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友人帐[夏目+网王]

作者:苍舒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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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师与除妖师(二)


      斑为什么会这么在乎那条小金鱼,并不是因为对方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血肉,妖怪本身就有极长的寿命,容颜不老什么的并不是很在意。
      小金鱼是在入住黑沼家的当天夜里,黑沼婆婆拜托他的。

      “威风八面的大妖怪猫咪老师,池塘里有一条鱼你不能动哦,其他随意。”
      斑并不是真的眼馋那几条鱼,看到也只是爪子痒痒样抓着玩玩,那只特别得小金鱼他一进门就发现了,并且没有危险,最开始以为婆婆不知道,但随后她这么说,不由的上了心。
      这是一条人鱼,一条活不了多久的人鱼。看到身为猫的他站在池塘边上,也只是无力的摆动鱼尾慢慢游走,不像其他很有活力。
      人们只知道人鱼血肉食下可长生不老,但他们却从未想过,人鱼其实也有死亡的那天,只是活的太久,见的人是一批换一批,所以……
      这条鱼年龄看起来很年轻,斑不知道对方为何会生病,生了什么病,但他知道,一直留在池塘内不愿回森林中的人鱼,一定是对这里还有什么留恋,强撑着身体,执着的呆在原地等着什么一样。

      “她在等一个人,她喜欢又愧疚的人。”黑沼婆婆是这么说的,只是不愿透露更多。
      听后的斑蹲坐在池塘边上,眯着眼看着那只伏水底假山洞内的小金鱼,不语。
      人类多情又无情,妖怪又何尝不是呢。

      “哎呀哎呀,发怒了吗?”被斑爪子按住不能起身的男人笑的一脸轻松,“难道说你也想要这条鱼的肉吗?”难道像这样的打妖怪也对长生不老感兴趣?
      “肉?”安泽小隐怔,随机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人鱼肉?那种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人鱼肉?!!”
      “是哦,少爷。”
      “可是不像啊,这么小。”他嫌弃的看了一眼病怏怏的小金鱼撇嘴,“都不够塞牙缝的。”
      “唉?人鱼?”猫裕美瞪大了猫瞳,很是惊奇,她只不过想装一只放到客厅里看着好玩的,没想到……
      “谁想要她的肉?”斑呲牙,那么点,一口吞下去估计都吃不出什么滋味吗,他只所以保护她也只是起了恻隐之心而已。

      夏目没有理会他们,则是转身弯腰趴在池塘边上,伸手轻轻探入水中,托起那条小金鱼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而在刚捧到手心时,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段不输于他的记忆。
      似乎是昨晚梦中的后续,小男孩依旧和小金鱼在玩耍,双手托腮趴在边沿上看着她,笑呵呵,门牙已经长出来,看起来过去没多久。
      小男孩看着在水中吐泡泡的小金鱼,笑道:“小金鱼,你真的是妖怪吗?”
      小金鱼吐了个泡泡甩甩尾巴。
      小男孩没看懂,当成了默认,于是兴高采烈的问道:“难道你是人鱼吗?”
      小金鱼眨了眨眼。
      “那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小金鱼一甩尾巴潜入水底,看起来不想理他。
      然后画面一闪,上身赤|裸,下身鱼尾的小女生看着小男孩离开的背影,用胖嘟嘟的小手冲对方挥舞似是在道别。
      而后望着夕阳,声音细弱蚊蝇的唱起了歌:“小人鱼呀小人鱼,爱上了不爱她的人类;小人鱼啊好执着,爱上了那个爱上她的人类;小人鱼啊真笨蛋,舍弃了漂亮的鱼尾上了岸;小人鱼啊真可怜,为爱她变成了海上泡沫……”
      调子简单,声音清脆,但这首歌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的悲凉。

      夏目缩回了手,怔怔的看着那条小金鱼慢慢沉入水底,眼角旁有细碎的泡泡不断上升,像极了她的眼泪。
      这首简单的歌词,让他想起了著名的童话故事《海的女儿》的结局。
      为了和心爱的王子在一起,舍弃的鱼尾改为每走一步就宛如刀剑上行走的双腿,却发现王子爱上了另一个公主,用姐姐们的头发换来匕首,只要杀了王子她就能变回人鱼回到海里,但她不想杀掉王子,最终化为海上泡沫。
      这条小人鱼,是爱上了谁吗?

      夏目和安泽小隐的对决暂时暂停,前者是无心,后者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腾腾腾的拔腿就往门外跑,男人从怀中掏出符纸往斑脑袋上贴,斑连忙闪身。
      “那么今天暂且告退,下次见,拜拜~”男人心情颇好的挥挥手,像散步似地离开。
      黑沼婆婆似乎不在家,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发觉。
      夏目坐在池塘边上,看着斑,微微蹙眉。
      “猫咪老师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多。”斑变回招财猫样子,蹲在边上,看着水中欢畅游玩的金鱼们,长吁一口气:“只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
      “是吗?”夏目回头,低头垂眸。

      因为担心那条小金鱼的安危,导致夏目在课堂上也不怎么专心,有好几次老师就要走过来时,幸亏幸村及时轻声唤夏目让他回神,否则,罚站是肯定的。
      “夏目君在想什么?”那么专注到无法安心上课?
      “婆婆家池塘的那条小金鱼……”夏目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翻开的课本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公式,轻叹:“她快死了。”
      “她?”幸村怔,按理说一条金鱼死了最多难受一会就会忘记,而夏目……难道那条小金鱼是妖怪?“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治吗?”
      “救治?”夏目转眸看了看幸村,而后垂眸,猫咪老师说她快死了,语气虽然听不出来是和心情,但如果能救治的话就不会让她继续呆在池塘内,所以,“没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没有任何办法。
      那么,那条小金鱼究竟在等谁?
      夏目转头看着窗外湛蓝天空,思绪渐渐飘远。
      总觉得,人类和妖怪之间的感情,总是因为时间而隔的好远。

      晚上夏目又开始做着那个梦,梦中的小男孩长大了,变成了西装笔挺的青年,小金鱼依旧是小金鱼,只不过还是在他离开后才化成人形,是位非常漂亮的少女。
      青年似乎每天都会来,只不过没有小时候那么活泼,每次也只是坐在边上看着小金鱼,淡淡的笑着。
      夏目感觉的到青年喜欢那条小金鱼,虽然从未见过对方的人形模样,虽然也不知道,那种喜欢是怎样的感情。
      然而又一次,他离开后又突然回来,撞见了她人形模样,怔在原地,片刻后笑道:“你真漂亮。”
      她呆了一下,脸颊迅速蹿红,飞快变回小金鱼,潜入水底。
      而后某一天,他没来,她一手托腮看着门外等了很久,第二天他来时,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像是生病了,随后的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小金鱼很担忧,却从不说出口,直到某天他开口。
      “抱歉,以后不能再陪你了。”
      “为什么?”第一次主动化成人形开口,她紧张又担心的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算是吧。”他轻笑着抚摸着她脑袋上红的像夕阳似地湿发,“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会死吗?”
      “……会。”
      “……如果你不死的话,还回来吗?”
      青年怔了怔,笑道:“会。”
      听到他的回答,小金鱼满脸欢喜,伸手用尖锐的指甲从自己鱼尾上狠狠插|进去扯下一把带着血肉的鱼鳞,细细拔掉鳞片,将还在滴血的肉给他:“吃了这个你就不会死了。”
      “这是……?”
      “人鱼的血肉可以治病哦……”
      “……谢谢。”他接过,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谢谢……”
      她笑,回搂着他,觉得此刻幸福无比,然后憧憬着未来的日子,期待他病好天天来看她。
      但是,这一次他走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猫咪老师,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将梦里的一切告诉斑,夏目觉得男人应该不会欺骗小金鱼,他拿了人鱼肉后可以回来啊,那是她自愿给的,可是为什么?
      “或许是出了意外。”人鱼肉可长生不老,没人不知道,男人拿了人鱼肉没有再回来,也没有人去找她,那么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意外?”夏目转眸想了想,“既然是婆婆家,那么婆婆一定会对那个小男孩有印象吧,我们去问问,看能不能找到他?如果他吃了人鱼肉,应该很好找吧……”夏目也不确定,梦中人的脸总是看不到,只记得对方下巴有颗痣。
      “或许。”斑瞥了一眼小金鱼,“只是找到又能怎么样,她现在的情况……”
      “不管怎样,先找到再说。”
      找到那个人,当面问清楚,为什么没有来?还是真的只是为了骗得人鱼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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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阴阳师与除妖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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