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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第二十一章 【针锋相对•前】
6月16日上午十点整,裁判长宣布开庭。
“辩护方,准备完毕。”王泥喜郑重地站在辩护席后面。
“检控方也OK了。”响也看上去一脸轻松,但是不时盯住对面的王泥喜。若奈发现了对面看向这里的目光也有点不对劲。
“响也,那边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奇怪地盯着我们?”
“昨天我和他们见了一面,当时他们似乎不知道我是负责案件的检察官呢。”响也转过头来看着若奈,“嘛,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若奈此刻可以感觉到牙琉响也给周围带来的不同气氛,此时他十分镇定认真地审视着对面的王泥喜和美贯,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这里可以见识一下,这位让我的哥哥遭遇滑铁卢的小哥的实力啊——至少有让我取消演出的价值吧。”
——果然,隐隐约约地可以感觉到他的敌意。
接下来响也带着大家“激情四射”地回顾了案件概要,拉着小吃摊出现在公园里的被害者被子弹从又太阳穴穿入,一击毙命,而有目击者看到被告就在那里,用凶器指着被害者。随后他搬出了第一个让王泥喜措手不及的证人——被告本身,对他的作案“动机”进行作证。
看到对面的王泥喜一头冷汗,头上的两个角都蔫了下来,牙琉响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被告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子,一上来就张牙舞爪地想要找国家权力机关干架……若奈一头冷汗地坐在后面记录着。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了,但是还真的都是乱来的案件啊。
随后王泥喜絮絮叨叨地问了半天才弄清楚,半年前北木泷太在自家北狐组与临市的□□“火并”时,心脏中了一枪,之后他被送到宇狩医院,可是院长宇狩大夫没有成功地完成手术,却告诉他们一切顺利,而是让那颗子弹留在他的体内,至今对他的心脏造成压迫。
“那么,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看了‘组’里的体检报告。”响也示意若奈将那份报告上交。
“真是可笑,□□老大居然组织体检……老子早就有随时死掉的觉悟了!”
——哎呀哎呀,年轻气盛的孩子啊。
若奈无奈地敲着键盘记录,但是听得耳边一声轻轻的冷笑。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响也?
“咦?……你、你什么意思?”北木泷太似乎有些紧张。
“不是吧,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吗?关于那个失败的手术,如果不尽早处理的话,说不定会有攸关生命的危险哦。”说这些的时候牙琉响也却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丝毫没有不安于同情——这让若奈感到有些震惊。
——什么时候,在法庭上你变成了这样。
“关于你的情况,宇狩那里有详细的资料呢。”
“这、这个不可能的吧……”
“体检报告作为证物呈交……居然把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命的人杀掉,你做事也真是够冲动的,哈哈……”
被告和律师已经是一头冷汗,似乎内心无比动摇。
“刚才的只是暖场而已,接下来,开始气氛更加火热的演奏吧!”
——或许这只是他的计策。
若奈不由得紧紧攥住拳头。
第二位证人,目击者河津京作,勇盟大学理工学院三年生。若奈看见他就皱起了鼻子,似乎一股迂腐发霉的书卷味不停地冒了出来。
——我记得这个人是……那什么大盗……啊啊,虽然听他说话真的很累,但是暂且听下去吧。
“那天晚上我刚刚买完东西回来,从公园穿过的那个时候,看见一个拉着小吃摊的男人,他的对面还有另一个男人。我看得很清楚,绝对就是站在被告席上的那个男的没错。那个男的手里拿着的……对了,是吧手枪,他用枪指着被害者。然后,一声枪响,正面而来的子弹射入了被害者的额头,打穿了他的脑袋!”
——饶了我吧,连我都能看出这里的矛盾了……
接下来王泥喜一惊一乍地指出了“正面”这个矛盾,但是那个证人不知道又为啥扯到了氪原子上了。
——歪楼大师……
“辩护律师?”
“是。”
“你是想对氪原子的说法提出异议吗?”
“真是心胸狭窄的小男人,我对你好失望啊。”
“——喂,给我等等响也!你这种娘娘腔是怎么回事!?给我改回来!!”
“只是开玩笑啦!!”
“解剖记录上写的是,子弹从右太阳穴穿入,而证人说的是‘正面而来的子弹’……这不就是所谓的‘矛盾’吗!?”
全场议论纷纷,但是牙琉响也一声响亮的反对让现场重新安静下来。
“辩护律师啊,你们还是老样子……真是古老的战术,先生紧抓细枝末节不放,然后想尽办法让证人产生动摇……7年前,你的前辈曾受过的致命打击,你大概都忘记了吧。那个人,是叫……成步堂龙一吧。”
——什么啊,这样尖刻的发言。
王泥喜虽然像是大吃一惊,但还是死死揪住了这个矛盾。
“我说,大脑门,”响也看上去游刃有余,“举个例子吧,假设你正从公园穿过,看见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人还拿着手枪……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这个,我会打算制止他们,大概会大叫‘住手’吧。”那边的大脑门有些踌躇。
“那么……小美人,你会怎么做呢?”他又看着王泥喜身边的美贯。
——小、小、小美人!?
“如果是美贯的话,呃……应该会先尖叫吧。”美贯点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呢,若奈?”
“应该是捂着嘴,不出声地逃跑。”这边的若奈抬起头十分认真地看着他。
响也的嘴角开始抽搐:“这也是科学搜查官的态度吗……算了,我选择无视你。”接着他转向证人,“那么,河津,你当时‘叫喊’了什么呢?”
河津像是得救了一般,重新对证词做了修改。
“听到我的喊声以后,他就开了枪……然后就这样慌慌张张地将手枪扔在地下逃走了。”
“——请等一下!”王泥喜激动地举手反对。
“又来了,真是现代人的悲哀……”河津的话语已经让王泥喜汗了,“你所说的‘请等一下’到底这个所谓的‘一下’是多久?听你这么讲以后我到底应该等几分钟才好呢?假如将会的是个美国人他会说‘Just a minute!’也就是请等一分钟……说话明确才能进行日程安排。”
“我反对。”若奈忍不住又开始抠鼻,“美国佬的‘Just a minute’只是一个泛指,我倒是听过一个笑话,说的是一个像你这样死理性理科男打电话问东京到旧金山的时差,接线员查询的时候让他等待一会儿,就说‘Just a minute’——结果那个人就挂了电话。”
结果河津又是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看着若奈说不出话来,响也见状赶紧将若奈重新拉回身后,将她按到椅子上。
“……辩护律师。”
“是!”
“你对‘Just a minute’的说法存在什么异议吗?”
——呃、不好意思,这次是我歪楼了么……
王泥喜一脸冷汗地将周围人的思维带上正轨,他指出了凶器手枪上存在的疑点。
“就是这个!如果是慌慌张张地跑掉,那就没有工夫擦掉指纹了啊!”美贯双手握拳憋着劲,大声质疑道。
河津一脸受挫地表情看着美贯,响也却在边上打着哈哈:“被小女孩击败的大学生,我似乎嗅到新歌的主题了。”
“麻烦你把重心放在审理上——所以说你们选择证人的时候能不能用点心……”
不过那个王泥喜确实是有些……不好说。整个局面似乎就被响也和美贯两个人制衡了,美贯总是在一些问题上产生突破地看法。
“看来,小美人的头脑比你转得快得多啊。”响也一脸清爽地嘲笑着对面的大脑门,“可是如果被告当时戴着手套呢?”
受到打击的王泥喜提出了证据:一把小刀,上面沾有被告的指纹:“这也证明了两件事情:第一被告当时没有戴手套,第二被告当时拿的并不是手枪。”
“但是啊,大脑门,”这边牙琉响也马上开始反击,“你同时又证明了另外两件事情不是吗?第一,目击者当时见到的犯人确实是被告北木泷太,第二,被告当时拿刀指着被害者,确实对他抱有杀意。”
裁判长似乎有些头疼,于是他要求证人做出更加详细严肃的证词。
这一次,刚刚扭转局面却被牙琉响也完美反击的王泥喜没有找出任何矛盾。大脑门君憋出了汗询问着证人,但是最后只能承认他的证词毫无破绽。
“是不是已经满意了呢,大脑门?”响也轻松地说,“对于枪上没有指纹这件事,解释起来也相当简单。”
“比如说,犯人开枪的时候戴着手套,犯罪之后在扔掉□□时候,匕首滑落在地上?”
“真是聪明啊,若奈。而且这种失误不是和我们可爱的不良少年的身份很相衬嘛。”
对面的王泥喜无法反驳,裁判长也认为对于这个证人的询问可以结束了。
牙琉响也站直身子,脸上带着一点浅浅的无奈和讥笑:“说真的,你真是令我失望呢,不管怎样……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大脑门。”
“响也,别再刺激这个孩子了。”
“啊,抱歉抱歉。”他没有看着若奈,轻轻地笑着说。
——他的潜力,你还没有看到。
裁判长敲下了木槌:“是时候对被告宣判结果了。”
“——等一下!”
低沉的声音划破这个法庭的肃穆寂静,人们循声望去,却发现一个戴着礼帽穿着披风的诡异家伙劫持了美贯。
“美、美贯!”就站在他们身边的王泥喜束手无策。
“……都不准动。”那个怪人冷冷地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家伙……好像有些印象。
“裁判长,现在问这个有用吗!?”若奈转向了那个家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判决结果,还是稍后再公布吧。”礼帽怪人的声音传来。
“你、莫非是北狐一家的!?”
“如果想要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活命的话,就给我休庭20分钟。”
“法庭怎么会在□□混混的威胁下屈服!”裁判长开始吹胡子了,但是响也镇静地发话了:
“裁判长大人,现在逞强也没什么意义,只能乖乖听他的了。”
“休庭20分钟,不然的话……到时候可不要后悔。”接下来,“那个人”和美贯像是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奈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接着她转过头来,发现响也却是带着轻松的微笑。
——果然看出什么了吧。
但是那边的王泥喜却是一脸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
——唉唉真是聪明的女孩……点醒这个家伙的任务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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