叹一声,枫灵蓦然拔出青锋剑,挺剑刺向虚空。
      心中有无限的思绪,不知从何理起,只能以此宣泄。同一套剑法,她舞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大汗淋漓。
      汗气蒸发,酒完全醒了,枫灵命人准备沐浴,满心只是想拖延时间:“那个什么云馨公主,我求你快些睡了吧……”
      看着枫灵颓然的背影,爱笙心中为她担心,但又不知该怎么做,就到了枫灵舞剑的那面墙前,抚着方才刺出来的字:心。不知不觉间,枫灵在这墙上写了个“心”字。
      “少爷,你究竟有几颗心?”爱笙不知是在问谁,也不知谁能给她答案。
      田许突然上前一步低声说:“爱笙小姐,老爷让我告诉你,你父王已经起事发兵,现在一切都好,叫你不要担心,还有——”他略微迟疑一下,还是接着说了,“老爷问你要不要离开去和墨卢王殿下团聚。”
      爱笙的手颤了一下:“父王,他还好吧。”
      然后又将头转过来,看着新房的灯忽然灭了,心思却又换了:“那公主已经睡了吗?这样枫灵应该就能躲过去了。”心念于此,不觉一阵欣喜,转头对田许说,“我现在还离不开,父王有老爷帮助,应该不会有事。”
      田许深深看了爱笙一眼,低头退下了。
      枫灵从沐浴间出来,看到新房烛火一灭,不觉心头一喜,几欲欢呼出声——看来或许可以蒙混过关。沐浴之后一身清爽,加上蒙混有望,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劝了爱笙也回去休息,自己整了整喜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心里一松,转身关上门,冲还在看着她的爱笙微笑,好让她安心,随后,轻轻地,合上了门——
      一个冰冷的东西蓦然架到她的颈旁。
      肌肤尚未从浴后的暖意中适应这冰凉,她打了个寒噤,脊后一阵发寒。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慵懒而冰冷的声音:“你怎么不练到天亮再进来?”这种寒意愈发攫住了她的心,几乎冰冻了她的血液。
      这个声音,何等的熟悉!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顾不得颈上的剑,陡然转过身去:红色的新娘礼服,在微弱的月光下很是显眼。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得试探着问:“惜琴?”
      “你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幽怨的声音,让枫灵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吞了吞口水,枫灵涩声道:“你——你是窦胜凯的女儿?”话已出口,枫灵才发现自己的失误,怎么可以对她的父亲直呼其名?
      幸亏惜琴没有在意——枫灵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意,因为惜琴一句话也没有说。
      默默无语,她们两个就这么站着,似乎是在对峙。
      “你是来杀我的吗?还是来杀别人?”半晌,枫灵终于开了口。谁知道自己丢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惜琴恨极了她这般口气,心下将杨枫灵骂了个千回百转:你这差窍混账,你可知我为了让父皇休战,动了多少脑筋,费了多少口水,才算把他劝好。为了让两国和亲,搬出了从前的承诺不说,又是以死相逼,又是父女决裂,好不容易才算成就了这段婚事,你居然怀疑我是来做什么刺客的,你这混蛋,傻子,呆子,笨死我了,气死我了……
      多少怒骂,千回百转,百转千回,终于都藏在了心底,化作了面上的一丝冷笑。
      “是啊,我是来杀人的。”惜琴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冰凉,并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枫灵脸上的惊惧。
      枫灵盯着她漂亮的眼睛,不自觉地稳住了心思,轻轻地挪走了肩上的剑:“你想杀的是谁呢?”对面的那双眸子里没有恨,没有狠厉,有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温柔。她深深吸了口气,不再惊慌,慢慢转了过去,检查门有没有关好。
      惜琴终于捺不住性子,将剑扔到了一旁,从后面抱住了枫灵并不壮实的身子,将头埋在她肩上——泪如雨下。
      背后的湿润完全出乎意料,枫灵浑身僵硬,咬紧了牙关,听着惜琴公主一句句咬牙切齿的哭骂:“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罪?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让我身边所有男人黯然失色?你知不知道,你蒙蔽了我的眼?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忤逆父亲?你知不知道,我甘心下嫁一个女子?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后面的话,枫灵其实听不分明,因为耳边已经灌满了心跳声。
      心跳,跳得几乎要脱离了身体,
      这算是什么?她杨枫灵又娶了一个公主,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又娶了一个公主——
      与上一个洞房花烛夜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这个新娘,明明知道她是女子,却依然眷恋着她,不肯放手,费尽千辛万苦来追逐她的身影。
      “惜琴……惜琴……”反反复复地念着那个名字,枫灵终于转过了身,回抱住那个心中无比矛盾的女子,好给她一些安慰,让她镇定下来。
      怀中的人哭得瑟瑟发抖,渐渐抽噎起来。枫灵温和道:“你冷吗,惜琴?”说着,不觉中抱得紧了些,想多给她些温暖,但是惜琴抱她抱得更紧,似乎想把自己完全融到她的身体里。
      这个拥抱意味着占有和眷恋。枫灵茫然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惜琴被惹火了,揭穿自己的身份,怒而归国。那么两国交好的局面就不再有,战争一触即发,而自己只是借着小聪明打过几场胜仗,真正和对方打起来,窦胜凯极可能倾全国之兵来报此羞辱。到那时,无法想象。
      在劫难逃,枫灵脑中突然闪过这四个字,今夜,在劫难逃。
      终于,惜琴抬起头来,已经停止了抽噎。她眼眶还是红的,倒是比平时更添几分动人之色。她默默注视着枫灵的眼睛,那是一双茫然忧郁的眼睛。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中,也带着茫然和忧郁。
      枫灵顿时觉得应该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了。
      嗯,如果她是个男人,剩下的事情很简单,但她是个女人。如果她面对的还是以为她是男人而想逃避的怜筝,她可以蒙混过关,但这次她面对的是明知她是女子仍深爱着她的惜琴。
      在劫难逃,这四个字又一次袭上心头。枫灵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在惜琴的耳边轻轻问到:“公主,怎么办?”
      惜琴忽然笑了,觉得此时的杨枫灵身上平添了几分呆气,往日见过的沉着和聪明劲儿全然没有了。
      这才是你吗,杨枫灵?我真的了解你吗,杨枫灵?我选择了你,对了吗,杨枫灵?
      枫灵注意到了怀中的人一双喷灼着炎炎烈火的眸子,不由得脸红了。惜琴笑得更厉害了,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只是在黑夜中,枫灵看不到。
      惜琴把嘴凑到了枫灵的耳边,哑声道:“今晚必须得有人流血,你自己斟酌着办吧……”脸颊相碰触,彼此的温度都是烫得吓人。
      ……
      再度叹气,在劫难逃,枫灵低下头深深吻住那双樱唇,在唇瓣嘴角处轻轻地厮磨,再次不确信惜琴的坚决:“惜琴,你不在乎我是个女子?”
      “不。”
      “你不在乎我心中已有别人?”
      怀中的人迟疑片刻,依旧答道:“不。”
      心头一颤:“那你在乎什么?”
      “我只在乎你。”
      “惜琴,我想保你清白……”
      “我心甘情愿……”
      让人闭嘴的最好方式就是以吻封缄,这一招,惜琴学会了。
      “这个,惜琴,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会,要我教你?”
      “……”
      低叹一声,千回百转,她伸手拉开了怀中人礼服的衣带。心跳得厉害,却也只是心跳,黑夜之中,一双清明的眸子没什么太多的光彩。
      枫灵看过许多书,圣贤之书,医书,闲书,禁书。她知道龙阳之好,她知道巫服之祸——如何取悦另一具与自己同样构造的身体,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过,这世间禁忌的情感和情事,真的会落在自己身上。
      罢了,就这样吧。

      夜晚归于静寂,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晨光熹微,天亮得渐渐早了。一夜没有出来的枫灵在洞房中究竟如何,这牵动着许多人的心思,比如说——爱笙,她正在房间外边着急地打转,正如昨夜一样。
      田许也是早早地起来了,大清早看着爱笙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觉得有些好笑之余,又好心想帮帮忙:“爱笙小姐若是担心少爷何不进去看看?”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爱笙,爱笙急忙去端了盆热水,又搭了个毛巾,活脱脱的小厮装扮,轻轻地叩门,高声道:
      “驸马,公主,我可以进来吗?”
      ……
      卧床上的人其实已经醒了,是被晃来晃去的摇曳树影唤醒的。
      枫灵睁开眼,有些恍惚,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但是身边熟睡的美人和满地的罗衫告诉了她,这比什么都真实。真是疯了,枫灵仰面自嘲,唇边笑意微涩。
      她转头看着惜琴的脸,便是熟睡的脸,也还带着倦意。应该是很累吧……心念闪动,枫灵不禁红了脸,昨晚的一切她都还记得清楚。
      爱笙的声音传来时,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莫名奇妙的负罪感,枫灵心说不好,忙起身,想要下床穿衣服,但尚未走出第一步,身子就被一只胳膊生生地按了回去,直挺挺地又倒在了床上。没等她转向惜琴依旧紧闭双眼的脸,就听见那个睡美人略带倦怠的声音:“进来吧。”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感受到光亮变动,枫灵忙压住对惜琴的不满,拉了被子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也把头埋在了惜琴颈湾里。
      一时间,静寂无声,时间似乎停滞了。
      许久,终于有了声响,是什么重物砸落在桌上的金属声,四溅的水声,然后是重重的关门声。
      实在是,太丢人了……
      枫灵倒吸了口气,坐起身来,无奈地看着仍旧紧闭着眼睛装睡的惜琴,想发火又觉得不应该发火,只好起身下了床。一眼就瞧见了桌子上面全是水,地上也撒上了水,那盛水的铜面盆底部微微有些变形。
      枫灵浑身打战,忙取了整齐叠在一旁的新衣裳,穿在身上。她心情复杂得很,只是自己也弄不明白这种复杂的感情到底为何。动作有些麻木,是冻得吗?大概不是。
      这心情颇像是大户人家被临幸了的小妾。
      忽然,一双玉臂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一张脸小猫似的在她背上蹭着,痒意阵阵,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隔着衣物也感受到了那人身体的柔软,温暖以及——
      “惜琴,你怎么裸着身子?”枫灵彻底红了脸,虽说同是女子,但且昨夜已有肌肤之亲,但惜琴就这样赤身裸体的站在她身后还是叫她无所适从。
      “你、你马上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现在毕竟还是冬天。”枫灵手忙脚乱,想给她穿上衣服。
      但是惜琴打着呵欠接着往她怀里钻:“你穿得这么多做什么?还起得这么早?再陪我睡会儿。”
      枫灵无奈,一眼瞥见地上落下的喜帕上的殷红,眼神一晃,莫名地心疼了。
      枫灵顺着惜琴的意愿推搡着她又回到了床上,为她盖好衾被,本想起身,却被惜琴一下拉了回去,那双美丽的眸子彻底张开,闪动着难以言明的光芒:“我真高兴,终于得到你了,枫灵。”
      枫灵五味杂陈,倾身微笑着吻她的眼睛,掖好被角,刚想起身,却又被拉了回去:“不要走……再陪我睡一会儿。”
      半个时辰后,枫灵“顺利”地离开了她的新房,到达了正堂。
      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面色极其欠佳的爱笙,枫灵讪讪笑着,想和她打个招呼,问声早,爱笙却仿佛故意无视她的存在,径直从她身边经过,看也不看她一眼。
      枫灵心中不是滋味儿,她不希望自己和自己身边的女子的关系全都和情爱挂了钩,可偏偏,事与愿违。
      一切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行进着。
      更不是滋味儿的事情在后面,林尉一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正在枫灵怪异这么凉爽的清晨他哪里来的一头大汗之时,林尉急慌慌道:“驸马,不好了,公主来了。”
      “嗯,公主来了……”枫灵重复了一句。
      林尉看着她,她看着林尉。
      “什么?公主来了?”瞬间,枫灵也冒出了满头大汗。
      她急忙向着门口一路快走,刚出正堂的门,就瞧见怜筝正在向自己走过来。
      怜筝也是为枫灵担心了一夜的,可笑父皇害怕她醋意大发出来搅局,还专门派了一群侍卫把她团团囚禁在流筝宫中,今天早上才都撤走。殊不知,怜筝担心的并不是怎么吃醋,是怎么为枫灵掩饰女子身份,但愿不会身份泄漏,为此她在观音像前祈祷了千遍,一夜无眠。她的担心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见到枫灵活生生、完整整地从正堂走出来。
      怜筝很是欣慰,枫灵没有缺胳膊少腿或被人捉走,却也泛起了嘀咕:驸马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唯唯诺诺,躲躲闪闪了?就好像——
      就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的孩子在害怕大人的惩罚,一向清雅白皙的脸红到了耳根。
      “嗯,驸马,一夜可安好?”怜筝注视着枫灵,眼神颇带暗示,指望着她能还一个心照不宣的信息。
      可惜的是,这眼神叫枫灵愈发羞愧,不敢抬头,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
      怜筝彻底迷糊了,直到——一个随惜琴嫁过来的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到怜筝,很机灵地问了安后,拉着枫灵就想跑,枫灵不解地甩开袖子,问:“怎么了?”
      宫女瞄了一眼怜筝,低下头不敢说话。枫灵心生烦躁,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语气中已经是不悦。
      宫女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驸马,公主要你去给她画眉……”
      ……
      枫灵顿时感到日子不会好过了,眼睛也不知往哪儿放才好:身后有爱笙的眼神如箭,叫她不敢回首;两旁的侍卫使女都掩口轻笑,叫她无所适从;眼前是怜筝一双质问疑惑的眼,更是叫她难以面对。
      枫灵垂头咬了牙道了一声“恭送公主”就想转身回去,不想却正碰上了披散着头发、未施粉黛的惜琴飘然过来,拦住了她的逃遁之路。
      惜琴大方得体地站在枫灵身边,向怜筝深施一礼:“云馨公主惜琴向公主怜筝问好。”
      怜筝当然认出了这人便是当日雪地里的那个女子,不觉愣住了。她能做出的第一反应便是恶狠狠地剐了枫灵一眼,枫灵喉间一哽,只觉有芒刺在背,虎狼在前,苦不堪言,只好低着头看鞋。
      不看还好,一低头正看到怜筝上前一步,踩住了枫灵的右脚,然后露出了张笑脸:“原来是惜琴姐姐,妹妹有礼了。”二人就在此寒暄了起来,说了些可说可不说的话,不经意间还把重量都集中在一只脚上——就是踩着枫灵的那只脚。
      大概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寒暄完毕,怜筝猛然发现自己踩住了驸马,托颊惊呼,颇为不好意思地道过了歉,得到了理所当然的一句“没关系”后,潇洒地转身离开,连头都不回。
      “呵,驸马还真是好福气呢!”惜琴嫣然一笑,“我还没睡足呢,一会再来找你。”随后,翩然回房,头也不回。
      枫灵傻傻地望着惜琴的背影,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右脚,咬了下牙,心头泛起一阵委屈。转身只看到爱笙还在,她觉得腹内空空如也,昨晚只是喝了许多酒,又没用早膳,饥饿之感袭来,苦不堪言。她不敢多说,手攀在腹部,面露难色。
      爱笙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少爷可是饿了?”
      枫灵松了口气,频频点头,似乎是央求着问道:“爱笙,早膳可曾备好?”
      “备好了,我带少爷去正厅用餐。”爱笙温柔地笑了,经过了枫灵身边,不经意地踩住了枫灵的左脚,居然——没——有——发——现,依旧笑容不改,向正堂方向走去。
      枫灵不敢抗议,默默地跟在爱笙后面,低头看着自己一双被踩了两脚的新鞋,心中感慨万分。
      这不是戏剧的终结,不过是个序幕。

      【序幕】

      【第一部绝世驸马完】
    插入书签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最终章千辛万苦洞房花烛美人归,左右逢源红颜相妒情两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新·新女驸马
    还愿之作,送给诸位读者的小点心



    情彀(GL)
    五年情思,终于完成



    逼良为妃
    以“逼良为妃”为引,描绘主角亲政前的阻力和困境。文笔流畅,隽永雅驯,自带笑点,人物性格鲜明,力荐!



    倾楚天下(GL)
    心有灵犀若命定,倾尽楚天问多情。



    纵横(第二部 夺宫)
    无语凝噎……



    人间·凡戒(GL)
    在人间



    纵横(第一部 权臣)
    百合文内,论政,无与纵横匹敌者



    坐染长亭暮
    喜欢有心计的主角,喜欢悲凉的格调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168179/21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