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醒来
这是一条长而潮湿的地道。
每走一步都听到水溅起来的声音。
而且也很黑,我摸索着想,衣裳的下摆鞋底已经被水浸湿了,走了很久,四周慢慢出现微弱的光,光线越来越亮,越来越强烈,刺得我睁不开眼。
等我恢复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台,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
这个人的手上脚上都镣上了手链脚链,而链锁的另一端连在石台上。
“你快要死了,你知道吗?”
我看看周围,只有我一个人,才意识到是与我说话。
“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还怎样报仇?!”
我一听,狗血复仇剧来了,问:“老兄有什么深仇大怨?说来听听?”
“叫你平日练习,你不练,现在中毒了也活不过旦夕,唉,天要亡我,亡我前六林谷。”他转脸回来看我,露出一张——黑洞的脸!
刘远侠醒了,被吓醒的。
等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通过幽幽火光,发现这是一个装饰得十分奢华而且精致的房间,还熏着浓香,他想,应该是个女人的闺房,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嘿。
还活着。他动了动,浑身无力,腹部上有灼热的痛的感觉,是了,他中了一箭。连翻身也不能,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张了张嘴:“夫子,夫子?大哥?柳诀!”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他心中越来越慌乱,夫子是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啊,他怎么就那么疏忽!不,镇定点,还不知道生死。
一直到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四目相对,柳诀先是呆了一下,很快就变成激动的喜悦,手也抖着,说:“终于醒了。”
刘远侠看了夫子的脸,看到他两颊凹陷了不少,透着一股疲惫和憔悴,想握住夫子的手,却浑身无力,说:“我没事,夫子,我对不住你。”
柳诀坐在床边问:“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刘远侠凝望他,说:“我不该疏忽你手无缚鸡之力,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心惊胆战。”
“其实我有缚鸡之力。”
“……我是打个比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柳诀将后面的事交代个大概,到最后脸上是一片凝重。
刘远侠看着他,问:“还有什么事?很严重的话不要自己一个人担着,我可以为你分担。”
一时间房间只剩沉默,他等着对方说话,带来不好的消息。
这话触动了柳诀,刘远侠这两天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恐惧一直在他内心盘旋不去,他害怕刘远侠就这样死去了,或是那名医不愿意救他 ,踌躇很久,他说:“其实没什么事。你中了七日丧歌的毒。有可能不治身亡。”
“还说没什么事?还不找大夫?”我的小命啊,名字好优雅的毒药。
“普通大夫治不了,我们只能去找有药神之称的唐字。”
“谁啊。”
“垂瑞的师父。唐字。”
刘远侠一听,心里激动啊,他还真没看到过药神长什么样子,这种只出现在说书人嘴里的传说人物终于要给他这个小人物遇上了吗?
柳诀说:“听说他医术惊人,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救你了。”
是了,怎样的师父会教出吹瑞那样的徒弟,听说有点名头的人,更有脾气,他冷静下来,看着柳诀,说:“没事,医者仁心,我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就瞧垂瑞摘人脑袋跟拔萝卜一样,一拔一个准,不带点犹豫,真让人担忧教出这样徒弟的名医的仁心。
柳诀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不出声。
刘远侠轻轻问一声:“如果我治不好,夫子你怎么办?”
柳诀说:“早就想好了,拿出二十两给你买副棺材,请几个人为你哭丧,不过我觉得火葬好一些,省些土地,骨灰我也方便带在身上好时刻睹物思人,最重要的是现在好风水的墓地贵得很。”
他听了以后,默默看了一眼夫子,说:“你想得真周到。我记得我们手头上还有两百两的银票,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将它占为己有?”
柳诀立马证明自己没有起贪财之念,说:“哪来的事,你忘了?我要完成我们共同的愿望,开一间全国闻名的酒馆!这是开酒馆的必要钱!你看,店面要有,地皮要买,酒窖要建等等,你以为二百两够吗?够吗?”
其实这事他当初还真是随口乱说的,没想到夫子那么当真,搞得刘远侠都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了,说:“哦,要好好干,将它做得第一大。咳咳咳,为了纪念我这个出大头的人,酒馆一定要拿我的名字来命名。”
柳诀笑着答应:“好。就叫醉侠酒馆怎样?霸气又好听,我们还可以发展醉虾这一行业,怎样?”
这谈话的轨迹......刘远侠叹一口气,斜着眼看夫子:“半个月前,我们还在认真规划人生目标,现在就已经开始瓜分遗产,可见人生真是变化无常。你连个悲伤的表情都不肯施舍一番。”
柳诀笑得亮晶晶,说:“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任何希望。你还活着,我也不浪费浪费眼泪。”
刘远侠点了点头,这话说得有道理,看着粉色的纱帐,说:“如果我真的归天了,记得每年清明是烧香给我,不要告诉刘大爷和刘大娘我死了,不要让他们伤…….”他的话没有说完,只觉得手被人握起来,温暖干燥的触感,他疑惑地看向对方。
柳诀看着他,眼睛泛着坚定的光,说:“阿远,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活下去,要相信大哥。”
“我相信。”刘远侠笑了笑,安慰他, “大哥是这世上第一聪明人。总是有办法的。”
柳诀:“……”
刘远侠虚弱地说:“我恐怕真的不行了,现在浑身都不能动弹了,想和你说说话。”
有人插了一句:“啧,你躺了两天一时之间肯定动不了。”
垂瑞靠过来,露出一张惨白的阴柔的脸。
刘远侠想,这家伙真会破坏气氛,本来还想套出夫子感人的话(虽然也没什么好期待的),勾引出他泪水。
插入书签
嗯,好累啊,是老了吗?想不到多少,就这能一点一点来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